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零九章最好的谢谢——
打电话给苏瑾南的时候他正在开会,这世界真是变化莫测,这边楚襄樊和小李项安三人才演了一出反转剧,那边苏瑾南就从闲人变成忙人了,而我,彻底孤单单。

刚进家m-n拖把就跑过来tiǎn我的鞋子,才想起今天都没给它准备吃的,它一定是饿坏了。换了衣服就给它做吃的,是我自己要收养的,总不能半途而废置之不理,就像当初是我不听劝,现在结局无论好坏都应该欣然接受,彼此彼此,无所谓开始和最后,反正道理都一样。

拖把的饭才吃了一半苏瑾南就来了,他见我蹲在地上就过来拉我,我扭动胳膊让他无从下手,他干脆蹲下来问我怎么了,我忽然有点生气:“项安出了事,小李也自首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他没想到我会用责问的口气,有些惊讶,不再看我,而是细细观摩拖把吃食,过了很久他才说:“当时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卷进去,可我也是人,也有失算的时候,他们的网织得那么大,明知道网不到我却还是执意把你给套了进去。”

和之前一样,他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我质疑道:“这算不算跟你在一起的代价?”

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盘算过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可是关情的死,小李项安和楚襄樊的遭遇,冥冥之中都在叙述一个不能回避的事实,我和苏瑾南之间的感情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那么简单,因为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他有太多不可说的秘密,有太多难以言表的顾虑,而我能做的只有接受,只因我没能力去改变什么。

“嘉鱼,假如由得我选择,那么一切就好了。”他伸手过来抱抱我,实际上他也很无奈吧,他的下巴在我肩上摩挲,耳边是他长长短短的叹息,他很少会这样带着伤感的叹气,很少很少。

“我不是傻瓜,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动机,我都只当你是为了保护我,所以请不要再隐瞒我。”不是我受不了欺骗,只是真心希望能免则免。我想了一下又说:“楚襄樊让我小心白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动了动眉眼,复又mō着我的头说:“没事的,还有我。”

小李和楚襄樊离开之后公司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变化,正好应了地球从不因为少了谁而停止转动。新来的副总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姓常,没怎么接触过,毕竟跟楚襄樊的处世风格不同,我也没理由跟他多来少去。

老秦是最没感觉的,过去怎么跟着楚襄樊做事,现在换个套路就又迎合上常副总,我sī下问过他为什么能适应得这么好,他说:“因为我无时无刻都在为改变做准备,你只要记住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不变本身就是变。”

有多久没有抬头看看天,有多少回忆回不去,有多少关于从前的我已经记不清?有谁试过清楚的看着自己在改变,不能说是被生活强迫的话,bī不bī的咒骂太矫情,太牵强,应该说成是我们都‘乐于’被改变。

好像夏天的炎热都还在,转眼就到了冬天的光景,只因为中间夹着个不愿提起的多事之秋。上个礼拜苏瑾南生日,他父母都忙,姐姐却很给面子的放下手头所有工作专m-n在老洋房里给他庆生,来的都是他们自小的朋友,拖车带着江夏款款而至,两人能磕磕绊绊走到现在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苏瑾冉的厨艺绝对不是盖的,之前吃过她做的西餐,今天头一次吃她做的中餐我就恨不得把舌头都咽下去。

尤其是那道灌汤黄鱼受到了一致好评,拖车一副‘吃死我吧’的嘴脸对着苏瑾冉说:“姐,你这手艺也太绝了吧,就这品质的,别说城中了,就是放眼全国都没几个会做的,这可是满汉全席里的佳肴。”

苏瑾冉有些不好意思,苏瑾南最爱就是chā科打诨,眼角盯着吴渊说:“姐夫,太羡慕你了,要是嘉鱼能有这手艺,我还不美死了”

吴渊给苏瑾冉盛汤,笑着说:“今天你生日,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是姥爷知道你这么叫吴渊还不得气得上医院,口没遮拦。”

“嗨,吴渊做我姐夫,迟早的事。”他笃定的表情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此话当真。

苏瑾冉一脸娇美,配上身边微微笑着的吴渊,活脱脱一对璧人。苏瑾冉把一盘颜s-很好看的菜挪到我面前,说:“嘉鱼,尝尝这个。”

我尝了一筷子,满口留香:“这是什么?”

“这是瑾南最爱吃的菜,玫瑰huā炒jī蛋。”她说着就冲苏瑾南笑。

“这大冬天的树都凋光了,哪来的玫瑰huā啊?”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凌晨时候采的新鲜huā朵,今天早上从云南空运过来的。”

我转头看着吃得正欢的苏瑾南,不由说道:“资本家啊,**啊。”苏瑾冉却说:“这个你就冤枉瑾南了,他知道你喜欢喝玫瑰l-,外面卖得添加剂太多,所以干脆多买些玫瑰huā,自己家小厨房做的多少放心些。”

原来都是为了我,一群人闻言跟着瞎起哄,我有些不好意思,苏瑾南头都不抬的对我说:“废话少说,吃你的。”

江夏打趣道:“这出戏是叫铁汉柔情吗?”一桌子人笑得前仰后合。

晚上一群人在院子里l-天烧烤,苏瑾南跟拖车俩人一刻都不消停,整个别墅十里外都能听到笑声,吴渊走过来站在我身边,感觉他今天的状态很好,我们这样很自然,很真实。

“可能是那天被苏瑾南打醒了吧,我回去之后想了很久,我抓着自己的执念不放,苦的是自己,害的却是所有人。我已经对这么多人心怀愧疚了,就让瑾冉成为最后一个我不想愧疚的人。”吴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让我想起了那年夏天梧桐树下骑着自行车的白衣少年,一下子让我感动得有点想哭。

“你真的想通了?”

他眼光停留在苏瑾冉瘦弱的背影上:“看着你现在那么快乐,我自问给不了你同样的幸福,那么我只好转身离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

“会的,我想真心跟你说句谢谢。”他是第一个那么爱我,也是第一个让我痛彻心扉的男子,他在我似水流连的青里买下了水彩一样轻盈的笔触,他不像苏瑾南那么浓墨重彩,可却最让人忍不住怀恋。

他轻轻说:“你过得好就是最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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