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兔房间。听完江孤月的讲述,身着蓝色衣衫的冰魄剑主陷入了沉默,目光落在床上昏迷的黑小虎身上。见蓝兔闭口不言,江孤月忙开口:“蓝兔宫主不必介怀,小妹曾加害于你,让你承受那般苦痛,每次想起,在下都于心有愧,少庄主这样做是对疏桐略施薄惩;只要能保全家母心血,在下对他仍充满感激!”说这些话时,想起自己饱受相思之苦的小妹,江孤月心疼不已,语调中不自禁夹杂了难以名状的苦涩无奈之情。
轩楚阁主的话并未让蓝兔感到放松,她能够感同身受,透彻了解疏桐的痛苦;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在那不得相见的一个月里,明明知道他就在身边,却未能盟面,那刻骨的相思所带来的蚀心之痛,足以逼疯一个正常的人!没想到黑小虎会给那个女子这种惩罚!想起这一切,蓝衣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问:“江姑娘现在可好?”

这个问题让青衣公子沉默了;好久,他才回答了蓝兔的问题:“很不好,少庄主给小妹的惩罚几乎抽走了她所有的活力,现在她不愿再提起少庄主的名字,也不愿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整个人浑似行尸走肉,与以往的她直有天壤之别,让我看着真是……”话至此处,江孤月已无法继续,清俊的脸上尽是心痛的表情,忙转过头去,不让蓝兔看见。

轩楚阁主的这副反应让蓝兔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负罪感,忍不住站起身,语带歉然道:“对不起,江阁主,我不知道黑小虎会给江姑娘这么严厉的惩罚;若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一定会让黑小虎改变这个决定!”说着,蓝兔下意识地避开江孤月的眼神,俏脸上尽是自责。

深感蓝兔的善良,一袭青色衣衫的轩楚阁主忙道:“蓝兔宫主言重了,敝阁得以保全,全赖蓝兔宫主仗义执言,在下已然感激不尽!”转而,江孤月道:“时候不早了,在下不敢多做叨扰,先行告辞!”说着,他拱手一礼,随后转身,翩然离开。

待江孤月走后,蓝衣少女重又坐下,看着沉沉昏迷的夫君,暗道:“黑小虎,你真像一个孩子,为了我,可以伤害任何人!对不起,你为我而去做种种绝情之事,还要背负残酷寡义的恶名,真的对不起!”想到这儿,忆起至爱黑小虎的若寒与疏桐,蓝兔真是不知所措;但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黑小虎,我是这么盼望你醒来,如果你真的察觉到我的心意,就快快醒转吧,求求你了!踏雪斋安静得如死水一般,空中浮动着无声的祈求,让气流的度也有些滞缓。

花园中,池塘边。任若寒尽情泄后,虹猫带她去塘边的浮翠亭坐下休息。看着少女因痛哭而略显红肿的眼睛,一袭白衣的少年一阵难言的心疼,柔声关切道:“若寒,你的眼睛痛不痛啊?都哭红了!”

若寒抽泣着摇摇头,孩子气地回了两个字:“没事。”看着如带露梨花的明丽少女,虹猫的心怦怦乱跳;深吸一口气,宛若下了很大的决心,少年开口道:“若寒,你不用这么难过,像你这么美又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有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难道你没感觉到,轩楚阁里有人喜欢你吗?”虹猫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让若寒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默然无语。

见那个清丽无伦的女子陷入沉思,虹猫一阵莫名的激动,心道:“太好了!若寒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意!”想到这儿,白衣少年更是心跳加剧,星目中流动着难以名状的温柔与爱意,俊脸泛红,用眼角的余光认真观察着若寒的神色变化。

正在他暗自激动之际,一袭浅黄纱衣的枫叶宫主站起身,侧转,向右走了两步,开口道:“虹猫少侠,我知道你的意思,……”听到这儿,虹猫被扑天而来的幸福感包围了,心中只跳跃着一个想法:“她终于明白我的心意了!”可若寒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中的狂热与激情陡然冷却,只余下满腔无奈。只听那个明丽绝世的少女续道:“虽然我心里只有小虎哥哥一个人,但我还没有丧失所有的感觉。这几日,我能感觉到,神医似乎对我很有好感;不过,我心里已装满了一个人,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他人,所以,请虹猫少侠转达神医,多谢他的厚爱,但我已心有所属,无法接受他的感情。他一定会找到一个适合他的伴侣,与他一起携手天涯,共度一生!”

