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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羌作为一个部落,起源于百年前的钟存,钟羌原本居于大小榆谷以南,西倾山以北,很少进入塞内,也就很少与汉人发生冲突。羌乱之后,原本羌人中最强大的先零羌、烧当羌先后被汉人屠戮,剩余的小部落无法与汉人对抗,只得依附于钟羌,钟羌这才异军突起,成为数以百计的羌人部落中最强悍的一个。

钟滇因此野心勃勃。

钟滇是钟存的孙子,他的母亲来自滇部,滇部曾经与烧当羌联姻,强盛一时,至今开花散叶,枝脉无数。这些人现在大多都聚集到钟滇的帐下,成为他的支持者。

正因为有了这些支持者,钟羌面对威名显赫的刘修才不那么怯场,他只是谨慎。他集结了身边所有的人马,摆出防守的架势,同时命令在陇西郡和武威郡活动的各部落向他集结,并派人送信给王国和韩遂,你们立刻解决麴家,然后赶来支援,我们就用韩家作诱饵,在金城剿杀刘修。

王国给他回信,我们正在全力攻击麴家,实在抽不出人手,金城周围现在能调集七八万的羌人,而刘修最多只有七八千,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擒杀刘修,不差我们这万把人。这次大功就让给你,听说刘修的人马装备是所有汉军中最好的,你打败他,战利品都是你的,我们一个也不要。

钟滇大怒。却又不以为然,十比一的兵力优势,足以让他击败刘修,既然王国他们愿意把这个功劳让他独吞。他也没必要不好意思。

三天后,陇西和武威的人马赶到,分别护住了钟滇的左右翼,钟滇信心大增,带领大军向刘修挑战,结果斥候回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刘修不见了。

钟滇莫名其妙,什么叫不见了?

斥候说,刘修的大军不在榆中。听当地放牧的羌人说,大约两天前,他向南去了。

钟滇立刻把陇西郡的钟吾叫来问话,你有没有看到刘修的行踪。

钟吾是钟滇的异母弟。他的母亲来自吾部落,同样与烧当羌有着深厚的血缘,钟吾因此也是钟羌里比较有实力的一个。羌人兄弟之间没什么感情,特别是异母兄弟,他们的父亲还没死的时候。大家还是一家人,父亲一死,兄弟之就会四分五裂,各依其母族为号。自立一种。钟滇要想继续统领钟羌,保持钟羌的强大。就特别要小心钟吾这样的兄弟。

当然了,钟吾也会防着他。一听钟滇的责问,钟吾立刻说,不可能,我没看到他。刘修从榆中出发,向南要经过狄道,我就是从狄道过来的,如果迎头撞,怎么可能一点影子也看不到。再说了,他要救韩家,要平定金城郡,应该向西去才对,怎么可能向南?

钟滇不信,他觉得钟吾不老实,就是你一箭不发,放刘修通过陇西的,谁知道你和刘修有没有什么勾结。他又派人私下问了几个钟吾的部下,结果消息属实,的确没看到刘修的影子。

这下子钟滇不解了,南面没有,西部没有,北面也没有,难道刘修向东逃了?他立刻派出斥候四面打探,结果发现,在洮水入河的地方,发现了大量的马蹄印,他们还拾到了一只汉军的酒壶。各种迹象表明,刘修穿过钟滇和钟吾之间的空隙,向西南方向去了。

钟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羌人以放牧和狩shè为主,但是放牧和狩shè所得有限,收成好的时候也仅能保持温饱,一个部落要强大,就要有能种地的河谷,大河游不缺水,缺的是好谷地,只要找到一块好谷地,chūn天撒下种子,秋天就能收获。能抢到一块好谷地,部落就能强大,而失去一块好谷地,一个强大的部落就可能从此衰落。

大小榆谷历来是河首一带最好的谷地,烧当羌、先零羌、迷唐羌先后强盛,都是因为占据了大小榆谷。钟羌现在部落众多,没人敢和他抢,所以钟羌就把大小榆谷当成了冬场,所有的妇孺老弱和部落里的财产都安放在榆谷,包括钟羌他们的父母在内。

刘修往西南方向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榆谷,就算他有可能不是去榆谷,钟滇也不敢冒险,一旦被刘修打劫了榆谷,很可能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钟滇不敢怠慢,立刻引jīng锐骑兵狂追。钟吾听说之后,也吃了一惊,没有任何犹豫,也带着部下五千jīng骑和钟滇一起去追刘修。一路追,钟滇一路怕,刘修全是骑兵,又提前走了两天,自己能不能赶得的确是个大问题。他越想越怕,连忙派快马向王国求援,请你立刻拦住刘修,要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王国此刻正在攻击麴家,离大小榆谷倒是比较近,接到钟滇的请求后,他立刻和北宫伯玉等人出发,赶往榆谷,拦截刘修。

