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的名头可不只是在学生辈里流传着,这些个门口历经世事几十年的人哪里能置身于外。保安识人辨物的能力可是养出来的。将这位能对几个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嗤之以鼻的小公主泡到手的男人恐怕不会是简单人。作为生命趋利的本性,对爬的高一点的人示之以善,也算是一种点滴的投资。
今天的事有些多,早上原本要拜访几位爷爷的故交,却是给黄小荷给打断,看了看天色,秦锋眯了眯眸,今天怕是要给耽搁了。

要不去刘家闹闹,那地方可是山清水秀的很,为着那不成器的儿子四处奔波操劳去上访的市长与市长夫人怕是也该知难而退,毕竟,京城的地界里,可不是能随便闹腾的。秦锋嘴角勾起邪意的弧度,不同于刘项,这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更像是魔,而不是欲。

“ihatethislovesong,ihatethislovesong——”

车上的蓝苹果突然响了起来,是首bigbang的《lovesong》。

秦锋微微蹙眉,是首韩文歌。对于曾经华夏的藩国,他向来没有过多的好感,一个民族的底蕴却是倚靠着剽窃他国的文化来加深,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更是令人可恨。

来电显示——唯一。

接过电话。

便是女孩子抱怨的声音透了过来。

“怎么又不回短信,哼,真是白白浪费了我好几千大洋,那可是我好几个月的零花钱,真是白给你买了!”

秦锋这才看到,已有24条未读条短信的提示,昨晚17条,现在又添7条。他内心不由的柔软起来,不同于百合给他的柔情,那种又似涓涓细流般静静流淌犹如大海奔涌般翻腾地感情是博大而无比宽容的,黄小荷的,那种稚气未脱的稚嫩,对爱情的渴望与占有便像是在万圣节之夜等待午夜12点的钟声对于孩子们一般的惊喜。孩子们挨家乞讨着糖果,做着童年最快乐的游戏——‘trickortreat(给糖还是捣蛋)’

如今,那24条未读的思念,就像甜蜜的糖果一般,吃进了秦锋的肚里,慢慢融化在心里,开出一朵朵小花。

“小荷,没在上课?你那班主任放过了你?”,车慢了下来,很慢。

“怎么可能?现在是课间,我的周围可都是对那个卑鄙无耻不知用何种下三滥手段将黄小荷同学着无辜少女骗到手的罪魁祸首的批斗,连着我的形象都被你给毁了,那个罪魁祸首,喂,你该怎样赔偿我?!”

秦锋嘴角上扬,灿烂莫名。

“这样不好吗?我可是免费帮你赶走了一大堆的苍蝇。”

“哼!这是你的义务!”,传来的声音闲来有些小小的得意,“对了。你在干嘛?”

“开车,准备回家,不然还能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右眼一直跳,有种莫名的不舒服,就像跟你打电话,跟你发短信你也老是不回,真是气死我了。”黄小荷有些害羞,头一次这么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关心,脸有些红,惹得身旁的林诗音一阵调笑。

“不知道为什么,耳边听着同学们对你的谴责,我心里竭力制止自己想你的冲动,可我就是忍耐不住,忍耐不住跟你打电话,就算诗音都说女孩子太容易被得到反而会显得廉价,可是——”,短暂的沉默,秦锋有点心酸,“可是,你会觉得我是个廉价的女孩子麽。”

不知如何回答,他不想用花言巧语去欺骗,虽然这有可能被称作善意的谎言。

“不会,在我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正如手机上的显示一般。”

上课铃响了,自那头传来。

都没有挂断电话,也都没有说话。

此刻,沉默是最好的语言。

那电话那头。

两个女孩是同时挤在了一件厕所里,属于典型的站着茅坑不拉屎的那种,而且罪魁祸首还是两个可人的女孩。林诗音有些狼狈,内心叹息着,看来黄小荷是真的沦陷了,沦陷在了漩涡里。

“等你走了,我一定会上京去找你的,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你都要等我,等着我!”

“嗯,”秦锋拿出了今天的第二支烟,犹豫着,却是没有点燃,他淡淡道,“嗯,等你。”

听着那一边传来的盲音,秦锋却是不知如何作为。直到盲音消失。

他将车里的自带音响声音调到了最大。

震耳欲聋。

《你见我或不见我》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或许很多人都误认为这首诗的原作者是仓央嘉措,实则不然,真正的原作者并不是西藏历史上的人物,而是被一位19岁的广州小姑娘根据仓央嘉措的诗句再创作而作。

很有味道的诗句,缭乱着秦锋也平静着秦锋。

男人的声音显然是没唱出诗的暗暗来香,与那深埋灵魂的哀愁的独特味道。这是秦锋的评价。

蓝苹果又响了,是黄小荷同学发来的短信。她说:周末有同学过生日,你能陪我去么?这句话完了又隔了好几排又有一行小字:不许不去!。秦锋笑笑,丢过去一句话。

“不去会怎样?”