这番话让虹猫先是惊愕,后醒悟过来,不禁又是懊恼又是暗怪,又是无语又是无奈,霍然起身,走到亭柱处猛然在柱子上打了一下。闻听响动,若寒快转身,走过去讶道:“虹猫少侠,你没事吧?你打这柱子干什么?心情不好吗?”见她丝毫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虹猫真是说不出的郁闷;听了她的疑惑,少年强行压下心中的气闷,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见虹猫不肯说出心中所藏之事,若寒也不勉强,轻轻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看看小虎哥哥有没有醒来,虹猫少侠,我们一起回踏雪斋吧!”虹猫虽心下沮丧失落,但听闻若寒的邀请,忙回了一个“好”字,与她一起走出亭去。其时,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余晖暖暖地照在浮翠亭上,渲染出世上最美的画!

再次来到蓝兔房间,若寒在门口顿住了脚步,想起不久前自己对那个女子所说的话,心中颇为不安,同时亦有几分内疚。见若寒在门口踟蹰不前,虹猫疑道:“若寒,你怎么了?”抬头看了虹猫一眼,身着浅黄衣衫的明丽少女讷讷道:“刚才我对蓝兔姐姐太凶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没事。”听出她心中的忐忑不安,虹猫剑眉一扬,轻轻笑了,“你只是太担心黑小虎才会忍不住对她火,我相信蓝兔一定会理解你的!”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女子柔婉的声音:“若寒,虹猫,你们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来呀?”是蓝兔。说着,一袭蓝衣的天使站起身,欲往外走,不料黑小虎抓得很紧,一时之间,蓝兔无法挣脱,只得坐下。

听到蓝兔的招呼,虹猫冲若寒宽慰似地一笑,之后很自然地拉起身边女子的小手走了进去。一袭浅黄纱衣的少女没有拒绝,只是顺从地随他拉自己进去。若寒的依顺让虹猫心中大喜,俊脸泛红,眸中溢出难以言表的喜悦与爱意,流动着别样的温柔,踏进了房间。

进屋后,若寒挣开虹猫的手,走至床边,目光落在床上,看也不看蓝兔,问:“小虎哥哥怎么样了?”蓝兔忧伤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很不好,到现在一点儿回转的迹象都没有。”说到这儿,蓝衣的冰魄剑主看向若寒,清灵的眸中写满期待,道:“若寒,你医术过人,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他早些醒来?他这样昏迷不醒,意识全无,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说着,蓝兔眼中已现出盈盈波光,看向昏厥的少年,那个人的容颜在泪光中已变得有些模糊,辨不清楚。

看着睫毛上珠泪颤动的玉蟾宫主,若寒更感内疚,迟疑了片刻,轻声开口:“对不起,蓝兔姐姐,刚才我说话太冲了,但我不是有心的。眼看着小虎哥哥身受重伤,我实在是太过担心,才会对你……,你原谅我,好不好?”说着,若寒已避开蓝兔的眼神,看向别处。

闻听若寒之言,蓝兔抬起左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起身,柔声道:“傻若寒,我怎会怪你?我知道你那只是气急之语,没什么;再者,你也没有说错什么,跟我在一起,他的确受尽了苦难,……”说到这儿,身着蓝衣的仙子重又坐下,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续道:“真是一个傻瓜,居然还这么死心塌地地爱着我!”言语之间,珠泪再度滑落脸庞,声调颤抖,尽是自责。

“不是这样的!”见蓝兔如此自责,若寒急急开口,“蓝兔姐姐,你千万不要这样想,经历这件事,我知道,你是真心爱小虎哥哥,刚才我却那样怀疑你的真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说到这儿,一袭浅黄纱衣的枫叶宫主话锋一转,道:“刚才虹猫少侠已将你们之间的故事全部告知于我;听过之后,我就明白,你和小虎哥哥才是最相配的人,虽然天星魔煞花的果实消去了他所有关于你的回忆,但我相信,他一定会想起你的。蓝兔姐姐,你一定要有信心哦!”最后一句,若寒的话语中尽是对那个蓝衣女子的鼓励。

