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号重新起航一天后,雪莉才回到利波城,得到弗兰克的消息,她一个人悄悄跑到码头上,看着蓝天碧海的交际处怅然若失!
码头上的海鸥很多,不断的从她上空掠过,发出叫声。

少女的眼中流露出委婉的柔情,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心痛无比!

“雪莉姐姐!”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蹒跚着跑过来,是一家商铺老板的女儿。

“你妈妈呢!小孩子一个人是很危险的!”雪莉把她抱起来,亲亲粉红的小脸蛋。

“雪莉姐姐!你到哪里去了?很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姐姐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那里的人需要姐姐!”

“那姐姐还要走吗?”

“是啊!我还要去!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放弃!”

“糟了!弗兰克哥哥说要你等他的!”小孩子大惊小怪道。

“弗兰克?他和你说的吗?”雪莉惊喜道。

“是啊!前几天他看见我在这里玩,就说如果他离开了,雪莉姐姐又来找他,就让我告诉你,他会一直记得那天的事的,他说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回来!雪莉姐姐!那天什么事啊?我问弗兰克哥哥,他不告诉我!”小孩子好奇的仰着头。

雪莉脸上带着一抹红晕,道:“当然是说话看风景啦!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姐姐大概要七八天后离开,如果弗兰克回来没看到我,你告诉他我也记得那天的事,姐姐希望他永远别忘了!”她嘴角带着笑,眼角却止不住流下一滴泪水。

“好!可是风景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抓抓头,不理解。

飞鸟号不愧那个“飞”字,在海上航行仿佛真的飞起来了,迅捷无比,船帆兜足了风会使船产生一种向上的浮力,在水面上滑行轻快灵活!

弗莱切连声赞叹:“这船真的不错!要不是有货物,估计当侦察船都行,大多数船追不上它!”

弗兰克笑道:“缺点也很明显,开得太快,如果前面有埋伏根本来不及闪避,这艘船就是这么被俘虏的!”

弗兰切笑道:“不管怎么说,这是艘好船!一开始改造这个船的人绝对是人才,商船就是速度和载货,装武器有什么用,一旦战斗起来,商船那几个火炮还不够人家战舰一轮齐射!只有跑得快才是王道啊!”

飞鸟号途中遇到一支悬挂希伯旗帜的海军舰队,不过凭借超高的航速,在敌方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冲出了火炮的射击距离,笨重的战舰根本追不上!

船上诸人哈哈大笑,幸亏换了船,要是四角帆船非被抓住不可!

赶到图斯港时,希尔顿又带着他的舰队出去抢劫了,有人帮忙销赃海盗们得到了行动的动力!

不过希尔顿留下了亲信主持商铺,弗兰克把铁矿石卖掉的70%的金币留下,这是和希尔顿商量好的!

飞鸟号运来的是朗姆酒,海盗们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对酒类的需求特别大,当地的自制酒已经喝腻了,外来的优良酒类特别受欢迎!为了拉好关系,弗兰克仍然单独给希尔顿留下两桶好酒!

飞鸟号的船舱增加到0个,装载量大增,弗兰克先把一些贵重的物品先装上船,海盗们抢劫的船只大多是从奥斯曼帝国运往尤若大陆销售的货物,稀奇古怪的手工艺品较多,弗兰克先装的就是这些,异族的精致手工艺品在利波城非常有市场,贵族们都喜欢用来装饰房间!

装好货物,飞鸟号立刻返航,弗兰克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在海盗港停留的时间越短越好!

起航没几天,当船接近阿尔港海域时,前面忽然出现大雾天气,能见度降低,周围白茫茫一片,看不清陆地!为了安全,飞鸟号被迫降低速度,雾天不适合高速行进,万一撞上礁石那可就粉身碎骨了!

走了一天一夜,雾气不但没散,反而越来越浓,幸好劳伦斯一直校对罗盘,保持方向正确,四周情况不辨的情况下只能依靠罗盘的指南针了!

弗兰克站在船头,伏在船舷上,看着白雾仿佛在云层里一般,潮湿的雾气扑在脸上很快在他的头发上凝结出水珠!

“人生就像是一场雾,你永远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只能谨慎小心,但是仍然不能避免触礁的可能!”费南德站在他身后。

“这是你的领悟吗?占卜先生!”弗兰克道。

“差不多!我觉得我像是哲学家,占卜的越多感觉越明显,人生真是很奇妙的!”

“我的想法和你不同,我觉得不管未来怎样,我努力过坚持过,即使失败,那也没有遗憾了!上帝会指引我的道路的!”

