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离去的聂尘等人,俱是一惊,纷纷回头。看到的是老者瞪大的双眼和疑惑的惊讶的神情。双眼直直的盯着聂尘身边的,叶天的身上,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叶天因疑惑而错愕的脸。
叶天很是困惑,看向聂尘,询问道:“大叔?”

聂尘也是十分迷茫,看着叶天普通的脸庞,稚气的面容,转头对着老者施礼道:“前辈,可是有事?”

老者没有立即回答聂尘,一双眼在叶天身上扫来扫去,神情看去竟是十分震惊,右手不停地捋着胡须,似乎有种扯断的迹象。叶天被老者一直盯着,没来由的感觉很慌很乱,又似乎是很怕,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一刻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被老者看在了眼中。

叶天看向老者,弱弱的问道:“老爷爷,我怎么了?”等了良久,犹如泥流入海,老者毫无反应。叶天困惑的皱着额头,加大声音重复了一遍,直至此时,老者才仿佛回到了现实之中,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天,低头沉思片刻,眼光在三人身上又扫了一遍。

最终,对着聂尘道:“这位小兄弟是?”

聂尘急忙回答,道:“这位小兄弟叫叶天,是在下路上遇到的一个孤儿,是以收留在身边,前辈可有什么事情?能否告知在下?”

老者没有回答聂尘,转头看向叶天,问道:“小兄弟,平时可有感觉周身上下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可能会有一种嗜血的**,是否有过?”

叶天不懂老者何意,不过老者所说他倒是经常经历,而且每次都是很真实,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万恶幽灵依附在他的身上,不时显现在他的面前,吸引着潜伏在内心深处的狂暴和血腥,敲打着内心深处的坚定,酝酿着某一刻在自己的身体内爆发自己可能无法想象的怒涛,毁灭他说看到的世间的太平。

想到这里,叶天如实的说道:“对啊,老爷爷,经常会这样的,这怎么了?我总以为是我连发噩梦,没有想那么多,这是坏事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老者就欲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微微叹道:“是啊,他还是个孩子,他又知道什么?”老者的话很轻,似在心底低吟,因为紧皱而更显苍老的面容显现着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剧烈挣扎,也许他有着万般的痛,有着许多的谜。

“前辈?”聂尘迷乱的思绪更添混乱,老者突然之间说出的话,让聂尘有些困惑,再看老者焦灼的面庞,在心中隐隐有着一丝不安,无法预知的不安,虽然叶天是他收留的孤儿,可是两个多月的相处让他感觉,那也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以他有些紧张,有些急迫,思虑片刻又接着道:“前辈,可有什么不方便说与在下知道的?”

老者沉吟踌躇,几欲张口却半字未说。当聂尘又打算张口询问时,老者似有所觉,招了招手打断了聂尘尚未说出话,淡淡道:“不是老朽不想说,这其中情由纷繁曲折,又怎能说的清呢。”老者轻拿毛笔,在桌案之上的宣纸上重重的写上了一个“命”字,然后接着道:“这位萧小兄弟面容清秀,眉浓眼明,可印堂之上暗出微纹,内隐一生乱象。且耳薄面白颊骨微凸,主其一生难有平静,波折不断,老朽观其面相,虽纵览百家相学,但不能为之妄下断言,其一生是好是坏全凭机遇和自身努力。当有一言可明:命途多舛,生死徘徊间寻死生之道。”

叶天听完老者的话,恍惚间有了一丝了解,可是脑海深处却得不到半点思绪,依旧混乱如常。抬眼看向聂尘,聂尘面色惨寒,肌肉紧绷,深邃的双眼犹如无底深渊,再也看不懂那张凝重的面庞在想些什么。叶天又看向了老者,似乎想从那张沟壑纵横的堆着皱纹的脸上寻求自己心中的不解,他失望了,在那张平静淡漠的脸上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读不出来,以他如此的年纪他又怎么会看的懂。

夜色深了。

老者忽然间开口道:“先生可有听说‘四兽血阵’?”

“曾听说过。”聂尘又是一阵疑惑,今天碰到的离奇事情太多了,足以赶得上他这几十年的所见所闻,听老者提起这四兽血阵,一时颇为好奇,问道:“此话怎解?”

