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年5月日,在争夺星际行星“易”的过程中,新罗马帝**指挥官姜子钺利用对手补给短缺之机,以大型补给船“奥林匹斯山”号为诱饵,摧毁了联邦国防军追踪舰队剩余舰只的近半数..26dd.Cn但他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下令取消接下来准备发起的反攻。
计划的改变引来下属的不解。巡舰舰“哪吒”号舰长萝塔·斯陶德特上尉在通信系统中不满地向姜子钺少校发问:“为什么取消了反攻?现在趁机给敌人予沉重一击,不是更好吗?”

“斯陶德特上尉,敌人虽然丧失了半数的战舰,剩下的舰只数量已经跟我们持平。可是别忘了,这剩下的舰只里有超过一半是战列舰,火力上敌人仍然占有优势。”姜子钺解释说。

“听说‘奥林匹斯山’号船长恩斯特·基尼斯基上尉和他一名军士与敌人同归于尽了。你是否因为他们的牺牲而放弃了接下来的反攻打算?”萝塔·斯陶德特毫不顾忌地问道,她已经看出上司的神情与“奥林匹斯山”号出发之前的表现完全不同。

“不全是。”姜子钺回答道,“在接到报告后,我突然想到,我们必须保有存实力守护在‘易’行星周围,直到元老院新的指示到来。如果我们现在跟敌人拼命,很可能两败俱伤,反而无法继续执行‘克丽奥帕特拉’行动。”

上司的分析让萝塔·斯陶德特有了很大的启示,她说:“我想敌人现在心理应该非常复杂,他们又害怕我们,又痛狠我们。所以,你也不想急着去惹他们?”

“这当然也得考虑到。这几天里,敌人连续的损失加起来,特别是‘奥林匹斯山’号的自杀性攻击,对许多指挥官来说是相当难以承受的打击的。我估计他们很可能会撤退,离开‘易’星域。既然这样,我们就没有必要去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了。”

“这么说,恩斯特他们算是白白牺牲了?”

“不,萝塔。不是这样的!”姜子钺突然提高了声调,显然被对方的话刺激到了。“他们消灭了七艘战列舰和十几艘巡洋舰,怎么能说他们白白牺牲了呢?”

“是,长官。请恕卑职失言了。”萝塔·斯陶德特上尉抱歉地说。

“你要明白,当前我们的根本目的是执行‘克丽奥帕特拉’行动,保护科考队安全。所以,只要能打退敌人,便是最大的成功。而消灭敌人就是为了打退敌人。”

“可要是敌人不撤退呢?”

“我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萝塔·斯陶德特笑着说。

姜子钺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但还是问道:“赌什么?”

“一次约会。”

“约会?”

“对。”萝塔·斯陶德特兴奋地说,“你赢了,我跟你约会;你输了,你跟我约会。”

姜子钺禁不住笑了起来,说:“你想趁这个机会设计我?你不知道吗?嘿嘿,我可是帝国五好青年,不沾烟酒,远离黄赌毒。敌人要是不走,我们就让他们永远也走不了。”

从“奥林匹斯山”号爆炸的冲击与震撼中恢复过来的联邦追踪舰队,重新编队,准备抗击随时从虚空中杀出的帝国第九特遣舰队。

愤恨与屈辱交织在战术指挥中心的空间里,形成令人难受的氛围。接连的失败令沃尔芬森与奥斯瓦尔德情绪都十分低落,思维也变得模糊扭曲。

旗舰“尼米兹”号战术指挥中心里,司令官尼古拉斯·沃尔芬林准将突然对自己的参谋长冈瑟·奥斯瓦尔德中校说:“冈瑟,我记得你说过,那颗该死的星际行星就像黑洞。”

“是的,长官。”奥斯瓦尔德回答道,并补充说,“我记得,您还说过:她就像个黑洞,说不定会把我们的荣誉和生命全都吸进去。”

