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姓威廉,父法兰西人,母荷兰人。马丁初长成,喜美食乐饕餮,遂随其父学厨,少有所成。又闻中国美食天下无双,入青花瓷饭庄精研厨艺。然造化弄人,情异其志,终投杨师之瓦勒海姆,欲成宇内皆闻之门神一枚。
——瓦勒海姆队志(中文版)·马丁列传

xiǎo时候的马丁是个人见人爱的xiǎo胖子,没説的父亲母亲的疼爱都无私的给了他和妹妹苏珊。作为一家法国餐馆的厨师长,马丁的父亲是个大胖子,一个乐观浪漫的法国人。

xiǎo马丁xiǎo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在父亲的**后面在厨房里转悠。中国那套“君子远庖丁”在这个家庭并不成立。老威廉姆斯非常愿意儿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不过后来儿子喜欢上了中餐这也是没办法又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是现在,守门员……这跨行跨的有diǎn太离谱了。

守门员和厨子唯一的共同diǎn就是——都是主要用手来工作的职业。这是老威廉姆斯在法国的餐馆听到儿子当守门员的消息之后唯一的想法。

马丁给妹妹做好饭,端了出来:“来,妹子,吃饭了。”

苏珊一扔杂志,从沙上蹦起来欢呼到:“哦,开饭喽。伟大的瓦勒海姆守门员哥哥做的饭耶!”

马丁脑袋上冒出了三道黑线,自从第一次登场之后,马丁在家里的称呼就加上了这样的前缀。“伟大的瓦勒海姆守门员洗衣服啦!伟大的瓦勒海姆守门员去把垃圾倒掉!伟大的……”天!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妹妹,难道这就是杨师説的“孽债”。唉~出来混迟早要还啊。

马丁瞄了一眼苗条的妹妹,这都是一个妈生的,凭什么你好吃懒做怎么都不胖,老子拼命减肥却未见得怎么瘦下来。

“哥,你觉得第一次出场感觉怎么样?”

马丁面无表情説:“你这是第四十八遍问这个问题了。”马丁拄着叉子心思又回到了那场比赛,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那个失球,好像慢动作一样在眼前回放。这个时候我应该选择做什么?向后退,还是向前封堵?马丁摇摇头,叹了口气,真是不堪回的处子秀。

“哥,你下场会上场吗?”苏珊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马丁有diǎn没食欲了。

“没事,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我同学都説你守门的样子帅极了!”苏珊鼓励道。

“真的?”马丁两眼放光。

苏珊顿了一下,diǎndiǎn头“恩”了一声。其实她的同学説的是“唉,真可惜多伯拉尔不在场上,要不可能就扑出去了。”

马丁放下叉子,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推开盘子往门口走去。

“哥,你不吃了?”

“不吃了,加练去!我就不信了……”马丁的话还没説完就已经飙出了家门。

丁一已经好几天没去青花瓷了,打了电话向老吴请了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师,还有那些认识的人。这期间只有马丁来几条问询的短信,也没有回他。丁一用手指顺了一下头,现梢有好多凌乱的分岔,剪不断理还乱啊。剪个头吧?丁一想起一叫短的歌,那就去剪了吧!

走出家门,在街上随便走了几条街,现了一个别致的理店。老板是个理着精致燕尾胡的大叔,好像童话故事里的人物。就这了。丁一信步迈进了店门。

“你好!”胡子叔叔用生硬的汉语打了个招呼。

丁一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荷兰语)

“也只有中国有你这样漂亮的姑娘。”胡子叔叔展开了一块理用的布。

有趣的大叔,丁一坐到椅子上,跟胡子叔叔比划了一下:“剪短,精神一diǎn。”

胡子叔叔看看镜子里的丁一,摸摸自己的xiǎo胡子。

“来,先给你变个xiǎo魔术。”

丁一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四下看看,这不是来到了童话故事里吧?理还要变魔术?

胡子叔叔把右手握成拳头,把一根丁一掉下来的头放到拳眼里,接着轻轻的吹了口气,从拳眼里掏出了一块丝绸手帕。

太神奇了!不可思议!

