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等失去了以后才后悔没有珍惜。
一次在与好友们的畅饮之后,我将自己封存于心底的一段往事讲给他们听。没想到那群酒鬼却感动得一踏糊涂。在他们的怂恿之下,我终于鼓起勇气把那段情感写下来。

那还是我刚刚升入高中的时候……

一中!在我所生活的城市里,只要一提到这两个字,人们就会说那是最好的高中。多年的高升学率创造了一中的神话,而这一神话创造于分数线远高于其它省份的湖北,则更让一中的老师们感到骄傲。家长们都把将子女送入一中视为自己神圣的职任。

而我则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地*一中。这并不意味着我自视清高,这种不愿意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原因——我是自费生。那一年的中考,我的分数距一中的分数线仅一分之遥。在我面前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上一中,当一个自费生;二是上六中的重点班。对于靠小聪明在小学和初中过惯了逍遥自在生活的我来说,自然是宁愿在后者继续我轻松的日子,也不愿意去一中过那种“万人之下,无人之上”的悲惨生活。

不料姜还是老的辣,老爸火眼金睛一下就识破我的阴谋诡计,不由分说将我“刺配”一中。

去一中的第一天,老爸对我进行了深刻的爱国主义教育,痛斥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无耻谰言,尖锐而深刻地指出“唯有上一中,才能上大学;唯有上大学,才能叫我爹”这一被我忽略的刻观的却是铁一般的事实。以致于我*一中的大门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情怀。相识一中的男女宿舍楼是面对面的布局。我费了牛N虎之力安顿好自己的床铺后(等于正无穷),就在楼下与其它新生一起吹牛皮。几个人边吹边看那些手忙脚也不闲的学生和家长们乱成一团地搬东西。

这时我注意到一个佷特别的女生……喂!别叫我色鬼!我还有下文呢!之所以说她“很特别”是因为……唉呀,不是长的漂亮,你好好往下看么!是因为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并没有父母护驾。这使得她在一大群人里很特别——至少在我眼中如此。

一缕长发有些俏皮地飘在额前,她紧咬着*,背着一很大的鼓鼓的背包,左手拎着一个保温瓶,右脚边还放着一个旅行包。她把右手放在胸前,显然是被沉重的旅行包勒得手疼。正在我看着她的时候,不提防她无意的一抬头,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我,吓得我慌忙做“环顾四周”状,躲开她的目光。

几个人见无事可做,就都回寝室了。我在寝室里休息了一会儿,想起老爸曾下过圣旨,叫我安顿好以后给家里打个电话。于是就又下楼去打电话。

当我走出宿舍楼时,竟然发现刚才那位女生居然还在那儿站着!她一看到我就使出了我一向都招架不住的“可怜巴巴”神功。我还挣扎地想用“不管我事”心法抵挡,无耐功力尚浅,败下阵来。在她目光注视之下,我只得放慢脚步,走到她面前。

嗯……我不知怎么开口。

你好!能帮帮我么?她倒是挺大方的。

行。我拎起那个大得见了鬼的旅行包(真重!)。

谢谢你!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走吧!我面带微笑地说,心里却在想这包里到底是不是黄金,要不然怎么这么有历史沉重感。

就这样我和她一块儿走进女生宿舍楼(开学第一天,自然允许男的出入,不然那么多行李都叫女生自己搬上去?)。她走到一块黑板前查看自己的寝室在哪里,我则站在她后面傻等。过了一会儿,她一脸满意的表情走到我面前。

找到了?我随口问道。

嗯,找到了。她笑着说:在顶楼。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表面上毫不在乎地笑着其实心里在滴血。

老天爷保佑我安全地,体面地(就是说没有踉跄的可怜样)到了顶楼。一进她的寝室便有人假模假样地请我喝水。我连声说不用不用。而她则头也不回地直奔一个空铺去了。我说就这样吧,我走了。然后逃似的往楼下跑去。

我走出女生宿舍楼大约五六步之后,不知为什么抬头看了看。这一看可了不得了,正好被趴在窗台上的她逮个正着。她冲我挥了挥手,叫道:“谢谢你!”我连忙也冲她挥挥手……

早上10:30,我来到教室。里面已经有一些人了,我边找位子边细细打量这些将有幸与我同班的人。嗯,这个人一看就像书呆子……那个女生长得真像张信哲……咦?这边有个女生怎么在冲我笑?虽说我长得佷削瘦,哦,不对,应该是佷潇洒。那也不能太执着的看着我呀。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不对,这人有点儿眼熟!我仔细一看,差点儿从高54.80(我是白痴)的椅子上掉下来。原来是那个“顶楼姑娘”!她竟与我同班!我想不能示弱,于是回敬了一个更灿烂的微笑。