这番话让蓝兔既感意外又感放松,不禁抬头看了若寒一眼,一脸感动道:“谢谢你,若寒!”言语之中,尽是感激。随即,一袭天蓝纱衣的少女感激地看了虹猫一眼,对他为自己所做之事表示谢意。虹猫只是灿烂地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如此客气。

身着浅黄纱衣的明丽女子轻浅一笑,没有言语,但心里某个角落却有一阵刻骨的疼痛传遍全身,让她感觉呼吸都在痛;强行压下心中的哀伤,若寒淡然开口:“让我给小虎哥哥诊一下脉,看看情况如何!”

蓝兔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随之便想抽出手站起,不想那个少年却抓得更紧,唯恐一放手,自己便会永远失去她。察觉到他体内躁动不安的担忧惶急,蓝衣少女柔声安慰:“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现在,你放开我的手,让若寒为你把脉,好不好?听话!”说着,蓝兔轻轻地将少年的手指一根根扳开,随后起身给若寒让出位置。

看昏迷的黑小虎对蓝兔如此眷恋,若寒虽感吃醋,却也不得不暗中认输;见蓝兔已起身移开,她忙坐下,为心爱的他把脉。详细诊过之后,若寒心中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她站起身,不敢直视蓝兔充满希望的眼神,轻轻咬了一下唇瓣,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语道:“对不起,蓝兔姐姐,小虎哥哥这次受伤极重,虽然神医已帮他理顺错乱的经脉,且服下灵药,但何时能够醒来,只能看天意,我、我无能为力!”最后一句,若寒俏脸上尽是羞愧。

枫叶宫主的话毁灭了蓝兔心中所有的希望,她身子一颤,猛地后退两步,顿时珠泪盈眶,不受控制地顺着玉颊滑落,近乎绝望道:“天意,又是天意!看来我真是他命中的克星,上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说到这儿,蓝兔快冲到床边,坐下,晃动着昏迷中的少年,急急道:“黑小虎,你快醒醒,不要再睡了,你已经睡了好长时间,现在该起床了,你这个大懒虫,不要睡了!”话至此处,身着天蓝纱衣的女子泪流度加快,手也不自禁停止晃动,哭泣的声音中含带强烈的自责:“都是我不好,当初我就不应该出宫游玩,这样就不会再次遇见你;没有再次遇见你,或许现在的你一定会很幸福,至少是平安的!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求求你快点儿醒来吧!只要你醒过来,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好不好?”说到最后,蓝兔已是泣不成声,但床上昏迷的少年依然毫无反应,只是眼角再度滑落男儿不轻弹的泪水。

见蓝兔如此伤心痛苦,无助之极,若寒实在不知所措,求助似地看了虹猫一眼。若寒的诊断震惊了虹猫,逗逗与这个女子联手,医术精湛,天下无双,无人可出其右,他们既下此定论,是不是意味着宣判那个少年的死刑呢?迎着若寒求助的目光,白衣少年心口一痛,走到蓝衣少女身边,安慰道:“蓝兔,你不要这样,如果黑小虎知道你如此伤心,一定会比你更加痛苦!我们只是不知他何时醒来,终有一日他会醒过来的!现在他最需要的不是你的眼泪,而是你的鼓励;在此关键时刻,你一定要坚强,不要放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用百分百的努力来守护,不是吗?再者,你是他最爱的人,如果你内心爱的信念都不能支撑他活下来,那这世上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了!相信我,他一定会没事的!”

虹猫话未落地,便听到若寒赞同的声音:“对呀,蓝兔姐姐,你要对你们的爱情有信心,小虎哥哥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两人的安慰鼓励让蓝衣少女放松不少,冷静许多,心道:“虹猫和若寒说得对,我一定要坚强!”想到这儿,誉满江湖的玉蟾宫主拭去脸上的泪珠,站起,道:“虹猫,若寒,谢谢你们!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说这句话时,一袭蓝色衣衫的绝美少女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陪那个少年渡过此关!

