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不要怕。”寒玉聆蓦然转身,柔声轻语,笑容嫣然:“姐姐杀的都是坏人。”
依旧脱尘绝美的容颜让赵御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恍然梦幻,赵御梦呓似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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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中唯一没有动过手的就是墨吏了,而最后活下来的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此刻他双腿打寒颤,口中念念自语:“完了……完了,师尊的爱徒死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他突然神色中闪过一丝决绝之意,恨声道:“早知道如此我应该早些动手的,谁曾想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狠辣手段。”

说罢,伸手入怀,拿出数支颜色五颜六色的小旗出来,他脸色苦涩,用力一咬舌尖,喷出一口浓稠无比的鲜血出来,均匀的洒在那几支小旗之上。随即低声数语,声音不大但晦涩难懂,随着缓慢生涩的话语之中,隐隐有一股远古洪荒,荒漠苍凉的气息弥漫开来。

赵御紧皱眉头,这些武修所用的力量看的他心惊肉跳。

寒玉聆一挑眉头,说道:“你还会布阵?”

墨吏目中红光一闪,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数支小旗如同受到无形中的牵引,纷纷直立起来,悬浮在虚空之上,随着他低沉的念咒之声,小旗中陡然爆出一团血光,在血光之中的小旗迅膨胀放大,直到生长成为一个人型大小。而且旗子之中竟然浮现出一缕缕的黑色血丝,这些血丝一现身随即缠绕旗面,将他紧紧包裹,渐渐的形成一面面血色大旗,透过血色,隐隐可见无数的幽灵冤魂哀呼怒号,辗转翻腾,咆哮不绝。

到这时候,墨吏脸色才镇定下来,他点点头,然后把手一指,七道血光急飞起,四散开来,遁入虚空,隐匿不见。

“哦。”寒玉聆恍然大悟状,呵呵笑道:“原来是小小的拘魂阵,区区邪阵也想困我,看我不打的你魂飞魄散。”

她一抬手,就要借射日梭杀人。

但是让她吃惊的是,原本指引自若木梭在他手心里瑟瑟颤动,梭体的煞气急剧收缩,竟然不听使唤了。稍微思索,她顿时恍然,这射日梭是用人的精魂所祭炼而成,通体上下魂魄无数,那拘魂阵就是克制剑体的魂魄所炼制而成的。

老者墨吏一咬牙齿,暗道:管你什么大派弟子,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不能放过她。

眼见对方所依仗射日梭的木神被克制,他抓住机会,遥遥一指,一道红光骤然腾空,如同长虹贯日,划过一道弧形轨迹,落在寒玉聆的头顶上空,然后倾泻而下,那光芒度甚快,只隐隐可以看出是一个冷光森森白骨骷髅拿着一把白色骨剑。

“哇。厉害,厉害。”寒玉聆嘴里喊着厉害,面上却轻松的很,随手一挥,肩上所披带的一片银纱顿时鼓荡起来,云淡风轻似的漂浮而上,这银纱虽然不疾不徐,但是却阻断了骷髅手中骨剑的降落之势,将它稳稳的托了起来。

随即银纱一卷,如蛇一般,盘旋而上,将飞剑紧紧的缠绕起来,任它拼命挣扎,都逃脱不能。

墨吏脸色难堪之极,他本以为,自己先天极境的实力,同阶几乎很难遇到对手,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即使同为极境,最多也是新进阶的罢了,能力必定不如自己。而适才杀人也是因为射日梭之中木神的强大。

所以一制住射日梭,他就觉得胜券在握了,但那知道,对方一出手,一件不起眼的轻纱就将自己得意的阵符骷髅制服,这就让他心思变幻不定,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就有如此能力,背后应该是一个多么强大的门派啊。

骨剑本是极为锋利武器,但被那看似普通柔弱的银纱裹住,心神相连的墨吏竟然感觉到,剑刃如同在一块千年精铁之上打磨,就这么一会,骨剑就失去了几分灵性。

他眼睛骨碌一转,对寒玉聆又多了几分畏惧,看着她在拼斗之际仍然一脸轻松,心想今日胜算不大,于是开始寻思着逃跑的去处。

忽然他看到了,左侧桐树上面的那只青姬兽……

就见寒玉聆把手一挥,那银纱迅的开始抖动紧缩,而骨剑出咔嚓的吱呀碎裂声,竟然被银纱折的卷曲起来。

墨吏脸色扭曲,顿显痛苦之色,他左手迅的掐几个诡异的手势,下达了一个命令。

骤然,一道青影从桐树上一闪而过,化作一道流光,带起疾的破空之声,扑向远远观战的赵御。

她们拼斗神通的时候四周气息如同化作实质一般,让赵御如同在胸口压了一块千斤巨石,顿时呼吸艰难起来,所以他连连退后了十余步,才缓过气来。

但是,突然之间,他一个激灵,喉咙外皮的肌肤一紧,带着丝丝的寒意,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他立刻就知道,这是有人在打自己的主意,而且攻击点是喉咙,明显是动了杀心。