当天下午,我直到看到老爸气势汹汹地走进寝室时,才想起忘记打电话了。于是,他又一次找到了我企图躲避人民*专政的证据。

就这样,我和她成了同班同学。

后来知道,她叫小静。了解

不知各位能否想象一下:我这么一个从小不好好学习,只天天玩物(不丧志),却经常考得第一的人因该有多么目空一切。可是到了一中我才知道和别人比起来真可谓“小巫见大巫”,“驽马并麒麟”,“寒鸦配鸾凤”,“萤虫之火比皓月之明”,“鸡立鹤群”……往下就不一一列举了。

我这么一个自费生,排在全班42人的第39名!(不过,还好有另外三位“受苦受难”的“贫农兄弟”与我同在。)我那颗高贵的头颅也只好低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对大人来说MONEYISTHE.26dd.CnENTISTHEWORLD。(众读者:敢用鸟语!扁他!)(哎呀!各位好汉,小的再也不敢了!)

总之,我变了。我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唉!环境所迫,形势所迫,绝非吾意,绝非吾意!而另外三位同胞也一哄而起照搬我的做法。于是,四位未来之星就此埋没了。(幸好不是就地正法)在埋没工程开工前,老虱,噢,不对,老师训话威胁大家说还有谁胆敢与皇军,见鬼,又错了,应该是与学校的政策唱反调就与此四人同样下场!(其实,老师只不过为了激发我们的小宇宙,才出此下策的。我真的佷理解老虱。)

不过这样一来,我倒过上了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了。所谓“苟全性命于教室,不求闻达于老侯”(老侯者,乃吾授业恩师是也)。虽说学得似懂非懂,但总能勉勉强强地跟上大队人马,也算是“驽马十驾”了。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挨多少鞭子。

什么?叫我说说小静?噢,我差点儿忘了是说什么来着。

嗯……缘分你信吗?小静因为在女生里算高的,所以坐得比较靠后。精确的说,如果以排和列为参数的话,我的坐标是=4,Y=6,而她的坐标则是=5,Y=6。(严正声明:本人当时身高1.75米,而据我目测,她最多1米65,只不过我所在班级的男生的海拔都挺高,所以我会坐得比较靠前。明白了吧!)另外,值以每两周递减1的速度变化,减为1后再还原为6,如此循环往复,万世不休。简单点儿,就是她就坐在我身后。(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不知算不算和我有缘?

她有一恶习——就是喜欢把脚搁在前面的凳子腿之间的横梁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她坐下,就会将“贵脚”抬之搁之,从无例外。不过我每次走到座位前的时候,她却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我来了,并且把脚从横梁上移开。等我坐下后再把脚放上去。三年里从未出过错!弄的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宙斯盾雷达系统出了便携式民用产品?此外,本人一向讲究个人卫生,绝不可能有异味。这一点我以我的人格担保。“那她怎知道是你呢?”我只好说我也不清楚。如果排除她有超能力可能的话,我只能请那些定位专家帮忙了。诸位如果在此邻域有研究的话,请不吝赐教,来信来函,一解吾多年来的疑惑,在下不胜感激。(伊妹儿在结尾处)

最让我奇怪的是,她并不是前几次与我接触时所表现出来的,佷活泼的女孩。相反她是一个十分沉默的人,沉默得无以复加。教室里很少见过她与谁说话,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学习。课间的时候,她不是默默地听别人聊天,就是一个人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教室以外,也很少见她和别人在一起说笑,经常是独来独往。真可以说是“多伊一个不多,少伊一个不少”。

而且,想见她一笑犹比登天还难。人参果怎样?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够稀罕的吧。可比起她笑的频率,简直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以致于我怀疑那次替她提包的时候见到的笑是我的幻觉。

她在教室里的活动也很简单:一般是以平均每秒一米的速度走进来,然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直至放学。但更多的情况是她比我先到,埋头读书。所以我对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轻柔的秀发。

虽然一中向来以学风浓厚箸称,但也有个别聪明无比的学生仗着成绩优异,偷偷摸摸地谈朋友。由于这一类人多为老师们的得意门生,所以他们与她们也就有恃无恐。郎有才,女矣有才。让一帮无才无德的凡人好不羡慕。

我虽然也有蠢蠢欲动之意,但无奈学业尚且危在旦夕,又怎敢做非份之想?匡且那些美女们时不时地做“自我感觉良好”状,随随便便就引得无数毫无骨气的男生为之倾倒,丢尽占世界人口总数一半的男性的脸。更令我这个一向以“实现男女完全平等”为己任的斗士觉得责任重大,绝不能像那些奴颜婢膝的同胞那样没有原则。

