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
“给老娘闭嘴！”刘莉大叫一声。
司令停止尖叫，余势未消，抽噎了几声，委委屈屈道：“那个，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黑……刘莉，你在哪？你别吓我啊，你在哪？哦，没事了没事了，我摸到你的手了，你的手好凉……吓坏了吧！没事，有我陪着你……”
刘莉在三米开外说：“我猜你摸的是娘大的手。不过继续吧。”
司令触电般丢开那只又凉又滑的小手，退了两步，一个趔趄，踩在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上面，司令嘴一扁差点哭出来：“刘莉刘莉刘莉，我又猜到什么东西了，不是丧尸吧……”
“摸摸。”刘莉烦躁地回答。
司令慢慢蹲下去，摸脚下软中带硬的物体。“……毛茸茸的……”司令带着颤音说：“好多毛……毛中间，有个洞洞……毛下边，还有个洞洞……我靠！这难道是……”
“停！”刘莉喊，“老娘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可能！你踩着的肯定是老王的脑袋！”
“哦，这么一说，有点像。”司令摸摸，抠抠，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停止对话，黑暗就像硫酸一样销蚀着他们的勇气，司令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啵啵啵地蹦出大个儿的鸡皮疙瘩。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吼叫声和撞击声，刘莉一惊：“糟了！停电以后门禁系统失去功能，丧尸从房间里跑出来了！”
“嘘……只要我们不说话，它们发现不了我们……”司令低声说，静悄悄地坐在老王脸上，伸手从兜里摸出可以照相、可以摄像、8喇叭环绕立体声、100天超
长待机、qq聊天、手写全触摸、5寸超大屏幕、语音读短信、100%瑞士机芯、绝对八心八箭、不要4999、也不要3999、超值特卖只要199元还附赠
9999毫安时大容量电池的苹果8代智能语音王手机，轻轻地伸出小手指头，在屏幕上按了一下。
屏幕显示“撸动以解锁。”
司令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撸动屏幕上的棍状滑块。
语音王手机用爆棚音量欢乐地喊道：“您好主人！我是您的智能语音助手小三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刘莉被巨大的声量掀翻在地，在黑暗中惊恐地看见一个黑黝黝的庞大身影坐在不远处，一张脸蓝盈盈的，浑身射出璀璨的光辉，像迪厅里的灯球相仿。
“日你奶奶！声音这么大不把丧尸全招来了！把手机关了！什么时代了手机还是蓝屏的！你身上的破光盘快把老娘的眼睛晃瞎了！你以为演暮光之城呢！”刘莉抓
起地上的一坨不明物体使劲丢过去，“哎呀！”蓝盈盈的大脸挨了一击，惨叫一声，语音网手机掉在地上，咣当一声，把地板砸出一个坑。
司令爬起来捂着眼睛咧嘴道：“嘘，嘘，低调！低调！下午怪叔叔离开的时候拿来放歌来着，忘记调音量了，我就想找个东西照亮……”
“联系人：赵亮。是否呼叫‘赵亮’？”语音王手机趴在地上欢快地问。
“呼叫个毛啊！静音！”司令扑过去，想用厚厚的脂肪堵住聒噪的手机。
“联系人：晶晶。是否呼叫‘晶晶’？”语音王不屈不挠地追问。
“关机！关机！”司令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一阵乱挠。
“……机，搜索中……对不起，没有查询到相应结果。根据您的搜索记录，最相近的是‘鸡’。联系人：阿凤、小兰、梅梅、湖南小古、四川幺妹、黑龙江二妞。是否呼叫‘阿凤’？”语音王手机全然不介意即将拨打死鬼的手机号。
司令用力捂住手机，奈何巨大的声音从8喇叭环绕扬声系统里吼出来，穿透力十足。
刘莉脸色刷白地靠在门旁：“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了！”
情急之下，司令用力一抠，把电池盖掀了下来，咔吧一声取下9999毫安时超大容量电池。
“警告：电池电量低。备用电池启动，请您尽快充电，目前待机时间仅剩188小时25分39秒。”语音王手机凛然不惧地说。
司令抓狂地抄起手机在地上一通猛砸，24k金刚外壳敲得水磨石地面冒起三寸高的火星。“目前待机时间仅剩188小时25分37秒，”手机淡定道：“您有
