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书很明白“她走了”是什么意思,十八公子说千寻突然消失,而且他再也没有派人出去找过她,所以李郁书便懂了,她一定是回家了,如她所愿。
手中握着最后一次见千寻时从她头上拔下的银钗,李郁书仍然恍恍惚惚的觉得,或许千寻什么时候还会再出现的,就如同上一次她失踪大半个月之后又重新回来,然后告诉他说“不会再轻易离开你们”。

只是,时间一月一月的过去,李父得到儿子高中状元的消息欣喜得放下手中的生意,卖掉了铺子离开他土生土长四十多年的扬州,带着全部家当和刘管家奔向京城,而后又在京城买了一座三进三出的小宅子,一家人在京城安顿下来之后,李郁书仍然没有得知到关于千寻的任何消息。

“千寻丫头怎么偏偏不在呢……”李父近来都是眉开眼笑的,偶尔也会觉得遗憾,所以经常守着儿子嘀嘀咕咕,“你能有今天可多亏了千寻丫头!她那个三叔公是哪里人?会不会是他不想放千寻回来,我说郁书,咱们还是派人去接她吧,过两天你就要上任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少了她……”

李郁书一直骗李父说千寻不久前被她的三叔公恰好找到,所以千寻跟他回家了。小李父一直很喜欢千寻,他怕让他伤心,而且他自己也一直期待着千寻的归来。

“你也知道我只有两天就上任啊?!这么远地距离两天之内能把千寻带回来咩?”李郁书撇撇嘴。不悦的说,“再说了就算她来了能有什么用!笨手笨脚的就知道坏我的事!”转身的瞬间,眼角还是无法抑制的闪过一抹黯然。

“你这小子真是怎么能这么说她……”李父吹胡子瞪眼的横他,看着他挎下肩的背影却又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是他地儿子,即使他现在将心事隐瞒得很深,他仍然能感受出他的心情。

托十八公子的福,即使李郁书本身并没有任何身家背景,但他依然在官场中生了根。按照惯例,状元授翰林院编修之职。

而,李郁书第一天上任就着实丢了一回脸,原因很简单,仅仅是一篇太过深奥的文章而已,他看的时候云里雾里解释得漏洞百出,被上司当着许多人的面责骂一顿,还说不敢相信他这种水平怎么会考得上状元,上司阴阳怪气的口吻让他很想一巴掌扇过去然后告诉他,“谁稀罕啊!”

可是他却是从头至尾一言未,等到上司骂得爽了才意犹未尽的住嘴,然后当着他的面将他地职务交给别人。“白玉飞,这些你来做!至于你嘛,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这些你也做不了!”

李郁书一直记得那人轻蔑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刃。在他可怜的自尊上狠狠划了一刀。状元郎才第一天就被闲置。李郁书的身边总少不了冷嘲热讽地声音。这让他开始害怕走进这个让无数读书人梦寐以求的翰林院。

“这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千寻。”藏书阁的角落里,李郁书*坐在墙角苦笑,“我说过我做不来状元的。我算哪根葱啊……”他想过退却,可是每次看到李父期盼地眼神已经他同别人谈起自己时明亮地目光,他就无法鼓起勇气告诉他其实他地儿子只是个窝囊废!

所以他现在只有硬着头皮一次次走进这里,然后迅的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这样他就再也听不到那些让他无地自容地闲言碎语。

阳光从头顶的窗口洒进来,他全身蜷缩着墙角,所以照不到那片温暖的阳光。

“嘿,原来你在这里。”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他面前,李郁书只看到那双素白锦缎上镶着银线花纹的靴子,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白家少主白玉飞没有换上官服,依旧是一身锦缎便衣,他微笑着一手闲适的握着书卷,一手伸在李郁书面前,“我一直想找你,你好,我是白玉飞……”

“找我做什么?”李郁书看着那只明显养尊处优的手,没有抬头,也没有伸手。他自然是听说过白玉飞的,曾经他还想押一百两赌他能做上状元,可惜被千寻给搅乱了。

“我想说,其实那篇文章只要懂了开头,接下来就很容易了。”他说着也撩开下摆,毫不介意的同李郁书并肩坐下,然后将手中的书卷递到他眼前,“这是我抄录下来的,我讲给你听?”

李郁书终于抬头,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温雅微笑着的脸,“你在可怜我?”

“也许……”白玉飞一耸肩,不可置否的微笑,“有一点点吧……”

“……”李郁书翻了个白眼,差点被他毫不含蓄的回答气得背过气去,摸摸鼻子没好气的道,“那我谢谢您了!”

“还好吧,不用谢。”白玉飞抿唇,笑得弯起的眼睛里充满柔和的光,“其实对于你我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反正嘲讽的话听得多了,李郁书基本可以麻木到无视的地步了。

白玉飞沉默片刻,随后抬起低垂的眼眸,“……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做朋友。”

不过如果大家没看到也不要怪我,我尽量再赶一章,最近电脑经常出问题,更新一直很慢,现在更新也没啥规律了,看到有更新就算更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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