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阳节,自古便有登高望远,聚会饮酒的习俗,而赏菊赋诗也已成为一种时尚。
宗宣阁也有一个由来已久的大事是在九月初九开始的,那就是一年一度的夺魁比武大会,这可是宗宣阁最大的盛事了。

夺魁大会前,整个宗宣阁的上上下下都准备了好几个月,为的就是能够一举夺魁成为真正的第几代的冠军。

夺魁大会的会场仍旧设在建福宫前。由于不用报名,而且还会场仍在装典中,所以夺魁大会的前一天并没有几个人来看会场。

此时三呆跟张崴二人肩并著肩出现在了会场之上。张崴手拿著几朵大大的黄色菊花,鬓角之上还插有二朵精挑细选的紫红色的茱萸,让原本已经可爱的脸庞显得愈发可爱了。

三呆嘴巴鼓鼓囊囊的,原来二人在郊外赏花完后便回来了,当然也顺手采了几朵。在采完茱萸与菊花之后张崴戴上两朵让三呆评价一下。三呆大大地赞美了佩戴茱萸的崴姐后,崴姐十分高兴主动提出带三呆到醉仙楼买好吃的,于是就买了好多应节的重阳糕回来,算是犒赏他,之后二人闲来无事便来到会场想来瞧瞧。

三呆两只手拿著几块不同的糕点有花糕、菊糕、五色糕,边走边吃著。

崴姐知道他很能吃,所以买了很多。本来以为够两人吃的。没想到这个猪头风一路走一路吃,回到宗宣阁的时候一看,天呢!他一个人都快吃完了所有的重阳糕。

张崴看了三呆那贪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因为她见有人过来,怕失了面子,所以才没有发作骂他。但仍然狠狠地白了他几眼。

三呆脚上虽痛,但并没有理会,心想反正有好吃的呢。吃完再揉吧。于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张崴的白眼。

人不走运连喝口水都要塞牙,不想来什么它偏就来什么!

对面走来的正是那自以为是的堂哥张为季,只见他头戴镂金嵌玉冠,身穿宝蓝色锦缎挂丝长袍,腰系一条镶有数十块纯金的白莽蛇腰带,那平底厚绢鞋上也有两块金光闪闪的金锭。一身打扮俗不可奈,怎么看都是十足的土财主扮相。

他的几个跟班也是服装华丽,表情嚣张。他们出现在了会场,可以说是趾高气昴,目中无人。

在会场上的弟子们看到他们来了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年轻弟子都像遇到瘟神一样急忙躲开走到一边。年长一些的也都是摇头走开了。这下张为季的脸上更显出了万分的得意。脸也抬的更高了。在正面几乎只能看到他那两个黑黑的鼻孔了。

三呆看到了他们,赶忙使劲嚼几下瞪大眼睛拼命地咽下嘴里的糕点,之后冲张崴说:“崴姐,你那个什么堂哥在那边,他们肯定会来找茬的。我们快走吧!”

张崴也是懒得理她这个坏心眼的堂哥,听了三呆的话后,便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嘿!今天运气真背啊,又看到这个小母夜叉了,你说她的跟班怎么那么差劲啊。除了能吃能挨揍就什么都不会了,跟你们是没法比啊!你们说是吧哈哈哈哈……”张为季说完,便侧过身去冲着他是跟班们狂笑了起来,满脸的得意!

几个跟班也是哄堂大笑,任谁听了都觉得十分的反感。

“哟!堂哥昨晚没睡好吧,怎么觉得这小脸又圆了些呢?”张崴开始了她的反击。

“哼!老子的脸一向这么圆,我娘痛我,天天给我弄好吃的,谁像你这个克死娘亲的小贱人,只能去醉仙楼才吃到点好东西。”堂哥恶狠狠地说著。

刷!张崴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她抽泣著使劲地用双手捂住了脸,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从小到大什么事她都可以不在乎。唯独此事是她从来都不敢提及。因为张崴的娘是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的。所以她总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娘亲。

砰!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著咔嚓的碎骨声。一道蓝色的弧线划过,飞到了十几米远的擂台之上。