1条未读短信，现在自动语音报读：死胖子你要再不来上班逗号老肖就该抓狂了逗号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缺勤的人特别多逗号小心他把你和老王都开了感叹号。
——小猥琐，2012年12月20日13：03。”
司令绝望地把手机放进嘴里嘎吱嘎吱乱咬，刘莉忽然在一旁喊道：“播放歌曲！”
语音王手机立时反应道：“打开播放列表：《求佛》、《老公老公我爱你》、《老婆老婆我爱你》、《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两只蝴蝶》、《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狼爱上羊》、《月亮之上》、《那一夜》、《你是我的玫瑰花》、《回心转意》……随机播放中：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
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
我等待我想象我的灵魂早已脱僵……”
刘莉又叫一声：“语音报读所有短信：”
语音王手机迟疑了一下，在歌声中插入纠结的短信内容：“马蹄声起，马蹄声落，司令你干啥呢问号，欧也，欧也，我下午找你去啊逗号，看见的看不见的，瞬间的永恒的，青草长啊大雪飘扬，老子还没看红音萤的最新片呢你小子就先偷偷看了逗号感叹号问号，欧也，欧也……”
司令没来得及发表评论，手机语气欢快地说：“内存溢出，系统崩溃……现在自动重启……您好主人！我是您的智能语音助手小三儿，有什么……欧也……现在自动重启……您好主人！现在……”
嘎吱嘎吱响了一阵之后，山寨手机冒出一阵青烟，屏幕黑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门外传来无数丧尸拖着脚步移动的声音和嘟嘟哝哝的低吼，司令仅仅想象了一下几百头丧尸聚集在血库门口拿小红眼珠盯着木头门的恐怖景象，密集恐惧症就发作
了，刚才在茶水间狂饮的整瓶1.5升大桶装哇哈哈果奶随着胃部的痉挛咕嘟咕嘟地涌上来，瞬间充满口腔，司令大惊，双手捂紧嘴巴，接着噗嗤一声从鼻孔喷出一
米多长的两道水箭。
“司令，你怎么了！”刘莉彷佛听见喷血的声音，慌忙伸手到小包包里稀里哗啦一阵乱翻，掏出一把凯瑞兹XT10战术手电，摸索一下，按住底部的一个按钮。
战术手电发出470流明的5到10赫兹变频爆闪，2秒钟内刺眼的白光闪烁了18次，刘莉被灼得生痛的眼睛瞬间定格了司令的喷果奶18连拍。
咕咚一声，司令栽倒在地，嚎叫着：“咕嘟咕嘟……嗷……晃瞎我的狗眼……”
刘莉惊恐地把手电丢开：“对、对不起啊，别人送的，从来没用过，没想到这么厉害，不就是一般的手电么……话说，司令，你没事吧，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在喷出白色粘稠的不明液体来着？”
“没事……咕咚咕咚……我现在眼前有好多苍井姐姐在飞……我要升天了吗？”司令捂着眼睛滚来滚去，满嘴白沫。
“我最后好像看见……”刘莉迟疑道，“你耳朵里也喷出白色粘稠不明液体了……”
司令摊开手脚无力地平躺在地上，“果奶，是刚才喝的果奶……我现在又没有精虫上脑……”
停了停，刘莉问：“能看见了么？眼睛不要紧吧。”
司令睁开眼睛，惊恐道：“我靠，我真瞎了！什么也看不见！”
“停电。”刘莉说。
“哦，对。”司令扭过脸，找到一个碧绿碧绿的小光点，——那是语音王手机万载不灭的电量指示灯。“呼……我没事我没事。”他长出一口气。
这时，忽然砰然巨响，门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刘莉和司令立刻安静下来。
“搞点光亮，别出声。”刘莉四肢着地慢慢向司令的方向爬过去，低声说。
司令抹一把脸上的果奶，发觉眼角湿湿的，像是哭了；用手一摸一舔，甜的。他摸索着找到语音王手机，先把音量键拨到静音状态，然后装上电池，扣好后盖，按下开机按钮。
蓝光亮起，照亮血库小小的空间，屏幕显示：开机中。司令拿屏幕四处一照，看到一个头发遮着脸、趴在地上缓缓前进的女人。
“要不是怕你打我，我一定一飞脚踢上去。”司令强壮镇定道。
女人爬到近前，抬起脸：“给你一万个胆儿，小样。”
“给老娘闭嘴！”刘莉大叫一声。
司令停止尖叫，余势未消，抽噎了几声，委委屈屈道：“那个，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黑……刘莉，你在哪？你别吓我啊，你在哪？哦，没事了没事了，我摸到你的手了，你的手好凉……吓坏了吧！没事，有我陪着你……”
