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蝶梦(五十五)
相安无事的日子仅仅持续了一天,这一切的美好在凌天帮主到来之后被打破。黑蓝二人启程前往轩楚阁后,龙一剑安排了一下庄内事宜,便随之赶往轩楚阁。一场争斗以众人意料不到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龙一剑依旧带着面具,在凌天帮的营地号施令,气氛再次凝肃。令紫晨四人不解的是,帮主到来后,并不着急进攻轩楚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虹猫等人也甚为惊疑,不知心思诡异难测的凌天帮主意欲何为。很快,一封飞鹰传书打破了轩楚阁的平静,准确的说,是让黑小虎担忧万分,是左右护法写于黑小虎的。当少年展开所传信卷时,脸色剧变。见他一脸担忧,似带有几分慌乱,俊颜冷凝,蓝兔很是不安,同时还有几分愁虑,小心地问:“怎么了?”黑小虎握紧手中的信卷,目光阴沉,缓缓道:“若寒被凌天帮的人抓走了!”一句话让蓝兔霍然起身,震惊万分:“什么?若寒被抓了?!”转而,她心急如焚,拉着黑小虎的手,急道:“那你快去救若寒啊!”黑小虎站起身,俊目中寒光流转不定,淡淡道:“不必担心,蓝儿,既然凌天帮抓了若寒,想必定有所图,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听了这句话,蓝兔安心不少,但依然忧虑不已。虽然神色平静地安慰着蓝兔,黑小虎心中却波澜起伏不止,疑窦重重:凌天帮为何要抓若寒?有何目的?自己在枫叶宫设置了多道防线,竟未能阻止前去劫掠若寒之人,此人到底是谁?在未明对方目的之前,黑小虎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心中明显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能心怀忐忑地等待着敌人先出招。

当若寒睁开眼睛时,现周围全是陌生的环境,不觉大惊,慌忙起身,正欲往外走,却见帐帘挑开,走进来一位白衣蒙面的少女,以一种惊赞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是小澈。若寒心中颇为慌乱,但表面依然保持镇静,冷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你又是谁?”白衣少女并未回答若寒的问题,只是漠然道:“司马宫主当真不记得昨日生了什么事吗?”若寒一怔,随即醒过神来,努力回想一下,才忆起昨日之事:昨天中午,在左右护法指导下习武的若寒练功完毕,回了房间。没多久,便听到门外一片嘈杂声,心中疑惑,起身过去打开门,不等看清眼前一切,便有人从背后封了她的穴道,随之眼前一黑,少女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待再次醒来,已身处这座营帐中。见一袭浅黄纱衣的枫叶宫主俏脸上疑惑消去,白衣蒙面的女子淡然道:“司马宫主,可曾想起了什么?”若寒心神凝聚,俏脸一沉,冷冷道:“你到底是谁?把本宫主抓来此地,意欲何为?”

看着俏脸冰冷的明丽少女,一袭白衣的女子一反适才的冷定漠然,语带惊赞道:“早就听闻司马宫主美若天仙,罕有人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若寒心中怒火顿燃,语气中冷漠加重:“废话少说,快回答本宫主的问题!”小澈一双剪水双眸璨璨生辉,钻石般夺目而冰冷,道:“你不必知道答案。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们才是,因为我们即将让你清楚,你在黑小虎心中的地位!”最后一句话让若寒脸色大变,随即回过神来,怒道:“你要利用我威逼小虎哥哥?!休想!”

“话不能这么说。”小澈不急不躁,淡定从容,道,“你深爱黑小虎,但他却娶了蓝兔,难道你不吃醋吗?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在乎你吗?”一番话让若寒心潮激荡,波澜不息。虽然黑蓝二人都曾告诉过她,她在他心中有很重的分量,但却始终是一句美好的话语,未得验证。此刻,听小澈说起,一袭浅黄纱衣的女子不禁有些犹豫,一方面她真的想知道黑小虎有多在乎她;另一方面她又不愿那个少年因她而被逼着做什么事情。看出若寒心中的矛盾挣扎,一袭白衣的小澈心中暗笑一下,用引诱的声音道:“怎么样,司马宫主?与我们合作一次,验证一下你在黑小虎心中的地位,有什么不好呢?”

