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仿佛是一块巨大的幕布,将府衙内宅生的一切遮盖得严严实实。
稳操胜券后,汤斌立刻将那些喝够了的没喝够的群众演员,驱散得干干净净。打着酒咯,步出内宅垂花门,一个歪斜的身影正默默的畏缩的等待着他。

汤斌老眼昏花,立刻被吓了一跳。“刺客,快点抓刺客”

“嘘,不要叫。是卑职我。”

“哦!庞赛花,深更半夜你不去睡觉,躲在这儿想做什么勾当?”

汤斌出言不善,庞赛花眉毛跳动一下,想到手中的王牌,心情随即放松下来,向汤斌身后瞥了一眼。汤斌很乖觉的把手伸到背后挥了挥,听到呼救声赶过来的众侍卫,全部弓腰退去。

“汤大人,您要的人,卑职给您带来了。”

“要的人,本抚向你要人了吗?”肖国建二人束手就擒,汤斌一时兴奋难抑,跟黄楚朗干下满满一海碗的酒,头脑难免迷糊。

“老爷,请随卑职来吧,见到您就清楚了。”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所在,庞赛花在前导引,汤斌满心奇怪,还是跟在他身后向外衙走去。

知府衙门正堂后左侧,坐落着一座小小的厅堂。这里是知府每日上衙理事前,临时休息的所在,名曰“勤思堂”。

厅堂被一架巨大的红木雕花屏风一分为二。屏风上装着暗门,进去其间,根本用不着挪动屏风。

庞赛花替汤斌推开暗门,将手中的灯笼高高举起,公鸭嗓子唤道:“汤老爷到,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庞赛花,你这到底是哪一出?”汤斌站到暗门处,刚要进去,香气刺鼻,一个花狐狸似的女人,搔弄姿迎到暗门内。

“你这女人,从哪里来的?”汤斌被酒精烧得迷迷糊糊的思维,更加迷糊了。

“汤老爷!”宁氏扭动腰肢,说道,“不是您让把奴家抓到这儿来的吗,怎么一转眼全忘了?”

庞赛花看看汤斌色迷迷的眼神,低声解释:“她就是肖三癞子的老婆,抚台大人要夜审,吩咐卑职给押来的。”

“哦!”汤斌恍然大悟,“本抚记起来了,今夜本抚正要亲自审理。”向庞赛花道:“能把匪老婆抓了来,也是奇功一件。知府黄鼠狼昏庸无能,只知喝酒,不知理事,明天本抚就割掉他的顶戴,知府之职暂且由你署理。”

“是!”庞赛花全身轻飘飘的,骨头变得没有四两重,退开两步,随手关上暗门。

屋内再无别人,汤斌哪里还有顾忌,一把搂过宁氏就要做嘴:“我的小乖乖,每天被那个头上流脓的肖三癞子抱着,你也不嫌恶心。”

“不嘛!”宁氏努力回避他充满酒臭的脸,一脸冤屈道:“老爷左一句肖三癞子老婆,又一句匪家眷,奴家可不敢。”

“娘子请放宽心,只要你将老爷伺候好了,老爷有的是办法为你出脱。”

“你们这些当老爷的就会骗人。”宁氏努力挣脱汤斌的怀抱,坐回到床沿上,道,“今晚奴家失了身,明天你翻脸不认人,奴家偷鸡不成蚀把米,下了地狱也难见俺那可怜的夫君。”

宁氏是个中老手,火候把握得十分老道。汤斌被她挑逗得欲火难耐,猛地扑了上去。宁氏及时向旁边一闪,汤斌整个身躯倒在被褥之上。

“你要怎样才好?”汤斌有些气馁,喘着粗气道,“你没听说过,‘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惹急了本抚,连你娘家人一起都当成匪属抓起来。”

今日是老手遇上高手,宁氏知道汤斌并不是危言耸听,慌忙撒娇弄痴,半个身子委入汤斌怀中:“老爷,您错会了奴家的心思。奴家能够伺候您,不知道是哪世修来的福,奴家是怕您受连累!”

“怕本抚受连累?”汤斌趁机在她脸上做个嘴,呵呵笑道,“在这个省,本抚想让谁死,他能活到明天算他命大。只要伺候好本抚,以后的荣华富贵有你享的。”他再难以自持,一把抱住宁氏,压倒在床上,双手毫无章法,乱撕乱扯,在宁氏半推半就的帮助下,终于将她全身扒光,骑坐在她的身上,刚脱去自身外衣,突听得门外一声痛嚎,随后像是被什么堵上。

好像是庞赛花的声音,这家伙呆在此处没有离去,是不是想抓自己的把柄。

“庞赛花,你还呆在这儿,知府的位置你是不想干了?”