刘莉在三米开外说：“我猜你摸的是娘大的手。不过继续吧。”
司令触电般丢开那只又凉又滑的小手，退了两步，一个趔趄，踩在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上面，司令嘴一扁差点哭出来：“刘莉刘莉刘莉，我又猜到什么东西了，不是丧尸吧……”
“摸摸。”刘莉烦躁地回答。
司令慢慢蹲下去，摸脚下软中带硬的物体。“……毛茸茸的……”司令带着颤音说：“好多毛……毛中间，有个洞洞……毛下边，还有个洞洞……我靠！这难道是……”
“停！”刘莉喊，“老娘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可能！你踩着的肯定是老王的脑袋！”
“哦，这么一说，有点像。”司令摸摸，抠抠，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停止对话，黑暗就像硫酸一样销蚀着他们的勇气，司令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啵啵啵地蹦出大个儿的鸡皮疙瘩。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吼叫声和撞击声，刘莉一惊：“糟了！停电以后门禁系统失去功能，丧尸从房间里跑出来了！”
“嘘……只要我们不说话，它们发现不了我们……”司令低声说，静悄悄地坐在老王脸上，伸手从兜里摸出可以照相、可以摄像、8喇叭环绕立体声、100天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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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9毫安时大容量电池的苹果8代智能语音王手机，轻轻地伸出小手指头，在屏幕上按了一下。
屏幕显示“撸动以解锁。”
司令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撸动屏幕上的棍状滑块。
语音王手机用爆棚音量欢乐地喊道：“您好主人！我是您的智能语音助手小三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刘莉被巨大的声量掀翻在地，在黑暗中惊恐地看见一个黑黝黝的庞大身影坐在不远处，一张脸蓝盈盈的，浑身射出璀璨的光辉，像迪厅里的灯球相仿。
“日你奶奶！声音这么大不把丧尸全招来了！把手机关了！什么时代了手机还是蓝屏的！你身上的破光盘快把老娘的眼睛晃瞎了！你以为演暮光之城呢！”刘莉抓
起地上的一坨不明物体使劲丢过去，“哎呀！”蓝盈盈的大脸挨了一击，惨叫一声，语音网手机掉在地上，咣当一声，把地板砸出一个坑。
司令爬起来捂着眼睛咧嘴道：“嘘，嘘，低调！低调！下午怪叔叔离开的时候拿来放歌来着，忘记调音量了，我就想找个东西照亮……”
“联系人：赵亮。是否呼叫‘赵亮’？”语音王手机趴在地上欢快地问。
“呼叫个毛啊！静音！”司令扑过去，想用厚厚的脂肪堵住聒噪的手机。
“联系人：晶晶。是否呼叫‘晶晶’？”语音王不屈不挠地追问。
“关机！关机！”司令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一阵乱挠。
“……机，搜索中……对不起，没有查询到相应结果。根据您的搜索记录，最相近的是‘鸡’。联系人：阿凤、小兰、梅梅、湖南小古、四川幺妹、黑龙江二妞。是否呼叫‘阿凤’？”语音王手机全然不介意即将拨打死鬼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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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莉脸色刷白地靠在门旁：“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了！”
情急之下，司令用力一抠，把电池盖掀了下来，咔吧一声取下9999毫安时超大容量电池。
“警告：电池电量低。备用电池启动，请您尽快充电，目前待机时间仅剩188小时25分39秒。”语音王手机凛然不惧地说。