费南德顿一顿,笑道:“我们的观点不矛盾,我也一直是劝别人努力的,意志坚定的人往往成功的概率比较高,因为他们不愿意放弃,胜利总是属于有信心赢的人!”

弗兰克笑道:“费南德!你的洞察力非常惊人,以后帮我做买卖交涉怎么样,我觉得以你的能力,一定会说服那些店铺老板的!”

“不是有拉斐尔在做这些吗?他是神父,做这些更在行!”费南德愕然,拉斐尔受过系统训练,与人交涉的手腕高明,要不然也成不了优秀的传教士!

“拉斐尔要到东方传教!我不可能总是用一个神父帮我交易的,必须找一个始终能随船航行的人,你就很合适,你的交涉能力不在拉斐尔之下!尤其在异教徒的地区交易,你比拉斐尔更具优势!”船长的重点在于领导统筹,安排好每一个人的工作,有前瞻性,确保船上所有人都有最适宜的岗位,弗兰克觉得自己正在进入角色!

“好吧!我尽量试试!”费南德答应,在异教徒控制的港口,拉斐尔确实不好出面,一个传播宗教的使者对有些顽固的异教徒来说不亚于一个恶魔来临,更别提做交易了!

弗兰克张嘴还要说什么,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隐约的话语声,有雾气阻隔声音不明显,但肯定距离不远!

“有人!”费南德也听到了,应该是有船在附近,如果不是浓雾应该就能看到了!

“希伯人!”弗兰克低声道,他懂得希伯语,听到的正是希伯语谈话,要不是谈话断断续续听不全,他可以判断出遇到了什么人!

得到消息,不一会儿,卢卡斯带领一批水手来到甲板,手中都端着火枪,两国正处于战争状态,绝大多数碰面意味着相互攻击,飞鸟号上没有火炮,但是火枪是人手一把的!

“告诉弗莱切!随时准备加速逃走!”弗兰克拉过一名水手指派去驾驶舱报信!

“弗兰克!知道他们在哪里吗?”卢卡斯低声道。

“不知道!但是肯定在附近,雾太大了,看不到对方的船!”弗兰克尽力在雾中寻找,可惜白茫茫几步开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前进了一小会儿,弗兰克又听到说话声,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了,显然双方在接近。话音传来的方向在船首的左前方,弗兰克站在船头仔细观察着动静。

卢卡斯带人伏在船舷后面,正检查火枪的状况,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弗兰克开始低头看向船舷下的水面,现在风小浪低,雾气在上方,水面清晰可见,如果有船在附近的话,水中的涟漪会明确的显示出船的方位。

果然一股大大的涟漪飞快的荡过来,标示出对方船已经近在咫尺了!

弗兰克抬头,迎面而来的是一块巨大高耸的木板,不!应该是船舷,至少比飞鸟号高出三倍的船舷,弗兰克被迫仰视,他怀疑船上的人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现低矮的飞鸟号!

两船的船头擦肩而过,对方船头侧面的文字显示这是一艘希伯战舰,战舰的侧翼全是关闭的火炮射窗,密密麻麻,看得使人胆寒!

飞鸟号右侧也出现涟漪,看来这是一支希伯战舰的舰队,弗兰克心中默默祈祷上帝的保佑,如果被希伯人发现,那自己注定要悲剧了!飞鸟号现在完全闯进了希伯舰队的中间!

还好大雾成了最好的掩护,希伯人根本没人向下看,没注意到战舰的间隔中,一艘中型商船正悄然而过!

希伯战舰的甲板上有人在谈话,似乎这支舰队是要突袭阿尔港的,完全是一色的希伯大帆船,火力强大,希伯人准备一举摧毁阿尔港的海盗团伙。

弗兰克对希伯公国和海盗的战争不感兴趣,他只想快点逃走,飞鸟号单薄的船身只要一炮就完了!

“那是什么?我看到了桅杆!”希伯人突然大叫起来。飞鸟号还是暴露了!弗兰克的心脏跳动加快!

“在哪里?周围都是雾!你没看错吗?”另一个人问道。

“应该是没错!该死的大雾,现在我什么也看不到了!”第一个人愤怒的叫着。

弗兰克又叫一名水手去让弗莱切加速,必须尽快脱离希伯舰队。

忽然,希伯战舰的船舷上一张面孔伏在上面朝下看,正好和向上看的弗兰克对个正着,“呯”的枪响,白烟弥漫,那面孔前额爆出血花,消失了!弗兰克身后,卢卡斯正端着枪保持瞄准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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