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林阿姨一愣,“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想买块玉戴着么?”
“您也不知道?”林惜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我怀疑我爸爸的死和冷玉有关。ashu8”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到“冷玉”。也许是林阿姨这些时间的关心让她从心里将她当作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以她把心里的秘密袒露出来,试图从她这里得到点什么。

然而她似乎也一无所知。

“你爸爸”林阿姨的眼神也黯淡起来,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对林惜的怜爱,“只是苦了你了”

林惜侧过脸去,勉强的笑笑:“今天的汤很好喝。”

她还不适应别人这样的眼光,数年来堆砌的心防并没有那么容易破除,而她似乎已经习惯了用冷漠的外表去面对所有的目光,只有那样她才感觉自己是安全的。即便偶尔的流淌过一丝软弱,也会怕受伤似的收回,再将那触手冻结成冰

林阿姨看着她眼神里的不安,又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无疑是美丽的,那样的美丽足以另大多数人在心里升起保护的**,然而相比她货真价实的女性外表,她的心却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冷漠---尽管只是表像。温玉一样的外表坚冰一样的心。

即使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女孩本性也是一触即回那么在其他人面前呢?她终究已经是个女孩子了,这样下去,对她的人生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接下来的时间里,餐桌上似乎陷入了沉默,只有碗筷相交的声音偶尔打破这夏日正午的宁静

ZF大学的下午课是在两点三十,因而林惜每天在林阿姨的要求下睡一个午觉。只是午间的休息固然会让自己在下午精神一些,但睡醒之后的乏力感很也很难受。林惜揉着一头乱发下了床,感觉身上都是细腻的小汗珠,看了看时间离上学还早,便草草的冲了个澡,这才感觉整个人清醒了些。又在脸上简单的涂了些护肤品,便拎起提包出了门。

一出电梯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林惜眯着眼,等到自己适应了户外猛烈的阳光才离开高楼的阴影,拣着路边树木投下的树荫,慢慢的走着。

身边两三步地距离处已经跟上了一个人。顶着烈日陪她走着,手里拿着两杯冷饮---日日如此。

又是魏伯阳。

林惜没有去理会他---已经连着两个星期了,这个家伙仿佛闲地很。每天中午陪她一路走到学校。然后看着她消失在校门里。再转身走开。只是在最初地几天对他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林惜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赶他走,因为他似乎已经摸透了她地脾气。[]只是偶尔侧过脸一往情深的看看她。几乎很少说话。按他的话来说---“你有不理会我地权利。可是我也有欣赏你地权利。”---地道地无赖。

林惜茫然地看着路边走过地男男女女。感觉脚下地路面都微微有些发软。上午知道地那个消息对她打击不小,唯一地线索被掐断了。以后该怎么办?

一个普通人对生活的追求可以是有一份好工作。找一个合心地人。快乐幸福地过完一生。然而自己却与这些无缘。如果报不了仇,自己这样畸形地人生地意义是什么呢

她看着那些撑着小巧地遮阳伞。一身清凉打扮的女孩嬉笑着走过去。感觉真实距离自己如此遥远。虽然自己拥有令绝大多数人羡慕地外貌。然而自己却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微笑自若的接受别人赞叹的目光。自己生活在一个冷漠地外壳中。生活在阳光下地雾气里

她又扫了一不远处的魏伯阳---似乎连这个家伙也比她过的幸福,至少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时,后者也恰好微笑的看着她。

林惜的心里一阵烦闷,隐隐是那种对未知幸福的嫉妒感---这些人,凭什么就过的比自己开心?凭什么就有一个幸福健全的家庭?凭什么就可以毫无拘束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因为命运。然而命运凭什么就对自己如此残忍?

她眼里的恼怒越来越重,最后索性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直直的盯着魏伯阳。

“想喝水么?”魏伯阳连忙走近几步,伸手递过一杯冷饮。淡蓝色的杯子外壁挂满了水珠,他的指头有些发白---即便是这样炎热的天气,杯子里冰块的低温依然凉的指头隐隐作痛。

“你不觉得你很闲么,魏伯阳?”林惜的声音让他心里一凉,那样的低温,似乎比杯子里的冰块更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大把的时间挥霍,你这样毫无意义的每天跟着我,并不会让我对你多一分好感,相反,我更不会喜欢上你。”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最后一句话里传递了某种模糊不清的错误信息,林惜皱了皱眉,“我们根本是两种人,我不喜欢你整天油腔滑调嘻嘻哈哈的样子,也许你的生活是快乐的---但,别把这种快乐建立在我的身上。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没空理会你。”

一口气发泄完了心里的抑郁之气,看着魏伯阳尴尬的脸色,林惜提了提胳膊上的小包,转身走开了。这次魏伯阳没有跟上来,身边似乎清净了许多。只是在走出十几步之后,想起他方才那种尴尬又难过的神情,林惜的心突然微微一紧

‘我还是越来越像女人了。对这种人,心软什么呢’林惜晃了晃头,走进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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