见她重拾坚强,虹猫与若寒均暗松一口气;忽而,一个想法在枫叶宫主脑中电光石火般掠过,迟疑了一下,身着浅黄衣衫的明丽少女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是否有效?”闻听此言,蓝衫女子大喜:“什么办法?”

感受到那个女子热烈的期待,若寒轻声道:“蓝兔姐姐,你与小虎哥哥之间生了很多事,也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我想,如果你将你们从相遇到现在所生的一切,详细地说给小虎哥哥听,说不定会唤醒他早日醒来!”

听了若寒的话,蓝兔微怔,随即转过神来,道:“不管怎样,这也是一个办法,我姑且试一试;若寒,谢谢你!”最后五个字,含有双重意义。蓝兔冰雪聪明,见若寒肯出主意让黑小虎早日醒来,并且话语中已满是放弃之意,她就知道那个少女已真正从这场角逐中退出,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但是爱情的自私性让蓝兔无法说明自己的感受,亦无法说什么宽慰的话,只好用这五个字来表达内心复杂的感受。

收到蓝兔的感谢,领悟出她话中的含义,一袭浅黄纱衣的绝美少女浅浅笑了,苦涩而无奈,淡然道:“不用谢,小虎哥哥能早日醒来也是我的心愿;我有些累了,蓝兔姐姐,你好好照顾小虎哥哥吧,我先回房休息了!”言罢,少女转身,飘然离开,可就在转身的刹那,清澈的眼中已溢满盈盈的泪珠,快跑了出去。

细心地察觉到若寒心中的伤感,虹猫立即道:“蓝兔,你也不要太劳累,注意休息,我去看看若寒!”说完,他微微颔,算是行礼;而后转身,翩然走出这个房间,耳中传来蓝兔的一句话:“好好安慰一下若寒!”白衣少侠头也不回,应了一个“好”字,瞬间已不见踪影。

追着若寒,来到她的房间,只见那个少女正独自坐在昏暗中呆,完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让人心碎的忧伤。这副情景让紧随而来的少年心痛莫名,他轻轻走进去,从怀中取出火折,点燃桌上的蜡烛;随后走到若寒身边,坐在床上,正要开口说话,耳中却听到一个哀切的女声:“虹猫少侠,为什么我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既然早已决定放手,可一见到小虎哥哥,我的洒脱立刻烟消云散,虽然清楚这是一个渺茫的梦,但我心中还是渴盼他能回到我身边。你说,我是不是不够豁达,才使自己这般痛苦?”说着,少女侧,看向身边的年轻男子,清丽的脸上写满了忧郁,凄然,自嘲及苦涩。

她这副复杂的神色更让虹猫心痛,忙道:“不,若寒,你做得极好!放弃心中至爱,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任何人都不会完全然洒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说到这儿,虹猫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若寒,我喜欢……”话至此处,看着若寒投过来的惊疑的眼神,白衣少年口中的那个“你”字陡然冻结于舌间,再也无法吐出。

见向来淡定从容的长虹剑主神色复杂,言辞不清,一袭浅黄纱衣的少女疑道:“虹猫少侠,你怎么了?你说,你喜欢?你喜欢什么?”

看着面前这个丝毫不懂自己心思的女子,虹猫真有一种想去撞墙的冲动;听了她的话,少年忙调整好心态,道:“没什么,若寒,如果你有什么烦恼之事,可随时找我倾诉,我愿做一名忠实的听众,黑小虎并不是唯一的倾诉对象!”

感受着他对自己的关爱,若寒心中痛楚稍减,脸上浮出轻淡的笑容,道:“多谢虹猫少侠关心,不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言语之间,尽是不解。

这实在是一个让虹猫无语加气愤的问题。强行抑住欲要火的冲动,身着白衣的少年道:“我喜欢上一个笨女孩,……”听到这儿,若寒又是惊讶又是不解,插嘴道:“奇怪了,虹猫少侠,你不是喜欢蓝兔姐姐吗?怎么又喜欢上一个笨女孩呢?更奇怪的是,既然她很笨,你为什么还会喜欢她呢?是不是你的审美观出了问题啊?”

