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冷风吹,有些想打喷嚏,瑟瑟缩缩地回了屋子。
“告诉你个新鲜事。”杨佳神神秘秘凑到我面前,我好奇道:“老实jiao代,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都干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了?”

“不是我们,我们连当事人是谁都不知道。”杨佳说得越玄乎,我赶忙问道:“有意思,什么个情况?”

“前几天有个男人跑到咱们楼下振臂一呼‘我爱你’!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那个气场强啊!”关情说得绘声绘sè,就好像她就是当事人一样。

“这有什么稀奇的?咱都在这待了快四年了,什么表白的男生没见过,大惊小怪。”我对此表示不屑。

“怪就怪在他既然是表白,但又不说nv生的名字,这能起什么作用?”王静一脸的坏笑,我想想也是,这年头难得还有这么傻的表白者!

“那后来呢?”

“后来就jīng彩了。”杨佳指指我桌上的橙子,我会意的递给她:“现在可以说了?”

“你猜那nv的是谁?”我摇头,这茫茫人海,我怎么知道谁摊上这么个情种,杨佳接着说:“对啊,谁知道呢?大家都开始猜谁是事主,就在我们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咱们莫茵茵小姐就坚强勇敢地站出来了,天天在楼道上叫嚣,说什么‘大家别瞎猜了,不就是个企业小开吗,怎么那么死皮赖脸啊?人家都拒绝了,还敢上这来找麻烦,真讨厌!’。”

杨佳翘着兰hua指学着莫茵茵的样子,嗓子又尖又细,活像个唱戏的,把大家逗得笑半天。

这莫茵茵是本校的校hua,真正的‘三好学生’,长相好、家境好、追求者的品质好,这事搁在她身上也就不奇怪了。

“那天下着大雨,那男的也不打伞,隔着雨帘看不太清楚,不过觉得tǐng眼熟的。”关情回忆起来。

“说不定又是本校的痴男,整天围着莫小姐转的男人哪个不惹眼?看着眼熟也不奇怪。”我想着那些个狂蜂1ang蝶们,基本都是富家公子官家子弟,扔到人海里一个个都鹤立jī群得不得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佳思索了半天,灵光说道:“好像就是你刚回家的那天晚上,可惜啊,错过了。”

“这几天莫小姐表面上对这件事不厌其烦,可是每每提起来眉梢眼角都是挡不住的得意,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让我心烦的男人啊?”杨佳一副寂寞空庭netyù晚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你sao啊?”

“阿嚏。”我擦着红红的鼻子,那晚接完苏瑾南的电话之后我就被冻感冒了,几天来擦得鼻子都破皮了。

“要不你请个假吧。”杨佳一面给我递开水,一面建议道。

昨晚做了个梦,梦中的情景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可是偏偏又那么真实,恍若隔世。

梦中是四年前,那会儿刚认识吴渊不久,记得那也是个下雨天,不过要比现在冷得多。

那时我感冒了,吃yao打针都用上还是不见好,成天窝在宿舍里跟坐月子似的。

那晚寝室都已经熄了灯,我捂着被子瑟瑟抖,鼻子不通气儿,翻来滚去也睡不着。宿舍电话吵得我心烦啊,那三个丫头早就梦周公去了,我不得已才下netg接电话。

“喂。”柔柔的男声,听得我越昏昏沉沉的。

“吴渊?”

“是我。”

“这么晚了有事吗?”

“你在三楼吧?我在你楼下,你伸头出来让我看看你吧。”我一阵惊异,他的学校在西边,我的学校在东边,吴渊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我生病的消息,大晚上跑来看我。

我裹着外套轻手轻脚的蹭到窗户边,一开窗冷风就灌进来,冻得我直流鼻涕。窗下之人撑着伞掩在黑暗里,隐隐约约能看出个轮廓,真是他!

我虽吹着冷风可却是挠着心窝的温暖,就像是猫儿茸茸的爪子狡黠的轻拂而过,痒痒的却着实舒服,我定定站着,竟然傻笑起来。

“喂,喂。”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我这才反应过来拿起听筒,他道:“我看不太清楚。”

“你等等。”我害怕惊醒舍友,偷偷momo的拿来蓄电台灯,将头竭力伸出去,白白的灯光打在脸上,遥对相望,他将伞收起,淋在雨中,雨水顺着他朗逸的轮廓流到地上,却在我心中jiao汇成川。

“你快去睡吧,生病了就好好看医生吃yao,别越拖越严重。”他在电话里轻声细语,虽看不真切,可是我想他此刻也是在笑着的吧。

“你也是,大老远的跑来淋雨,病了我可赔不起。”

他笑笑说:“不要你赔。”

美梦往往都是在最惬意的时候就会戛然而止,越是这样才会越伤人,就像我以为可以和吴渊手拉着手相爱相惜,不离不弃,就这么一起走到地老天荒,可是最后才现是我想太多了。

枕头湿了一大片,那件事之后我刻意不让自己去想他,几乎说是到了强迫的地步,每次一想起他就会情不自禁的用拇指的指甲牢牢抠住食指的骨节,以此来淹没心头的钝痛。一次又一次,随着我指节皮开rou绽,血化成脓,熬过剧痛之后,心和皮rou都愈合了,只是都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整个早晨都浑浑噩噩的,昨晚突袭的噩梦让我彻底蔫了。课间的时候教授看大家除了听课什么都干了,摇着头无奈放起了视频,我从桌上艰难的支起脑袋看了一眼,貌似是个恐怖片。

nv主角穿着白sè的睡裙,衣袂飘飘,青丝垂在脸上,yīn风一过1ù出惨白的脸,我心头像是被重锤敲了一记,眼泪抗不过剧痛滚滚而下。

妈的!竟然让我在二十四小时内想起吴渊两次!

那晚探病之后吴渊就老是用‘nv鬼’来称呼我,在我几番bī供之下他才说:“那晚我本就被雨水淋湿了,结果你拿了个灯还从下巴打光上去,活像恐怖片里的nv主角,我那一分钟吓得要死,更惊悚的是你的表情,人家nv鬼可是板着脸,你这微微一笑比哭还难看,我顿时一身冷汗,雨水汗水都分不清了。幸好我没有心脏病羊癫疯的家族病史,要不非得暴毙当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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