点了发送键没过一会儿。

她说:死的很惨。

秦锋立马回了过去俩字:遵命。

回到凌君湖墅的时候,正是残冰融化都最为厉害的时候。

就像昨晚,整个客厅里只有上官百合恬静地卧在沙发上静静地读报。整间屋里在秦锋百合来之前也就一个人有着读报的习惯,那就是小胖的二哥,那个少了一只手的男人。黄学强这几天并不在家,秦锋估摸着是呆在了公司里,最近国际经济环境风起云涌,倒是让这个当二哥的操了不少心。

上官百合目光温柔,让黄小荷嫉妒不已拦腰的青丝扑散在沙发上。

“伤好了些没?”

浅浅笑着,融于体内因果之剑缓缓祭出,带起的丝丝的寒意。

“快好了,别担心。这大冬天的,只是有些冷,不碍事。”

百合不忍责备,“这把剑不知引起了多少腥风血雨,不如将它折了吧。”

默默摇摇头,“既然这把剑选择了我,我便肩负它的荣耀与使命,百合,等哪天你我老去,不复青春年华,咱们就找个世外桃源,这把剑交给下一位命中注定之人,然后一起隐居。好不好。”

百合紧紧搂住男人的腰,喜极而泣,“好,好,好。无论在哪,只要是一起就好。”

诶,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了,秦锋理了理思绪。注视着这个命中注定的女人,良久,深情的吻在了唇角。

小胖同学一贯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睡完午觉,弹出眼眸里揉出的眼屎,仍是睡眼惺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看见早上将自己杀得丢盔弃甲的阴人高手回来了他不由又是叫嚣着要来个大战三百回合,非得分出个胜负。秦锋一看见这个令人蛋疼的家伙又在如打不死小强一般在电光火石之间铺好了棋盘,没有给秦锋任何逃跑的机会便是还很殷勤的摆好了秦锋的黑棋。

这厮下象棋还就好红手,说是这种吉利的红色是自己儿时哥哥用完后自己接着用的襁褓的颜色也是不愿来南方住的老母亲最喜欢的颜色。想起母亲,这东北汉子总是不由地收敛自己那种有些外放的气势,变得沉默而内敛,更像一个智者,一个哲学家。

本有拜访拜访刘家意图的秦锋一下午的时光也在这棋盘上的厮杀中消磨而过,这个上午在车上一闪而过的念头也不由得搁浅。

细细数来,有好多事情还要亲力亲为,看起来好像无比的重要,但是秦锋更懂得:珍惜眼前的,毕竟,也只有眼前的是最真实的。刘项的事情的余波还未散尽,好似隐隐有一股的力量在幕后推动着整个事件的逐步扩大化与公开化。刘项的平生事迹也是被无孔不入的狗仔与记者们挖开的淋漓尽致,6岁将同班同学致残,受害人家属被强制私了;8岁公然在学校操场上斗殴,被责令退学后转战他校;9岁时已经声名狼藉,强行与班上女同学发生关系,受害者家属又是在强大的背景下投诉无门,又是私了。12岁时出国留学,19岁回国,回国后风流韵事仍是层出不穷,但是手段倒是高明不少,不少女人心甘情愿为他死心塌地。总之是劣迹斑斑,闻者瞠目结舌过后大多都是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当然,不知道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是别的原因了。

相较之下,刘家大公子的妹妹倒是显得无比的清冷低调了。从小到大,所获得的奖状摞起来估计也能有个几十公斤了,从幼儿园一直到现在的高三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第一,这令人咋舌的记录一被剥开来差点惊诧了所有人的目光,对与这个女人,报道里也没有像猪脚一般被拿来长篇大论一番,倒是被那位笔者引用了洛神赋里的言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勾起读者无限遐思:

到了傍晚,黄小荷同学打来电话说她被死党给绑架到了她床上严刑逼问那个男人的事,今晚就睡在林诗音的粉色小被窝里了,深夜长谈,就不会来了。

当然,作为那个长谈的核心人物秦锋额外的收到了被当做谈资的奖励——一条粉红色的短信。

她说:今天晚上见不着你了,但是我还是很想你,作为回报,你至少得想我半晚上,下半晚是属于百合姐姐的,我不争。

秦锋有些感动,不为别的,只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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