刘修此刻也非常头疼,他的亲卫骑骑的都是草原的马,这些马耐力好,力量也足,在草原奔跑起来非常顺畅,可是到了这到处是山的地方就不适应了,渐渐的跟不天狼所部的羌军,而层层叠叠的山却像是永远看不到头,一个又一个的山谷,转得那些习惯了一望无际的草原的匈奴人晕头转向,两天奔下来,那种锐气就消耗一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伏在马背,集中所有的jīng神与脚下的路斗争。

“还有多远?”刘修勒住了缰绳,问天狼道。所有的人中,天狼和他的部下此刻最jīng神。

“至少还有一大半路。”天狼指了指右前方的一座高峰:“那就是唐述山,里面有很多鸟人。”

“什么鸟人?”

天狼摘下头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就是那些呆在山洞里的人,也不见他们放羊,也不见他们种地,好象不吃不喝似的。在山里飞来飞去,和鸟一样。”

刘修很无语,心道这哪里鬼山,简直是神山嘛。他看了看前后的将士们,见从来不把骑马当苦差事的匈奴人已经开始晃了,只得下令暂时休整一下,吃点东西。一听到休息的命令,匈奴人立刻从马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不肯动了。

于扶罗蹒跚着走了过来,不满的瞪了天狼一眼,大声说道:“你不会带错路了,怎么转来转去。好象还是这座山?”

天狼呲牙一乐:“你们草原的汉子,不懂山里的情况,望山跑死马,不知道吗?这么高的山,你能飞过去吗?你又不是那些会飞的鸟人。不能飞过去。就只能绕过去,你在图看没多远,可是要绕来绕去,当然远了。”

刘修身边的荀攸脸一红。举起水壶喝水,同时用袖子挡住了脸。他当然知道山路和地图画的差距甚远。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差这么多,骑兵在平地跑一天。一百里甚至一百五十里是轻轻松松的,可是到了这里,两天才走了一百里不到,还把战士们累得不轻。按照这个速度走下去,至少还要五天才能到达目的地,他们比钟羌提前了两天出发,不知道能不能抢在他们之前赶到榆谷。

刘修问到了这个问题。“如果钟羌现在出发,全部是骑兵,他们会不会在到达榆谷前追我们?”

天狼眨了眨眼睛,“有可能。钟羌的部落里有很多人原来是烧当羌或者先零羌的,他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可能会知道一些我们不太清楚的路。冬天水浅,有一些河会干涸,也能通行,但我不太清楚。如果他们抄近路,就可能抢到我们前面去。”

刘修头疼了,他们都没有山地战的经历,这次奇袭对难度的估计严重不足。他仰着头,看着道旁高耸的山崖,看着远处的唐述山,脑子里浮想出这一带的地图,忽然一个地名冒了出来。他忽然坐了起来,对庞德招了招手:“快把地图拿来。”

庞德很jīng神,一点也看不出累的样子,一听到刘修的命令,立刻从马鞍取下了牛皮地图,铺在刘修的面前,顺手递过了刘修的酒壶。他知道刘修在看地图的时候有喝酒的习惯,喝酒不是目的,他只是要借酒来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刘修一手拿着酒壶,一手在地图慢慢的滑动着,很快找到了唐述山的位置,他的手指停在唐述山不动,目光却在周边逡巡起来,很快发现了破羌和安夷两座城。

“从这里到破羌,有没有路,有多远?”

天狼连连点头:“有,从前面不远的地方向北,翻过一座叫六谷的小山,沿着六谷水,向前走不到五十里,就能到破羌。”他犹豫了一下,“不过那路很难走,除了山里放羊的,从来没有走过那条路。其实……就没有路。”

“五十里,再难走,也比四五百里路好走。”刘修笑了笑,看看荀攸,询问他的意思。傅燮也围了过来,又问了天狼几句,也同意刘修换道的建议,只是这个意见原本是荀攸提出来的,现在当然也应该由荀攸首先否决掉。

荀攸倒是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的说道:“去破羌好。钟羌一定以为我们去了榆谷,不会想到我们会去破羌,我们可以轻松的横扫金城郡。”

刘修笑了笑,又思索了片刻:“这样,天狼他们习惯走这种山路,如果没有我们,他们应该能比钟羌更快一些,抢先到达榆谷。我们向北走,去破羌,只要出了山,我们这三千人也足以搅得金城大乱。”

傅燮赞了一声:“将军这个兵分得好,羌人能发挥适应山路的优势,我们能发挥平地快速行动的能力,各展所长,一定让王国他们想不到。”

