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蝶梦(五十)(上)
夜晚降临,众人皆心怀忐忑。似乎感受到人间的肃杀之气,月亮也不愿凑热闹,经常躲在乌云后面,只偶尔露一下脸。莎丽,大奔,跳跳,达达依计前去偷袭凌天帮的粮草聚集地。四人施展轻功,悄悄潜入,小心查找,终于找到了目标所在。四人心中大喜,正欲下手,不料四周突然火光满天,跳跳立即大惊:“糟了!”果然,从众人分开的路中,悠然走出两人,火光下看得明白,正是紫晨与小澈。只听紫晨语带悠闲,还有几许嘲讽,道:“没想到,名动江湖的七剑传人居然也会用夜间偷袭这种卑鄙的手段,真是让人意料不到啊!”话至此处,紫衣青年眼神一冷,眸中结上层层的严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夜袭我方!今天,我就让你们葬身于此!”听了紫晨的话,跳跳即刻反驳道:“哼,对付卑鄙的人,当然只能用更卑鄙的方法,这是我在魔教做卧底时学到的。你们卑鄙,是为了私利;正如你所说,我们也卑鄙,但我们是为了正义!”听完青光剑主的话,小澈略带惊讶地“哦”了一声,以讥讽的口吻道:“如此说来,青光剑主是承认七剑也是卑鄙之人了,好极了!”

待悟出小澈话中的意思,跳跳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怒道:“无耻!我没说七剑卑鄙,是你们说的!”“是吗?”面纱后的嘴唇不屑一撇,轻蔑一笑,道,“可众人听得明白,你的确说了呀!”周围的凌天帮众纷纷随之附和:“不错,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七剑说话如放屁,竟然不承认,还说什么光明正大,真是浪得虚名啊!”四人一时不知所措,听了凌天帮众人的嘲讽,大奔登时大怒,拔出奔雷剑就要冲上去拼杀;还是达达反应灵敏,低声道:“对方人多,不宜久留,撤退要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几人同时“嗯”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宝剑。看出四人有撤退的倾向,紫晨漠然一笑,挥手下令:“上!”众人一拥而上,去围攻四人。四人慌忙迎战,心中焦急万分,但表面上仍保持镇静,沉着应敌。紫晨与小澈并未动手,只是冷冷地看着战斗中的四人。这一战便持续了半个时辰,几人渐感不敌,不禁心浮气躁,顿时露出了破绽,被凌天帮的几位高手险些刺伤砍到;但紫晨却丝毫没有叫停之意,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帮众不敢懈怠,继续车轮战术,争取在大护法及二护法面前表现良好。四人心中叫苦不迭,正在这时,一道赤色光芒划破夜空,插入包围圈中,击退了围攻四人的好些人手,并夹杂了几声惨叫,想来有人受了伤;伴随剑光而至的是一袭白衣,略显虚弱的虹猫。原来,见四位伙伴久去不归,虹猫便料到四人遇到了麻烦,不顾逗逗劝阻,执意前来相救。

看清来人后,紫晨微感惊讶,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空中传来一个年轻男子调皮开心的笑声,抬头一看,是身穿蝙蝠战衣的逗逗,正往下撒着什么东西。紫衣青年一惊,立即下令:“快撤!”说话之际,他已揽住身边的白衣少女快后退数步。众人慌忙后撤,虹猫几人立刻甩出烟雾弹,凌天帮众急忙侧头避开。待烟雾散去,五人已不在当地,正要去追,却已是止不住地泪流满面。这时,远远地传来逗逗的解释:“刚才与烟雾弹一起爆破的是本神医精心研制的催泪弹,感觉不错吧,各位好好享受吧!”言毕,开心的笑声不绝于耳。紫晨俊脸一沉,咬牙骂了一句“该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下令让众人回营休息,同时加强防卫。