实在无奈于若寒的天真,虹猫故意俊脸一沉,厉声道:“别插嘴!”被他语气中的严厉惊了一下,枫叶宫主乖乖地应了一个“好”字,不再言语,小嘴噘起,分明一脸委屈。

白衣少侠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方才的话题:“她长得极美,又很善良,先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她!或许,是那次倾心的交谈,那个可爱的精灵无意中打开了我的心结,让我对黑小虎与蓝兔的婚事坦荡释怀;从那之后,我对她的感情起了微妙的变化,希望自己能够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可是,那个笨丫头心里只有黑小虎一个人,丝毫察觉不到我的心意,惹我忍不住对她火,让她难过。其实,看着她难过的模样,我心里比她更痛苦;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方式向她道歉,我询问黑小虎,得知她喜欢鲜花,便一大早去花园采花,希望她喜欢!然而,由于我没有思虑周全,扎得她满手是刺,从而更加不愿见我!终于,我又寻得另一种途径,取得她的原谅,我真的很开心,那个傻丫头终于原谅我了!”话至此处,誉满武林的少侠看着身边的女子,璀璨的星眸中流动着难以言表的温柔与爱慕,无限深情,道:“若寒,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能察觉我对你的心意?傻丫头,我喜欢你,喜欢你啊!”

长虹剑主这番话让若寒愈听愈惊,灵动的眼睛越睁越大,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撼神色;直到虹猫说最后一句话,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一时之间,惊诧无言,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看着眼前女子极其惊讶的表情,清澈的眸中映出自己小小的影子,俏脸上尽是无辜可爱,虹猫怦然心动,忍不住凑上前去,欲要吻她。少年温润的呼吸拂在若寒脸上,让她快回过神来,正要开口,说话器官已被两片柔软的唇瓣堵住;同时,自己也被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由于太过震惊,枫叶宫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他亲吻;待醒过神来,若寒又羞又气,忙去推他,秀唇中出含糊不清的嘤嘤之声以表达自己的抗议与不服。感觉到怀中少女体内强烈的拒绝,虹猫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这种状况持续了片刻,一种奇异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若寒心底开始蔓延,传至全身,让她心跳加剧,不能自控。与此同时,这几日与虹猫在一起所生的事像电影一般在脑中闪过;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天他会对自己火,为什么这几日他有许多奇怪的举止,为什么蓝兔会说自己在虹猫心中很重要,原来是这样!他火热的唇吮着她薄薄的唇瓣,传达着他内心浓烈的情感,一脸陶醉,原来亲吻自己喜欢的人感觉这么好!

这时,若寒感到有些呼吸不顺,忙用力去推面前的人。身着白衣的少年松开他的唇,让怀中的女子顺口气;若寒舒缓过来,说不出是喜是气,猛然推开拥抱自己的少年,霍然起身,向前急走几步,转身,气道:“你个死虹猫,谁让你……?我讨厌你!现在,本宫主命令你,给我出去!”

看着少女一脸羞气的可爱神态,更增娇媚,虹猫心中泛起滚滚柔情,起身走过去,俊脸上写满了无辜,调节气氛道:“若寒,刚才那可是我的初吻,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听到这句话,若寒心中更是羞气交加,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干脆利落地回应了少年的那一句话——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长虹剑主的左眼上,立时让他痛得睁不开眼睛,连步后退,举手护住受伤的左眼,叫疼道:“痛死我了!若寒,你下手好重,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了!”说着,他稍稍把手移开,尝试着睁开眼睛,却做不到,只得一脸痛苦,强行忍着不让自己大叫出声。

看着白衣少年痛不堪言的模样,若寒心中泛起一丝内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满满的成就感;随即想起他刚才吻了自己,心中又是害羞又是恼怒,小嘴一噘,转而悠然道:“活该!没有经过本宫主的允许,竟敢占本宫主的便宜,找死啊!不过,虹猫少侠,我只不过是‘轻轻’打了你一下,你就叫痛不止,真是丢人,还是不是男人啊?”说这句话时,身着浅黄纱衣的明丽少女将“轻轻”二字咬得极重,俏脸上尽是不屑,但灵动的眼睛分明传达出她内心有多得意!看着名动江湖的长虹剑主在自己面前如此狼狈,若寒再也不能压制自己,笑出声来;笑过之后,少女脸上欢然犹存,道:“虹猫少侠,如果你这副模样被其他武林同道看到,不知会作何感想?我……”话至此处,一袭浅黄纱衣的枫叶宫主故作沉思,但调皮的笑意无法掩饰地溢出她黑亮的瞳眸,续道:“真的好期待哦!”言罢,她再次没有忍住得意的笑声,放肆地笑出声来。