司令抓狂地抄起手机在地上一通猛砸，24k金刚外壳敲得水磨石地面冒起三寸高的火星。“目前待机时间仅剩188小时25分37秒，”手机淡定道：“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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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猥琐，2012年12月20日13：03。”
司令绝望地把手机放进嘴里嘎吱嘎吱乱咬，刘莉忽然在一旁喊道：“播放歌曲！”
语音王手机立时反应道：“打开播放列表：《求佛》、《老公老公我爱你》、《老婆老婆我爱你》、《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两只蝴蝶》、《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狼爱上羊》、《月亮之上》、《那一夜》、《你是我的玫瑰花》、《回心转意》……随机播放中：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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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莉又叫一声：“语音报读所有短信：”
语音王手机迟疑了一下，在歌声中插入纠结的短信内容：“马蹄声起，马蹄声落，司令你干啥呢问号，欧也，欧也，我下午找你去啊逗号，看见的看不见的，瞬间的永恒的，青草长啊大雪飘扬，老子还没看红音萤的最新片呢你小子就先偷偷看了逗号感叹号问号，欧也，欧也……”
司令没来得及发表评论，手机语气欢快地说：“内存溢出，系统崩溃……现在自动重启……您好主人！我是您的智能语音助手小三儿，有什么……欧也……现在自动重启……您好主人！现在……”
嘎吱嘎吱响了一阵之后，山寨手机冒出一阵青烟，屏幕黑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门外传来无数丧尸拖着脚步移动的声音和嘟嘟哝哝的低吼，司令仅仅想象了一下几百头丧尸聚集在血库门口拿小红眼珠盯着木头门的恐怖景象，密集恐惧症就发作
了，刚才在茶水间狂饮的整瓶1.5升大桶装哇哈哈果奶随着胃部的痉挛咕嘟咕嘟地涌上来，瞬间充满口腔，司令大惊，双手捂紧嘴巴，接着噗嗤一声从鼻孔喷出一
米多长的两道水箭。
“司令，你怎么了！”刘莉彷佛听见喷血的声音，慌忙伸手到小包包里稀里哗啦一阵乱翻，掏出一把凯瑞兹XT10战术手电，摸索一下，按住底部的一个按钮。
战术手电发出470流明的5到10赫兹变频爆闪，2秒钟内刺眼的白光闪烁了18次，刘莉被灼得生痛的眼睛瞬间定格了司令的喷果奶18连拍。
咕咚一声，司令栽倒在地，嚎叫着：“咕嘟咕嘟……嗷……晃瞎我的狗眼……”
刘莉惊恐地把手电丢开：“对、对不起啊，别人送的，从来没用过，没想到这么厉害，不就是一般的手电么……话说，司令，你没事吧，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在喷出白色粘稠的不明液体来着？”
“没事……咕咚咕咚……我现在眼前有好多苍井姐姐在飞……我要升天了吗？”司令捂着眼睛滚来滚去，满嘴白沫。
“我最后好像看见……”刘莉迟疑道，“你耳朵里也喷出白色粘稠不明液体了……”
司令摊开手脚无力地平躺在地上，“果奶，是刚才喝的果奶……我现在又没有精虫上脑……”
停了停，刘莉问：“能看见了么？眼睛不要紧吧。”
司令睁开眼睛，惊恐道：“我靠，我真瞎了！什么也看不见！”
“停电。”刘莉说。
“哦，对。”司令扭过脸，找到一个碧绿碧绿的小光点，——那是语音王手机万载不灭的电量指示灯。“呼……我没事我没事。”他长出一口气。
这时，忽然砰然巨响，门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刘莉和司令立刻安静下来。
“搞点光亮，别出声。”刘莉四肢着地慢慢向司令的方向爬过去，低声说。
司令抹一把脸上的果奶，发觉眼角湿湿的，像是哭了；用手一摸一舔，甜的。他摸索着找到语音王手机，先把音量键拨到静音状态，然后装上电池，扣好后盖，按下开机按钮。
蓝光亮起，照亮血库小小的空间，屏幕显示：开机中。司令拿屏幕四处一照，看到一个头发遮着脸、趴在地上缓缓前进的女人。
“要不是怕你打我，我一定一飞脚踢上去。”司令强壮镇定道。
女人爬到近前，抬起脸：“给你一万个胆儿，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