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怒水滔滔所谓伊人
“放手。”一旦被阿扎木缓过劲来,后果不能预料。她狠狠地瞪向死拉住她不放的少年:“别忘记的你的姐姐是怎么死的。”

这话出口,少年一怔。拉住她的力量也是为之一滞。蓝琳使劲蹬开,随着阿扎木一起掉入河水中。

好冷。这是蓝琳入水后的第一个感觉,她哆嗦着,想要放松自己的手脚向船边移动,身体根本动弹不了,阿扎木闭着眼,死死的将她拦腰抱住,巨大的手脚乱蹬,好似就要被溺死的人。

下沉,下沉。

肺里的空气越发的稀少,冰寒的河水灌进她的嘴里,也刺激的她冷静下来,若是任由阿扎木这么拖下去,他们两个人都得玩完。

她拼命的挣扎,靠近发狂挣扎的阿扎木旁边,用嘴堵上阿扎木大张的嘴巴,缠在身上的人一下安静下来,眼睛大睁。

他睁开眼睛,瞪着蓝琳。

蓝琳对他摇摇头,拉着安静下来的阿扎木向河岸游去。

寒冷,彻头彻尾的寒冷,这次她真的失算,没有想到阿扎木居然会将自己一起拉下水中。顾不得懊恼,河水的寒意浸透她的身体,每一寸的毛孔,她必须尽快找到能上岸的地方。

缠在身体上的人在慢慢变得沉重,抓住她的腰的手死死的拉着,让她不能脱逃。水一层层一层的荡漾。

岸边没有现出一点模样。

胳膊酸酸的,腿部从寒冷慢慢地没有一点知觉,她甚至搞不清楚它到底动着没有,求生的**让她拼进一切。

“咕嘟……”

人的力量在自然的面前,不堪一击。

浮起,奋力向上,狂蹬,脱力,下沉,口中是涩涩的带着鱼腥的味道,眼睛被冰冷的河水唰的及疼,手合足都在僵硬,就算是蓝琳多么的努力,在滚滚的怒水当中,使不出一分的力气。

不,不能就这么死去。一个耳边在她旁边使劲的大喊,你不是说不要在向上辈子那么狼狈的渡过一生,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真的死在这里,一切都是空谈。

又有一个声音,像是魔鬼的诱惑:放弃吧,既然活的这么累,就放弃好了,老天一定会让可怜的你再次穿越的。放弃吧,身体就会舒服了,没有痛苦没有挣扎。

身体在冰冷的河水里奋斗,河里的鱼虾们也颇不甘心,它们钻到她的衣服里,用它们的尾巴扫着她的肌肤,滑腻蹦跳。

手里捏着的泥沙,是沉到底部之后,有一次使劲的向上而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肺部触不及防之下被大量冰冷的空气,激的阵阵发痛发紧。

瞄向不远处,能看到团黑影,在落下的水雾当中,越来越近。

是船是船没错,真的是船

身体不知从哪里蹦出惊人的力气,她奋力的划水,一边大喊着向那嗖小船:“救命救命啊救命”扬起手,大身喊。

船身越来越近,是一艘不大的船。

陈亦知正摸着某个***的手,说着不着调的神仙之言,就听到船舱外面响起喧闹之声,紧接着就传来船老大的询问声:“前面有人落水了,公子">?”

***羞得脸飞上红霞,撩起裙子从侧门躲出去。这让陈亦知相当的不满,眼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就要芳心暗许的了,就这样飞了。没好气的拉开舱门,照着呆头呆脑的船老大就是一扇子:“肯定要救人撒,还愣着干什么?”

他这边吩咐,那边立马就行动起来。

陈亦知瞧着不远处起起伏伏的身影,胸口突然没有来由的发闷,很难受,有种晕船想吐的感觉,头晕,扶住船舷。

在瞧一眼在河水中起伏的影子,心口疼的像落下重重的一锤。

“公子">,您没事吧?少字”船老大询问,生怕这位爷若是身体夜夜玩虚了,死在他船上,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陈亦知少见的虎着脸:“少废话,快救人。”手捂着胸口,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加一句:“救不起来,就送你一包断肠散,听到没?”恶狠狠的瞪眼。顿时把这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船老大吓个半死。连连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不要说船老大没有骨气,前些日子,就有不知好歹的水贼上来劫船,结果就被一包药粉全部解决。

众人努力这事情倒也做的快,船老大想到那包断肠药,当先一人跳下去,揽住落水者的腰身,向船边靠去,拉绳,拉人,上船,船老大这边还没来得及看上几眼,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就被陈亦知一把抢去,末了还不狠狠瞪了一眼。