天狼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瞪着眼睛,谁说话就看谁。

刘修和荀攸、傅燮又商量了一下细节,决定分兵,傅燮和天狼一起行动,带天狼营继续向榆谷进发,如果能在钟羌前面到达榆谷。那就不要客气,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天狼营虽然只有三千多人,可是这些是烧何种的jīng锐,再加又补充了一些汉军的装备。战斗力不仅不比两万人一起行动差,反而更强了几分。有傅燮从旁辅助,更是如虎添翼。

“攻占大小榆谷,战利品你拿七成,剩下的三成是我的辛苦费。”刘修竖起手指对天狼说。

天狼见刘修竖起手指,就知道是分战利品,但他以为是自己得三成,其他的给刘修。一听庞德的翻译,他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七成?”

“对,你七成。我三成。”刘修竖起三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做出一个七的手式,指了指天狼的胸口。这次不用庞德翻译,天狼就明白了。他狂喜的连连点头。胸口拍得咚咚响:“主人你放心,我一定把钟良的几个老婆全部抢来给你。”

刘修哭笑不得,心道我要钟良的老婆干什么,钟良的儿子钟滇都四十多了。他老婆还还是老婆一个。

“主人,你不知道。我们羌人把母亲看得很尊贵的。”天狼用袖子擦了擦口水,嘴角兴奋得直抽抽。“劫了他老母。他就是不肯投降,也要花重金来赎。多了不敢说,至少要和他老母一样重。要是少一点,我就割他老母一块同样重的肉。”

刘修一愣,还有这习俗?他看看傅燮,傅燮点点头,肯定了天狼的说法。刘修大笑,拍着天狼的肩膀说:“那好,就拜托你了,这是天狼营的第一战,不要给老子丢脸。”

“那必须的。”天狼拍着胸脯,“我是主人帐下第一神将,怎么能丢主人的脸。”

众人见天狼那副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向不把天狼看在眼里的关羽都忍俊不禁的直摇头。天狼也不管他们笑什么,把自己的几个千夫长叫到面前,传达了刘修的命令,那些人一听可以分到钟羌的七成战利品,顿时眼睛红得像兔爷,一个个兴奋得嗷嗷直叫,jīng神百倍。时间不长,天狼营像一群饿狼,沿着山路狂奔而去。

“钟羌要惨了。”张飞叹了一口气,“这三千多匹狼一去,再多的人都要被撕成碎片。”

于扶罗摸了摸鼻子,摇头叹息:“将军太狠了,这不是要钟羌的命嘛。”

荀攸走到刘修身边,不好意思的说道:“将军,攸计短,连累将军了。”

刘修一边紧着马带,一边瞟了他一眼:“公达,你这是什么话,计是你出的不假,可是用不用在我,不在你。我决定了用,责任就在我。再说了,行军打仗,有失误在所难免,更何况我们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打过仗呢。经验嘛,总是慢慢积累出来的,你不要太多心。”

荀攸感激不尽。

刘修等人跟着天狼留下的向导,向北翻过六谷山,沿着六谷水的河道向北走。正如天狼所说,六谷水并不深,大多数时候都在乱石间穿行,时值冬rì,河道都结了冰,一不小心就会滑倒,一旦滑倒,就会被乱石刺伤割伤。骑马是走不了了,所有人都下马步行,小心翼翼的牵着马,一步步的向前挪。有的地方太过狭窄,战马过不去,只好就近找其他的路,或者干脆用石头堆起一条路,慢慢的爬过去。

走了一天,六谷山的山尖尖还在身后不远,刘修估计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五里路。他下令斥候营找一个避风的山谷休息,同时放出jǐng戒哨。这里人迹罕至,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敌人,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李逸风命令几个身手敏捷的斥候爬到了附近的山坡,据高远眺。这里沟壑纵横,大军自然是逃不过这些斥候的眼睛,但是一两个人要混过去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李逸风生怕出现意外,又在各个方向派出了暗哨。

“如果带几条犬来就好了。”庞德一边给刘修生火一边说道。山谷间夜里零下二十三度,不生火肯定是不行的,刘修也许能撑得住,但荀攸很可能会被活活冻死。好在这里不太可能出现敌人,没有暴露的危险,生个火,烧点热水,吃点热食,对缓解一下疲劳大有好处。

“军犬?”刘修愣了一下,这年头有军用犬吗?