虽然极想求证自己心中惴惴不安的念头,一番激烈的痛苦纠缠后,若寒俏脸苍白,艰难平定住澎湃的心潮,断然拒绝:“不!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绝不会与你们凌天帮合作,胁迫小虎哥哥!”话至此处,若寒神色恢复如常,自信道:“即使不与你们合作,若小虎哥哥知道我被俘的消息,也一定会来救我的!”言语之间,尽是对那个少年的信任与依赖。听了少女的话,看着一脸坚定的她,小澈轻纱后的唇角一撇,浮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突然出手封住若寒的穴道,探手从她颈中摘下那条玉石项链,道:“那我们就来看看,黑小虎是在乎蓝兔,还是在乎你!”言毕,她解开若寒的穴道,转身欲走。见她要带走那条对自己至关重要的项链,若寒大急,忙抓住她的手,命令道:“把项链还给我!”

小澈一把甩开她的手,语调悠闲,似带有几分讥讽:“司马宫主,现在你体内要穴被封,内力全然使不出来,你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反抗我吗?”若寒大惊,试着运功,却现真气受阻,不能顺畅流通,震怒之下,说不出一句话来;小澈带着胜利的得意笑容,踱步向帐外走去。

小澈带着那条玉石项链,回到龙一剑的帐中,将手中之物呈递于他。龙一剑接过,仔细端详着那惟妙惟肖的玉像,唇边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他将项链递给身边的贴身侍卫,下令:“追风,去把这玉石项链给黑小虎送去,他自明白本座的意思。”追风双手接过,应了声“是”,行过礼后,向外走去。

轩楚阁。黑小虎正坐在花园前垂柳下的长凳上看蓝兔练剑。忽然,少年目光一冷,警惕道:“谁?”话音未落,一物携着轻微风声向他飞来。一袭银色衣衫的少年伸手接住,仔细一看手中之物,大惊失色:“若寒!”蓝兔已收招停下,快步走到少年身边,拿过他手中的玉像,细细察看了一下,赞道:“这玉像做得好精致啊!黑小虎,是你送给若寒的吗?”少年点点头,随即转身,疾步走回房间。蓝兔忙跟了上去,道:“若寒被凌天帮的人抓住,你要如何救她?不如我叫虹猫与你一同前去救人。”黑小虎边走边道:“不必了,我一个人足可救出若寒!”说话之间,二人已来到房间。黑小虎拿起桌子上的熵魂剑,叮嘱道:“蓝儿,我现在去救若寒,你在这儿,一切多加小心!”言罢,不等蓝兔开口,少年已旋风般冲出房间。

少年刚冲出轩楚阁,当看清眼前的一切时,立刻顿住了脚步,冷冷地盯着远处的阵势:凌天帮主正中端坐,三大护法分列两侧,同时还有众多杀手严阵以待。若寒被幼林制住,似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二人站在一处高台上,下面燃着油锅,一旦防守被突破,幼林便可一把将若寒推下去,让那个倾城少女瞬间生不如死。正在黑小虎思考对策之际,七剑全出了轩楚阁。原来,蓝兔担心仅凭黑小虎一人之力,不能救出若寒,便让虹猫等人一起出阁,前去相助。不料,刚出轩楚阁,便看到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当蓝兔看到被制的若寒时,俏脸神色剧变,叫了一声:“若寒!”焦急忧虑难以名状。见八人到齐,凌天帮主似乎很满意,用腹语道:“很好,人到齐了。”看着脸罩面具,神秘未知的凌天帮主,黑小虎上前几步,声音冷彻如冰:“若寒与贵帮及轩楚阁的争斗无关,为何要涉及无辜?快放了若寒!”

