没想到那老头听完关平的话,随即就答道:“不方便!”然后“啪”的把门关上,又听到“哗啦”一声,老人竟是从里面上了门栓,关平不禁愕然,没想到这老人如此不通情理,无奈只得转身牵了马离开,打算另找一地方过夜,却听到门内有人说话。ENxeI。O
“蔡伯,什么事?”一个女子的声音,柔柔的,静静的,很好听,给人一种很清很轻的感觉。

“回小姐,”是那老者的声音,“是个少年郎,说是投亲路过此地,想在庄上借住一宿。我见他手持兵刃,是以没让他进门。”

“那就让他住一宿吧,出门在外,不容易,如今这世道不太平,手持兵刃,定是为了防身。”那女子的说道。此刻,这女子的声音,在关平听来,更是不亚于天籁之音。

“是,小姐。”那老者转身回来,开门叫道:“那少年人,进来吧,我家庄主让你借住一宿。”关平才知道那女子就是庄主,想来那老人说不方便的原因,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庄主是名女子。

关平忙回身施礼道:“谢谢老伯。”说完抬头向门内望去,想找到那女子道谢,却见老人后面空无一人,原来那女子已然回转内院。

老者说了声:“请进。”等关平走进以后,老人又随手关门上栓,似乎很小心的样子,关平不禁想,虽说世道不平,但这偌大的庄园,定有不少护卫,这老人也太小心了点。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有强盗犯庄,这小小的门栓,也不会有什么做用,只是有感于这老仆的忠心,不由心中敬重。

关平随老者后面向庄内走去,借着月光,关平见这庄内清静幽远,布置得很有韵致,无处不显示着主人的高雅别致,关平不由对那女庄主充满好奇,却又不好冒昧询问,只得默默跟在老者身后。

老者将关平带到一处侧房,说:“今夜你就睡在这里吧,马匹我会给你牵到马厩喂上,你不用挂心。只是我们已经用过晚餐,现在我再让厨上准备,请客人稍待。”

关平连忙道谢:“我随身带得有干粮,不用麻烦老伯。”

那老人接道:“既然进得庄来,便是我蔡家的客人,蔡家断无怠慢客人之礼,请稍等。”老人说完就出去了,临出去之前,告诉关平天色已晚,不要在庄内乱走,关平连声应是。

关平静坐不久,正回想这一路经历之时,有人送上了饭菜。饭菜颇为丰盛,连日来关平一直吃得是干粮,这时不由大快朵颐,心中更是对那庄主感激。

吃过饭后,关平想到明日要早些赶路,便躺倒准备睡觉,可耳边总是响起刚那庄主轻轻柔柔的声音,辗转难以入睡。无耐关平起身推门来到院中,做五禽戏,他本来想起舅父在路上教给自己的刀法,想就着那把单刀练一练,可想到如今投宿在外,夜宿人家,如果取出兵器,难免惹人怀疑,只得做罢。

正做间,耳边传来了一阵琴声,初时那琴声只是叮叮咚咚,听起来不成章法,似主人在信手弹奏。渐渐的连在一起,只听那琴声时而清扬,时而低沉,清扬时如山泉奔鸣,低沉时如风过空谷。飘飘袅袅,连绵不绝,关平不由听得如痴如醉,完全沉迷其中。

琴声幽幽咽咽,好似一女子在耳边倾诉自己悲凉的遭遇。在琴声中,关平想起了母亲,想起儿时在母亲怀抱中的娇憨,转而又想到自己的身世,苦涩酸甜,一起向关平涌来。

少倾,那琴声又转而高扬,锵锵之声又似乎在表达着主人的不屈与坚强,虽世事难耐,但主人决不轻易屈服。然后锵然一声,音迹全无。

关平从沉醉中惊醒,想起那琴声似乎正是诉说自己的遭遇心声,大起知已之感。关平转身便欲向后院走去,想去看那弹奏之人,结交一番,毕竟千金易得,知音难求。

刚迈开几步,听到不远处有人咳嗽,关平转头看时,发现正是那老者,想起老者嘱已不要乱走,不由尴尬,解释道:“小子沉迷琴中,不由孟浪,还请老伯见谅。”

老人说:“那是庄主在练琴,只是天色已晚,请客人早些休息吧。”

关平只得回房,躺在床上,想起那女子与人为善,又如此才艺,更想起那轻轻静静的声音,不由辗转反侧,真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关平用过早饭,想起昨夜情境,便想拜见庄主,却见那老人已牵过坐骑,说:“客人不是要急着赶路么?马儿昨夜已经喂好,请客人早些上路吧。”

关平说:“昨夜蒙庄主和老伯照顾,关平心中感激,想当面向庄主道谢。”老汉接口道:“客人的心意,老汉会传达给庄主的。再者说与人方便,与已方便,客人不必挂在心上”

关平一时不知再如何启齿,毕竟这庄主是一女子,昨夜又蒙其收留自己,焉能强求?只得牵了马离庄而去。

离得庄来,关平心中不由怅然若失,回忆起昨夜绕耳琴音以及知音之感,心中怅然若失,想那庄主必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只可惜失之交臂,如此行了小半日,才走出十几里路来,甚至没昨天一个时辰走得远。正赶路间,忽然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

关平回头一看,只见有十数人骑在马上,“嗷嗷”着呼喝一片,赶了过来,这些人衣着兽皮,手持弯刀,嘴里喔喔怪叫,原来是原来是一队匈奴人。

在西汉未年,被汉人打怕了的匈奴人分成了两部。一部分西迁而去,一部分却东迁南迁向汉称臣,被朝廷赐在并州河套等地,名为为大汉戍边。有时候大汉对外用兵,这些匈奴还要提供兵源。

只是匈奴人一向凶残,常不服王法做乱,以劫掠为乐,为汉人所恶。如今一些匈奴部落又趁朝廷动荡,自顾不瑕之际,常纵兵劫掠,为祸甚大。

对于匈奴的凶残,关平一向耳闻,只是这时才亲眼所见。这些匈奴不知道又洗荡了哪里的村庄,这时正满载而归。只见这些匈奴大多一人两骑,坐骑边上悬挂着血淋淋的人头,空出的一骑上大多驮着抢来的财物,其中一骑上绑着一名女子,呼啸而来。看着眼前的情景,关平不由想到一句话: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关平担心匈奴对他突然对手,紧了紧握在手中的铁枪,勒马停在路边。

奇怪的是这些匈奴虽见关平骑马立在路旁,却并未上前去抢。只有前面一骑转头看了一眼闪在路边的关平,就回头带着众人嗷嗷叫着从关平面前跑过。许是抢了太多东西的原因,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太快。

关平见马上捆着的那名女子,头发散乱,浅绿色的衣服,淡雅华贵,虽然凌乱,倒还完整。即使脸色苍白,却也掩不住国色天香,气质高雅。

在路过关平时,那女子似无意的看了关平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悲凉之意,又有一丝的不屈与无奈。关平心中不由一紧,转眼又看到了一匈奴马边上悬挂着的人头,有一颗赫然就是昨夜那老者的。

关平心中一阵狂跳:“那女子,该不会是那庄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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