扑向赵御的正是那只以度著称的青姬兽,那个墨吏见自己抵御不过,又见赵御年龄甚小,又与寒玉聆似乎很亲热,所以指挥灵兽袭向他,意图拖延些时机。

成年的青姬兽全力之下,度几乎可与媲美天道强者,其移动之快,划破空气直引起一串气息爆裂之声,这样的度,根本就不是现在的赵御能够反应的过来的,所以,他明知道危险,却楞在当场,来不及移动躲避。而寒玉聆和同为先天极境的对手战斗,也无暇顾及到他。

“小心。”就在这紧要关头,寒玉聆骤然转身。斗法中突然收回法力,让她脸上带一片凄艳的红晕,平步虚踏,一个闪身挡在赵御面前,同时双掌一凝,陡然击出,正打中那团青光。

“呜……”只见猫面狐身的青姬兽在地上打了滚,一瘸一拐的逃了开去。

墨吏见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原本是要召回阵旗转身逃跑。但是突然惊异现心神一轻,那抑制着骷髅的银沙竟然软弱无力,似乎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他看了一眼脸色晕红的寒玉聆,顿时了然,她拼斗中突然转身救人,血气急剧倒流,侵入心脉,恐怕受了不小的暗伤,一时半会都提不起气来。

这个现让他惊喜无比,墨吏暗道: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老夫这身修为是经过一步步的挣扎历练出来的,你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儿,不躲在家里享乐,却要跑出来与我等纠缠,你这是自寻死路……

他陡然催动骷髅,那冷白的骨剑尚裹着银沙就疾射向寒玉聆。

“哎呀。”寒玉聆一声惊叫,飞剑转瞬已经到了眼前,躲避已经不能。

但是飞剑一触到她身侧半尺之处,肉眼可见的一层白光就浮现出来,将骨剑隔绝在外。

又是一件异宝,看到这幅景象,墨吏不惊反喜,心想:师父的爱徒死了,他老人家一定不会放过我,杀了这小丫头后,取了她的宝物就躲避起来,任谁也找不着。他急急催动飞剑,一寸一寸往前推进。

只见那层白光护罩一阵波纹荡漾,它虽然是件防御极佳的宝物,但也挡不住如此近的距离。

噗嗤……

飞剑终于破了那件防护宝物,直接刺入寒玉聆的胸口,只要再稍一用力,必定刺穿心脏,身死当场。

但是,现场却出现了奇怪一幕。

“他的血是金色的……竟然是纯金色……”

只见墨吏眼双目圆瞪,瞳孔骤然缩成一线,他神情骇异,脸色古怪,变幻莫测,打着寒噤口中念念有词:“你竟然是天脉传人……”说着手脚都在微微颤抖,显得惊惧异常。

“天脉传人?在禁宫里海公公就曾经说过自己的天脉传人。”赵御心头一紧,侧身望去,只见寒玉聆身中一剑,脸色痛苦不已,鲜血顺着伤口迅染湿了衣襟,但让赵御心神震动的是,那血色竟然是金色的,完全的纯金色,闪烁着金色晶莹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团白雾骤然从身后飞过,同时白雾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墨吏小儿,欠我五两银子何时归还?”

墨吏吃了一惊,听得稀里糊涂的,随口说道:“我又不认得你……”

突然声音哑然而止,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那团白雾挟起墨吏,转身就走,一刻也没有停留,而且度之快,以赵御的眼里,连雾中的人影都看不到。

“墨家小儿,咱们慢慢算账……”一句话说出,第一个字听得清晰响亮,但到最后一个‘帐’字时,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

“是白叔叔。”隐约间听到怀里的出一声轻呼。

ps:前面海公公认定小皇帝是‘神脉传人’现在改为认定小皇帝是‘天脉传人’,失误失误,影响阅读之处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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