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后mén的小吃街还是那么热闹,大学生三五个一桌的吃着简单的小菜,喝着啤酒,烟熏火燎还特别开心,几个月前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最近好东西吃多了就越怀念起路边小馆。***
“师傅,两份拉面,要大份的。”我豪气干云的对师傅大叫。

“你以前常来吧?”

“可不是嘛,这家味道特正宗,你看见那师傅没,维族,那漂亮的nv服务员就是他nv儿。”

“看看人家长得多漂亮,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乍一看就是hún血美nv。”

“苏瑾南,谁不是鼻子眼睛的,你这偷香窃yù的能不能含蓄点?”

“我们家甲鱼莫不是吃醋了?”苏瑾南一脸戏谑坏笑,我倒有些心虚,我吃醋,开玩笑,我多大度一人啊!

“师傅,大份拉面。”很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见mén口的人,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吴渊,你怎们来了,来来来坐这儿。”苏瑾南热情的叫吴渊过来,吴渊愣了一下,笑着坐过来。

“你们也在。”

“嘉鱼说这里的面好吃,非拉着我来,你怎么也来了?”

“我在网上看见这家店评价不错,不过你苏大少坐这儿还真够稀奇的,原来是被nv朋友拉来的,够模范。”吴渊,你还真是tǐng会瞎掰的。

“哪有你模范,你跟我姐那都成佳话了,就差没写成剧本拍个电影什么的,你那些1ang漫事都够做教科书了。”吴渊撇我一眼,笑笑,没说什么。苏瑾南又说:“我还想着哪天找你打球来着你就送上mén了。”吴渊假装为难的rou着太阳xùe:“我就是随口说说,哪里是你的对手。”

恰好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我拿起筷子吩咐道:“废话少说,这碗面也是有自尊的!”

席间气氛有点诡异,老板和nv儿用维族话jiao谈不休,我看得有点出神。

“看什么?”苏瑾南轻碰我的手肘,我问:“你猜他们在说什么?”他说:“他们在说今天店里尽是帅哥,招揽了不少生意。”这摆明就是开玩笑,我只好说:“我都懒得鄙视你。”

“对了瑾南,你出去玩了几天也该收收心了,你公司的事情赶紧盘算盘算,你姐说过几天跟你清算一下这次合作的收益,你别等事到临头才慌慌张张的跑去找助理。”吴渊淡淡一语让我想起之前未完的利益之争,我挑逗的看看苏瑾南:“怎么样,我就说赚了不少吧?”

他没有理我,有些轻松的说:“我从来都不打无把握的仗,公司的事你别看我有时候连盯梢都懒,其实我心里清楚着呢,我的左右手平时忙前忙后号施令看着tǐng神气,要是没有我在后面遥控怎么会事事顺利?那些人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滑头的可能xìng基本不存在。这些我姐也都知道,这一次的项目外人看来只是个普通的开案,可实际上背后牵扯的是一个新的利益集团,这个体系会以我们家族为主导,笼络些小鱼小虾然后借由他们在当地的影响力不断做大。”

“可是这样一来难免养féi了鱼虾而瓜分了我们的利益,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这一次投入的实在是一笔庞大的资金,jiao给他们来看着这块大馅饼就不怕他们合纵连横监守自盗架空我们吗?怕就怕到时候玩鹰的被鹰给啄了眼。”吴渊为我们续上茶水,我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你在当地差点跟他们起冲突的事我都听说了,你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苏瑾南习惯xìng的挑挑眉:“我们挑选‘封疆大吏’当然会左右权衡一番,他们都不是出自同一个利益共同体,而是暗中较劲的势力,他们只有安心帮我们做事才能从中分一杯羹,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斡旋,让他们不能进不能退,又互相扶持又互相牵制,谁也不至于强大到可以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地步。到时候我们就算横着走都没关系,所以这个巨大的投资和将来的回报一比也就不值一提了。”

苏瑾南看看我,吴渊则低头沉思着刚刚听到的解释,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所以这一次的冲突其实是两个或者多个势力的较量?难怪会很快就平息下来,因为他们用事实证明了只有安守本分才能钱财尽收。”