所以我在这高中三年里,一直没有想过这类事情。“一心只读圣贤书”听说过没?那就是指我。(鸡蛋,西红柿纷纷飞了过来……)

然而,平凡的生活却也偶尔闪烁一下光芒,弄得人不知所措,然后又猛然恢复平静,只留下你一人在那儿发愣……

有这么一种人,不知大家见过没有?这种人自以为是,喜欢指使别人干这干那。我所在的班级就有这么一位仁兄。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教室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学习。那位与我素不相能的仁兄也许是觉得自己与讲桌的距离太遥远了,就叫我去“帮”他拿讲桌上的作业本。

唉,帮我拿一下作业本。简直就是命令的口气。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你说什么?

于是这位一向以北京口音自居的同学又字正腔圆地说了一便。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你什么意思?

他居然反过来问我什么意思!我顿时觉的好没有天理。同时也觉的与这种人打交道简直就是浪费我的青春。于是不管他,接着看我的物理。

也许他认为我的行为是对他的挑衅,这位仁兄还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你好大的架子啊!

由于本人一惯喜欢在班里冷不丁地“爆”一下。所以班里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摔炮,即你不惹我,我就寂静无声,你若惹我,我就炸个你皮开肉绽。因此这时的教室里像被抽走了空气一样,气氛格外紧张。我正想说这句话我说还差不多,却听见身后“咣噹”一声——椅子被猛得移动的声音。紧跟着,小静的身影匆匆走过。大家的目光刷地集中到她身上,只见她走到讲桌前,从一堆作业本中挑出一本,然后转身将作业本甩给那位仁兄。同时,大家都听到了很少听得到的她的声音——那声音只能用威严来形容:

拿去!“(口气几乎与”滚开无异)

而“好大架子”不知是因为看得发愣还是听得发楞,竟没能接住本子。他张大嘴巴惊讶得看着小静,显然是容量过小的大脑不能反应过来。此时的小静冷冷地看着他,那神情,哇噻,比冷若冰霜的小龙女酷上一百倍!此时我才明白刘德华在某部电影中的台词——“用眼光杀死他”并非编剧虚构,而是有生活根据的。“好大架子”尴尬地捡起本子。我猜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座位上的。小静几秒钟后就恢复了常态,低着头回到我身后坐下。

你能想象吗?一个文弱的女生竟有如此的威力!谁看得出来?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见首见尾非神龙”。古人诚不欺我也。

我呆呆地坐着,怎么想都不明白是咋回事儿。

从那时起我开始注意她。当然,并不是喜欢而注意,而是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想从中找到一些答案。可她只是平常地干着平常的事儿,没用多久她在大家的心里又成了一个平凡得褪了色的人。我的观察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且,我与她之间的谈话和她与别人之间的同样少得可怜。

只是当我在图书馆里或者上体活课时,总能在或远或近的地方发现她的身影。从此我和她之间仿佛有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既不表现在眼神上,也不表现在动作上,更不用说言语了。而我却能真切地感受到这种没有载体的默契!

有一段时间我疯狂地迷上了足球。我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踢足球,并且和一些“球坛高脚”整天混在一起,和他们一起抽烟喝酒。由于老爸本属这方面的权威,所以我肯定受他遗传。因为那些“高脚”们和我本人都惊奇地发现我迅速地成长为一名不可多得的“研究(烟酒)生”(且属天才型)。

后来由于学业紧张,我放弃了踢足球。可研究的习惯却改不了了。酒还好说,学校里很少能搞得到,不喝也就算了。烟这东西可不行,你一上瘾就麻烦了。每天不来上几根就浑身难受,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点一棵。经过我长期观察和反覆论证,终于发现了教学楼顶层楼梯拐角处是个十分保险的所在。那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法律真空带,在那儿抽烟肯定不会被发现。于是,我经常去这个被我称为“云海”的秘密基地“小憩一会儿”。

可没过多久就被六班和二班的同行发现了,他们也不客气来了个“反客为主”占领了我的“云海”。(他们原先只能“苟全烟头于厕所”。)我本想与他们挤一挤算了,但又一琢磨——不行!人多嘴杂,肯定会走漏风声,而且人多目标大,这么多人有事没事往一个地方钻太容易引起别人注意,这可犯了兵家之大忌。