匆忙回到轩楚阁,逗逗忙为虹猫检查伤势。脱下右肩衣服,包扎处已被鲜血染红,俊颜更显苍白,逗逗惊道:“不好,伤势加重了!”随即,他一面为少年重包扎伤口,一面抱怨道:“真是的,我说我去就行了,你非要去,这下好了,伤势更严重了!”埋怨之中,他已包扎好伤口,叮嘱道:“这几日千万不可随意运功,小心调养,外面的事有我们应对就可以了。”莎丽四人很不好意思,同时更感内疚。大奔垂头丧气,道:“对不起,虹猫,我们没有成功。”跳跳仍为自己刚才中了小澈的言语圈套而愤怒,道:“没想到,紫晨已料到我们会前去偷袭,布置好一切,专等我们上钩,真是太无耻了!”虹猫深吸一口气,聚集体力,道:“你们没事就好,是我太低估紫晨的实力了。能成为凌天帮大护法,武功心智必定一流,我们太小看紫晨了。能与黑小虎过上百招的人,岂是等闲之辈?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还有一场恶战呢!”听了白衣少侠的安慰,四人心中均一阵放松,叮嘱他一切小心后,纷纷告辞,回了自己房间,逗逗也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出去。

江孤月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待五人走后,才有机会开口:“虹猫少侠,你感觉怎样?”虹猫微微一笑,表示自己还好,看着一袭青色衣衫的轩楚阁主,无力道:“江阁主,你有话说?没关系,请尽管开口。”似乎犹豫了好久,青衣公子才叹道:“在下不才,无法保护先母所创基业,还连累各位在此拼死护卫。虹猫少侠,多谢你们数日来的帮助,但凌天帮实在太过强势,为了不拖累各位,在下愿献阁投降,然后自尽,以报母亲在天之灵,你们不要再为敝阁操心了!”话至此处,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道:“即使凌天帮攻不下轩楚阁,待少庄主与蓝兔宫主返回阁中,少庄主也一定会灭了轩楚阁的,毕竟是疏桐下毒加害蓝兔宫主,才会让她遭受此番劫难!看来,真是天亡轩楚阁也!”说到这儿,一身青衣的公子心中一酸,似有泪水要涌出眼眶,忙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水珠逼回去,道:“虹猫少侠,你们不必再费心了,七侠的大恩大德,江孤月来生做牛做马,以作报还。时候不早了,在下不打扰你休息了,告辞!”说完,轩楚阁主拱手一礼,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虹猫下面的话惊住了:

“你就打算这样放弃了吗?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绝望境地,不是吗?说什么拖累我们之类的傻话?既然我们来此相助,早已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绝不会弃轩楚阁于不顾,任由凌天帮肆虐横行!不错,江姑娘下毒加害蓝兔,的确让我们很愤怒,但这一切还没有毁灭我们的理智与清醒,让我们忘记自身的责任与义务。若黑小虎执意要灭亡轩楚阁,我们必会尽全力阻止;再者,有蓝兔在,轩楚阁一定不会成为第二个神匠庄园。那个人做事确实很随心所欲,狂傲不羁,很少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但蓝兔可以!与黑小虎相处这么久,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只有蓝兔可以驾驭黑小虎!等蓝兔返回阁中,你去向她说明情况并让江姑娘诚恳地向她道歉认错,蓝兔一定会说服黑小虎,打消他灭亡轩楚阁的念头。江阁主,眼下情况着实不利于贵阁,但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没有放弃的权利,更何况你还肩负光大轩楚阁与照顾江姑娘的责任,怎可轻言放弃?”

江孤月被虹猫的话震呆了,心中波澜不止,激荡无息。努力平定住澎湃的心潮,一袭青衣的轩楚阁主看着床上俊脸苍白却神情坚毅的少侠,深深折服,拱手行礼道:“虹猫少侠说得是,在下绝不会再说类似话语!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言罢,他再次行礼,随之转身走了出去,但心中已然一片空明,仿佛久雨初晴的阳光照射心田。不错,若自己献阁投降,不仅性命难保,母亲心血毁于一旦,还会助长凌天帮的嚣张气焰!想到虹猫方才的鼓励与他们全力支持轩楚阁的承诺,江孤月身上似被注入一股不可打败的力量;走出踏雪斋,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青衣公子分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是的,这个世界,正义和公道或许会迟到,却绝不会旷课,虽沧海横流,唯恒然不变。

