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含家昏厥后醒来,唱起了低沉的思念曲子。唱着唱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哥哥。”
含家一个激灵,顺着发音处看去。那张桌子下木桶中,依贝沙在里面露出头,只到眼睛,怯生生的望着他。依贝沙泛着粉红色的荧光,朦胧模糊却又那么的真实。
“哥哥……”
含家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他心中狂喜,大声道:“依贝沙,过来,到我这里来”
“哥哥,我怕……”
“依贝沙,别怕!到哥哥这里,哥哥会保护你,这次哥哥一定会保护你,一定……”
“哥哥……我知道,哥哥会保护依贝沙,我也会保护哥哥的……可是可是,依贝沙好像不一样了,依贝沙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依贝沙了。哥哥,我好怕。”
“不,你就是依贝沙,是我的妹妹,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妹妹,快过来,依贝沙!”
“哥哥……”
依贝沙从钻出木桶,身体仿佛复原了般,赤着身子朝含家奔去。金属笼子如无物般,一下子穿过,扑进含家的怀中,哽咽着哭了起来。
“依贝沙,别哭……有哥哥陪着你,别哭……”
含家紧紧抱住依贝沙,似是怕一松手依贝沙就会消失般。
“哥哥,我好怕,好怕你不要我了。”
“傻瓜”
“我好怕,我好怕和哥哥分开,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
“一定能,明天那个恶魔一定还会再来,到时候我会变成和你一样,那时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不!我不要哥哥变成我一样,我已经求小姨救你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含家知道有人回来救他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生气起来
“我不要人救,我要和你在一起,依贝沙,不要让我孤单一人……”
依贝沙看着哥哥,她可以感受到他心中深深的自责。自责为什么不听父亲的话去追逐父亲,从而害兄妹二人被捉;自责自己躲开了阿人伸来的手,从而让妹妹承受了伤害;自责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害小姨也赴险。他现在心中最想要的就是解脱,他要留在这里,承受和妹妹一样的伤痛,陪在她身边不使她感到孤独,即使只有一点,也能舒缓他心中的罪恶感。
多么傻的哥哥;多么笨的哥哥;多么……好的哥哥,世界上最最最好的哥哥
“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不要悔恨,把伤痛深埋进心底吧,哥哥。”
“错的不是你,是‘我们’,‘我们’生在了这个时代的这个星球。错的是我们的祖辈,他们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没有保护后代幸福生活的力量,是他们屈服于阿人,让后辈世代受阿人的奴役。
这个时代的这个星球,‘我们’出生在这里就是要承受悲伤与苦难的,‘我们’无力抗拒,只能承受着,无数代的承受下来。
哥哥,你看,世事变迁,冥冥中已经有变数,让未知暧昧不明。只要抓住这个变数,天地有感,‘我们’的命运一定会改变。”
含家看不到变数,也不能完全理解依贝沙的话语,但也明白了许多。“会改变吗?”
“会的!那时我们会有温暖的家,孩子与父母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必为生活与生存担忧,不再怕它族的欺凌,不会再为孩子的未来担忧……”
“那么,阿人,阿人会怎样?”
“哥哥,你想怎样?”
“我要它们都死,我要它们都死在我的手里,我要它们灭亡,我要它们一个不剩,我要世间忘记有一个叫阿人的种族!”
声虽轻,却重如山岳,深如大海。
“会的,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是偶然,这原本就是一个由偶然组成的世界,没有什么是必然的。”
“依贝沙,什么是偶然?什么是必然?”
“很难分,很难解释,这两者本是一体,但都是未知。我现在还和哥哥在一起就是偶然,偶然决定了我回到哥哥身边。”
“……”
“依贝沙,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到了父亲,梦到了你,梦到了自己,还梦到了母亲。她好美好温柔,我们两个在她的怀里撒娇,母亲很欢喜。还有好多的食物,我们高兴极了,大口大口的吃着,父亲母亲看着我们吃,高兴的笑了……”
含家本是带着笑讲述的,可到了后来是含着泪讲完的。依贝沙听得痴了,眼角不自觉的流出泪水。“好美的梦,太美了,哥哥再说一遍,母亲长什么样子,母亲她喜欢我吗,母亲她……”
“母亲她很喜欢你,好喜欢……”
…………
兄妹拥在一起,轻声交谈着。含家眼中除了依贝沙外再无他物,天地间只存他与依贝沙,一遍一遍讲述梦境给依贝沙听。
依贝沙知道,有三个人悄悄进入屋内。很快搜寻到笼子边,似是对金属锁一筹莫展。一个人拿着块石头,作势欲砸
“哥哥,他们是来救你的,我去帮帮他们。”
依贝沙从含家怀中起来,穿笼而过,带起一阵微风,跑到那人后面坐下。
在含家眼中看到的是:一个抓过依贝沙的手,在金属锁上一摸,锁开了。依贝沙马上过来拉起他,带到那个桶边,向里一指。
桶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做,暗红色。含家在桶底里找到一枚小骨节,便紧紧握住了。
那三人上来抱住他,带着他出了屋子。依贝沙变小钻到了他紧握的手中,有一种让他安心的气息传达给他,让他知道,她就在他身边。
含家被那三人带着,翻墙而出,一路奔跑,来到一条下水道。
进入下水道走了一段,一个女人走过来接过他,抱在怀里,女人很激动,很高兴。
这个女人含家认识,父亲说她是母亲的妹妹琳达,要叫她小姨。几年前经常见到她,后来父亲说她去找母亲去了,表情很忧伤。含家很奇怪,难道小姨从天堂星回来了,那么母亲也?
“小姨,你回来了,我母亲也回来了吗?”