看着放声长笑的绝美少女,虹猫心中竟无半分怒意,反而隐隐有几分快感,她终于笑了!他痴迷地看着那灿若阳光的笑容,用心感受着她的每一分快乐,心也随之飞扬起来,精致的脸上不自禁也染起温暖的笑容;左眼上的疼痛传来,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此刻是个伤兵!努力平定好心态,少年苦恼道:“你不要笑了,刚才下手那么重,还说是‘轻轻’打了一下!如果这是‘轻轻’打的程度,那你‘重重’下手岂不是要把我这只眼给废了!你不知道吗?眼睛是人全身最脆弱的器官,不能轻易受到伤害!快帮我看看!”

若寒止住笑声,故作一脸无奈,语带惋惜道:“哎呀,对不起,虹猫少侠,本宫主现在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去找神医吧!”

听了心上人这几句没心没肺的话,虹猫不满道:“若寒,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刚才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下手这么重;身为大夫,把我打成这样,居然不给治疗,有点儿过分了啊!”

话未落地,便听到少女的反驳声:“对不起,虹猫少侠,我想你是搞错了,我的身份是枫叶宫宫主,而不是大夫;虽然学医是我的业余爱好,但我不愿抢了神医的工作,你快去找神医吧,要不然,誉满武林的虹猫少侠可真的要变成独眼龙了!”说着,她绕到少年背后,推着他走了出去,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房门,不给那个少年说话的机会。过得片刻,听得那个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直至无闻,若寒才长舒一口气,转身走到桌旁坐下;想起他适才的吻,不禁俏脸泛红,娇羞不止,目光看向燃烧着的蜡烛,微弱的烛光在她清亮的眸中跳跃着,明明灭灭,正如她那颗跳动的小小的心,难以平息。

来到逗逗房间,虹猫至桌旁坐下,忙叫他看自己伤得怎样。仔细一看同伴靑肿的眼圈,名闻天下的神医吓了一跳,惊道:“虹猫,这是谁打的?下手也忒重了,也不害怕把你这只眼给打残了!”嘴里抱怨着,逗逗忙拿过医药箱,打开,取出药,为他治疗。刚敷上药,一阵火辣辣的灼痛立即让少年开口:“逗逗,你轻点儿,好痛!”

逗逗忙放轻手上力度,边上药边问:“虹猫,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强忍着那股疼痛,少年吐出一个女子的名字:“若寒!”

听了这个答案,雨花剑主大惊:“什么?是司马宫主?她为什么下手打你啊?不对啊,以你的武功,司马宫主怎么可能会伤得了你?”言语之中,尽是惊疑。

“一言难尽啊!”想不到自己一个吻换来这样的回报,虹猫心中叹气不止,道,“她突然出手,我疏于防范,这才被她打伤了嘛,没事!”口中说着“没事”,但俊颜上的痛苦表情出卖了他。

看着一脸苦痛的七剑之,逗逗帮他上好药,合住药箱,疑道:“这就更不对劲了,司马宫主精通医术,她因何不为你治疗,反让你来此处求医?”这句话更让虹猫难以答言,只得道:“若寒感觉有些累了,我不愿打扰她,就来你这儿了。逗逗,我的左眼没事吧?”

“没事,好好休息就行了!”看着少年难以睁开的星眸,逗逗一脸同情之色;转而,他心中又起疑窦,试探着问:“虹猫,你是不是做了令司马宫主不快之事,才惹她对你动手?”

心知这个同伴对那位女子充满爱慕,虹猫怎能将真实缘由告知于他?避开逗逗疑惑的眼神,略一沉思,少年开口道:“没什么大事,你不必担心,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言毕,白衣少侠起身,行过礼后,转身翩然离开,只留下心存困惑,若有所思的逗逗坐在那儿,哑然无语。窗外,夜色渐浓,笼罩着苍茫的大地,也包藏着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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