第二天,凌天帮的人并未动进攻,给属下以休整之机,经历昨晚的遭袭事件,紫晨让未生病的部属加强防卫;轩楚阁中,逗逗利用这难得的短暂和平,为虹猫调理身体,江孤月则让阁中之人增强防范力量,以防凌天帮突袭。这边是暂时相安无事,黑蓝二人的情况就不那么顺利了。

经过一天的赶路,黑蓝二人终于赶到了枫叶宫。在宫门口下马,早有一个侍卫把马牵了下去。黑小虎扶着虚弱的蓝兔,关切道:“蓝儿,你感觉怎么样?这一路奔波,累坏了吧?”蓝兔确实感到十分疲累,听了少年关切之极的话语,她微笑摇头:“你不必担心,我没事。”听侍卫报告黑小虎到来的消息,左右护法慌忙迎接,却意外地现,在他们少主人身边还站着一位清丽绝伦,却明显虚弱不堪的少女,是蓝兔。向黑小虎行过礼后,两人虽不知为何黑蓝二人又在一起了,但依然行礼:“蓝兔宫主。”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黑小虎心中欢喜无限,强行压下心中的羞涩愉悦,道:“左护法,右护法,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蓝儿已是我的妻子,也是你们的少夫人,以后你们尊敬她,要如同对我一般。”听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左右护法的脸上立刻现出惊讶迷惑的神情,显然不解为什么先前他们二人关系闹得那么僵,此刻却已成了夫妻?看出他二人心中的迷惘,少年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以后我会与你们解释清楚。这中间有太多曲折,一时半刻难以道明。对了,这些天来,凌天帮没做什么威胁枫叶宫之事吧?若寒可好?”说着,黑小虎已扶着蓝兔走了进去,左右护法忙跟随其后,回答他的问话:“凌天帮未敢侵犯枫叶宫分毫,司马宫主也平安无恙,少主人请放心!”黑小虎顿住脚步,转过身,对后面的得力助手道:“她没事就好,你们守卫枫叶宫,已十分辛苦,下去休息吧,好好放松一下。这几日有我在此,想来凌天帮也不敢放肆!”淡淡的语气透着极度的自信,让左右护法心中一安;二人感激地行礼:“多谢少主人!”随后,退了下去。

黑小虎带着蓝兔到达枫叶宫的消息,很快传到若寒耳中,让她在大喜的同时又颇感疑惑:小虎哥哥怎会带她来此?不管怎样,她都无限热切地期待见到心中的他,因此,得知消息后,她忙跑去迎接。当看到那个身着灰白衣衫的少年时,若寒很是兴奋,似乎没看到他身边的蓝兔,一脸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耀眼,道:“小虎哥哥,你来了,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黑小虎忙答道:“我很好,你好吗?现在江湖动荡,无法外出,你在枫叶宫都干些什么?”见他如此关怀自己,若寒更是开心:“看医书,练武,有左右护法指点我,我的武功进步好快的!”同时,她的心中还说着一句话:“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想你!”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秀目中流动着欣悦的光彩,看着那个俊美至极的少年。这时,一袭白衣的蓝兔开口唤了一声:“若寒。”一袭藕色衣衫的女子这才注意到蓝兔的存在,很是尴尬,忙致歉道:“对不起,蓝兔姐姐,好久没见到小虎哥哥,我太兴奋了!”言语之间,一张小脸上已然全是红晕。“没什么。”俏脸雪白的倾城少女轻浅一笑,仔细看了一下对面明媚活泼的少女,语带心疼道,“若寒,好久不见,你瘦多了。”看了一眼黑小虎,若寒心中长叹一声,暗道:“每天想着小虎哥哥,怎么吃得下饭呢?”想到这儿,她绝美的容颜上浮起一层淡淡的忧伤,随之,她压下心中忧郁,去拉蓝兔的手;当她握着蓝兔的右手时,顿然大惊:“蓝兔姐姐,你的手好凉啊,这是怎么回事?”同时,她也看到了那条代表黑小虎心意的手链,眼中夺目的光彩霎时黯淡下去,但表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

