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乘坐在轿子里,怀中抱着儿子范安逸,此时正在回范府的路上。大管家董方海今晨要去临泉采购暖石,花蝴蝶借口想带儿子去那里泡温泉,于是跟董方海一同去了,两人在温泉池里一番抵死缠绵,全然不知范府今日发生的惨案…
董方海骑着黄鬃马,神采奕奕的跟在两个轿夫身旁,这两个轿夫他早就拿钱打点好了,他们会对此行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一行四人慢慢悠悠的踏着落日的余晖走进了城隍都大门。刚一进城门就看到大街之上乱哄哄的,许多人手中还提着水桶朝长观街方向奔去。

董方海上前一打听方知道原来长观街的白府发生大火,火势汹涌,引燃了周边的房屋,现在整条长观街已有半条街处在火海之中。董方海下马,来到花轿边,躬身向轿内的花蝴蝶禀明情况,现在他们已经在城隍都内,言行自然要小心一点。

“白府着火?这很好啊!”花蝴蝶在轿内正给儿子穿棉袜,听到白府失火之事竟然幸灾乐祸,“叫你们白府那么猖狂,一把火烧你个干干净净。”她好整以暇的对董方海说道,“董管家,别家着火与否和我们范府无关,这里人多杂乱,我们快些回府吧,儿子都饿了呢。”

董方海心中甚是疼爱儿子,一听儿子肚子饿了,赶紧转身上马,吩咐轿夫快步行进,一行人匆匆的赶回范府。

刚来到范府,董方海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往常这个时候,范府门口早有家仆侯在大门外,翘首以盼的等他们回来,然而此时范府虽然门庭洞开,但里面死气沉沉的,一阵阴风从里面刮出,携带着一蓬灰土,激得董方海一身鸡皮疙瘩。“这帮死奴才看我不在家又偷懒了。”董方海从马上跳下来,把马缰用力一甩,气匆匆的奔进范府…

花夫人刚从花轿中抱着儿子走出来,就听到府内传出董方海的惨叫声,她急忙抱着儿子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只见地上躺满了尸体,腥臭的黑血流了满地,董方海瘫坐在尸体当中,正神色慌张地看着她。

“老爷~”花蝴蝶快步跑向内府,她不知道范府一日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知道,如果范府倒了,那她和儿子也就完了。

“小蝶~我们在这里”范德才与林氏正坐在后院,看到花蝴蝶脚步凌乱的从身前经过,赶紧唤住了她。

“老爷~”花蝴蝶快跑着扑进了范德才的怀里,“老爷,您跟夫人没事,我就放心了”

范德才安抚着怀中哭成泪人的花蝴蝶,“小蝶,我还好,幸亏今日你与安逸都不在府上,否则”范德才想到心酸之处,也不禁失声痛哭。坐在范德才身边的林芝灵亦陪着落泪。

“老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府内死了这么多人?”花蝴蝶双眼噙满泪水,抬头问范德才。

“哎~天佑这孩子也不知怎得就得罪了白府上的人,今天上午你刚走,白天旺就来了,他如煞神一般进府之后见人就杀,我与芝灵也险些惨遭他的毒手,幸亏韩姑娘及时出手相救,打败了白天旺,这才让我与芝灵躲过了这一劫…”

“韩姑娘…就是服侍老夫人的韩绮梦,韩姑娘吗?那…老夫人怎样,天佑呢?”花蝴蝶赶紧问道

范德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答道,“老夫人此时应在自己房内,你放心老夫人没有事,只是受了些惊吓。韩姑娘在与白天旺的对阵中身负重伤,至今仍不省人事,天佑方才从府外回来,去老夫人房中探望韩姑娘了。”

“老爷,天佑怎么给范家招惹如此大祸,今天幸亏安逸随我外出了,否则…我们娘俩也都…”花蝴蝶搂着儿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范德才心中也暗恨长子范天佑,给家人闯下这么大的祸,险些让范府遭遇灭顶之灾。昨日,菜包子被杀之事还未了解,今日范府中又死了这么多人…他从花蝴蝶手中接过正在熟睡的小儿子,轻轻的抚摩小儿子的额头,“这才是我们范家的亲生骨肉啊,天佑….哎~”

范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从内院走出来,范德才看到连忙抱着儿子从石凳上站起,“母亲,韩姑娘可还好?“

范老夫人强忍着泪水,“绮梦伤势严重,天佑此时陪在她的身边…”

花蝴蝶猛地从地上站起,“范天佑怎么如此窝囊,家里人都快被杀光了,他不赶快去为家人报仇,反而守候在一个丫头的身边…”

“你给我闭嘴,还嫌今天死的人不够多吗”范老夫人愤怒的指着花蝴蝶,“天佑一个半大孩子,你让他如何去白府复仇,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韩姑娘救了我们大家,现在伤得这么重,难道天佑不应该多陪陪她吗?”范老夫人气得连声咳嗽,嘴中咳出了鲜血。

