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徐月的外观却表现的并不明显。[]收腰的外套贴在身上,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纤细的腰肢。她正扶着楼梯的把手小心的向下迈出第二步,身体离王巧巧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
而此刻女孩的眼睛里是一片冰冷的神色,她缓缓的伸出手去,将手掌贴在徐月的背后,与她轻薄的外套只隔了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只要轻轻一推……眼前这个女人就会狼狈的滚下去,而她肚子里那个令自己感到耻辱的孩子,则会永远的消失。

昏暗的楼梯间里,这想法野草似在王巧巧的心里的疯狂生长。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嘴唇发干,控制手臂的肌肉仿佛生了锈,就连猛然移动几厘米也变的无比艰难。

推她下去,推她下去……那个野种啊……

这声音在她的心里不住回荡,越来越响,而心跳也变的更加猛烈。渐渐的,那个念头压倒了她的理智,占据了她的情感,疯狂正常的野草终于占据了所有的土地,王巧巧一咬牙,手臂便要猛的向前一推!

然而与此同时,徐月却忽然转过头来,一脸懒散的问:“巧巧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推出去的手臂连忙收住了力道,变成了搀扶的手势停在徐月的肩头。王巧巧满脸都是不正常的潮红,但幸好昏暗的灯光为她做了掩饰,她吐了口气平静自己的心神,用略微颤抖的语气回答:“没……什么,脚突然疼了下,现在好了。[]”

“噢……没什么事吧?”徐月淡淡的扫了一眼她的脚踝——那是属于少女的脚踝,洁白而光滑,皮肤紧绷。没有一丝褶皱。这使得她地心里微微不快——看着眼前的青春少女,才自己终究是老了——被这些小孩子逼的老了。

“没事儿,好了。”王巧巧努力的笑笑,也走下台阶,轻声道:“小心。”

刚才的勇气与信心似乎被一次用尽了……在接下来地四个转弯处。她不止一次的想要再次下定决心,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勇气来。

这样把她推下去……李真交代地事情就没法儿完成了。

直到两人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略微喘息地看到走廊尽头透进来地亮光时。王巧巧才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条件不具备了。那种时刻折磨着她地想法也终于失去了生长地土壤。

“那么就让你再逍遥一阵子……你们总要付出代价地。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地……我会笑着。看你们哭!”王巧巧依旧扶着徐月地胳膊。手指轻轻地触在她地皮肤上。身体却僵硬地好象一块冰。她低着头不让自己眼睛里地怨毒神色流露出来。掌心却微微地渗出了汗水。浸地那伤口又痒又痛。那是下午被丝竹地叶子割出地细小伤口。此刻被汗水浸润。变地有些发白。像鱼儿地小嘴一样微微地张着。里面已经没有血色了。

在未来地几天里这伤口里面地娇嫩皮肤会慢慢愈合。而后两面地表皮脱落。最终不留下一丝痕迹。然而下午地那一幕。却是永远无法从她地心里抹去地了……李真抱着林惜时候地场景……周围地人们惊呼时地场景……还有他不时地看向怀里那个人时脸上焦急地神态——那是他从不曾对自己表露过地神情啊。

傍晚地风吹过她地身子。王巧巧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而后突然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刚才在楼梯间里因为紧张而泛红地脸庞此刻又微热了起来。喉咙里也变地有些干燥——似乎是感冒了。

一种从未有过地无力感袭上了女孩地心头——从前她可以用仇恨来支撑自己。可以用对某个人地幻想来安慰自己。甚至可以用往日地怀念来填满自己闲暇地所有时光。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可怜——自己喜欢地那个男生其实并不爱她。仅仅是为了从她这里得到更多地消息。才会施舍给她一点同情与……所谓地“爱情”——他甚至对自己地身体都没有半点兴趣。而回到家里以后。则要立刻换上另外地面孔。对一个在被自己在心里诅咒了无数次地女人以及那未出生地孩子表现地恭谨而温柔——让她以为失去了父亲地自己已经把这个曾经地“亲人”和父亲遗留在她肚子里地“亲生弟弟”当成了新地依靠。

呵呵——除去睡觉的时间,几乎没有一刻能够放肆而开心的做回真实的自己。

从前总是把微笑挂在脸上——那是觉得似乎学会了伪装,才算长大,才算成熟,才算能够独当一面。但如果能够提前知晓现在的情况,她宁愿在前十几年里做一个天天傻笑的女孩,一个可以自由的表露自己情感的幸福者。

可惜那样的日子一去不返了——自己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不论他曾经在某个团体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却依旧是那个最疼爱自己,最关心自己的人。

所以……要报仇,为了自己,哪怕只为了自己!

王巧巧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分出一只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的确发热了。但略微混乱的脑海里,一个名字却渐渐清晰起来——“夏泰”!她是知道这个人的。

在父亲走前的那几个月里,父亲曾经邀请一些C市有名的收藏家来家里做客。在推杯换盏之际,他们曾经数次的提起一个名字——夏泰。据说这是一个对文物古董颇有见地的人,然而知道他名字的人却不多。因为与他一辈的老人大多都已经不在了。而现在的“收藏家”们则多是在那场文化浩劫之后才真正的开始接触古董,因此中间那二十年的时间断代。就足以将某个原本就不算著名的名字从大多数人的心中抹去。明天开始做3K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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