手下这句话提醒了沃尔芬森,他注视着对方叹息着说:“我们的荣誉已经被她吸走了。接下来很可能就是生命了。”

“长官……”

沃尔芬森挥挥手示意他收声,说:“我仔细考虑过了,面对原本兵力只有我们一半的敌人,自身损失了八成左右兵力,仍然不能消灭对手,已经证明了我这个司令官是多么的无能。我对不起死去的弟兄哇。”

沃尔芬森的声音有此咽呜,浓烈的悲痛让他一时难以自已。他竭力控制自己,继续说:“所以我更不能对不起还活着的弟兄,传令撤退,返回本土。”

“是,长官!”奥斯瓦尔德大声回答,饱含着复杂的情绪。

5月日二十时,联邦追踪舰队的战舰纷纷飞离了“奥林匹斯山”号爆炸的空域,进入超光速,踏上回国的漫漫长路。

6月1日,远离星际行星“易”七千多光年的行星“新拜占庭”附近,一艘无人通报舰从阿库别瑞速度四级改出超光速,向一百多万千米外一个行星中转轨道站发射出一束通信激光。一封关于“易”星域的战报很快便被中转传送到行星表面的“新罗马”市。

战报最后被编译,然后被分别传真到“新罗马”市中央的元老院和枢密院。

机要秘书把装在密函里的纸质战报交给枢密院首席幕僚君特·赫尔曼·费施尔。费施尔拆出来瞟了一眼,便重新装回去,然后起身离开办公室,穿过巴洛克风格艺术装潢的走廊,走向帝国执政官的办公室。

帝国枢密院首席首幕僚可以被视为内阁总理,但法定程序上,并不具权力,只是帮助执政官统筹协调枢密院各部的工作。不过实际上,在新罗马的国家机器中,枢密院首席幕僚是仅次于帝国执政官的第二号行政官员。因为几乎每一代执政官往往要把大量的精力与时间花在元老院的决策上,所以就只好授权首席幕僚,统领着下面各部委的工作,所以具有了实际意义的权力。也正因为如此,枢密院首席幕僚通常也是由执政官的心腹人员担任。

年仅三十七岁的君特·赫尔曼·费施尔跟姜子钺一样,没有显赫的家族后台和政治背景。他是汪泽仁从普通民众当中提拔出来的佼佼者,政治立场鲜明,处事果断又善于协调众人关系,对于国家经济和财政也有独到的手段。费施尔还有一个身份,即元老院候补元老,也是新罗马立国以来进入元老院最年轻的一位。但这个身份也都是拜汪泽仁所赐。

在许多时政评论员看来,费施尔必将是汪泽仁退休后的接班人,很可能刷新元老院的年龄纪录,成为帝国最年轻的元老甚至最年轻的执政官。

“姜子钺,果然不负众望,又一次以少胜多哇。”帝国执政官汪泽仁高扬着费施尔呈上的战报,又高兴又得意地说。

“阁下,有人恐怕很不希望见到这种捷报吧。”费施尔谦恭地提醒道。

汪泽仁当然明白心腹所指何人。

那些元老院里的保守分子的确很不情愿看到这种战报,不是他们不爱国,不希望帝国的军队获胜,而是不喜欢汪泽仁提拔的人取得成功。姜子钺指挥第九特遣舰队在“易”星域的胜利,对汪泽仁具有双重的意义。除了证明汪泽仁的眼光的确独到与正确,同时也增加了汪泽仁及受其恩泽的政治派别的声望,并打击了保守派。

“不希望不代表就不发生。”汪泽仁微笑着说道,语气中饱含着“他们的人只会窝在基地里高谈阔论,对联邦进行口诛笔伐,实际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阁下,卑职认为,您给姜子钺少校的指示是搜寻‘安特内斯特’,敌人又被击退。如此一来必将引发联邦必然误以为我们真的找到‘安特内斯特’,投入更大规模的兵力,战争很可能会升级。”费施尔担心地说。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