我听着有些晕,苏瑾南一定是顾及我在旁边才没有说得更多,可是这些话苏瑾冉完全可以自己跟吴渊说,现在这样的局面有点怪怪的,不知道吴渊会怎么想苏瑾冉,会不会觉得她不够信任自己才什么都缄口不言。苏瑾南虽然只是淡淡带过,可是这些话不是自己人又怎么有份知道,真是搞不懂他们姐弟是怎么盘算的,生意是这样,待人也是这样。细想想我和吴渊还不是最壮烈的,最值得同情的是那些到死都被méng在鼓里的小鱼小虾。

我叹口气无奈的笑笑说:“你突然让我想起蒲松龄笔下假寐的狼,看着无害,盖以you敌,只不过你比它还要狡黠,冷不丁蹿起来咬一口,谁都逃不掉。这一次的合作案就是这样,你表面上一副权力下放漠不关心的样子,可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是一场充满杀戮的野蛮游戏,而你却能坐上动物园园长的头把jiao椅,还能说得像是好事一桩。”

他有些大喜过望的看看我,他绝对想不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我其实也被自己惊倒了,他忽而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你知道这件事好在哪里吗?”我摇摇头,他说:“你说得最好。”

晚上苏瑾南先陪我去小留那里接拖把又帮我送行李回住处,其实也没什么,不过鉴于他时不时作的大男子主义,我只好就范。

“苏瑾南,你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

“你又想怎么打击我啊,说吧,大爷我扛得住!”

“你怎么那当口还有功夫安排拖把的去向!”

“我那是想让它活生生眼睁睁的看着你投入我这个情敌的怀抱,这样对它的打击可比直接饿死它要强。”

“你装什变态呢,总之就是谢谢你,你老是为我做着做那,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觉得心里特别不平衡。”

他揽我入怀,抚着我的长柔柔说:“没那么严重,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你,像现在这样陪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心里甜甜的,我现在好像越来越喜欢听情话了。

刚送走他就接到吴渊的电话,他几乎是质问我:“为什么躲着我?”

“你想太多了,好朋友结婚我赶着去送红包。”

“为什么带他去那家店,你知道的,那是我们过去常去的地方。”语气里有些愠怒,我却充耳不闻:“因为他是我现在的男朋友,连你自己都说那是过去不是吗。”

“为什么是苏瑾南,我给不了你的,他就能给你吗?”他在那边喘气的声音有点粗重。

“吴渊,你扪心自问,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要过你什么?还有,我不告而别的时候他可以千里迢迢追过去,你能吗?”

“就为这个你就出卖了自己的心?”他言语中尽是讥讽。

“我没有!”我从xiong腔里吼出这句话。

“那就证明给我看你是真的心里有他,而不是在利用他疗伤。”真的很伤人,尤其是他脱口而出的轻蔑。

“凭什么要证明给你看,你以为你在我这里还有意义吗?”

“可是我从来没有死心过。”

他说完就挂掉电话,以那么绝对不容悖驳的口ěn。吴渊,你这是要绝地反击吗?那么我只好正面迎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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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就是好天气,老秦为了我突然退出项目的事情一板一眼的教育我几句,最后还是把我该得的酬劳打卡上了,我对他这样奖惩分明的态度很是赞同。

我左耳朵听着右耳朵就送光光,末了还特别无厘头的问了一句:“老秦,你说一个男人追一个nv人会干什么才是最1ang漫的,基本可以做教科书的那种?”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昨天苏瑾南调侃吴渊的几句玩笑话,不是我耿耿于怀,只是想放下不管真的很难。

老秦皱皱眉:“我说你男脑子里成天都搅和些什么呢。”

“我就是问问,你不说你算了。”

“我说你就是没事烧得慌。”他继而换个口气说:“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年轻那会儿就一根筋的喜欢一个姑娘,那姑娘还不搭理我,我一气之下就写了血书给她,还威胁说她要是不跟我处对象我就去自杀!”

“老秦你也太狠了吧,照这样哪家姑娘敢要你!”我一边批评他一边还恬不知耻的继续刨根问底:“那后来呢?”

“后来她就成了我儿子的妈。”他的神情像是在炫耀赫赫战功的将军,我反将一军:“傻帽,要是她不上你的当,你难不成还真去死啊?”

“我不傻,我爱她。”云淡风轻的一句调笑,想不到老秦也有这种侠骨柔情的一面。

小李一如既往的热衷八卦,对苏瑾南满世界找我的过jī行为问长问短,我只好说:“嗨,小年轻躲猫猫你追我赶的游戏犯不着放台面上讨论。”她一脸羡慕嫉妒恨:“要是楚襄樊能这么对我就好了,想想都1ang漫!”