船老大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自打几天前接了这位爷的活路,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不是拐跑了哪个地方富商的女儿,就是惹了别人的有妇之夫,更可恶的是这人模狗样的家伙,每次都是义正言辞,说是救了那些好好的女儿家脱离苦海。

什么苦海,明明就是这家伙色心不死。就说这船上的姑娘,虽说被父母嫁入五六十的老人,不过那老人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富甲一方的大员,就是县令也得礼让三分呐。

“呸……”冻得直打哆嗦的船老大,碎了口吐沫星子,又很不爽的对着手下一阵乱吼:“还站着干什么?烧洗澡水去。迟了到巩县的日子,仔细剥了你们的皮。”

众人脸色一变,鸟兽一般散开,也没了去探听救上来的人消息的心思,甲板上一时恢复安静。

船舱内,温暖融融。

陈亦知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匣子,取出一枚朱红色的药丸,塞到蓝琳的口中,知道瞧着吞下去,提起的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拿出银针,对着几个重要的穴位施针,以打通被寒冷淤塞的经脉,让血脉畅通,做完这一切,就过了个把时辰。

陈亦知甩袖,擦向额上的汗水,收拾妥当,在面对脸色以带着潮红,脉搏均匀的蓝琳时,秀气的脸上带着快慰的笑意:“我们还真是有缘,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样的快慰的感觉实在是很奇怪,这令陈亦知相当的惊奇,不过,他只是解释成医者治好病人时得到满足的**,并没有往深层的地方去想。

时光飞快的流逝,转眼在船上就过了三日的时光,蓝琳的身子在陈亦知**的医术下,恢复的十分快,不多久便能够下榻,行动自如,跟这船上大部分人也熟识起来,尤其是陈亦知身边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最是谈的来。

这一日,蓝琳正在船上给大家讲故事,只见她眉飞色舞,手比划出白鹤亮翅的姿势,神情说不出的英挺骄傲:“我乃杨门女将穆桂英是也,贼子休得猖狂。锵锵锵……”蓝琳架着被削的光溜溜的扁担,假意向前奔去。

围坐的众人神情紧张,满眼崇拜的瞧着。

陈亦知坐在船舱之上,手中拎着酒壶,瞧着底下人的不时爆发出的惊叹和欢乐,心里也不禁泛起丝丝的快乐。

“呐,喝吧。”陈亦知抹抹嘴,酒壶划出弧度落在船老大的面前,船老大犹豫不敢伸手。陈亦知知道他怕他,就在他用一包笑笑散,解决十几个水贼的时候,他就怕上了他。

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笑,手一摊:“不喝?这可是麦香村的好酒,我还不想送呢。”

船老大两眼一瞪,一副壮士兮一去不复还的神色,闭上眼饮入酒,“咕嘟,咕嘟……”几口下肚,再喝几口,在喝几口:“好酒。”

谈笑间,所有的不快都在挥洒的酒液中,全部消失掉。

不过,这世间从来没有皆大欢喜的时候,这不就在蓝琳,陈亦知他们爽快的时候,有人大发雷霆,脾气那叫一个大啊,差点将整个房子顶都要掀了去。

“都是一群饭桶,通通给我滚出去。”寿王大吼,将房中所有人都赶出去,在看手中的纸条,上面清晰的写道:目标丢失。

好个丢失,养了这么久,就用这么一次,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身中剧毒的小姑娘,居然还能给弄丢了。

想到那个酷似瑶儿的丫头,心中就是一阵烦躁。来来去去,闭眼睁眼,浮现的都是那张笑眯眯慵懒的影子,不时和瑶儿重合在一起,有时两人又分开。

将纸条死死的捏在手中,对着门外喊道:“子容回来了吗?”。

外面恭敬的答:“还没有。”

还没有,还没有……这么点路程,需要走这么久?想到那张纸条的背面提到的,羽队里出现异变的事件,让他不由的心惊,羽队可以说是他一手栽培的队伍,忠诚度自他来讲很高,可就是这么一支队伍,居然也能发生叛乱的事情。

那么便是子容……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发了芽,势头汹涌。焦躁的寿王,背着双手,捏着纸条,绕着房子转圈,猜疑和疑问啃噬着他,让他不得一刻的安宁。

抬头看看天色,从纸条上的密信来看,子容他们出发已经过了足足一天,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他的大哥,二哥,还是与他一样不怎么服气的五哥?

门外突响:“属下拜见王爷。”子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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