此时张为季的跟班们都傻眼了。原来就在张崴流泪痛哭的时候,三呆出手了。

三呆曾听师父张德显说过此事,并且嘱托他千万不要在张崴面前提她娘亲的事情。这件事三呆像使命般记在了心中,所以这几年他们虽然无话不说,但三呆从未提起张崴的母亲。

三呆从未见张崴悲痛地哭过,来她一向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就连上次自己被打成猪头时她也只是哭泣了一会,但那是无奈的哭泣绝不会如此的悲痛,如此的让三呆感到撕心裂肺。

莫名的三呆杀心大起。脑中一片空白,一股热流从脑后涌起,全然不顾后果,他忘记了不能用少林功夫,忘记了隐蔽自己的内力,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自己运足了十二成的功力,使出了只在卧室里才敢偷偷练习的少林大力金刚掌。啪的一掌就拍向张为季。

这下可不得了,三呆此时已有常人三十年左右的功力了。虽然这少林大力金刚掌的火侯尚浅,不过心法口诀招式可是丝毫的不差。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张为季的身上,拍的他是筋骨寸断呢。好在拍的位置是右胳膊,张为季看起来虽是骨肉分离,血肉模糊,但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疼的昏死过去。但其他人并不知道实情,只是见到他狠狠地一掌将张为季拍得飞了出去。

“杀人啦!杀人啦!”几个跟班只会傻呵呵地叫著,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救治。

幸好有几个年纪较大的宗宣阁弟子见此情景连忙上前去救治。

张崴听到堂哥的惨叫声后,也红著双眼闻声望去,见三呆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仍保持著拍人的姿势。便知道事情不妙。张崴知道三呆一定出手重伤了张为季。

她赶忙用手擦了下泪水,拽著三呆的手就往外跑。此时她的心也很乱,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要远离此地才行。

二人一前一后匆忙的逃到了山脚边的那个小屋,三年前前来拜师的三呆也曾在此睡过一晚,这间小屋是张崴平时的避难所。

这里是高祖送给她的一处产业。因为平时贪玩,有时会玩的很晚,不敢回家怕被父亲责难,后来高祖得知后,特意送给她这一处专门用来避难的地方。像这样的小屋宗宣阁可是多的很,通常都建在隐蔽之处,供一些在外办理事务的弟子使用。只不过这一间是专门给张崴使用的。仍会派人打扫。但除了前来打扫的亲信外,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此处的。

二人面对面的对望著,谁也没有出声,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时辰。

张崴深吸了口气。一拍桌子,指著三呆便骂:“猪头风你傻呀!你是想杀了那个家伙吗?他可是我二叔的亲儿子,我二叔祖的心头肉啊。以我二叔祖还有二叔的作风,你肯定是要被扒了皮抽了筋的。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这件事很严重就算爹爹跟爷爷替你求情很可能也是保不住你的。”张崴此时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谁让他敢说你……”三呆刚想说克死你娘亲,幸好及时想起不能说。硬生生的把话给咽了回去。

张崴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在抖著,两行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对不起,崴姐,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打的他,大不了陪条命给他罢了!”三呆也急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你!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我不回来你哪也别去!”张崴大声说完,胡乱的抹了几下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屋,关上了门。

三呆听到了锁门的声音。失落地回到卧室一头倒在了床上,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睡著了。

张崴并没有直接回宗宣阁,她怕别人发现,又来另外一处隐秘小屋,这也是她的又一处秘密小屋,在小屋里找出了易容的物品,仔细地乔装打扮了一番,过了一个时辰,一个黑面独眼驻拐杖的的小老头走出了小屋。这小老头便是张崴乔装的,经过之前乔装被人发现的教训后,她努力地钻研易容术,这些年她的乔装水平可是大有进步,如果不是至亲的人仔细再仔细地辨认,还真看不出这小老头就是她。

张崴经过几个时辰的打探,得知现在整个宗宣阁都在找他们两个呢。并且知道堂哥的胳膊没保住,幸好命是保住了,不然她就决定二人一起开始亡命天涯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为了不被人发现,张崴在离青城山较远的的一个小酒店内买了些干粮与干牛肉,悄悄地回到了隐蔽小屋。见地上设的提示陷阱没有破坏的痕迹便小心的开了锁,进去后轻轻的将门栓划上。见外屋没人,便又轻手轻脚地走进里屋,看见三呆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外侧著的头抵著床边,嘿!这小子居然还在流口水呢。