见那个冷漠的少年开口,神秘人语带悠闲道:“要本座放了司马宫主也可以,你可不要后悔!”闻听此言,少年一阵莫名的心慌,眼中陡然杀气充斥,冷酷道:“在下不明白阁下所指,请坦白相告。”没有言语,凌天帮的最高领导人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瓷瓶,展示给黑小虎看,用一种自得的语气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黑小虎心跳加剧,略一沉思,带着一种惊喜的揣测,道:“莫不是寒夕穿心莲的解药?”“不错!”听了少年的猜测,神秘人似乎很满意,赞赏地点了一下头,随即用一种看热闹似的清闲口气道:“现在本座给你两个选择:若想要寒夕穿心莲的解药,就放弃司马宫主;若要救司马宫主,就任蓝兔宫主自生自灭。时间紧迫,你快些做选择吧!”

凌天帮主的话让八人惊呆了,黑小虎更是心慌无措,左右为难。怎么办?若寒随时会有生命之险,蓝兔时常体验生死苦痛,该怎样选择?正在他进退维谷之际,耳中传来凌天帮主的声音:“若要救司马宫主,把熵魂剑扔过来,只准你一人来救!”少年更是大惊,猛然抬头,眉宇间霎时凌厉冷冽,眼神寒如玄冰,直逼神秘人。七剑也十分为难,他们当然希望黑小虎可以选择寒夕穿心莲的解药,但若寒的处境亦凶险万分,让他们甚为担忧,又极盼望那个少年可以救出枫叶宫主。怎么办?看着面前的一切,透视了黑小虎心中的左右为难,一袭浅黄纱衣的少女一阵心酸,瞬间泪盈于眶,暗道:“他果然更在乎蓝兔姐姐!算了,我成全你们好了。”想到这儿,若寒强行控住欲要涌出的泪水,正要开口让黑小虎不要管她,却觉自己无法出声,这才忆起自己被封了哑穴。察觉到身边女子的举止,幼林左手猛然掐住若寒的颈部,威胁道:“老实点儿!”若寒顿感呼吸困难,俏脸泛白。见此情景,黑小虎心中一阵剧痛,杀气弥漫心田,冷声道:“幼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待若寒!快放手,否则我必取你的性命!”幼林虽心中大骇,但此刻有人质在手,也不甚惧怕,反而手上加力,得意地向黑小虎示威,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神态。

见若寒俏脸泛白,眼睛几欲将闭,显然痛苦至极,蓝兔心急如焚,拉着黑小虎的手,催促道:“黑小虎,快去救若寒,快啊!”虹猫等人手心里也全是冷汗,唯恐幼林会突下毒手,取了若寒性命。一时间,轩楚阁外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拂树叶的响动。黑小虎俊美的脸上勾起冷厉的寒霜,漂亮不可方物的眼中有怒火在燃烧,仿佛地底深层气焰逼人的岩浆,跳动着噬人的光芒!任何人都能感觉到,他体内快聚集的杀气,虹猫等人心中均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蓝兔心惊之余,下意识地去看那个愤怒的少年,心中不禁寒意更甚:他璀璨的星眸中是剑锋一样的冷光以及极重的杀气!凌天帮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个少年眼中燃烧的火焰表明:任何人都不能这样威胁他,否则将会触怒这个人间的修罗!他俊颜苍白,眼中神色瞬息万变,看着远处那个对自己十分重要的少女,将她恐慌失措,但又摇头不让因自己被逼而交出熵魂剑的关切神情收入眼底;转而,他的目光又落在凌天帮主手中的小瓷瓶上,那是拯救蓝兔生命的解药,怎么办?一边是愧疚于心的少女,一边是至死不渝的妻子,到底该如何取舍?黑小虎嘴唇紧抿,心绪激荡,痛苦不堪,右手松开,收紧,再次松开,而后又复收紧,手心里已然全是冷汗。看着银衣少年迟疑不已,难以抉择的模样,一丝欣悦的笑意爬上端坐正中,戴着面具的凌天帮主的唇边。见少年在那儿踟蹰彷徨,犹豫不决,看着随时会有生命之危的若寒,一袭天蓝纱衣的少女再次催促:“黑小虎,你还犹豫什么?快去救若寒啊!”