所以我就换了个地方,虽说风险系数较大但比起“云海”可强多了。果不其然,那群笨烟囱没几天就被年级主任来了个“全锅端”,下场惨不忍睹,就差没横尸街头了。这一天,我在新基地一边美滋滋地享受一根红塔山,一边佩服自己真是料事如神,居然躲过一劫。

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我掐灭烟头,一个身影就已经走到了距我大约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昏暗的照明灯下,我看清了——是小静。

她好象在寻找什么。

我躲在暗处一动都不敢动,连烟头都忘了掐。

时间就好像凝固了一样……

我不知为什么害怕起来,心想宁可是被校长抓住也别被她看到。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最近我回座位的时候,她没有抬过脚,总让我坐下时很不方便。

她那在灯光下的脸……唉呀,这种表情我只在那次她痛斥“好大架子”时见到过,而这次比那次还要厉害。仿佛乌江边的项羽,当阳桥上的张飞,狼牙山上五壮士,第一滴血史泰龙……我感到一股逼人的气势从她的身上蔓延开来……酷!太酷了!

小静终于发现了我,她一言不发地盯着我,那眼神——恶狠狠的。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不知所措。

想起手里还点着的烟,就马上把它扔到地上,然后冲她笑笑。(也许我笑得太难看)小静还是那样盯着我。

俩人就这么站着……

在我马上就要被她用目光杀死的那一刹那,小静忽然一转身,走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可过了一会儿,我不禁*然大怒。她是谁呀?居然管到我头上来了!我怎么这么不争气?碰*害的是那门子怕呀?我越想越来气,拔脚就往教室跑,心想不给这个丫头片子点儿厉害瞧瞧,我以后在她面前还能抬得起头么?

还好,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我在心里唱着《国际歌》,大踏步地向她逼近……她还不知道我来了吧?我来到距她一米多的地方停下。正当我憋着一肚子的气就要对她帝国主义干涉别国内政的强权政策进行义正词严的谴责的时候,我无意之中看到几个星期以来她第一次把搁在我凳子横梁上的脚慢慢地移开了!而她头也没抬,依旧看她的书。她那双黑皮鞋的其中一只还一抖一抖地和着什么拍子,仿佛正在等我坐下,而它好重新舒舒服服地回它的“宝地”。

坐呀!“她抬头冲正在发愣的我”命令道。

我条件反射般地坐回座位,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

桌子上放着一张剪报,题目是“最新研究成果——抽一根烟少活两分钟”。我楞头愣脑地读起来……

等再次明白过来时,我鼻子都气外歪了!一种被人当猴儿耍的感觉油然而生。可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我也无技可施。

就这样,我戒烟了!(后来我想,如果让小静去哥伦比亚禁毒,那世界上的大毒枭们就不用混了)

班里有位姓何的兄台,为人比较热心,也很活跃。大家都能和他嘻嘻哈哈的聊聊天。可人无完人,他有个缺点很讨厌,那就是喜欢造谣。比如说,有人被老师叫走了,他就马上在众人面前说这位同学是因为什么什么被老师请走的。再比如说,某男女同学一起走进教室,他就立马分析出人家是从何时何地如何开使谈恋爱……总之,反应之迅速,想象之丰富,描述之生动无人能出其右!因此,他已经得罪了不少人,经常被人设计陷害。且每起事件都有多个组织和个人争先恐后声称对此负责。而他却不从中吸取教训,认真反省自己的所做所为,依然我行我素。

我也许是走了*运,被老天与一个美女安排在一起坐。也许是上辈子积德?也许是好人一生平安?也许是命该如此?(什么?是老天看我可怜?放气!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堂堂七尺男儿要他可怜?笑话!天大的笑话!)

不过,经我们寝室五位美学专家的认真评选,一致认定我的同桌属学校一级保护“人物”,并与外班的另外六名佳丽并称“七大恶人”。(注解:因为他们五个人认为,此七人是他们得失眠症及相思病的罪魁祸首。“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其中一位通晓兵法的美学专家说:“彼知‘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之道,便使此计,以害吾等。所以罪大恶极,罪无可赦,罪恶滔天。姑且念她们年幼无知,且属稀有物种,故放她们一条生路。”)

因此,常有人用名车宝马,豪宅华屋与我作交易,以期能与我换座位片刻。我一概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不料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一次,我因故拒绝了何兄台的优厚条件没与他换座位。加之同桌一向对他敬而远之。他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无奈我为人正派,他找不到造谣中伤的机会,于是他就长期潜伏在我附近……

终于,我百密一疏……

学校环境优美,有多处鸟语花香,小亭长凳。

一日清晨,我在小亭中背单词时,巧遇同桌的她,于是两人很自然地在一起聊了几句。由于本人口才出众(当然,仅限于教室以外),引得同桌的她不住地笑。不料,这一充满纯结友谊的画面被功夫不负有心人的何兄台看到。