老者看向叶天,静静地注视着,直至叶天因为异样感觉而不断地踱着脚,这才收回了略显沧桑的目光,回答道:“想必先生也了解,这四兽血阵以四兽为载体,配以四人精血历练,得以成剑,其势惊世骇俗,其力可开天辟地犹自未至,传说携此剑者即可无敌于天下,虽有夸大之意,但也不难理解其夺天地造化,鬼斧神工,必有其出众之处。这个炼器最为难之处便是这取其精血的四人,这四人必身怀四种不同的奇特血精。分属暗、光、阴、阳,但想要同时遇此四人,万世而不可求啊。先生可有听说千羽阁近几年来已找到两人,分别是阴阳二人,时至今日尚缺光暗二人。千羽阁门下弟子近几年来突然现身大陆广寻这二人,试想他们定然是已经知道此世光暗阴阳定会全出,是以投其精力,势要练成神器。”说道这里,老者悠悠而叹,这一瞬间仿佛又老去了几分,长舒了一口气,淡淡道:“天下浩劫,恐怕难以制止了。如若老朽所料不错,这位小兄弟定是他们急于寻求的分属暗的那人,先生可知?”

“暗?他?”聂尘又一次陷入无底的混乱,身体轻微颤抖,几欲不立,惊诧之情难于言语,深邃而暗**光的双眼也盯向了叶天,微张的嘴唇在瑟瑟抖动。喃喃自语道:“竟会是他。”

叶天迎着射来的包括雪儿在内的三道目光,浑身竟有些发寒,他不明白他们在讨论的事情,可是有种感觉,无法言明的感觉,令他心生寒意。他感觉他有点慌,更有点急,世界好像在无限缩小,挤压着迷惑的他,他已经不知道是否他应该问一问。看着聂尘诧异惊愕的眼神,叶天莫名的有点心虚,但不知道为什么。

夜风呼啸而至,不知什么时候这夜竟然起了风,有些寒冷,不属于这个夏天的寒冷。苍穹上零星的几点光芒早已不见,无边无际的黑夜,就这样悬在大地之上,覆盖着微薄的光明。

夜,渐渐地静了下来。

聂尘也从错愕中清醒了过来,紧皱的眉头虽未纾解,可心中依然平稳许多。转头看向老者,施礼道:“前辈所言,在下谨记了,该怎么做,虽未有周全之法,但必定会竭尽全力以求天下稳定太平。这点请前辈放心。”

老者神情肃然,淡淡道:“先生多虑了,人生之事平淡波折自有天定,你我只不过是尽人事而已,以后的事情自有以后的定数,不想也罢。先生之为苍生,老者这里先谢过了。”

“前辈折煞在下了,愧不敢当。”聂尘一见老者施礼,急忙躬身,待老者平身后,方道:“今日之事,还望前辈不予他人知,聂尘铭感大恩,没齿难忘。”

“先生客气了,老朽记下便是。”老者轻拿毛笔,在宣纸上写上了一个大大的“天”字,然后看向叶天,道:“老朽有一言,想送于小兄弟。”

叶天一怔,竟没回过神来,站在那里呆呆发愣。聂尘似有所觉,施礼道:“前辈请说。”

老者察叶天困惑迷茫,似有不忍,深心处长长一叹,命之所至,怎有它法,宿命啊。沉吟片刻,轻语道:“还望小兄弟此后遇事不可强求,当退则退,其后必是海阔天晴,请小兄弟谨记此语。”

叶天没有听清,他已经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总感觉一切都是很乱,下意识的问了一声:“什么?”

聂尘拍了拍叶天的肩膀,对着老者施礼道:“前辈所说,在下都记下了,今日相遇已是有缘,他日再见,就此别过。”

老者点头磕首,不再挽留,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在他心中为苍生留下了永远的羁绊,观天命,看人生,什么才是这个世道的法则,又有谁会知道。明天终究是明天,永远都是不可知的。看着即将离去的三人,老者似乎有着缓缓地平静,轻声沧桑的话语传了开去,听起来依旧的沙哑凄凉。“先生,老朽有一言相告,这位小兄弟最好的归宿,必是玄青,请多加思虑。”

看着跟在身后的叶天,聂尘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感觉诸多烦乱围绕在他周围,旋转呼啸令人暗生头痛,方几何,抬头前望,轻声叹道:“命运!”

叶天静静地跟在聂尘的身后,本来尚有几分喜色的脸庞,此刻弥漫着错愕不解,更多的是迷茫。沉重的步伐踏着脚下的青石,缓缓地声音飘荡在夜静的大街上,也和出了几丝迷乱,不知几时出现的乌云仿佛压了下来,空气很闷,至少叶天感觉很闷,尤其是胸中,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有种随身已久的累。他多希望这只是一个长长地梦,梦醒的时候,母亲和妹妹都在自己的身边,生活依旧是往日的平淡,可是很温馨。赫然,雪儿的小手拉到了自己的手上,暖暖的,叶天低头看着雪儿可爱疲惫的小脸,内心深处重重一击,这恐怕不是一个梦,少年皱紧了额头,年少的心这一刻开始了迷茫,开始了心烦。

夜色掩盖了早已消失在街头的三个背影,清露降了下来。老者看着逝去的三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吐出心中淤积已久的愤懑和无奈。

大街,开始渐渐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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