张崴不由得七窍生烟。自己小心翼翼地,这小子倒好,像没事人似的,居然睡得跟头猪似的。真是个没有警觉意识的笨猪,看我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他才行,张崴恶狠狠地想着。

她大步走过去,将三呆转了半个身,让他趴在床上,用手中的木拐杖使劲地在三呆的**上打了起来。

“哎哟!哎哟!谁呀!”三呆挨了打受了痛,醒来一轱辘从床上跃起,跳到了地上。见一个黑黑瘦瘦的瞎老头龇牙咧嘴地举个拐杖。原来是他打的呀。

“老爷爷,老爷爷,有事慢慢说,别打我呀,我做错了什么您就说嘛。我一定改,您别动手呀。”三呆边说著边用一只用不停地在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睡得着,万一二叔他们找上门来,二话不说给你一剑,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能不能长点心眼啊。整天跟个小孩子似的。”张崴边说边用拐杖激动地地在地上一下下的戳著。

三呆听出了是张崴的声音。惊奇的望著面前的这个黑瘦的老人家,仔细地看著,终于噢了一声。紧接著笑嘻嘻地说道:“崴姐的易容术果然厉害,我可是真的看不出来了。”

“唉!又跟我贫嘴。现在整个宗宣阁的人都在找我们呢。如果我们被发现了一定会被抓回去的。你!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堂哥的右胳膊是保不住了,虽然他没有死,但是你肯定是要受严惩的。”

“崴姐,买吃的了呀,好香啊,居然还有牛肉,不错,味道不错。”三呆好像没听到似的,居然走到了外屋吃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的干粮与干牛肉。

崴姐头上是青筋满布,终于暴发了。疯子似的冲了出去,张开嘴,便咬在了三呆的肩膀上。下颚挫著。三呆虽然疼的要命。却并没有推开张崴,而是任由她的撕咬。

一会,三呆的肩膀上布满了牙印,也布满了泪水,张崴轻声的哭泣著。

三呆转身,轻轻的拍了拍张崴的头,轻声说道:“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用担心!”

张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一夜,三呆躺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望着房梁,而张崴躺在床也也没有睡,瞪着那永远都是大的吓人的大眼睛看着帐幔。二人都在猜测着明天及今后的事情。但是却始终没有想出什么对策。

第二天,二人简单洗涮完毕后,划开了门栓刚要出门,只见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二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负责打扫房间的郑大叔。张崴拍了拍胸脯,吁了口气。假装生气地说:“郑大叔,被你吓死了!”

“我还被你们急死了呢。你们两个小家伙果然在这。还是掌门料事如神呢。走走走,我们回屋说。”

“是不是高祖叫你来的?我们是不是有救了?我爹爹发火了没?二叔祖没难为我爹爹吧?”张崴不停地问著,但郑大叔却没有理她,将二人带进了屋里。木门一关。木栓一划反锁上门。坐在了木椅上,拿起了杯子,倒了杯水。急急忙忙地喝了一大口。叹了口气!

“你们呢。闯大祸了,你二叔祖大发雷霆啊。到掌门那里狠狠地告了你们一状,说此事绝不善罢甘休,如果不给他一个交待他这个珍宝堂的堂主就不当了。”

“哼!他在宗宣阁一副掌门人的派头,有谁服他们啊,要不是爹爹不让我乱说话,我们也不用整天受他们的气了。打断他胳膊又怎样。大不了。大不了我赔他一个胳膊就是了。”张崴怒气冲冲的拽起袖子露出了雪白的胳膊。

“嘿!小霸王又回过神来啦!掌门人要是会卸你胳膊的话,又怎么会秘密派我出来找你们,掌门说了让我找到你们,并秘密的把你们送到他那里。”郑大叔认真地说道。

“那好,我们跟你走,木头风,走。让高祖为我们想办法吧,反正我们也想不出办法来”说完,张崴拉著三呆跟在了郑大叔的后面。

青城山上的秘密小路虽说不多,但仍有二三条可以从侧面去到山上。

三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躲躲藏藏,过了几个时辰才好不容易来到了掌门屋外。

郑大叔二长二短地敲了敲门,门吱呀,开了个大逢,郑大叔侧身挤了进去,张崴与三呆也鱼贯而行挤了进去。

“我可找得你们好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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