在倾盆大雨的当天下午,我在教室门口险些被满脸是泪的同桌的她撞倒。同桌的她看见我停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夺门而出。我知道必然有事发生,进得教室后,我看见何兄台正与一群无聊鼠辈在说些什么。我明白定是他鼓动如簧之舌,搬弄是非。正待发作,转念一想,我若出手,岂不正合他意?到时候,成了“熊猫救美”,有嘴也说不清了。(本人性实憨厚,戴眼镜,加之不敢自封英雄,又不愿与狗熊为伍,故称“熊猫”)(众读者互相道:彼尚有自知之明,实乃儒子可教!只可惜吾等手中秽物英雄无用武之地也!)

于是坐下一言不发。怎料,那荷兰猪还加大嗓门儿继续进行污蔑。其言语之*简直无以复加,由于读者多为清纯少年,故不以转述。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吾终于按捺不住。于是挺剑而起,决意血溅五步,高叫一声闭嘴,冲了过去。

见凶神恶煞般的我扑面而来,荷兰猪夺路而逃。于是,一米七五的我和一米八五的他开始赛跑。跑出教学楼大约二十米时,荷兰猪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我上前揪起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也许他此时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比对手高大强悍,就和我打到一处。大雨之中,我的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脚和雨水。但我毫不在乎,此时我把所有的怒气和不顺心都发泄出来了。因为是自费生而遭人的白眼;因为学业而遭父亲的责骂;因为自由的心受压抑已久……这一切的一切都涌上心头。我敢说如果我挨了他五十拳,那他一定也挨了我五十拳,而且力量实足,绝不比他轻一分!

五六个同学把和着雨水血水的我们分开时,一定也无辜地挨了不少的拳脚。他们强行把我拉回教室,只留下何同学一人去应证“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古训。当我被按到座位上时,恶斗产生的疼痛渐渐现显出来了。我的头部和*都隐隐作痛,双脚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淋湿的头发滴着雨水……我想当时的我一定很吓人。

刚才拉架的几位同学围在我身旁,七嘴八舌地声援我,而我根本没心思去听……

无意之中发现向来离斗殴者甚远的小静居然也在身边,但她没有与别人一起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当时的眼睛冒着凶光的缘故,俩人的目光一接触,她就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我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低头喘着粗气。

一块白净的手帕伸到了我面前。我抬头一看,小静怯生生地说:“你嘴角在流血。”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既害怕又担心的样子。

一位男生从她手里抢过手帕,笨手笨脚地给我擦起来,疼得我大呼小叫起来。

哎哟,轻点儿!

你也知道痛?

大家都笑了起来,小静也笑了,我也笑了。只不过我笑得有些嗞牙咧嘴的。忽然我发现小静的衣服也是湿的,难道刚才拉架的人也有她?其它人可都是男的啊!众人似乎没有发现这一点,几分钟后就散开各自回座位了。我发现桌上放着染有我殷红鲜血的手帕,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呸,呸,怎么广告词儿都出来了?

由于我失血过多,把那块白手帕染了个面目全非。事后,我怎么洗都也洗不干净。一日,我趁教室里人不多,把“白”手帕拿出来给小静看,问她:

这……洗不干净,怎么办?

凉办,热办,看着办!她笑着说。

当我正惊异于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时(对她来说,七个字外加一个微笑怎么说也得用一个星期才能用完),她一把抢回“白”手帕,埋头看她的书去了。

我眨眨眼,愣了一下(读者甲:拜托,你愣了多少回了),就把这件事和其它一些没有头绪的事一样放到一边去了。有人说了,你咋就那么笨呢?不会去买一块新的还她?我只好说是的,我当时就那么笨。因为我从来只把她当一个朋友看(尽管我很少和她说话),又怎会干那种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的事呢?

在这之后,荷兰猪,噢,何同学再也没有那种坏习惯了。他逐渐被大家接受了,后来还和我成了好朋友。真是“化敌为友”,“不打不相识”,“冤家易解不易结”,“战争可耻”,“和平万岁”。顺便说几句,“打倒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英勇的南斯拉夫人民万岁!”,“血债要用血来償!”,“还我使馆!”,“还我同胞!”……(众人群起高呼……我还想喊些什么,却被众人打翻在地,大家都说“真*啰嗦!”)

