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是大年三十,大胡子一直按兵不动,文茜就算心何,整座金矿,日夜都有人看守着,别说人,就是野兔也跑不出去。>
大年三十这一天,难得的金把子给大伙儿放了个假,叶赫那边送来了半只猪,还有其它一些赏赐。

而这一天也是老食头最忙的,同是最威风的时候,因为所有人都得听他使唤,一个炉不够,就到屋外再搭几个,更有人在山边抓着两只枹子,直接打了个火堆,架面烤。

而文茜也贡献出好多调料,又烧了一锅辣辣红红的酸菜鱼,鱼是现从河里抓的,新鲜,味道棒极了。

另一边,金秀才带着人削了绣片,扎灯笼,最后又在灯笼外面的红纸写了灯迷,只可惜,大多都是大老粗,连个字也不认识,倒是文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儿。

“那面写了什”虎子在边看文茜笑咪咪的样子,便问道。

文茜看他手指的灯笼,便道:“此花自古无人栽,没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念完便又转头问那虎子道:“你猜这是什么花?”

“无根无叶,这有花吗,瞎扯。”虎子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

“怎么瞎扯了,那雪花不是了,它不是无根无叶嘛。”文茜拆穿了谜底道。

“哦,来是雪花啊,可雪花是花吗?”虎子抓抓头有学问的人那脑筋都是绕弯弯的。

一边地金秀听了文茜同虎子地话。便也起了兴致道:“我这还有一道灯谜。小哥再猜猜。”

“好。”文茜点点。便看那金秀才提笔在一只刚糊好地灯笼写下‘易容’二字。那字龙飞凤舞。

“打一个古代地名人。”金秀才放下笔道。

“易容不就是颜毁了吗?对了。就是颜回。孔子地高足。”文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这东西。以前那时代百度多地是啊。她还记得有一年为了为难自家表哥地小子。收集了不少这种灯谜呢。

“好。反应够快啊。”金秀才赞道。

接下来,金秀才又写了许多对子,各屋的门都全部粘当然这些对子,文茜也出力不少。

中午,大家随便吃了点垫垫肚子,到了晚拿了一串土鞭炮一放。

然后大家便一一进了大屋的大堂,很宽敞里本是金把子平日训话的地方,此刻中间已经被收拾空了,摆了三个大的铁火盆,那碳烧得红旺旺的,面的铁架子还架着那二只枹子,周围的地摆了一圈长凳子。

人一进来觉热气扑面,再看屋子边的红灯笼的对联,再闻着肉香时间,过年的气氛就出来了。

大家挨着长凳子坐好食头带着几个人挨个的分发食物,还给每个人手里的碗里倒了酒,一种十分劣质的酒,闻着就很冲,但谁也不在意这些,能够大块的吃肉,大口的喝酒,这是他们卖命一年来唯一的安慰。

老食头是这里最老的人,同时也是最早来这矿地的,因此他最先站起来,第一个举着碗道:“伙计们,我老食头没什么说的,只有一句话,庆祝大伙儿又顺利的活过了这一年完,老食头举碗一干而尽。

“是啊,又活了一年人都一口同声的道。

三十多个男声,这声音听来自然豪爽无比,可文茜分明在这声音里面听到了悲苦,能活过一年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接下来自然是一通胡吃海喝。

吃到酒正酣之时,那金秀才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破旧二胡,便拉了起来,低沉的声音歌道:“老去悲长剑,胡为独远征?半生戎马换,片语玉关行!乱石冲去走,飞沙撼啧鸣。万方新语露,吹不到边城。”

这是张缙彦流放时,诗人丁澎所赠的诗,这诗道出所流放者的普通心理,此刻由这金秀才唱出来,更觉悲凉和无助。

“他是金圣叹的后人,明名望族又如何,功名利禄又如何,到了这里,什么都没了,他如今仅是一个淘金流人,你再看那跟他一起喝酒的汉子,那是鳌拜的后人,当初亦是风光一时,荣华富贵,可到了这里,一切都是烟云。”大胡子边喝着酒边对文茜道。