“母亲~”儿媳林芝灵赶紧上前扶住老夫人,“您先别生气,当心身体”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难道要让范府上上下下数十口性命就这么白白死了吗”花蝴蝶仍对此事不依不饶

“他们不会白死的,我一定会让白家血债血偿”范天佑从内院中走了出来,脸色略显苍白。

花园中的人一起看向他,“天佑,韩姑娘…怎么样?”范老夫人急忙的问道

“奶奶,韩姑娘现在已经没有事了,她此时正在屋中歇息。”

“快~芝灵,你赶紧扶我进屋去,我要好好谢谢绮梦姑娘。”

林芝灵扶着老夫人回房去了,此时院中只剩下范德才、花蝴蝶、范天佑还有那个董方海的私生子范安逸。

“父亲,今天之事是我一个人闯下的祸,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一会儿我就去白府,要他们血债血偿!”

“糊涂啊你”范德才抬手给了范天佑一个耳光,这是他第一次打这个“天赐之子”,“你今年都多大了,做事还是稀里糊涂的,你平白无故的为什么重伤了白府的公子,如果不是你下手太重,白天旺会在范府内大开杀戒吗?昨天菜包子的事还没有了结,今天你又闯下这么大的祸,你…你给我滚~我范德才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范天佑抬起头看着怒发冲冠的父亲,突然觉得这个称呼变得好模糊,自己是范家捡来的,范德才和林氏一直把自己当亲生儿子看待,现在自己给范家惹了这么大的祸,他是不应该再留在范府了,也不配再称呼养父、养母为父亲和母亲了。范天佑退后两步,跪下朝范德才叩了三个响头,又朝内院处叩了三个响头,他心中默默感谢这些抚育他长大的恩人,暗暗发誓自己今生一定要报答这些人。

范天佑大步朝府外走去,经过董方海,步出了范府大门,“白天旺,白尽光,你们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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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都郊外,白天旺抱着儿子从天而降,他来到一座大山之旁,单手在岩石上摸索着,在一处微微凸出的石头处用力一转,轰隆声响过后,白天旺面前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口处有石梯,向地底深处延伸,他抱着儿子沿着石阶走下,地面洞口又在白天旺身后缓缓闭合。

这个地洞蜿蜒通向山腹之中,里面起初昏暗,但是随着石阶两旁火把逐渐变多,地洞中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大,里面有叮叮当当之声传出…

白天旺抱着儿子来到了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场所,里面有数千工人正在开采矿石,然后就地锻造,一些体型彪悍的大汉,手中正挥舞着皮鞭,鞭笞着那些动作磨蹭的工人。谁也没有想到,城隍都郊外的一座普普通通的大山,内部构造竟是万年玄铁,白天旺所在的组织发现了此处,便命他前来负责开采玄铁矿,于是城隍都内便出现了白府。

一个长相猥琐,鼠头鼠脑的人见到白天旺驾到,赶紧恭迎上前,“白护法大驾光临,锦毛鼠有失远迎,还请护法大人见谅。”

“锦毛鼠,八年前你来投靠于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天鹰教的弟子,而天鹰教隶属于我教的份上,我才懒得收留你呢。”

“是,这些年多亏白护法赏识栽培,锦毛鼠才能顺利当上这监工一职,锦毛鼠对您的大恩大德一直铭记于心,白护法但有所命,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恩~我府内出了些事,要在矿区呆一段时间,你去安排一下吧。还有,去城内抓几个丫鬟蒙着眼睛带进来,送到我的卧房。”

“属下遵命”

锦毛鼠出了矿洞,来到平地之上,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白天旺,比当年的白头翁还不如,当年给白头翁干活,好歹有几个赏钱,如今被你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洞里,成天当苦力,你倒好一毛不拔还让我倒贴,怪不得姓白……这些年来要不是肖雷强逼着我潜伏在你身边,我早就***不干了!”

锦毛鼠这边正在咒骂着白天旺,突然心中像被虫子咬了一下,疼得他嗷的一声叫了起来,一个声音传进他耳朵里,“臭老鼠,你又再说我阿爸什么坏话了。”

“没……姑奶奶,我没有说肖大侠什么坏话,我刚才还在感谢肖大侠当年放我一条生路呢……”

“你这只臭老鼠,平时干活老唧唧歪歪的,吵得阿爸都不愿意理你了,他把钻心虫的外壳放到我这里了,你现在一言一行我都了如指掌,如果你再没事乱聒噪,打扰到本姑娘的清净,我就让钻心虫把你的心脏咬烂。”

“是,肖姑娘,我保证以后不再没事打扰到您”锦毛鼠捂着心脏说道

“恩~你现在要去城隍都对吧?去帮我打听一下范天佑的情况,然后汇报给我。”

“是,肖姑娘,我这就去给你打听~”锦毛鼠用力的搓了搓鼻子,快步朝城隍都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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