日月如梭,光阴荏苒。

转眼就到了高三,那是在运动会……

我们高三虽名义上还参加运动会,可实际上,白天开运动会时有老师在一旁批卷子,批到谁就叫谁过去,晚上考试,这样谁还有情绪开那晕头会?大家坐在那儿像一群没了魂儿了的僵尸一样,没事可干。

我就抓住机会使劲听音乐。从旁边的同学那儿拿来的一盘磁带让我听得很有共鸣。那里面录有许多我喜欢的歌,比如说《无尽空虚》,《我是一只小小鸟》,《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怕黑》,《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等等。我心想不知是谁录的,觉得这些歌背后藏着一颗坚强而敏感的心。听完还给那位同学,不料她又递给前排的小静,说:

给,谢谢!

不用谢!小静接过磁带,放进.26dd.CnAN,听了起来。

我坐在她的斜后方,不自觉地观察起她来……

她双眼望着前方,*轻轻地动着(显然是在跟着旋律哼唱),静静地坐在那儿……夕阳不知何时给她薄薄地镀了一层金色……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了解了她许多许多……

快毕业了,大家都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同学们都发现彼此身上从未发现的一些优点,原来他还有这么一面,每个人都惊叹道。那段日子虽然被学习压得透不过气来,过得很苦,但却是我们班最团结的时候。

只有快失去的时候才会学会珍惜,我想起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流行互写赠言。许多人都有一个精美的小本字,互相写一些鹏程万里或伤感的话,然后像档案一样,把自己的生日,血形,星座,最喜欢的或最不喜欢的统统写上去。一来二去,我也写了几回。后来,有时一天能写好几篇,我干脆把所写的记住,有需要时改变几个词组,便一挥而就。

不过别看给人家写得怪起劲儿,我自己却没有这样一个本子。惹得好些手痒痒的才子和才女怨声载道。他们最后一致认为,我是一点儿也不留恋友谊的冷血动物。这个帽子好吓人,我可不敢戴。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去买了一本(8元!好贵!吾本寒儒……)。诚惶诚恐地递上去,这群才子才女们方龙颜大悦。自然免不了“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的对我一番勉励,然后我的本子便在我眼前足足消失了七天七夜。待它再次回归时,已是面目可……(众同学各运神功,有降龙十八掌,有一阳指,有天马流星拳,有神龟冲击波,还有月之冕及许许多多我不认识的招数,专等我说出“憎”字,便一起出手,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改说……)面目全非(虽然我只不过说了一句不太尖锐的实话,但他们依然不顾同出一门的情份,将我打成重伤)。本子里充满了伤离别和豪情壮志的言语,当然,还有一系列个人档案。我这才发现居然有人喜欢……(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还是不说为妙)

我兴致**地一页一页看下去,到最后我发现没有小静的留言,细想想也没给她写过,心里就觉得奇怪。一问,左邻右舍们都说没有她的赠言,也没给她写过。我就鼓起勇气……(不是表白啦!你们别误会,我和她之间只有友谊,没有爱情)问她(很少主动找她说话):

你的留言本呢?

我没有留言本。她拢了拢额前的刘海。

为什么不准备一个呢?就快毕业了……

你有把握考上吗?她毫不客气地打断我。

……

我转身不再说些什么。是的,我有把握考上大学吗?虽然经过三年的苦读,我在班里的名次已经上升到30名左右,但是要想考上大学还悬着呢!一中历年的升学率都在百分之八十左右,而今年老师都说我们这一届比以前几届差。就算今年我们能达到百分之七十,以我的水平要想挤进年级前二百名又谈何容易?而名次比我仅高出一两名的她也是如此。

正当我想得出神时,忽然觉的有人拍我的后背。

扭头一看,小静对我说:

本子给我。

我忙递给她,转过身来不到一分钟,她又把本子递还给我。

这么快!我惊讶地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和她的名字:

不要等失去了以后才后悔没有珍惜。

嗯,看上去很有道理嘛!我心里想。

后来的日子简直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等我拿到高考分数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风云因而变色,草木为之含悲,心想完了,完了。

暑假的第一天,我接到小静三年来第一个电话:

你考了多少分?

我告诉她自己的分数。

我只比你高十分,我俩都有点儿玄。小静的语气依然那么平静,好像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知道。我有些气恼。

……

你有什么事儿吗?我见她不说话就问道。

你……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就比如说复读一年什么的……

也许会的。

在哪儿复读呢?

一中吧,我家别处也没什么亲戚。

我也有可能会复读……

噢。

那……再见?