琳达流下泪水“傻孩子,傻孩子,姐姐怎么可能会回来。”
说着似想起什么,朝三个男人望去,一个男人摇了摇头,琳达的面色又悲伤几分,抱紧含家,哭泣起来。
小姨的怀抱很温暖,和梦中的母亲一样温暖,含家不自觉的把两人容貌重叠了。用手抹去她的泪水“小姨别哭,不要悲伤。”
给她擦泪的小手肿胀不堪,琳达轻轻握住,仔细看了下含家周身上下,心痛道:“痛吗,可怜的孩子?”
“不痛,比依贝沙……”
“依贝沙……可怜的孩子,你们都受苦了。”
一旁两个男人看着她们交谈,很不耐烦,上前道:“琳达,小孩我们给你就出来了,该你履行约定了,快点,天快亮了,到时我们回去就会被发现的。”
琳达抹了抹泪水,对含家道“撒,阿姨还有些事要做,你和那个叔叔呆一会,我马上回来。”说完她把含家交给那个被四个孩子围着的男人,然后朝下水里面走去,两个男人跟着。
漆黑的矿洞中,一群人只有一个小小的光筒照明,被带孩子的男人拿在手里,只能照出十米不到的距离。但不知为什么,含家的夜间视力突然变得很好,好像是自依贝沙复活后就这样了。他看到,小姨与两个男人朝里面走了约五十米停下脚步,那两个男人要袭击小姨。他想去救小姨,却被拉住了。
被孩子围住的男人拉住了他。“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请求我们救出你,当然她要付出一定的酬劳。那两个男人要求的酬劳是要她给他们生个孩子,现在是履行的时候了。”
含家停下动作“因为我,又是因为我,父亲是,依贝沙也是,连小姨都是。那你,你又要什么酬劳?”
男人道:“我得到一个承诺,一个比那两男人的酬劳好上千百倍的酬劳。我会带着孩子离开这个鬼星球,离开这里,到一个不用再做猪狗的星球,让我的孩子过上好日子,不用时刻担心生死的星球,没有阿人的星球去。你可能不知道,这世界上不只一个星球,你怎么可能知道,这只有我的祖辈做知,世代相传的秘密。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一颗星球,世间还有其它的星球……”
男人眼中充满了无限的神往,仿佛那种生活已经在眼前,语气激动,在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也讲了出来。
男人说完后沉默了,眼神中还是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激动的神色,他的孩子一直很安静,伯尔伦多星出生成长的小孩多是这样。
含家没问话,这个秘密他从父亲口中听过,而且比这个男人所说多上很多很多,父亲当初用了一个月才把他秘密说完。含家以为这个秘密是他祖辈独传,原来别人也是这样。
下水道里面的声响结束了,两个男人先一步走了,路过含家时,看都未看他一眼。
琳达一扭一扭的走到含家身边,低头用力的亲吻他的脸蛋,大滴大滴的泪珠滴在他的脸上。“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真象我的姐姐,和她一样的眼睛,象恒星般闪亮。孩子,阿姨爱你,和爱我的姐姐一样,我的孩子,呜……”
琳达又叮嘱了含家几句,嘱托男人照顾好含家,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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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含家一个激灵,顺着发音处看去。那张桌子下木桶中,依贝沙在里面露出头,只到眼睛,怯生生的望着他。依贝沙泛着粉红色的荧光,朦胧模糊却又那么的真实。
“哥哥……”
含家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他心中狂喜,大声道:“依贝沙,过来,到我这里来”
“哥哥,我怕……”
“依贝沙,别怕!到哥哥这里,哥哥会保护你,这次哥哥一定会保护你,一定……”
“哥哥……我知道,哥哥会保护依贝沙,我也会保护哥哥的……可是可是,依贝沙好像不一样了,依贝沙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依贝沙了。哥哥,我好怕。”
“不,你就是依贝沙,是我的妹妹,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妹妹,快过来,依贝沙!”
“哥哥……”
依贝沙从钻出木桶,身体仿佛复原了般,赤着身子朝含家奔去。金属笼子如无物般,一下子穿过,扑进含家的怀中,哽咽着哭了起来。
“依贝沙,别哭……有哥哥陪着你,别哭……”
含家紧紧抱住依贝沙,似是怕一松手依贝沙就会消失般。
“哥哥,我好怕,好怕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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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怕,我好怕和哥哥分开,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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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哥哥变成我一样,我已经求小姨救你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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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不要悔恨,把伤痛深埋进心底吧,哥哥。”
“错的不是你,是‘我们’,‘我们’生在了这个时代的这个星球。错的是我们的祖辈,他们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没有保护后代幸福生活的力量,是他们屈服于阿人,让后辈世代受阿人的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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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阿人,阿人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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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是偶然,这原本就是一个由偶然组成的世界,没有什么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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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分,很难解释,这两者本是一体,但都是未知。我现在还和哥哥在一起就是偶然,偶然决定了我回到哥哥身边。”
“……”
“依贝沙,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到了父亲,梦到了你,梦到了自己,还梦到了母亲。她好美好温柔,我们两个在她的怀里撒娇,母亲很欢喜。还有好多的食物,我们高兴极了,大口大口的吃着,父亲母亲看着我们吃,高兴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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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道:“我得到一个承诺,一个比那两男人的酬劳好上千百倍的酬劳。我会带着孩子离开这个鬼星球,离开这里,到一个不用再做猪狗的星球,让我的孩子过上好日子,不用时刻担心生死的星球,没有阿人的星球去。你可能不知道,这世界上不只一个星球,你怎么可能知道,这只有我的祖辈做知,世代相传的秘密。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一颗星球,世间还有其它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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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完后沉默了,眼神中还是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激动的神色,他的孩子一直很安静,伯尔伦多星出生成长的小孩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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