宁氏听出声音异常,打落汤斌抚住她**的手:“快点出去看看吧,庞大人好像出事了。”

“他出他的事,咱干咱的事,各不相干。”汤斌顾不及解开自身的内衣,顺势趴在宁氏身上,左右轮换着允吸起来。

“你们二人狼狈为奸,他的事岂能与你不相干!”整个屏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瑄儿杏眼圆睁,出现在床前,手中握那把鱼肠剑。是刚从庞赛花身上搜出的。

瑄儿毕竟是姑娘家,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顾不上行凶,羞得转身跑往厅外。

“里面的一对狗男女听着,赶紧穿上衣服,出来受死吧。”

里面二人更为慌乱,你争我抢,穿上衣服。宁氏哆嗦成一团,道:“瑄儿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她说到肯定会做到的。你快点想个办法呀!”

汤斌曾被瑄儿刺杀过一次,现在仍是心有余悸,穿好衣服,还怕不够厚,把一整床被褥层层裹在身上,比宁氏哆嗦得更甚,埋怨道:“你说你丈夫什么不好教,竟教妹妹舞枪弄棒,好端端的女孩家,谁还敢娶她。”

他说的这些等于没说,宁氏往他裸露在外的大腿上狠命掐了一把:“刚才说的多吓人,‘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只会吓唬咱这些没用的,连一个姑娘家都整治不了,俺都替你害臊。”

瑄儿站在门外,偷偷往里面张望,看到他们已将衣服穿好,马上奔了进来,把短剑指向宁氏:“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淫妇,今日你的死期到了。”短剑稍往前递,根本不用费劲,短剑顿时穿胸而过,宁氏连一声都没哼出来,倒地死去。

没想到一个姑娘会如此心狠手辣,汤斌将裹在身上的棉被猛地罩在头上。瑄儿费尽力气,才将汤斌跟被褥剥离。

“咯咯”,瑄儿忍不住大笑。原来在慌乱中,汤斌将宁氏的裙子套在了自己身上。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汤斌顾不上羞耻,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

“汤斌老贼,你陷害忠良,冒功害人,你该不该死?”

汤斌想起瑄儿跟肖国建的关系,再次磕了一个头:“都怨下官有眼无珠,听信庞赛花的谗言,下官马上下令放了肖公子。”

“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让你放了吗?”瑄儿对准汤斌屁股踢了一脚:“肖国建被关在哪里,带俺去。”

知府衙门戒备森严,瑄儿闹到如此地步,手中掌握汤斌这个挡箭牌,办完事才能顺利脱身。她从地上提起汤斌:“前面带路,别想着打坏主意。”短剑抵住他的后背,一把扯过灯笼提在手中。

到了门口,汤斌才看清,庞赛花此刻像一条狗似的蜷在地上,嘴中还塞着一条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抹布。

“坏事干尽,你没有好下场。”庞赛花在外偷听他跟宁氏偷情,汤斌还没忘记这个茬,走过他身边,往他身上啐了一口,讨好似的回头看看瑄儿。

这动作提醒了瑄儿,她提起庞赛花投入台阶下的花丛中,方才押着汤斌前往候审厅。

指挥汤斌赶走候审厅的看守,瑄儿这把灯笼挂在门,押着汤斌进入关押肖国建的小屋。

女孩子都希望别人对她温柔一些,肖国建刚想说些贴己的话,瑄儿已将宝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瑄儿,你这是干什么?”肖国建大惊道。

“干什么?”瑄儿眼泪流了下来,“你答应放过我哥哥,却出尔反尔,你说我想干什么。”

“瑄儿,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想杀你哥哥,都是他硬撞上我的宝剑。再说你哥哥投靠倭寇残害百姓,这也许是天意。”

“天意,我也让你看看什么是天意。”瑄儿短剑搅动,肖国建周身铁链顿时碎成数段。

“肖国建,这是你的短剑,还给你。我赤手空拳如果胜不了它,要杀要剐,任凭你处置。”

“瑄儿,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硬闯进来的,再耽搁一会,咱们谁也走不了。”肖国建被捆得时间过长,全身麻,想从春凳上爬起,却总是用不上力量。

“哥哥死了,嫂子也被我亲手杀了,我根本就没打算出去!”瑄儿冷笑道,“肖国建,你像癞皮狗似的装死,可真的要装到死了。”

“我全身麻,真的没法爬起来了。”肖国建不得不说实情。

瑄儿摸摸掉落地上的铁链,一阵气恼:“这些狠心的家伙,竟用这东西捆人。”她伸手扶起肖国建,肖国建装作脚下没有站稳,顺势将她抱在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不得好死的混蛋。”瑄儿徒有一身本领,却好似怎么也挣扎不开。

“瑄儿,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不能杀了我,如果你杀掉我,望门寡可是不好守的哟!”

“再胡说八道,我真,真的杀了你”瑄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了呢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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