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杀手锏?郑世昌彻底的无语了,自己搞了二年都没弄出个名堂来,人家一搞就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还有杀手锏,看来这一把自己赌赢的机会很大。
胤祯微笑着问道:“你看我的法子是否管用?”

郑世昌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道:“管用管用,太管用了,这样的会票,别人如看天书,就是丢了,被抢了,也无法冒领。”

“冒领?当然不行。”工部虞衡清吏司的员外郎安佳德克济克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低声哀求道:“十四爷,不是奴才胆小,这冒领手铳一旦被发现,奴才这吃饭的家伙可就搬家了。”

“爷不管,今天爷出工部的时候要带两把走,你自己想办法吧。”胤祯看着陈列柜里的几把做工精美的燧发手铳直流口水,这玩意虽说跟后世的手枪没可比性,但怎么说也是火器,近距离来一下,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包死。

德克济克听到这话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今儿个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原本看到十四爷和自己上官的大公子海锋过来,还以为是个难得的巴结机会,为此还把其他几个官员都远远的赶了开去,谁料想,这十四爷竟然打起手铳的主意来,这可真是要老命了。

不给吧,不但得罪十四爷,就连海锋也一并得罪了,以后在工部的日子还怎么混?情急之下,他也不管是否会断同僚的财路了,低声央求道,“十四爷,冒领是万万不行的,奴才甘冒风险给爷换两把。”

“怎么换?”却是海锋有些不解。

胤祯笑道,“以旧换新,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好好学着吧。”

德克济克听的只冒冷汗,十四爷怎么这么门清?这里面的龌龊事儿连我都不是很清楚,他怎么知道的?揩了把额上的细汗,他才道:“十四爷可真是博闻强记,不过,朝廷对短火铳的管理确实是太严,就是以旧换新,也要担很大的风险,爷不宣扬出去,就是体贴小的了。”

“放心吧。”胤祯拍了拍德克济克,笑道:“今儿爷是见猎心喜,这样吧,这两把爷先拿走,过几日让火器营给你送几把废旧的过来。”

德克济克已是喜笑颜开,就地一个千儿扎下去,道:“谢爷体贴,不过这陈列柜的不好拿,小的陪十四爷去库房挑吧。”

“等等,十四爷。”眼见胤祯要走,海锋忙道:“还有蟠肠鸟枪和威远将军炮没看呢。”

听到海锋的这句话,德克济克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威远将军炮估计十四爷不敢打主意,可蟠肠鸟枪那是人见人爱,这些年,皇上和皇太子但凡是行猎,都谴人来要,原本就只造了一百杆的蟠肠鸟枪,现在已经就只剩陈列柜内的这一杆了,万一十四又来个见猎心喜,自己找谁哭去?那可是戴主事亲手打造的,现在工部已经没人能够造出来了。

德克济克一边在心里连声问候海锋家的所有女性,一边哭丧着脸跟在两人后面,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应对十四爷的见猎心喜。

海锋没看到德克济克如丧考妣的样子,轻叹了一声才以十分痛惜的口吻为胤祯介绍道:“蟠肠鸟枪可精确射击六十步,威远将军炮则可发开花弹,这两样都是戴主事戴梓研制的,只可惜让他最负盛名的连珠火铳已经没了实物,否则定可让十四爷耳目一新。”

连珠火铳,戴梓?胤祯隐隐想起了后世的争论,这连珠火铳可是等同于半自动步枪的燧发枪,戴梓更是一个悲剧的火器大家,就是不知道这人现在还活着没?想到这里,他隐隐感觉到海锋今天有点怪怪的。

瞥了海锋一眼,胤祯转头对德克济克道:“爷有点乏了,你去库房给爷挑两把精致的手铳来,这里有海锋陪着就行了,叫你的人都下去。”

德克济克正在发愁,听了这话登时大喜,忙一躬身道:“奴才一定挑两把最好的给十四爷您。”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一路随护的达春也不缺心眼,挥挥手带着几个护卫也退了出去。

“戴梓还活着?”胤祯漫不经心的问道。

海锋登时有点不自然的回道:“是的,他今年已经六十岁,流放盛京二十余载。”

六十岁了,胤祯暗叹了一声,不过,这种人才还是得想办法弄回来,他一生的宝贵经验可不能白白浪费。

海锋见十四没做声,又补充道:“戴梓是皇上钦定的举家流放,遇赦不赦。”

遇赦不赦?胤祯不由一怔,看样子,康熙对火器是惧怕到骨子里了,去求康熙赦免怕是没可能了,沉吟了半晌,他颇为好奇的问道:“海锋,爷一直没想明白,你跟戴梓是怎么回事?”

海锋“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低语道:“不敢瞒十四爷,奴才的一个小妾,是戴梓的曾孙女。”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这小子今天巴巴的撺掇自己来看火器,犹豫了半晌,胤祯才沉声道:“找个可靠的人,支两千两银子再带上爷的名帖去盛京,把他一家接到江宁,悄悄安顿起来。”

“十四爷。”海锋脸色刷的一下变的雪白,“这可是……。”他原本是想让十四在康熙面前替戴梓一家求求情,万万没想到十四竟然铤而走险,这种事说轻点是欺君,说重点,就是谋逆!更何况戴梓又是以制造火器出名,万一这事泄露出去,康熙会怎么想?

“十四爷厚恩,奴才无以为报。”海锋嗑了个头后才急切的道:“还请十四爷三思,戴梓是举家流放,人数至少上百,这事很难不泄露风声……。”

海锋还没说完,胤祯已是知道自己想当然了,这事要被**的知道了,自己只怕很难翻身,他摆了摆手道:“那这样,派人带银子带帖子去盛京打点,将他一家好好安顿,爷找机会跟皇阿玛求情。”

“是。”海锋不由松了口气,“奴才马上派人去,也把十四爷的话带到。”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十四贝子府书房。

胤祯细细的审视着手中的会票样票,样票三十二开大小,纸质应该是桑皮纸,四周花纹采用的是黑、红、蓝、棕四色套印的四色本,非常精美,四周花纹内边都写有一行字,中间则是三行竖立的十八个字,习惯性的迎光一照,却是没有看到熟悉的水印。

“怎么没有水印?”胤祯脱口问道。

水印?郑世昌一楞,难道自己的四色套印还没水印木刻的好?一头雾水的他只的小心的问道:“十四爷可说的是水印木刻?”

什么水印木刻?胤祯也不懂,只好解释道:“就是夹在纸中而不是在纸的表面,迎光时可以清晰看到的图形。”

暗印?郑世昌明白过来,不由暗骂一声,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舔了下嘴唇他才道:“回十四爷,水印,一般的印刷师傅根本就做不出来。”

胤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郑掌柜,这会票一出来,你说这京城的银号会不会效仿?所有的银号仿而效之,我们怎么去独霸市场?不独霸市场,我们即将推出的银票如何流通全国?”

独霸会票市场,流通全国的银票!郑世昌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老天爷,你还真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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