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玩家而言,需要遵守清规戒律的宗教职业并不受欢迎。
虽然所有团队都渴求正教牧师,祭祀以及圣武士的加入,但除了真正的信徒外很少有人能忍受教条的束缚;相对而言凯尔特、奥林匹斯以及北欧神系更被玩家接受,宗教职业所能提供的能力也很耀眼,比如奥林匹斯的阿瑞斯提供战争使者和斯巴达勇士,虽然希腊玩家把斯巴达的名号败了个精光,但就职业能力而言实在是威武。

游侠弗里德里希的脚步静悄悄,但黑暗中疾走的弗瑞德,一身重铠摩擦的动静着实不小,却没惊动任何玩家;大约是过去的杀戮让神殿财政凋零,内殿甚至连一个巡逻的卫兵都没有。

和君士坦丁堡大牧首的大教堂或罗马梵蒂冈教廷相比,威尼斯的神殿只能算个小破屋,两人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赶到主祭的房间外。

“这里的主祭叫劳伦斯,是个十分虔诚的信徒。”弗里德里希低声介绍着基本情况,同时轻叩房门,“劳伦斯先生?是我,恩格斯。”

不是劳伦斯祭祀或其他称呼,“先生”意味着这里的主祭居然是一个玩家。得知这一点的弗瑞德相当意外,能当上一地主祭——即使这里被抢的啥都不剩了——可以说是了不得的修业:“他现实中不会也是个祭祀吧?”

“不,他是我大学时的历史课导师。”

谈话到此结束,弗瑞德集中精神驱动着灵魂熔炉,潜行的敌人在弗瑞德的感知中散发着不可掩饰的邪恶光辉,他们已经到达内殿;住宿区的圣骑士这时已经重装上阵,感应到了弗瑞德的探查,裘纳的灵魂熔炉通过共鸣示意一切正常。

他们没有等候多久,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劳伦斯主祭施展着光亮术,弗瑞德觉得他有起码60岁,这在第三世代成为主流的现在是难以想象的“老人”,这说明眼前这位玩家主祭还是第一世代,真是难以想象,他居然活了这么久。

“感谢上帝,小恩格斯,你居然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劳伦斯主祭看清来人后十分高兴,“虽然时间有点不对。”

“劳伦斯先生,我们——”弗里德里希恭敬的比划了一个十字,刚出口的话语却被弗瑞德打断。

“解释的事情等会再说。”弗瑞德从背后推了游侠一把,把这堆师徒推进房间,然后拿起腰间的链枷,淡淡地光辉凝聚在锁链另一端的布满尖刺的铁球上;他把盾牌顶在身前,两米多高的身躯如同钢铁城墙一样拦在通道的一端。转角的袭击者已经发现了光亮术的光芒,毫不掩饰地加速突进。

“!!”看到守在门口的钢铁巨汉,来着明显吃了一惊,房间里还没散去的光亮术从背后将弗瑞德印的如天神下凡。

“关上门。”弗瑞德对身后的弗里德里希说,身上升腾起淡淡地灵气。

“上。”袭击的指挥者发布了命令。狭窄的走廊对弗瑞德有利,但终归只有一个人,黑暗的环境可是潜伏者的主场。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弗瑞德前脚踏地,金红色的镇压光环一瞬间闪过,刺客们感到一阵短暂的眩晕,已经受到了光环影响。

弗瑞德对着迎面而来的杀手猛力一挥,闪着光芒的链枷在空气中划出一阵呼啸;许是脚踏光环灵光四溢的弗瑞德卖相太好,刺客毫不犹豫的腾空而起,在墙上借力一蹬,最后居然四肢并用倒着匍匐于顶。

弗瑞德链枷去势已尽,刺客飞身而下,抹着剧毒的短剑对着铠甲的间隙猛刺过来。这时第二名刺客也已经于正面对着弗瑞德挥舞着弯刀,两方同时施展狠辣的招数,意图将圣骑士一击毙命。

“Waaaaaagh!!!”弗瑞德没有理会上方的危机,而是去势不减用左手的破甲盾尖端对着前方刺客自下而上挥动,同时手指扣动机关。刺客没有躲闪,而是拼着两败俱伤,刀锋对着弗瑞德脖子划下。