宛如没有听到蓝兔的督促,少年仍紧盯着远处的一切。似乎过了一万年之久,黑小虎闭目,一声清啸,将手中的熵魂剑扔了过去,同时星眸陡然睁开,有冷芒在眼中一闪即逝,轻轻甩开蓝兔的手,飞身而起,前去相救若寒。见那把名震天下的宝剑向己方飞来,神秘人伸手运功,将它抓在手中。在黑小虎风一般掠过去相救那个浅黄纱衣的少女时,以千里传音的方式对左边的白衣少侠道:“虹猫,待会儿我要你相助,见机行动!”收到他的合作意向,虹猫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此时那个银色衣衫的少年已飞身前去解救枫叶宫主的性命。没想到黑小虎会这样信任自己,虹猫十分震撼,难道他忘了自己曾是他的敌手吗?在此紧要关头,竟给了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要自己如何相助于他?转而,他又想到,不管怎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想至此处,虹猫暗中下了决心,看向那个风一样的少年,随时准备接应他。凌天帮分列两旁的部属忙飞身迎战,阻止他的营救。但这个少年的身法是如此之快,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那道银影已闪电般从他们中间穿过,直奔向人质!这种度让他们震惊,但却无法拦住他:原来黑小虎从他们身边掠过之时,已鬼魅般出手,指挥脚踢,点了他们的穴道,顿时凌天帮众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定于当地。个别不幸的杀手恰巧被少年击中罩门,当场死亡的不在少数。见那个银色衣衫的少年已于瞬间逼近眼前,幼林心中一阵巨大的恐惧,忙松开掐住若寒颈部的手,想起自己曾在七灵山总坛吃过黑小虎的亏,他实在不想重蹈覆辙;眼见他风一般奔来,紫晨等人已不及援助,看着身边这个浅黄衣衫的女子,玄衣男子顾不上许多,心慌之余,一掌击向体内要穴被封,毫无反抗能力的若寒。一袭浅黄纱衣的绝美少女登时口吐鲜血,俏脸上写满了痛苦,从高台上掉落下去。不曾料到幼林会突然出手击打若寒,亲眼目睹那个明媚活泼的女子受伤,黑小虎心痛如割,一声厉呼:“若寒!”

众人被他这一声嘶喊震住,望向那个少年。见若寒受伤,七剑亦大惊失色,蓝兔更是失声叫道:“若寒!”七剑欲上前援助,但凌天帮主有言在先,只准那个少年独自相救,是故心有余而力不足。黑小虎飞赶到,一脚踢开沸腾的油锅,接住那个如断线风筝般飘浮的少女,语调焦急且慌乱地唤道:“若寒,若寒,你怎么样?”看着一脸惊慌担忧的俊美少年,若寒虽身受内伤,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欣喜,苍白如死的俏脸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忘了自己哑穴被封,欲要开口,不料,一口鲜血吐出,已在少年怀中陷于昏迷。黑小虎大惊,忙抱起若寒,往轩楚阁飞去。不想,从两边山林中涌出众多弓箭手,朝他放箭。少年咬紧下唇,丝毫不敢慌乱,左躲右闪,在箭雨中继续往回飞奔。见凌天帮主丝毫没有叫停之意,黑小虎心中蓦然闪过一丝尖锐的疼痛,同时燃起更烈的怒火,立即高声道:“虹猫,快来把若寒带走!”听到这句话,虹猫立刻飞身而起,避开密雨一样的飞箭,来到黑小虎身边。见那个白衣少侠到来,黑小虎忙将若寒送到虹猫怀中,焦急道:“若寒受了内伤,快带她回轩楚阁,让神医诊治!”虹猫郑重点头,接住若寒,正欲离开,却听到黑小虎杀气弥漫的声音:“借你长虹剑一用!”白衣少年尚未答话,黑小虎已探手从他背后的剑鞘中抽出长虹剑,同时他手中还多了一条鞭子,是方才从若寒手腕上解下来的。虹猫不及细想,抱着若寒,巧妙躲过凌天帮的攻击,落在轩楚阁前面。