“金圣叹的后人?鳌拜的后人?”文茜看着对面,那两个相谈甚欢的人,总觉得这两人放在一起很别扭,但这情形想来却也不难理解。

同是冰天谪戍人,敝裘短褐益相亲,到了这里,无论是明还是清,都消解了,消解在这朔北的风雪之中,人们唯一能拥有的仅是生命最本源最纯净的东西。

这晚,外面风雪依旧,许多汉子都喝多了,相互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对于这些人,家,奢侈的名词,他们背景离乡,早已没有了家,或者多年后,他们抚平心中的伤痛,便在这朔北的风雪建立起的家。

对于文礼来说,康熙四十二年的这个新年无是最受煎熬,十一阿哥不知所踪,妹妹文茜也下落不明,他心里有担心亲人的悲伤,但更是担扰家族的危难,十一阿哥若是真有个三长二短,天子震怒,怕是要牵边无数,纳喇家又迎来了一次大危机。

“纳喇大人,今天发现兵器库看门的戴梓失踪了。”这时,手下侍卫来报。

“戴梓也失踪了?”文礼皱着眉头,突然想起文茜以前跟他说的,十一阿哥研制的那种连珠枪就是受戴梓的启发,那么戴梓的失踪同十一阿哥的被绑是不是有某种牵连呢。

也许,他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绑十一阿哥的人为了并不是财,而是枪?

“马招集人手,要查清戴梓的下落。”文礼吩咐侍卫的,凭着直觉,他可以肯定,这回的方向不会错了。

……

京城

对于康熙来说,这年的新同样是头痛无比,起因是几个儿子现在越来越有能耐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有时候,他真想,照了当初老十一的提议都派了出去,可满人毕竟是异族入中原,人力有限,若是再分散,凭着这些小子去拆腾,那祖宗打下的基业说不定哪天就散了。

还有让他头的是前不久黑龙江将军送来的消息,老十一失踪了,说实在的,每每想到这个十一皇子,他心疼啊,那样的身体,到宁古塔这样的苦寒之地,是要吃大苦头的,只恨他当时太过执拗,而自己又太过震怒,金口一开,那是回不了头的。

就在这时,太监来报,四勒和十三阿哥求见。

一挥手,便坐了下来,啜了茶,说起茶,那十一福晋温的茶确是不错。

胤祥一进门,就恭身行礼问安。

“有什么事?”熙问道。

“听说皇阿玛要派特使去宁古塔,我和四哥自荐。”十三阿哥胤祥道。

“想好了,这事儿可是棘手的很,别的人推都来不及,别怪我没说清楚,要是找不回你十一哥,你可也是要受罚的。”康熙啜着茶道。

“儿臣想好,若是找不回十一哥,我就不回来了。”十三阿哥铿锵有声的道,四贝勒皱了皱眉头,侧过脸,瞪了他一眼,这个十三弟太鲁莽。

康熙沉思了一会儿道:“好,看在你四哥同往的份就准,去后万事听你四哥的,要谨慎些,那边的事情也是很复杂的,还有,记住,我已有一个儿子留在宁古塔了,不需要第二个。”康熙说完,便闭了眼,微微摆了摆手。

四贝勒和十三阿哥自然知机的退下。

第二天,风雪仍急,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带着侍卫队踏去往宁古塔的路。

宁古塔矿区

初三刚过,矿区的人就开始干活了,不过,文茜发现大胡子最近几天常常不见踪影,有时候不知从哪里弄了许多木料回来,全都砍成小段小段的,也不知准备用来干什么。文茜心里隐隐觉得,这大胡子可能快要开始行动了。

这天,看他又抱了些木料回来,蹲在锯着。

“你锯那么多小段做什么?”文茜也蹲了下来好奇的问道。

大胡子抬头看了文茜一眼,又低头做着手的活儿,见文茜没有离开的意思,好一会儿才道:“做绳梯。”

“做绳梯干什么?”文茜是打破沙锅问到底,问完脑子便出现一个念头,便压低声音道:“哦,你该不会是想从我来的那个地方出去?”

“知道就好,来,这些麻丝,你拿到屋里去,趁晚没人的时候辫绳子,记得,别让人发现了。”说着,大胡子从身后的一个袋子里一大捆麻丝。

茜点点头,还小心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她,便抱着那捆麻丝小跑的回到屋里,那动作,麻利非常,那续脉草疗效果然神奇,文茜现在那腿只要不太担力,就没什么大事了,平日走跟,根本看不出以前是瘸子。

进了屋,把那捆麻丝藏好,然后出来,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感觉着,象是在做地下工作一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