蓝兔忙抽回手,笑道:“我没事,不必如此惊讶。”饱读医书的若寒当然不会相信蓝兔的话,她仔细察看了一下对面女子的脸色,眼中闪过惊讶的光芒,重又拉过蓝兔的右手,为她把脉,俏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诧异,喃喃脱口道:“寒夕穿心莲?!这种毒药居然仍在江湖上流传!太不可思议了!”随即,一袭藕色衣衫的绝美少女神情严肃,道:“蓝兔姐姐,是谁?竟给你下这种残忍的毒!这种毒药性猛烈,且两个时辰作一次,让人痛不欲生,是谁竟下如此狠手?”言语之间,若寒十分气愤。见若寒已诊出蓝兔所中之毒,黑小虎心怀一丝希望,问:“若寒,你可能配制出解药?”看着星目中写满希冀的少年,若寒心中不忍,但还是让他失望地摇摇头:“对不起,小虎哥哥,我能力有限,实在配不出解药。”转而,她快说道:“神医的诊断呢?神医也没有办法吗?”听了若寒的回答,黑小虎含有希望光芒的星眸刹时黯淡下去;听完若寒的问话,他无精打采地摇摇头:“他也没有办法。”看他这么失望,蓝兔心痛莫名,忙柔声道:“黑小虎,不要这样!”听了妻子的安慰,少年强笑一下,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抚上她的脸,眼中带着难言的温柔与疼惜。见两人如此深情,若寒心口猛然一阵酸痛,觉得自己好多余,顿时不知所措,清澈有神的大眼中陡然泪水充盈;她忙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转身就要离开。这时,一个低柔的男声叫住了她:“若寒,你可有办法减轻蓝儿的痛苦?”若寒一怔,眼泪再也没有控制住,顺着如玉光滑的脸颊无声流落,随即回过神来,努力使自己的声调平静:“让我想想。”言毕,她匆匆跑开,不让他看到悲伤的自己。见那个藕色衣衫的少女跑开,蓝兔忙催促身边的少年:“你还不快去看看她!”看了身着白色纱衣的蓝兔一眼,黑小虎对她歉然一笑,去追若寒。

黑小虎追着若寒来到她的房间门口,正欲敲门,门里却传来那个少女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声音悲戚,让门外的少年一阵心痛,举起欲要敲门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黑小虎再次举手敲门:“若寒,是我,快开门!”不见门开,只听到那个少女的抽泣声:“你不去陪她,来这里干什么?你们那么深情,不觉得我很多余吗?你走吧,去陪你的蓝儿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走啊,我不想见你!”言罢,门里的哭声更是哀伤,这哭声中所包含的忧郁哀怨,让黑小虎心痛莫名:那么美的女子却因他而变得如此忧伤,他心中泛起一种负罪感。无助地已在墙壁上,不知所措地看着前方;良久,少年才开口道:“对不起,若寒,请你不要怨怪蓝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心里真的割舍不下她,所以才会……这期间生了太多事,让我们重新走在一起。这一生,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她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我曾暗中立誓,绝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可是,……”话未说完,便被屋里若寒的声音打断了:“现在她身中寒夕穿心莲之毒,况且神医也配不出解药,她的生命已不足一个月;待她香消玉殒之时,你也会随她而去了?!”语气中尽是愤怒,还有几分“你会殉情”的怀疑。闻听若寒的话,黑小虎苦涩一笑,淡然道:“若寒,你应该学会长大,不能再这么孩子气了。不错,若蓝儿得不到解药,我必会与她共赴黄泉!听我这样说,你心里一定会吃醋,对不对?我也没有办法,蓝儿身中寒夕穿心莲之毒,我也身中月离伤剧毒,生命亦不长久,所以我才要带蓝儿暂时离开轩楚阁,过几天平淡的日子。我希望她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剩余的岁月,她一声命苦,我只能尽力做到最好!”

