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这位公子请上来吧。”这位小姐对她的婢女说道。
“是!”

丫鬟下楼看着还直怔怔的李风扬,噗呲一笑,“公子,我们家小姐有请呢。”

我们这位新晋的李盟主这才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尴尬的回礼道:“那就有劳了!”

“姑娘,小生失礼冒犯了,敬请见谅!”

“哪里哪里,是小女子失敬了!奴家的婢女失手将一盒胭脂掉落。让公子受惊了!月影,你先带这位公子去厢房沐浴更衣。再沏一壶好茶,给这位公子压压惊。”

“是!”丫鬟答道。

李风扬这才发现自己的一身淡青色长袍沾染了一袭红晕,更是尴尬,心想,“且顺了小姐的意思。”于是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半柱香后,李风扬走到大厅,身着这位姑娘准备的一身白色长衫,看起来精神焕发。

“公子请坐,这是刚煮的铁观音,请品茗。”

“小姐费心了!”

“方才小女子的丫鬟月影失手让公子难堪,小女子赔个不是!”

“哪里哪里,是在下过于敏感,忽敢一物飞来便一剑劈了过去,倒是毁了小姐一盒上好胭脂。”李风扬说道。“在下水寒山庄李风扬,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复姓慕容,名语莜。”佳人答道。

“原来是慕容姑娘,有礼了!”便坐下,长剑放在一边。抿了一口茶,不觉茶苦,只觉甘甜。风扬不敢仔细打量慕容姑娘,仅是方才那窗外一瞥,已然失态。可是他又想,堂堂七尺男儿,连个姑娘的容貌都不敢看,若让他人知晓,江汉盟主如此这般,岂不贻笑大方?风扬这才抬头仔细看了看这位姑娘。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才子佳人多故事。

李风扬已是一方豪杰,自然也不能免俗。水寒山庄庄主、江汉盟盟主的身份平日里也招来不少莺莺燕燕。可都不如他法眼。

可是这次……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我们这位李公子心中突然有种震撼,一直扑通扑通。慕容姑娘眉目清秀,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映雪,皮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紫衣罗裳,盈盈一笑间,风情万种。

他竟看得痴了,一时失语。

其实换做任何男人,哪怕是和尚道士,也会痴,也会疯狂,也会后悔堕入空门。

慕容语莜轻启贝齿,“李公子?”

风扬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李某失礼了失礼了……多有冒犯……”

语莜掩嘴而笑:“公子,这茶如何?”

“此茶甚好,味甘而回味无穷。”风扬见语莜不但不怪罪还故意拉开话题,心中更是高看这位绝代芳华。

……

“公子,别慕容姑娘,慕容姑娘的叫了,叫我语莜即可。”

“嗯,语莜亦可直呼我风扬!”

……

两人虽萍水相逢,但交谈甚欢。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有交流。

一直从傍晚谈到了深夜……

……

风扬觉得自己醉了,第一次不是因为酒而醉了,但却是醉得最深,最不想醒来的一次。

他早已忘了当时与赵禹州在望月楼相约喝酒的事。

……

赵禹州看着李风扬望着天空,对着明月发呆,便大喊了一声:“风扬!你又在想她了!”

李风扬这才回过神来,面带惆怅,心想她现在又会在何处。低头叹息着。

“我就说你放不下。”

“不说此事也罢。禹州我们好久没有切磋过了。今天趁着酒性,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好!我就舍命陪君子!”禹州看着风扬一脸失落,决心帮兄弟转移下注意。

两人跳下屋顶,落入院中。摆开架势。

“承让了!”“承让!”

风扬一剑出鞘,气势磅礴,杀气骤升。身形如幻,藏青身影与青黑剑影交错。半空中陡然一击直冲赵禹州胸口。

“铿”、“铿”两声,禹州的判官笔缓冲了下剑势,后退了两步,腾空踏在后边树上,转手一鞭,凌厉得向李风扬面门袭来。

风扬势头一转,侧过身来,加紧步伐,一剑横扫而来。禹州挥出两道银色闪光与那把青黑的剑影交错,转守为攻,往风扬腰间刺来……

“多年不见!风扬你的剑势又有精进!更多了些厚重与杀气!”

“哪里哪里!你的笔鞭已耍得随心所欲,转换自如,双绝公子今犹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是一代剑法名家,剑招步步为营,气吞山河!

一边是冷门兵器好手,招式险中求胜,出人意料!

两人都是江湖顶尖高手,酣战淋漓,院内几棵参天大树也随之动容,树叶哗哗。

门窗更是砰砰作响。

顷刻间,两人已斗了好几个来回。

兰夙夜正在西边厢房安睡。

忽然闻得外面打斗声,迅速整理好衣衫,正欲通知她师父。

可她推门一看,看到激斗的两人正是他师父跟赵禹州。

便大喊道:“师父!鞭师叔!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那两人似乎没听到,还杀得难解难分。

看起来打得更起劲了。

这时,忽然飞来一个什么物事。直击兰夙夜。

她侧身一躲,“咔”的一声,一个包裹严密的铁块插在了门上。让兰夙夜呼了一口冷气。

这小丫头犹豫了一下,从门上取下该物。还是想拆开来看看,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等她打开外面的包裹看到这东西时。便惊呼道:“师父!这是一块寒水令!你不是把寒水令都给了你最亲近的人吗?怎么有人用这个来偷袭??”

李风扬听到徒儿喊声,迅猛收起剑势,几步奔了过来。禹州也就此罢手。

风扬看着令牌,用手摩挲了一会,一改愁容,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是她!是她!这是我当年给她的令牌!她应该就在附近!应该就在附近!禹州!三年了,我终于找到她的下落了!!”

有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徒儿,乖,在这听你鞭师叔的话!师父去去就来!”

“禹州,照顾好我徒儿!”说罢越墙而去。

“喂!……”禹州还来不及阻止,风扬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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