待虹猫落地,蓝兔等人忙围上来,纷纷关切道:“虹猫,若寒怎么样了?”“虹猫,司马宫主没事吧?”虹猫急道:“司马宫主受了内伤,神医,你快来看看!”逗逗忙为若寒把脉。正在这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当他们看清眼前生的一切时,全部惊呆了:那个银衣少年挥舞着长虹剑,使出“长虹贯日”,将适才被封穴道之人,尽皆斩杀;那双漂亮不可方物的眼睛冶艳得不似人眼,犹似修罗之眸,幻化出惨烈的杀戮。一时间,赤色光芒纵横满天,惨叫声不绝于耳,断肢残足扬在空中,形成令人可怖的生动画面,还有真实的配音。看着疯狂地屠杀一切的黑小虎,七剑全震僵了;好久,向来冷静面对一切的虹猫才开口道:“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想个办法阻止他?”他明显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栗;他有种错觉,以为此刻置身的不是人间,而是冥府。

显然,幼林也被黑小虎狂的举动震惊了,欲要逃跑,但眼前骇人的一切却让他脚如生根般呆在那儿,再也无法移动分毫。不曾料到自己的安排会造成如此惨烈的人员伤亡,见那个狂戾的少年丝毫无住手之意,凌天帮主立刻下令:“紫晨,快去相救幼林!”紫衣青年得令,立即飞身前去搭救,不意还是晚了一步。黑小虎左手挥鞭,袭向幼林,缠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扯,玄衣男子一声惨呼,向那个银色衣衫的少年飞去。不等他近身,黑小虎右手抛出长虹剑,挥掌推进,泛着赤色光芒与血腥杀意的宝剑已准确地刺入幼林心脏。幼林只感一阵剧痛,瞳孔放大,神情可怖,心口处血流如注。黑小虎右手运功,,抽出长虹剑,左手一抖,收回鞭子,漠然地看着悲惨死去的凌天帮四护法,幽暗的黑瞳燃着骇人的恐怖厉芒,正欲去屠杀方才林中射箭之人,却听到好友请求的声音:“少庄主,手下留情!”狂怒的少年闻言,暂停住施虐的手,看向紫晨。被他身上浓重的杀气一惊,紫衣青年开口道:“少庄主,快停手!此次你屠戮我帮人数众多,帮主必会大怒,只怕对七剑护卫轩楚阁更为不利,快收手!”看着自己的知交,黑小虎眼中厉芒稍弱,冷冷道:“自作自受,我从未被人如此逼迫!幼林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胆敢伤害若寒,万死难赦!”见他杀念未消,紫晨无可奈何,正欲开口再进行劝说,这时,莎丽的声音传过来,带着说不出的焦急,慌乱与担忧:“黑小虎,大事不好,蓝兔身上的毒又作了!”听到这句话,黑小虎怒气杀意顿消,神情大变,立即向轩楚阁飞奔而去。

待黑小虎离开后,紫晨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凄惨的一幕,仍心有余悸。那个少年出手之快之准之狠,远非自己所及。若不是蓝兔体内之毒作,只怕今日的伤亡会更加惨痛!想起这一切,紫晨心中蓦然感到一阵难言的茫然和空虚,同时还有极度的沉痛,将来他还会与这个少年兵刃相见吗?如果会,他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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