庞德也愣了一下。不会很快明白了刘修的意思,他笑道:“也不能说是完全用来打仗,只是示jǐng用的。羌人大多以放牧为生,羊群多了。管不过来,就会养一些犬帮忙。犬比人机jǐng,一有什么动静就能听到,所以羌人行军的时候,经常会带一些牧羊的犬来放哨。有驯得好的犬,也能帮主人打仗的,不过不多。”

“你会吗?”刘修兴趣盎然的问道。他听段颎说起来,也在墨子的守城录里看到过。早在chūn秋就有人用犬来帮着打仗,但多是利用犬的听觉比人灵敏这一点来帮助守城,行军打仗用犬却不多,有也只是个别人带的宠物犬。

“会一点。但不jīng。”庞德拨弄着柴火,把火烧得旺旺的,又在面架行军水壶,从旁边的山崖敲了几块冰棱扔进水壶里。“我从兄庞柔善驯犬,他对这个比较在行。”

“那等回汉阳之后。你把他请过来。”刘修笑道,“驯犬用于战事,大有用处。”

“是吗?”庞德非常高兴,“那好。等回到汉阳,我便让他去见大人。”他想了想。又笑道:“大人,其实还有一种对打仗有帮助的动物。”

“还有什么?”刘修兴趣很浓的问道。

“燕鹰。”庞德有些兴奋的笑道:“燕鹰和马。是喜欢打猎的汉子最心爱的宝物。”

刘修忽然想起一件后世闻名全国的文物,就在武威一个汉墓里,出土了一件铜奔马,马蹄下面就踩着一只鸟,那只鸟作飞翔状,回首展望,神态逼真。专家们有很多种猜测,最著名的说法当然是郭大家说的燕子,那件铜奔马就取名为马踏飞燕,但是后来有专家说,这应该是一种和燕子形状很像的鹰,或者是枭。

庞德说的这种燕鹰,也许就是那只鸟的原形。

“看你这么喜欢,想必也会玩?”

“我可不会。”庞德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熬鹰比驯马可难多了,我还没学会呢。”

“哈哈哈……”刘修不禁笑了起来:“那好,等抓到会玩鹰的羌人,我让他们给你熬一只燕鹰玩玩。”

就在刘修和庞德聊天解闷的时候,在他西面大概百里的牛心堆,王国和北宫伯玉正面对面的坐着,北宫伯玉用力的咬着一块牛肉,腮帮子的嚼得鼓鼓的,酒水从嘴角流出来,洒得胸前一片淋漓。王国看在眼里,颇有些厌恶,脸却不露出分毫,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不变。

“先生,你说这刘修打仗怎么这么yīn险啊,他怎么想得起来去打榆谷?”

王国扫了他一眼,想了想,把酒壶收好,轻笑一声:“你这么觉得?”

北宫伯玉听着王国语气不对,不免有些诧异,抬起头看着王国,见他笑得从容自若,仿佛刘修此举正在他意料之中似的。想起王国攻麴家坞堡时不出力,可是一接到钟滇的报jǐng却立刻行动的举止,好象悟到了什么,钦佩的说道:“先生高明,你一定早就预料到了。”

王国淡淡的笑着,“高明谈不,但凡有点脑子,都能想到这一点。面对十倍于已的钟羌,他除了去偷袭榆谷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退回去?他要是退回去,岂不是自堕了威风。”

北宫伯玉恭敬的听着,下意识的降低了咀嚼的声音,连背都有些弓了起来,好象在向王国俯首请教。

“钟滇是个谨慎的人,本来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之所以被刘修钻了空子,我想不外乎两个原因。”王国举起一根白白胖胖的手指头,“一是从榆中去大小榆谷千里迢迢,路又难走,他觉得刘修又没来过凉州,不熟悉地形,应该不敢去。可是他忘了,汉人追杀羌人,在大小榆谷打过无数次的仗,段颎本人就不止去过一次,他们焉能没有地图在手?钟滇虽然实力强盛,可是他总把汉人当成和他一样的无知,岂能不失算。”

北宫伯玉连连点头。

王国又竖起一根手指头。“其二,钟吾在陇西,一路尾随刘修而来,他怎么能让刘修从他和钟滇之间窜过去,却毫无知觉?原因很简单,他们兄弟互不信任,不到必要的时候,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在作战,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就是斥候如织,还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而他们作为同种,居然如此冷漠,岂能不漏?亏得刘修兵力不足,要不然,焉知他们不会被刘修各个击破。十万钟羌?再来十万,如果不知道团结,也是必败无疑。”

北宫伯玉沉吟了片刻,越想越觉得王国说得有道理,敬佩不已。“果然还是先生高明,一眼就看破了钟羌的短处,到底是读过的人,就是和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

“伯玉,这难道仅仅是钟羌的短处?”王国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凝视着北宫伯玉的眼睛。北宫伯玉一愣,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王国惋惜的摇摇头:“你知道为什么羌人不能像匈奴人、鲜卑人那样强大?就是因为你们没有一个君主,不知道把力量集中起来。你们,只是一盘散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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