这事本来平息不少,可还是因为我的归来以雷霆万钧之势死灰复燃,我也见怪不怪了,安心坐等下一个话题的横空出世,可是很不幸的是这下一个话题又跟我有关。

公司新接了个案子,是个手机广告,这也不是什么大广告,关键是厂商找的代言人是圈里出了名的难缠,老秦这次还是让我负责,同事都对我报以同情的目光。

厂商指定的代言人是路敏米,国内知名的yùnv明星,老是演出些公主王子的偶像剧,说实话,我真没觉得她演技好,可是偏偏人家长得甜,又会讨好观众和粉丝,还偏就有人买她的账。

不过说起她的脾气可就是冰火两重天了,对待工作人员从来都是呼呼喝喝,难伺候得很,不过大家都是靠她赚钱吃饭,只好忍了,这在圈里就是公开的秘密。

小李很是不想跟我一起接这个案子,虽然酬劳很可观,但是她不想遭这罪,我磨了半天,还搬出了老秦的命令和公司的各种规定章程才把她拿下。

果不其然,我们第一天就碰了一鼻子灰。

头一次进摄影棚路敏米就开始对我们难,先是嫌我们提供的咖啡不好,这事好办,立马给她进口的咖啡,就是苏瑾南他们喝的那种,我一点不心疼,反正公司给报销。咖啡的问题解决了,她又开始嫌弃提供的服装不好,‘不够突出她的曲线’,‘衬不了她的肤sè’,这些都是合理的理由,要是她这么说我不会生气,可是她偏偏选了一个最不靠谱的:“这衣服的颜sè跟我的生辰八字相冲!”

小李当时就不干了:“路小姐,您拍电视剧的时候我也见您穿过这种颜sè的衣服,怎么地现在就犯冲了?”

“以前不犯冲,就是跟今天的时辰犯冲,怎么,你有意见?”路敏米盛气凌人的样子跟电视上差距太大了。

人家是大明星,我们只能妥协,hua了半天的时间挑了她满意的衣服,以为可以拍了,谁想到她还有后招:“我习惯了艾米给我化妆,我要换她。”

我忍耐着打电话四处找艾米,后来听说她正在日本工作,我硬着头皮跑去跟她解释。

“路小姐,我们公司请的化妆师也是业内的行家,不一定就比艾米差,有时候换个风格也也tǐng不错的。”

“我知道,可是他是个男的,我从来只跟nv化妆师打jiao道,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我yùnv的形象,再说了,就是我本人答应,我的男粉丝们也不干啊。”

“可是路小姐,艾米现在人在日本,要一个礼拜之后才回来,我们没有这么长的工作周期,况且早点拍完也不耽误您做其他事。”

“你是想让我将就点马虎了事吗?我的形象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嘿,她还来劲了。我陪着笑说:“当然没好处,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不管,要是你们请不到艾米,我可以拒绝拍这支广告,我说到做到。”她越趾高气扬起来,挑着个眉mao指指点点。

“路小姐,您这样是违约了。”我极严肃的提醒她。

“我知道,我有的是钱,不过你就不同了,你趁早回去写求职简历吧。”她带着助理就这么走了,留下个烂摊子给我。

“嘉鱼,现在怎么办?”小李蔫了。

“找艾米。”

“人家在日本怎么找啊?”

“总得试试吧。”

“要不找楚副总看看。”小李现在已经完全是个楚襄樊mí了,任何事情都能第一时间联想到楚襄樊。

“算了,楚襄樊现在人在国外,远水解不了近渴,他那边的项目也棘手,还是别给他添1uan了。”我迈着上战场杀仇敌的矫健步伐踏出摄影棚。

蹲在办公室里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办法直接跟艾米通上话,十一点的时候小李被我打回家了,猛一抬头才现整个公司除了我的办公桌之外一片黑暗。凌晨的时候被电话吵醒,一看是吴渊,犹豫一下还是接了。

“嘉鱼,其实你可以不要那么辛苦的。”

“吴渊,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觉得成天被人当丫头一样的使唤有意思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只是个打工的,我们都一样,都是凭劳力吃饭,为什么你行我就不行?”他这是什么神经?

“没事,你觉得好就行。”

“吴渊,我求你别瞎cao心好像一副为我好的样子成吗?你要是觉得浑身解数没处实践大可以找姐姐去。”愤愤的收线,继续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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