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有一大群非常重要的人物肯定被我们历史学家忽视了。
这群人物不是英雄豪杰,也未必是元凶巨恶。他们的社会地位可能极低,也可能很高。就文化程度论,他们可能是文盲,也可能是学者。很难说他们是好人坏人,但由于他们的存在,许多鲜明的历史形象渐渐变得瘫软、迷顿、暴燥,许多简单的历史事件变得混沌、暧昧、肮脏,许多祥和的人际关系慢慢变的紧张、尴尬、凶险,许多响亮的历史命题逐个变得暗淡、紊乱、荒唐。他们起到了如此巨大的作用,但他们并没有明确的政治主张,他们的全部所作所为并没有留下清楚的行为印记,他们决不想对什么负责,而且确实也无法让他们负责。他们是一团驱之不散又不见痕迹的腐蚀之气,他们是一堆飘忽不定的声音和眉眼。你终于愤怒了,聚集起万钧雷霆准备轰击,没想到这些声音和眉眼也与你在一起愤怒,你突然失去了轰击的对象。你想不与理会,调过头去,但这股腐蚀气却又悠悠然地不绝如缕。——《历史的暗角》

小人在棋局里往往看似小角色,有时也会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史上许多钢铸铁浇般的政治家、军事家,最终悲怅辞世的时候,最痛恨的不是自己明确的政敌和对手,而是曾经给过自己很多腻耳的佳言和突变的脸色最终还说不清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的那些人物。处于弥留之际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死不瞑目,颤动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一个词汇“小人……”——《历史的暗角》

至少那个老爸是在江苏地界还算是有头有脸人物的张逸杰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骨子里就是继承了小人的血脉,尽管报纸上时常有关于他老爸为神马学校捐款,资助若干个贫困学生的报告。不过他可不认为长期并同时往数个女大学生身上砸钱并不时赠送昂贵珠宝进出高档酒店的那个‘慈善家’老爸会是个正面人物。小人就是小人,张逸杰的思想境界算是比他老爸高上了那么一星半点,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督了一眼对面正优雅用纸巾擦拭嘴角的神色恬淡女子,玩世不恭的心也不由收敛起来,打量着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到这件无论布局格调硬件软件氛围都算是上佳的中餐厅里。这里的经理胖乎乎的明显有着囤积脂肪过冬的嫌疑,不过那一个个水灵灵的服务员还算是养眼,火红的旗袍岔开撩人的尺度,骨子放*荡的还会悄悄向着这个明显对生活质量有着较高要求的男人丢出妩媚的姿态。不过面前的女人可不是个小角色,虽然其在扬州大学的林荫路上被偶然遇见并惊鸿一瞥的八卦男给在学校的bbs来了一次人肉搜索其它倒也是平平淡淡,不过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级别人物他还是保持着儿时的敬畏。

“又到扬州闹事来了?”,女人姿态从容大气,微眯着眼打量着男孩,神态间倒是与秦锋眯眼时的气质有些相似。

“怎么会呢?上次让简单姐给我擦屁股已经就很不好意思了,再闹下去就太对不起党和人民了,更对不起简单姐!嘿嘿,”他嘿笑着抿了口那个屁股圆*翘的服务员端过来的热茶。

优雅的女人笑笑,又招手叫来bsp;窗外的小雪花有了渐大的兆头,天色暗蒙蒙的,只有来来往往的车灯与闪烁的霓虹灯看的分明。

陈简单在接到张逸杰电话的时候正独自在图书馆角落看着书,在那本《第三帝国的兴亡》刚捧在她手心,翻开第一页——第三帝国的诞生——时候。本来她是有在看书是关机的习惯,不过悠扬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却是插队打断了她的动作,是有半年都没见面的小杰说又来扬州了,请这个令他着迷不已的简单姐吃她最爱吃的羊方藏鱼。

依着平时陈简单对凡事都冷淡的性子一般是会搭理那些个无关紧要聚会或是请客,不过纵然是习惯于孤独的人也不会喜欢上孤独,孤独的人是一个室友给她的中肯评价,对此,她自己也不可置否。

“我倒是听说那几个愣青头都是为了你追到扬州说要誓死做你的护花使者捏,怎么没看见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被我一棍子给打回了江苏,几个小屁孩而已。那种破事就别提了,没意思。”,

陈简单的名字是那个赶上解放战争末班车完完整整历经文*革变迁的奶奶给取的,简单,除了变成了小孙女的名字也是老人一辈子的体悟,前半辈子没享过福的老人等到儿女有出息了没想到到了安逸了的日子却是又丢了老伴,老泪纵横。

“嘿嘿,还是简单姐厉害,几招就将那几个平时都不服管教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给治的服服帖帖的,比圣旨还管用!”

“少拍马屁,”,陈简单眼眸含笑地白了他一眼,终于是进入了今天的正题,她嘴角上翘弧度平和,“请一顿大餐我吃不会就是想跟我聊聊家常吧,”

张逸杰立马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不过瞅见简单姐微微蹙眉的他又是讪讪笑道,“就知道瞒不过神机妙算的简单姐,小弟对简单姐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微微摇头,有些叹息,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点,陈简单也不忌讳,轻轻啜了口热茶,直接了当说道:“你这人就是虚伪过了头,跟你简单姐说话有必要这样麽?不过算是比你的那帮狐朋狗友要强多了。”

正要解决眼前正冒着热气的美味甜点的手也是稍显尴尬的滞了滞,张逸杰的嘿嘿笑着扰扰头。要是换成平常里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张逸杰此刻恐怕早就是拍桌子瞪眼现实一个耳光打过去还不忘踹上两脚再说,不过现在他可没那个胆,估摸着十个八个熊心豹胆摆在他面前上等红木桌面前他也只会哆哆嗦嗦的问面前的简单姐说要不你先吃?对于这个武力值不详智力值是他不详倍数的这个女人,他也只敢偶尔看看玩笑罢了。要是敢翻脸,估计这辈子都别指望有这么一天,一是他不愿,二则是带上了点畏惧色彩的恭敬。

所以说此刻这个从不打算将自己看做君子的真小人也只是干笑着答应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神态温顺。

“简单姐,不知你听说过刘项这号人物没有?”他隐匿看了看女人仿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绝美脸庞,小心翼翼问。

陈简单闻言嗔道我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这轰动整个扬州城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没听过,学校里的还有个校花级别的女孩就是被他虏获的呢。她不由抬眼看了看面前气息突然有些阴沉男孩,神色也随之一沉。问,出什么事了?

“那简单姐肯定也听说过刘项那场大雪天那场在天空国际机场被人断子绝孙的事情喽?”

嗯。倒是有这么一回事,陈简单轻蹙眉问难道那个大纨绔是你朋友?

额——,他略显尴尬。

狐朋狗友。从陈简单嘴里漫不经心吐出四字。

张逸杰不由的擦擦额上的冷汗,他现在也开始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提起那个悲剧性的人物,自己嘴怎么就这么贱呢,他现在很有扇自己几巴掌的想法。

不过就在他萌生这个想法的同时,他的嘴角突然不可抑制的上扬起阴狠的弧度,眼眸也是愈发玩味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施施然走进餐厅的女人。

赵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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