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匆忙,秦锋与百合便踏上了回国的飞机。娜美泪眼朦胧,粉红的发丝随着风飘荡在人流之中,格外的醒目。在这儿,秦锋还留有很多的遗憾,很多需要他们来继续的故事,回头看着,人来人往,那道复杂难明的目光仍是没有丝毫阻碍的击中了自己的胸膛,百合握住男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柔柔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没有对那个仍生活在对外面世界无比憧憬的丽萨与那个未来注定不会平凡的小男孩尼奥告别,不是这个男人太过冷血,而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一如既往的坚定自己未曾有过动摇的内心。

搂着百合的柔弱无骨腰,秦锋转过身去。手里轻抚着颈脖上一个小小的皎洁弯月,一个小小的汉子——锋,被精心地歪歪扭扭的雕刻在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粉红的清香。

他再次找过一次贝吉塔,两人又是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秦锋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那个又变强了的男人,贝吉塔没有拒绝,他答应了保护娜美的请求。他说,下次相遇的时候他不会再败了,秦锋笑笑,递给他一支烟,贝吉塔没有要,说没抽过那玩意儿,也没打算抽。没有说话,秦锋拍拍男人的肩,收回了烟,然后走出了那片深林。

很遗憾,他们并没有碰到ck。不过秦锋也没刻意去寻找,这类在刀口上舔血的一群人整天在生死边缘徘徊,百合打趣着说,说不定现在正在交火呢。秦锋点点头,有缘即会相见,刻意有时更容易错过。这群人对自己有恩,秦锋不会忘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天很晴朗,也很蓝。

后面的乘客都是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起来。秦锋嘿嘿笑着与百合一起上了飞往z国的班机。

有些事情急不得,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急一急的。比如说,回家过年。中国年。

有些事情不得不提。

百合大秦锋两岁。整整两岁。她还记得这个已成长为削瘦脸庞大男孩刚刚出生时的样子。即使当时只有两岁的她的心情似乎也激动澎湃起来,她记得妈妈说过秦锋的爸爸——那个与现在的秦锋极为相似的那个男人是她们家的贵人。她没有爸爸,她妈妈要她叫那个男人为'父亲'。当时小小的她从那个小男孩出生的那刻起便被打上了秦家‘儿媳’的烙印。百合小心翼翼推开产房的门,妈妈笑着告诉她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地方。第一次是她出生的时候。在秦家男儿“是个带把的!是个带把的!——”的朗朗笑声中她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她命中注定的男孩。肥嘟嘟的,紧闭着的双眼,乱踢腾的小脚。然后什么的她就记不清了。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百合看着他一步一步成长,从军区幼儿园里的孩子王到整个军区的钢琴太子再到成为军区里耳熟能详的天才。她也被冠以天才之名,不过她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天才。每个人都有人少轻狂的时候,然而似乎于他而言这四个字来的太早。当时他只有7岁——小学一年级——看到9岁的百合摔倒在地,洁白的连衣裙磨破了几道口,丝丝鲜红从皮肤深处沁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连衣裙。百合拼命咬住嘴唇,眼泪还是顺着眼角默默地涌出来。几个惊慌失措脖子上还打着红领巾的大男孩站在百合的面前,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轻轻的推搡几下,他们这个低年级学妹就摔倒在地。他们的头儿仅仅只是按照他们大姐大的指示教训教训这个学妹而已,青涩单纯的他们根本没想过会有鲜红的东西流出来,毕竟他们也才读四年级。

秦锋一把丢掉他手里那两张《山楂树之恋》的电影票,虽然对于某些名词的概念他还模糊不清,但他知道——那个摔倒在地上穿着他亲手送给她的五十来块地摊货连衣裙的女孩,是他媳妇!他似乎发狂了般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些个人欺负他媳妇的男孩子推到在地,搂过他媳妇使劲对着百合那磨破了皮的膝盖吹气,泪眼朦胧的说:“媳妇,乖,不哭哦,乖,不哭哦,吹吹就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乖——。”。百合被他的话逗的破涕为笑,泪痕还残留还红嫩的小脸上,轻轻说了两个字:“傻瓜,”。见媳妇都不哭了,秦锋自己也咧开嘴看着百合傻傻地笑了起来。女孩‘扑哧’一笑,脸一红,不在看他。秦锋转过头来,傻傻的表情顿时变得寒冷,眼神冷冽声音也如寒冬:“我日你仙人板板,是谁干的,老子要废了他!”。‘日你仙人板板’是从他同桌那个高大壮实的东北同桌王小虎那里学来的,以前每当王小雷发飙的时候就会丢出这一句。秦锋当时听着觉得虽然极有气势但更显庸俗,但这刻,他却毫不犹豫的用了这句爆了粗口。他只是觉得,只要为了媳妇,即使成为全世界最庸俗的人也是值得的。

几个四年级男孩显然也不是什么软角儿,在学校年级里也可谓是‘小霸王’之流的人物。但面对秦锋冰冷的眼神也不由心生怯意。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哟,这可是咱们军区有名的太子爷捏,啥时候成为了护花使者了。”他们头儿讥笑的表情溢于言表,“是老子干的,怎么了?”。头儿早就对这个一直抢他风头的小子不爽了,今日既然遇上了就顺道也给这个狗屁太子爷提个醒——在他们这辈到底是谁说了算!秦锋小心翼翼地扶起百合,低声哄了媳妇几句羞红了媳妇的脸。然后狞笑着向那个叫嚣着的儿童走去,他明白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不止适用于小鸟,还有猎人。比‘头儿’矮半个头的他丝毫没有怯弱,没有用过多的用语言表达他的愤怒,他懂拳头永远比口舌更具话语权。秦锋嘴角勾起一抹青涩的邪笑,在‘头儿’的惊愕中秦锋一脚向他最柔软的腹部踹去。彭,‘头儿’立时扑到在地痉挛起来。“老子说了要废了你,便绝不食言!”秦锋继续向前走到他跟前,一脚踩向‘头儿’的膝盖。他还不懂‘废了你’的真正含义,只知道自己要打断欺负他媳妇的人的腿。“我草泥马!啊.”‘头儿’登时惊怒的大骂起来,不过从膝盖与小腹传来的剧痛又迫使他弓起身子。小弟们早已被惊呆了,他们从未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从前干过最大的事情便是向一个低年级的小屁孩‘借来’五百来块钱花花,那个屁孩的害怕的表情便一如此刻他们的表情。懵了。完全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隐约记得突然一个大姐姐来把他们的头儿拽了起来,给了头儿一耳光。

这件风波过后,秦锋与百合也消失在了军区的阳光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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