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继续弹了?”闵昊慢步接近秋霖,脸上漾开的笑容温馨明媚。
自从和秋霖住在一起之后,他每天每夜都被一种空前的幸福感包围笼罩。就连笑容也是由心而,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想到秋霖,只要看到秋霖,都像在经历一场美得不可思议的梦,所有的一切美好得让他连呆都想要笑。

他从不认为他此刻做的事情有多么罪恶,梦就是为他一个人而造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秋霖敌意地瞅着他,抿紧的net线冷漠僵硬。

闵昊走到他身后,张开手臂圈住他的肩膀,双手温柔地搭在秋霖仍停留在琴键上的手背上,暧昧地低声喃喃道:“我很喜欢听你弹钢琴……”

空气凉得沁骨。

秋霖的背tǐng得越笔直,毫无表情的脸上仿佛不带一丝温度。

闵昊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小时候我很喜欢听钢琴的声音,叫你教我,你怎么都不肯……你宁愿教你表妹都不愿意教我!那时候,我看到钢琴就烦,所以……我偷偷把钢琴nong坏了,让你们都没得玩……”

他说的轻描淡写,声音极轻极缓,那种太过于平静的口ěn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全身寒栗抖。

窒息般的畏惧感从秋霖的身后直直压迫过来,他全身上下的感官因此而快地战栗而起。

“秋霖……沉默寡言不是一件好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至少还会对着我笑……”闵昊微微压抑着粗重的喘息声,柔软的双net不断地印上秋霖脖颈间那雪白如瓷的肌肤上,贪婪地浅嗅着属于秋霖身上阵阵youhuo的淡香。

琴键上,被闵昊温暖的手掌覆盖下,那纤柔的指尖暗暗用力。

耳边那鬼魅般的喃喃细语和情yù的喘息声无疑像火yao引一般,燃起秋霖心里那点点嫌恶的火源。

“叮咚——!!!!”指尖不受控制地狠狠往琴键上一按。

骤然响起的音乐如一声震雷,惊得闵昊顿时停住了对秋霖挑逗的动作。

他直起腰杆,立在秋霖的身后,竭力压制住怒火,低声问道:“生气了?连碰一碰你都不行?”

秋霖没有表情的脸容依然冰冷,闵昊一离开他的身上,他蓦然感到一片轻松。

十指开始游移在一行行黑白键上,一落指,便是一连串jīdang的琴声飞扬而出。

“别像个哑巴一样。”

无数个音符不断地从秋霖的指尖中溢出。

流畅动dang的音乐声完全掩盖了闵昊的声音。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闵昊站在秋霖的身后,脸sè益难看。

秋霖仿佛忘我地拼命在钢琴上弹着一jī昂的类似西班牙斗牛曲的曲子,闭着眼睛,他准确无误地将每个音符弹的紧凑飞快……

“秋霖!!”闵昊竭制不住地怒声唤到。

尽管一特殊的曲子在秋霖指上演绎得多么出神入化,让人为之震撼,但传入闵昊的耳中却变得如同噪音刺耳心烦。

秋霖依旧置若罔闻。

闵昊彻底震怒——!

“咚——!!!”

闵昊倾身双掌猛地砸在钢琴键上……

jī烈的曲子顿时被轰隆一声惊扰,震耳yù聋的声音尖锐地在偌大空dang的房间里不停回响……

秋霖的心倏然一惊!

音乐声终于停止了……

房间里突然变得一片寂静无声……

“我警告你,我可以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当成透明……”闵昊突然欺身而上,紧紧扼住秋霖的下巴,bī视他,凶狠地说,“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否则我不敢担保我会强行要了你!不要bī我一定要用什么可怕的手段来征服你,我不想伤害你你懂不懂?”

秋霖的目光宁静疏远,闵昊手上的力度越是加大,他眼底的倔强更是加剧。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面对秋霖行尸走rou般的沉默,闵昊真想活活地把他压在身下,有一连串疯狂的举动让秋霖清醒过来,告诉他,他也是个人,他也会心痛,也会受伤!!

这世界不是只有白少廷一个人那么爱他,他也爱他啊!!