再见!我急切地放下电话。

高考失利使我根本无法进行冷静的思考,我下意识地躲避一切认识的人,整日把自己流放于伤心的国度。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在当时干下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住在北京的表妹与我同龄,也在当年高考。她打来电话向我诉苦,说自己的成绩比分数线低一分,只好去外地读大学,不能留在北京。当我得知自己的分数比北京的分数线高出近六十分却几乎无学可上的时候,我开始怨天尤人,心情更是糟糕到极点。

见我高考失败心情低落,父亲原本不想再刺激我。但是有一日,他终于对儿子的一蹶不振忍无可忍。一场激烈的争吵爆发了。我把上高中以来所有的怨言都发泄了出来,并且说是他把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父亲怒不可遏,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我二话没说,揣着三百元就去了上海。在外婆家一呆就是一个暑假。现在的我回头看看这件事,才知道当时自己是多么幼稚。

这么一来,我就把复读的事完全忘了。等回到家时,我稀里糊涂的收到了本地一个不知名的大学的通知书。

就这样,我勉勉强强地爬进了大学的门槛。进了大学,学习比起高中轻松许多,加之又认识了几个颇为知心的朋友,所以我又逐渐恢复了初中开朗的性格,心情也好了起来。与以前的同学也经常有书信来往,只是从来没有小静的消息。

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假期,高中的同学们举行了一次聚会。大家玩儿的十分开心。我一会儿和别人扯着嗓子唱几首卡拉,一会儿和美女同桌跳舞(不是我踩她就是她踩我),一会儿和五大美学专家互相交流各自的经验,一会儿和几位球迷在舞池里用塑料瓶切磋技艺(踢坏舞池边灯泡两个,幸好歌舞厅没发现)……但总觉的少了些什么。

直到聚会终了,我才想起来,没有见到小静。难怪有点儿不对劲呢!

我急忙抓住一个以前和小静同寝室的同学,问她:

小静呢?怎么没见她来?

她现在忙着呢!

忙什么?我很奇怪。

高考呀!七月份的高考。

嗨!那还……“我‘早’字还没说出口,就停了下来。”你说什么?高……高考?

是啊!你不知道吗?这回轮到她很奇怪了。

我这才想起来那唯一的一次通话“我有可能也要复读”小静的声音回响在我耳边。

同学见我专注地做痛苦思考状,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没有结果,摇摇头,也走了。

此后的多次聚会也不见小静出现,于是她就渐渐地被我淡忘了。直到大一暑假……

那一天,我正在街上四处寻觅一本新书。突然,在迎面而来的人群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我高兴地叫住她:

小静!“我有些莫名的兴奋”好久不见!也不给我来一封信!

她呆呆地望着我,好像我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不会吧?连我都不认识了?

她这才露出笑容“怎么会呢?”笑容有些僵硬。

对了,你复读了?考得怎么样?

她再次呆呆地看着我,答非所问道:“我上学期在一中,下学期回老家黄冈去了。”

黄冈?那儿的高中可是全国一流的!唉呀,你有幸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不料,小静鼻翼*着,眼里竟出现了泪光。

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见她这副样子,吓得连忙闭嘴。

俩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在人行道上。

停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

小静再也忍不住那满盈的泪水,两颗晶莹的泪滴在她脸庞上滑过……她一转身,要走。

我伸手想拦住她问个明白,却被一把推开。

再见……她急丛丛的脚步简直有些踉跄。

我看着她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

上学期……一中,下学期……黄冈我反复叨念着,希望从中找出什么提示来。

在哪儿复读呢?我忽然记起那次电话中她是这么问我的。

电光火石一般,那些发生在我和她之间的,廖廖可数的几件事像放快镜头一样在我脑海中闪过。刹那间,她对我的一言一行,那些曾被我认为莫名其妙的举动,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不敢再想下去。

一家邻街的音像店里传出刘德华那忧郁的歌声:

一个女人究竟为了什么会做这样牺牲?

一个男人究竟犯了什么会让你如此心疼?

有缘为何没有份?有梦也为何不成真?

我跑回家,一遍又一遍地放着一些轻松的歌曲,不敢去想那个隐隐约约,未经证实的推理……在你身边。

在那之后的两个月里,每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小静。她在哪儿?她正在干什么?她一切都好吗?

开学了。

一天,正当我作为大二的学生迎接大一的新同学时,我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除了我的名字和通讯地址以外只是在右下角写着“小静”两个字。我马上抛开手中的一切,回到家中,把自己锁进房间,用几乎是颤抖着的手撕开信封,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纸,展开……小诚:

你好!