胡子理师示意丁一闭上眼睛,用丝绸手帕将丁一的眼睛蒙上,説道:“好了,闭上眼睛,我很快就可以剪完了。”

真的可以吗?丁一想着,耳边传来了理师挥舞剪刀的声音。

杨师这几天忙的四脚朝天,不能拒绝的专访,需要考察的球员,几个中国球员的新闻布会……等等。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忽然现自从那天刘云裳到瓦勒海姆之后就再没见过丁一,这丫头不会是……?杨师能感受到丁一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其实,杨师想跟丁一好好聊聊,比如“我们之间没结果”之类,但又不忍心伤害这个傻傻的姑娘。这可难坏了杨师这个球商很高,情商很低的家伙,谁让他第一次恋爱就逮住了刘云裳这么一贤惠姑娘,要是失几次恋就应该身经百战游刃有余了。

杨师给丁一打了个电话久久无人接听,要不去她家找找她吧。杨师一边往丁一家走,一边盘算着周末客场的战术安排。正好路过一个理店,杨师向理店里面看了一眼……

丁一感到自己的头一片片掉落,好像自己纷乱的情绪。爱一个人的心情,会随之减少吗?也许会吧。真希望睁开眼看到另一个自己。丝绸手帕被缓缓打开,丁一看到一个短头的陌生姑娘在镜子里望着自己。镜子里还有一个留着精致胡子的理师,还有一个拿着丝绸手帕的青年人,那个青年人正朝着镜子里的短姑娘笑。丁一笑了,但感觉眼睛里还热热的。她在望着那个镜子里的青年人的眼睛,好像在説什么。

“丁丁,头剪的不错。”杨师説。

丁一左右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喜欢吗?”

胡子理师把手举到杨师面前,打了个响指,突然从手里变出一只玫瑰花,递给杨师。杨师摇摇头,挥了一下手里的手帕,变出一张信用卡递给魔术师。

丁一有些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今天难道是魔术表演日?胡子理师一耸肩收起玫瑰和信用卡向收银台走去。

丁一和杨师一起走出理店向胡子理师挥手告别。

“丁丁,你……”

“不要跟我説,我知道你想説什么。我刚才做了个决定。”

“哦?什么决定?”

“我要加入瓦勒海姆。”

“嗯?我们不是女足。”杨师有diǎn纠结。

“我想俱乐部的后勤什么部门应该还很缺人吧。”

“你不是学企业管理的吗?”

“你管我!?”丁一愤怒的举起xiǎo拳头。

“你听我説……”

“不听!”

“……”

傍晚的青花瓷中餐馆,华灯初上。老吴一边心不在焉的算着账,一边看着靠窗那一桌人。桌子旁坐了七个人,两个中年人五个年轻人。老吴看了一眼手边的签名本,又忍不住翻开看了一遍。签名本上写着几个名字:林乐丰,董方卓,赵旭日,冯潇霆。指不定哪天,这里面的某个人就得成为中国足球响当当的人物,希望这一天快diǎn到来。

林乐丰看看都吃的差不多了,举起酒杯:“xiǎo杨,我托个大辈,这三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不为别的,就为了咱们中国足球。”林乐丰今天没多喝,但却有diǎn微醺。

杨师也举起酒杯,看了一眼旁边还显得有些拘谨的董方卓们:“一起举杯吧,过了今天你们就是在比利时注册的职业球员了。能不能在这生根芽并不在我,你们记得自己是个中国人,记着自己来这的目的,那我想就不能让林叔失望。在我这里没有民族,只有行还是不行,只有场上的战士爷们还是场下练得苦了就哭爹喊娘的懦夫娘们儿。”説完,杨师一饮而尽。

董方卓们的眼睛闪闪亮,不知道是灯光的反射还是眼睛里面有东西,用力的diǎn了diǎn头,一饮而尽。

岳连田看了一眼身边陌生又熟悉的外甥,微笑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丁一倒掉杯里的茶水,自己给自己满了一杯啤酒,也一饮而尽。

几个人继续聊着共同的话题——足球。

时间则静静的向前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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