这时,房门猛然打开,满面泪痕,但俏脸上写满震惊与心疼的若寒快步走了出来,拉过黑小虎的左手,为他把脉。诊过之后,若寒放开他的手,心痛莫名,道:“原来是这样,你怎会身中如此剧毒?是为了保护她才中毒的吧?”说到这儿,她苦笑了一下,道:“我好笨!以你现在的武功,又有谁能伤得了你?凌天帮死围轩楚阁,七剑前去援助,正给其以铲除之机。小虎哥哥,为了她,你不惜牺牲一切,值得吗?”少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坚毅的神色给了少女答案。若寒心中黯然神伤,想起他方才之言,似乎记起了什么重大之事,清新脱俗的脸上瞬间写满了不悦,沮丧,失落以及绝望;看了一眼俊美无匹的少年,随之避开他的眼神,没好气地问:“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突听此句问话,黑小虎一怔,呆呆地问:“解释什么?”“你还跟我装糊涂?”见他一脸疑惑,若寒心中顿时无名火起,泄道,“你刚才说,带蓝兔姐姐离开轩楚阁,过几天平淡的日子,假使不是已经名正言顺的话,你会这样做?此次你带她同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你……”话至此处,怒的少女顿住了急的话语,心中酸苦难言,强忍着再次涌出来的珠泪,续道:“你已向她求婚了?!”听了若寒的话,黑小虎心中大惊;看着泪水盈盈欲滴的绝美少女,暗道:“蓝儿冰雪聪明,没想到若寒也丝毫不弱于她!这可如何是好?若直接承认,必伤若寒之心;可早晚都要告知于她,怎么办?”想至此处,他不禁颇感尴尬,左右为难。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打破僵局的人来了,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一个婢女跑过来禀告:“不好了,不好了,宫主,少庄主,蓝兔宫主突然全身冷,心口疼痛不已,你们快去看看吧!”听了婢女的奏告,黑小虎大惊失色,顾不得与若寒说话,在婢女的带领下,立刻奔向她们为蓝兔安排的房间。若寒初听消息,亦很震惊;见黑小虎风一般离开,不禁气恼万分,同时她也十分担心蓝兔的身体,忙跟了上去。

来到蓝兔的房间,几个婢女正站在那儿,焦急万分却又不知所措。黑小虎快赶到床边坐下,取下背上的熵魂剑放在茶几上,扶床上冷得抖,俏脸惨白的少女起身,拥入怀中抱紧,急切道:“蓝儿,蓝儿,你怎么样?来,快服一粒药丸!”说着,他从怀中取出瓷瓶,拔掉塞口,倒出一粒药丸给蓝兔服下,随手将药瓶放在床边的茶几上,焦虑不已,道:“蓝儿,你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开始作的?”转而,他问站在那儿的婢女:“蓝儿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被他的气势所慑,几人不敢开口;好久,才有一个婢女怯怯答道:“有一会儿了。”听了这个回答,少年俊美的脸上骤起寒霜,让几个婢女心惊胆颤,没等他开口责斥,便纷纷跪下,惶恐万分,道:“请少庄主明察,是蓝兔宫主不让我们说的!”“少庄主恕罪,奴婢知错了!”见几个婢女惊恐不已,蓝兔深吸一口气,聚集了一下体力,微声道:“你、你不要责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去找你的。若寒那么难过,……”正在此时,若寒赶到房外,恰好听到蓝兔的话,不禁停住了脚步,听那个女子的下文:“我们必然会伤害她,让那么美的她伤心,真是一件坏事!我想让你多安慰她一会儿,才没有让人通知你,你不要怪她们了,好不好?”听蓝兔强自支撑着为她们求情,少年心痛万分,忙柔声答应:“好,好,我答应你。好蓝儿,你先别说话,等这阵药劲过了再说。”随即,看也不看那几个吓得魂不附体的婢女,少年的唇边飘出一个冷冷的字符:“滚!”听到这个字,几人如蒙大赦,慌忙起身,快逃离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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