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他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东西吐出来之后就舒服多了,撑着身子站起来,还不忘按下冲水键。
转身走到洗手台前,用洗了一下嘴巴,这才走回客厅里。

路鸣君一路扶着他走,一边劝道:“你还是告诉我你朋友的联系方式吧,让他们送你去医院,我还有事情要忙。”

“你先回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某人一脸任性,明明发着烧,语气却是理所当然。

路鸣君甩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刚刚你就是睡了一下温度又涨了,再睡下去你不怕烧傻吗?”

“既然你担心我,何不送我去医院?”他扭头看向她的脸,眼中充满了哀求。

路鸣君在心里哀嚎一声,她最无法抗拒别人用这种眼神来看她,如果她拒绝了一个高烧病人的求助,良心会不安对。

算了,上次他帮过她一次,这次就当还他的。

“你们有钱人都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吗?”她埋怨着把他扶到沙发上,一边掏出手机,打开叫车软件,准备打车送他去医院。

乔少昕躺回沙发上,弯起长臂置在额头上,有气无力地说:“我爸平时很忙,我妈现在英国出差,家里只有我一个。”

“我不信你这样的人没有朋友。”

“同性朋友都很忙,异性朋友不想找。”

“……”

路鸣君顿时无言以对,他很孤独,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果然上帝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给了他财富,就一定会夺走他的某些东西。

就这样陷入了沉默,她订好了出租车,这才对他说:“我叫好出租车了,你先躺一下,车很快就到了。”

“谢谢你。”他微笑着道了一声谢谢,在她那双欲拒还迎的黑眸中,他看见了她的善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怀。

也许,他可以跟她交个朋友,只要她愿意。

“你有没有水壶?可能待会儿到了医院里要吃药,而且你也要多喝水,我刚才烧的水还有,想说要不要装去医院里给你喝。”

他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心细的一个女孩,点头说:“你到厨房里去看看,打开所有的柜子,应该能找到。”

“好。”事不宜迟,出租车快到了,她要动作快点。

过了好一会儿,她装了一壶热开水走回来,走到他面前,“车子已经到门口了,我扶你出去。”

他没有说什么,乖乖地配合她的安排,一步一步缓慢走出客厅,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下来,问他:“你家的钥匙带了吗?我怕你待会儿回来进不了家门。”

“在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跟车钥匙放在一起,你去帮我拿一下。”

“好,你坚持一会儿,我很快的。”她马上走回客厅里,翻了一下他说的位置,里边有两串钥匙,她不知道是哪一串,干脆把两串钥匙都拿了,咚咚咚的跑回去找他,“是这两串吗?”

“对的,走吧。”他这样站着实在太难受,只想快点去医院退烧。

二人走出院子,很快来到门口,上了出租车。

由于现在是五月份快六月了,车里开了空调,路鸣君马上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把空调关掉,他发烧了怕冷。”

司机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关掉了空调。

路鸣君总算松了一口气,肩上突然靠过来一道炙热的温度,一只无力的臂膀从她的腰间穿过。

她身体一僵,脸上尽是不自在,抗议道:“你干嘛?”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双手轻轻地抱着她的身子,把脸紧贴在了她的脸上,像个无助的小孩,想要在她身上寻到一点点安慰和温暖。

她实在感觉不自在,伸手去推开他的身体,轻而易举就将他推开了,他的脑袋失控地撞到门上,发出了一声响。

路鸣君心头一紧,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做错了事的窘迫,下意识地把他拉了回来,重新抱住他。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呀?

欲要在把他推开,突然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扭头一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亦或者说,晕了过去。

O_O!该不是刚刚被她推的拿一下,撞晕的吧?

一路上心情非常忐忑,终于到达医院,重新侧过体温,高烧39度半,之后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拿到药,准备去注射室打针。

到了注射室门口,乔少昕却打了退堂鼓,“要不你帮我打,我回去睡觉。”

“喂……”路鸣君白了他一眼,发烧的人又不是她,这个家伙居然怕打针,之前他说是不喜欢,实际上是害怕。

哈哈哈……好好笑,一个大男生居然怕打针,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

“能不能出息点,跟我进去,我赶时间。”路鸣君硬把他拖了进去。

说是赶时间,她已经没有时间可赶,现在已经十点,今晚肯定回不了快递点,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学校,超过12点女生宿舍区就会禁止进入。

不管了,先把这个家伙安顿好了再去想自己的事情。

路鸣君把某人按坐在注射台前,护士开始抓他的手,做好注射前的准备,拿起针头,准备插血管。

乔少昕吓得连忙把手收回来,摇头说:“护士,我可不可以改吃药?”

“你高烧39度半,打针会好得快一点。”护士没少见过怕打针的人,但长得这么帅还怕打针的男生还是头一回见,心中有些好笑,但又不能笑出来,只能忍俊不禁。

乔少昕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路鸣君突然插了一句:“护士,我抓住他的手,你赶紧打,我赶时间。”

语毕,她用力地抓住了某人的手臂,想要来硬的。

却不料……

他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抱住了她的细腰,抬头看向她的俏脸,可怜兮兮地说:“路路君,我怕疼。”

“就跟蚊子叮一样,哪里疼,一点也不疼。”路鸣君一边说一边掰开那只置在她腰间的触手,注意力一下被他转移了过去。

他的另一只手也动得厉害,护士看着无法下手,刚好这个点注射室里没有其他病人,她也没有急,就这样干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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