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小荷这这个有了男人就忘了死党的负心人晾在一边的林诗音看着这昔日的死党小鸟依人般偎在别人的怀里,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更可恨的是黄小荷理都不理自己一下,她用哀怨的眼神时不时攻击着黄小荷,惹得不小心瞅到的黄小荷一阵恶寒。生气的林诗音霸道地从秦锋手里将黄小荷这个负心人给抢了过去,非得要黄小荷陪着唱那首她们都喜欢的歌。
秦锋笑笑。

一个人坐角落里,秦锋靠在沙发上,略显冷漠的气息不由使得想要接近搭讪的男女不由打消了念头。注视着聚光灯下的黄小荷唱着大胆的情歌,女孩儿在热烈氛围下显些许妩媚的目光时不时掠过秦锋刀削一般的轮廓,有着平常没有的柔情。

而那个性子微冷的女孩李娴之则坐在秦锋左边的位置。打开手机,看着新闻。

在这种她融不进去的环境里,她只好选择被嘈杂环境逆推。生活与人之间的斗争简而言之就谁被谁给推到,你厉害,我无奈。我厉害,那你就得张开。

“这里的东西真他娘的贵,有个富贵老爸就是不一样,尼玛这燕京啤酒换到这地儿,身价立马涨了百倍,这感觉——”,一男生边喝边感慨,平日里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猛灌的酒水现在喝起来却是不由多了几分小心翼翼,酒还是那‘燕京’,只不过现在喝起来却是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具体不一样在哪,男生也说不清楚,他自嘲一笑,意味莫名。

酒后吐真言或许并不是真理,不过语气里的萧索几人倒是听的真切。

秦锋倒是还记得这个叹息的男孩曾是毫无顾忌得开玩笑说黄小荷没有矜持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也曾无比风骚的化作狼人嚎叫。没想到的是,个性无比开朗的背面也有对于虚荣的艳羡与点点自卑。父母工薪阶层的他并没有挥霍青春的资本,拼命读书,往死里读便是所有亲人给他指明的唯一出路。平日在学校里,他能不在意同学们在他面前无意地摆弄他晚上做梦梦到的昂贵手机,能够不在意自己只套着双高仿球鞋与穿着大几百甚至是上千的名牌运动鞋的同学一起打篮球等等。但是现在,他却是感慨,唱几首歌就唱完了他们家四口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他苦笑着,掩饰着眼眸里的悲伤。

人本身就是虚荣的动物,人之升华,便是战胜内心的虚荣。

这群年轻人之中,那个同样坐在另一侧边上一直都很平静不怎么惹眼的男孩引起了秦锋的注意。萧渊口中那个跟这儿经理熟的很的东阳怕是就是他。男孩整个人的气质便是与穿着一般,是单调的浅色,不是沉郁的黑也不是神圣的白,简单的浅色,普通的眼镜不出格,整个人略显沉默。刚刚在萧渊提到他的时候他的神色也如常,性子倒是与李娴之有几分相似的冷。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瞟过来,扫过李娴之别有一番韵味的冰冷脸庞,也没有唱歌的意思。

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是袖珍戏剧——张爱玲。

秦锋嘴角勾起。

感受着周围的喧嚣与吵闹,偎在一旁孤单安静的李娴之则是显得有些与环境格格不入,也不知道是谁叫上了这位性子有些冷的女孩。

“你的公主在那,怎么不过去,还留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李娴之懒得抬眼,看着那些屏幕上记者笔下个触目惊心的社会事件,有些失神。

秦锋沉默不语,依然笑笑。避过话题,有些居高临下的目光欣赏着李娴之由于角度原因更显尖细的下巴,房间里热,脱了外衣只着毛衣的身躯更显玲珑。

“你看什么?!”突然抬眼的李娴之发现了男生那不同寻常的目光,脸有些羞红,瞪着眼怒道。

“飞机场?”,秦锋坏坏一笑,问。

“你怎么不去死!”,李娴之冷冷的脸总算是生动红晕起来,是被气的!连忙环抱着胸,又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他。

“我告诉你有个男生暗恋你,你信不?”

“无聊!”,女孩淡定回应。

他又扭过头,目光浮动在黄小荷娇艳的容颜上。眼眸也是深邃起来,“你听说过扬州城第三街区没有?”,秦锋找了个话题,包房里很嘈杂,他不得不贴近了些许。这一动作在外人看来却是有些亲昵了。

李娴之皱了皱眉,眼神有些躲闪的羞涩。轻轻给出了三字评价。精简至极。

“渣滓堆。”

“哦。”秦锋应道。

电话在此刻却是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是秦锋的蓝苹果。

一直都将眼神若有若无瞟向这里的黄小荷看着秦锋根本就没有一心一意看自己专门为他的表演,有些不高兴就撅起地小嘴,在看到居然有人跟秦锋打电话的时候,她莫名的紧张起来,顾不上其他,很不负责任的将话筒扔给了死党林诗音。然后就撅着小嘴跑了过来。她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紧张兮兮的挨着李娴之看着似乎也有些愣的秦锋。

是个陌生的号码。

秦锋浅浅笑了笑。

包间实在太吵,秦锋递给黄小荷一个安心的眼神,出了去,轻轻关上了门。

刚按上接听。

很甜的声音像灌了蜜似的传了过来。秦锋咋一凝神,嘴角勾起醉人的弧度,这种难得一见的灿烂黄小荷只在一个时候见到过,那就是秦锋环住上官姐姐,上官姐姐害羞的拧着男人腰间软*肉的时候。

“猜猜我是谁?”

“猜不出来。”

“你又骗我?哼,”

“什么叫做又骗你?”,秦锋斜靠在走廊的墙上,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抑制不住了,他笑着:“我什么时候骗过那个小时候成天跟着我屁股后面打转,手里老师拿着奶瓶喊着‘哥哥喂’的小粉妞了?”

秦锋的调侃传了过去,对方明显有些扭捏,声音也似乎羞涩起来。

那头的馨蕊抗议地皱皱精致小巧的鼻子,只可惜秦锋无缘看见了。

“你在ktv?好吵哦。”

“嗯,我这一个不相干的人被拉去帮人家过生日,倒也讽刺。”,秦锋笑笑问你来扬州了?

“早上就来了,苏州扬州隔的又不远,百合姐姐就在身边看什么老子的《道德经》,又不陪我。无聊死了。要是你在就好了”

“你同学都没心没肺地抛下你这个小美人,不管你的死活了?我就不信这麽可爱的馨蕊身边没几个锲而不舍而死缠烂打的护花使者护在身边。没有倒是奇怪。”

电话那一头的女孩儿不满地向百合接机撒娇的声音传了过来,涌进了秦锋的耳里,流淌在了心间。男人的目光有些迷离,仿佛弥漫上了一层浅浅的雾霭。叫人看不透雾霭里面的东西。他嘴角泛起弧度柔和,他也记不清上一次这个馨蕊上一次如此的撒娇,亲昵是在几年前了。他万分的感慨,感慨这岁月如此不饶人。似乎这个正赖着姐姐撒娇的姑娘小时候小小白嫩手里拿着百合刚刚倒满热牛奶的奶瓶,像个拖油瓶跟在他屁股后面拽着他的黑猫警长小裤裤,嘴里奶声奶气喊着‘哥哥喂,哥哥喂’的情景就发生在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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