也许我真不应该写这封信来打乱你的平静的生活。可是,小静实在没有办法阻止自己这样做。因为我知道,我迟一天给你写信,就会让惦记小静的你多一天不安。

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记得吗,第一次见面?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地和一大堆行李站在那里,你楞头楞脑的望过来,被我的目光一下逮住,你慌张地假装环顾四周,好像很内疚的样子。我当时就觉得你很特别,猜想你一定会帮我的,所以就满怀信心地等你再次出现。果然。可我想谢你的时候,你已经跑了,害得我在窗台上趴了半天……对了,你在女生宿舍里干了什么?下楼怎么那么慢?我看到这里忙对信纸辩解:不是的,我走得很快的。

别激动,我和你开玩笑呢!见鬼!现在还拿我开心!

从那次以后,我就特别注意观察你。我渐渐发现你有许多地方和我很相似:内向,有时还有些腼腆,沉默之中藏有倔强,喜欢一个人思考,坚定却又有一颗敏感的心。我好象从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我甚至猜想你以前一定是个活跃份子,只因为我曾经也是。

排座位时,我特地和别人换了一下,坐在你身后。尽管你极少回头和我说话,可我还是觉得一天比一天了解你。每当我抬头看到你的背影时,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的感觉。所有疲劳就烟消云散了。比老侯说的‘眺望远方’管用多了。你该不会怪我从后面偷看你吧?你一定不会的。

你可真有精神,几乎每天中午都要去阅览室,害得我必须改掉睡午觉的习惯——只为看你看书的样子。

我喜欢看你咬着钢笔思考时的样子(就像你在运动会上从后面偷看我听音乐一样,这是我的室友告诉我的)——那神情很专注。

如果哪一节副课,你被主课老师找去补习的话,我心里就会和你的座位一样变得空荡荡的。可这一切,你都知道吗。

‘奇怪!他也不是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帅得一踏糊涂的酷男呀?’我经常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可就是这么奇怪。你高兴,我就会高兴。你沮丧,我就会闷闷不乐。

你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的目光。别人谈起你时,我也会竖起耳朵仔细听。

记得有一次熄灯后室友们谈起你,有人开玩笑地说如果是在大学就追你(我警告你:别臭美),追到手后就把你改造成嘻嘻哈哈的乐天派。表面上和大家一起笑骂她‘轻浮’,其实我当时心里酸溜溜的,不过又很赞同她们的‘计划’。

而你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你太专注你自己的世界了,经常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为了惩罚你,我会把图书馆阅览室里你喜欢的期刊提前借走,然后坐在角落看你心急火燎地在那儿白等半天也不见有人来还,真好笑。读到这儿我都快哭了。

还记得那块手帕吗?被你用鲜血染的‘面目一新’。我觉得它的图案有点像两颗红心叠在起,不过,别人都说不像。管它呢!我觉得像就行。那次,我和别人一道去拉架,结果被你打了一拳,青块儿过了好几天才消掉。这个,你知道吗?接着,信纸上就是一道长长的,扭曲的一笔。

对不起,刚才值班室的老师来了,吓得我手忙脚乱地关手电。

你还记得那次我打给你的电话吗?我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去问你复不复读,你说也许会的。我又问‘再见?’,哪知你以为我说的意思,就挂了。

小诚,你好笨!

你为什么没有复读?你知不知道,我在一中复读的头几天里,红着脸站在高三每一个班级的门口找你?当我失望地离开最后一个班级时,我跑回班里坐在座位上默默地流泪,泪水流进了我的嘴角,那咸咸的味道我现在还记得……

后来,我说服父母让我回老家黄冈去复读……

可恨你上次还说黄冈‘一流’,气的我都忍不住哭了。

小诚,你真的很笨呐!

不过,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恨你太笨。真的!我想你现在一定长大了,嗯……我是说你的心。你一定学会了怎样去发现生活中的美,发现生活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听小萍说你不再冷冰冰的了,人也变得开朗了。你可得感谢我啊,是我让你知道‘不要等失去了以后才后悔没有珍惜’——这是我的名言哟。不过,你也使我懂得了很多道理。

对了,小萍还说,你在现在好象有一个女朋友,很出众。可要好好待她啊,等我来‘验收’!

知道一别之后,你会像我惦记你一样惦记着我。所以写信告诉你我一切都好。真的,没骗你。

不用给我写信,不用打听我在哪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只要记得身边曾有一个人默默地陪着你,记得她叫小静就行了。

祝快乐!

一直在你身边的:小静

某年月日

对了,听过《解脱》这首歌吗?

解脱,

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我可不承认!)

我不应该还不放手,

你有自由走,

我有自由好好过。

嗯,我听过,后面是:

解脱,

是懂擦干泪看以后……

突然,积蓄了不知多久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模糊了眼前娟秀的文字……

有人问了,你说了半天,小静到底长得什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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