“轰!”刺客没有料到的是,本应两败俱伤的攻击却没有够着弗瑞德,却已经受到了致命伤,被盾牌上突然爆发的钻头给打碎了整个腹部的他已经被轰回表层网络,1小时候才能再次上线重生。

将当面之敌一击必杀,被动技能顺势劈立即发动。链枷无视惯性和重心由下自上迎向半空中,大吃一惊的刺客意图格挡,但却只挡住了链枷上的锁链,沉重的链锤轰在他的胸部,发出清脆而密集的碎骨声,刺客不由自主地喷出了鲜血,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打得上浮,然后顺应重力自然坠落,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挨了一击受到超过50HP伤害的他没有顶过体制鉴定,口里不住地淌着血水变成了尸体。

短暂的交锋只持续了数秒。刺客的首领只看到手下在狭窄的通道内施展出天地双鬼般绝杀,却在下一刻看到地上那人被打了个前后通畅倒飞回来,粉碎的脏器还在空中飞舞,天上落下的刺客也随后反向浮空,落下后已然死了个通透。

火药的硝烟弥漫开来,滴着肉酱的钻头通过回力系统收回盾牌内。干净利落的轰杀两名刺客的弗瑞德,让淡金色的灵气也沾染了一丝血腥,妖娆地犹如魔神。

“配合不错。”弗瑞德气定神闲地装逼,缓缓走向刺客的首领,“不过战斗力依然只有五——嗯,怎么只有3个人?”

“哼——”首领没有回话,而是抽出了一长一短地双剑,点点猩红于武器上缠绕,顷刻蔓延至刺客全身。

头盔掩饰了弗瑞德的惊讶,熟悉的景象令他皱了皱眉毛,他用鼻子用力吸了一下,夹杂着硝烟味的空气中果然出现了异样而熟悉的气味。

弗瑞德进入游戏以来,九成时间都在和拥有这种气息的家伙战斗,这种气息让他的灵魂和身体愉悦起来,犹如泰图斯团长的战吼,激发出让人放纵战斗的兴奋。

下层界的味道。

“呵呵呵——”弗瑞德发出狰狞的笑声,仿佛一个黑暗卫士,“真是有意思,堕落者?”他挥动了一下链枷,甩开上面的肉屑,狠狠的确认道:“堕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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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内殿的刺客共有六人,他们兵分两路。

全副武装的阿图维斯和撒迪厄斯刚出房门没多久就遇到了杀向这一路的敌人。突然出现的两个钢铁战士让三个杀手受到了“埋伏”的影响,位阶的差距让其陷入了数秒震慑。

阿图维斯狞笑着将加特林连弩对准倒霉蛋们,摇动转轮机关,精钢的箭矢附着着神圣的力量,在空中划出一道光芒,两秒一发没有停歇的攻击让当先那人身中数弹,其中一发箭矢直接命中了没有装甲保护的下体,巨大的疼痛让被阉掉的刺客发出“嘶嘶”的抽气,然后毫无意外的变成尸体。

“FirstBLOOD!!”阿图维斯对着前冲的战友吼叫一声。

撒迪厄斯没有理会同伴的挑衅,他高举着大斧冲进刺客阵中,高呼一声发动神圣打击,斧子顷刻间闪耀如晨曦的璀璨,切豆腐般划过刺客的脖子;这时才从“震慑”效果中挣脱的最后一名刺客只来得及用刀去挡顺势劈过来的大斧,这让两者间力量的巨大差距得到充分的体现——刺客被巨大的冲击力连人带武器轰飞到墙上,挂回表层网络前只看到一柄回旋着飞过来的斧子和钉入耳边的箭矢

“呯!”撒迪厄斯的大斧将最后一人的尸体钉在墙上,完成了双杀的他从墙上回收了武器,转身对阿图维斯说:“DOUBLEKILL!”

抢人头失败的阿图维斯装作没看到,他给弩匣内填充完弹药:“老大那里马上就要三杀了,我们都没赢,走吧。”然后向礼拜堂赶去。

“我就知道,不应该和你赌。”被赖掉赌帐的撒迪厄斯也不介意,边走边甩掉斧子上的鲜血。

这时候,守在房间内的裘纳,正紧闭双眼,窥视着神殿外的景象——一支不明身份的军队包围了这座建筑,他们足有数百人,却没有发动攻击。

“看起来,我们有麻烦了。”裘纳喃喃着,握紧了手中奇形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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