他可以起誓,他对秋霖的爱比白少廷的爱更强烈更疯狂……

没有了秋霖,就连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了意义……

但是谁能了解他的一份心……

他做那么多,只为了一份爱而已。但因为这份爱,活活把自己bī到一个十恶不赦的境地。活在这种每天被心爱的人痛恨诅咒的地狱里,他生不如死,却没人知道他的无可奈何。

一想到这里,闵昊埋藏在心里深处所有的委屈全部一拥而上,冲上脑袋。

“到底要怎么做……我才能走进你的心……”闵昊无力地缓缓俯身,微微偏过脸,net。

秋霖毫无反应地任他亲ěn……

net上的湿润只会让他越来越恨这个人,这种透彻心扉的恨至少能让他知道,原来他还活着,他还有知觉。

他以为……他已经被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折磨得断了气……

连绵如细雨的ěn带着逐渐加温的气息,一步步,攻城略地般,深入秋霖的口腔里。

细薄的net得疼……

闵昊意犹未尽地伸出手臂环住秋霖的腰。

秋霖身上单薄的T恤挡不住覆在腰际那滚烫的掌温,渐渐地,那薄薄的衣料被掀开……

腰上的手摩挲着细滑的皮肤,然后逐渐往下……

秋霖平静无澜的眼bo突然漾起惊惧的粼光……

就在他抬起手即将推开闵昊之际……

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手机铃音……

闵昊蓦然停止了动作……

他不悦地放开秋霖,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net,站直身子黑着脸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秋霖狂跳不安的心终于在得以喘息的时候,松了下来。

闵昊皱着眉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然后古怪地望了秋霖一眼。

“我出去接个电话。”他低声说完之后,便快步着急地离开了秋霖的房间。

……

…………

闵昊离开后,秋霖憎恶地用手背狠狠地抹去net上残余的不属于他的湿润,然后忿然地用脚狠狠地踹向钢琴架。

在闵昊面前,他默不吭声,逆来顺受……

但在自己面前,他忍受不了自己的懦弱无能,心中的怨念越积越深的时候,他只能靠音乐来抒自己的情绪,但……这样的方法能撑多久……

他每天都在可悲地倒计时。

还有多久,他才会在闵昊面前彻底崩溃……

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他站起身,走向浴室。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身上仿佛仍有那个人抚mo过的痕迹,net上的气息无论他怎么抹似乎都仍挥之不去,他决定好好去洗个澡,把自己从头到尾地冲洗一遍,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干净的。

……

…………

热腾腾的雾气弥漫,慢慢地填满整间浴室。

一道玻璃mén,呈半弧形的形状围绕着一个黑sè的大理石浴缸。

浴缸里蓄满了温度刚刚好的热水,不知不觉中,待秋霖一丝不挂地跨进去时,已经“哗啦啦”地溢出了如小瀑布般的清水。

静静地半躺在浴缸中。

热水仍不停地从开关中流出。

秋霖的脸被热气蒸得瞬间湿润绯红。

就算是洗浴,也是不安心的……

闵昊可能随时随地会肆无忌惮地闯进来。

置身于一片氤氲的雾气中,他突然又想起了白少廷。

自白少廷离开他后,他对他的思念有增无减,像毒瘾一样疯狂加剧,yù罢不能。无时无刻,无论碰到什么,遇到什么,他都会自然而然地想起白少廷。

白少廷现在应该还在医院照顾他的母亲吧?

时间已经相隔了一个多星期,白少廷的母亲应该恢复得很好,差不多快出院了吧……

出院之后,白少廷又会去哪呢……

一想到白少廷,他的心就恻恻地疼。

却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微弱模糊,但不难分辨,那个声音是属于谁的。

秋霖将水龙头关掉。

水声顿时停止,浴室里顿时一片静谧。

他侧耳专心地倾听从他身后那堵墙那边出来的微小的讲话声。

他的浴室隔壁,便是一间堆满书籍的书房。

“什么……你……监视……听……去……查到……白……”

闵昊的声音故意压低了许多,透过厚厚的墙壁传过来的声音更是模糊得可怜。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秋霖似乎听到了一个“白”字。

难道闵昊现在在讲的电话和白少廷有关?

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yù占满了秋霖的思绪,他断然地站起身,匆忙地胡1uan套上一件睡袍后便出了房间。

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mén口,他靠近房mén,脸轻轻地贴在mén上,竖起耳朵偷偷地听着闵昊在房间里的谈话声。

四周的空气仿佛是静止的。

闵昊的声音透过mén板清晰地传了出来。

“怎么样?查到了吗?……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的老家呢?有没有去他老家那里看过?……不可能,按道理他父亲的出国证没那么快办好,不可能和他一起出国……”

出国……

难道白少廷出国了吗?

心里莫名地浮起一阵强烈地不安,秋霖将脸更贴近那道mén……

“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父子俩都消失了?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人去找过白少廷吗?”

真的是白少廷……

闵昊真的在谈论白少廷的事?他找人去监视白少廷吗?

什么消失了?

到底生了什么事?

无数个问号同一时间全部塞进秋霖的脑袋里,心里的忐忑更加强烈。

“连这都不知道,我派你去监视白少廷有什么用?……他母亲的身后事已经办完,他可能离开了这个城市,你马上去海关处查一查……你听清楚……马上给我查出白少廷在哪里……否则你准备收拾好包袱走人吧!”

他母亲……的……身后事……

这七个字,如同一道强光顿时在秋霖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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