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晚上开始,大雪又开始飘了,不过,现声,家家户户基本上该忙的都忙完了,反倒闲了下来,没事的时候窜个门子,说说一年的事,侃侃这个年怎么过。
心情不一样,这雪倒成了一种景致。

十一阿哥前阵子为了自行车的事,几乎整整在府里关了一个多月,接着又被文茜硬逼着在家休息了几天,此时,见这雪景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大上午的就拉着文茜出门,先在街的小摊上吃了一碗**辣的小馄饨。别看上面红红的一层辣油,其实却是掺了别的,再和上一些醋,吃起来并不太辣,倒是酸酸的带点辣味很开味口,文茜也跟着吃了一小碗,却是仍有些不尽兴的感觉。

这东西吃下去,浑身便从心底里暖起来,尤其是大雪天,不亚于暑天吃冰淇淋的感觉,难怪这老汉生意不错,自刚才起就没断过人,老汉又实诚,一碗馄饨满满的,料十足,一般的人,要是来个大碗的话,那也差不多能饱了。

十一阿哥本吃不惯这种街边的小吃,无奈每回同文茜出来,文茜总是拉着他吃这种特色的路过摊小吃,吃着吃着,还居然吃出味儿来了,而文茜,自然是深受后世大排档的影响,尤其这种路边的吃食特有风味。

吃饱了,两人又了药堂,本来,按文茜的意思是快过年了,关几天药堂,给夏大伙他们放个年假,可夏大夫不同意,说:反正他现在吃住都在店里,放不放假没什么,再说了,过年边,被鞭炮炸伤的人多,真若休假了,他呆着那心里反而不实,文茜也就随他,没哪个东家嫌顾工干事多的,呵呵。

只不过封了个大红包给夏夫,这是他应得的,说实在的,这药堂主要是靠夏大夫一个人撑起来的。

十一阿同夏大夫聊了好一会儿,他最近心情不错,自行车的事,他被皇上狠狠的赞扬了一顿,国子监的事也顺了,估计明天春就能完工,还有年初顺天府乡试的差事他办的也不错,苏州的事他收获不小,可以说,这一年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他都斩获颇多。

当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心底偶尔会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一年他也得罪了几个兄弟,自个儿的九哥,他是知道的,那心里记事着呢,至于太子,为了苏州的事,也把他给记恨上了,再加上最近,他频频随侍在皇阿玛身边,太子对他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了,还有八哥,苏州现在是他的地盘,可最大的饼布坊一块却掌握在自己手里,八哥表面上没什么,见了面还挺亲热,可他却知道,争起利来,这位八哥手段可狠着呢,每每想到这里,他常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事后,却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今天药堂除个抓药的,倒没什么病人,十一阿哥,文茜和夏大夫三人坐在火盆边上聊着,这时却听街边一阵混乱的声音。

文茜出去一看。却见许多都伸着脖子朝那不远地路口望去。嘴里还发出各种地议论。

“天哪。这哪来地马帮。莫是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子。”有人惊叹道。

也有人说:“弄不好是遇上劫匪了吧?”

不一会儿。那队人近了。当先地是一个瘦得不成人形地驼子。文茜仔细打量一会儿才认出。这驼子就是施家马帮地头。施驼子啊。去了奉天盛京那边。据说还放言要去宁古塔地。还当他们年前回不来了。没成想。这个时候却回来了。再看那一身真是够狼狈地。不过。能赶回来过年。却也算是运道不错。

整个马队。从头儿施驼子到下面拉马地。每个人衣服破烂。一脸地黑灰。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有许多人那手上。腿上都包扎着。那血迹还密密地渗出来。这何止是狼狈。真象之前那人说地那样。在鬼门着转过似地。

夏大夫一见这情形。连忙着准备伤药。纱布。要帮他们整冶一下。

施子一抬手道:“夏大夫,多谢了,不用,之前我们买了不少伤药,都自己上过,这是一路赶得急,绷裂了,没事,我们啊,是太累了,这两个多月来,没睡一个好觉,回去休息个几天就行。”

自上一回施驼子用过慈心堂的小白药后,就大为惊叹这种药的神效,因此,自那回后,每回出门,他都在要慈心堂来买外伤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文茜仔细的看了看他们,果然他们看着虽然儿狼狈,但精神头还是不错,尤其是在一些年纪还小的伙计身上,文茜甚至看到了欣喜。

便笑道:“施帮主,这次收获不小吧。”

都到家门了,施驼子也不藏着掖着,一把马背上堆的高高的货物道:“这回去宁古塔,凶险,但也值得,瞧这,上好的貂皮,顶级的皮毛,人参,还有

边,顶好的烟叶,大老爷们会喜翻了心的,等我回东家要的东西我去送上门的。”

到了晚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这回施家马帮发了,更重要的是,那拉马的小二给自家瞎眼的娘送了一小袋的金沙,这一下,更是哄动了京城,有人说,施家马帮马上要换去盘了,去宁古塔,那里不但有人参,上好的皮毛,还有金沙,那整条河床,都是亮闪闪的金沙。一时间,宁古塔这罪罚这地成了人人向往的淘金之地。

康熙三十九年的最后几天,人们就在一个绚烂的淘金梦中度过。

又是一个新年,自头天三十晚子起,整个京城的鞭炮声就没有停过,断断歇歇的,到了早上,那鞭炮声又再一次到了**。

十一阿哥府。

新年的头一天,大早,下人们在管事的带领下,给府里的主子爷和主子奶奶拜年,高高兴兴的领了红包,几个相熟的约好喝一杯,几个好点赌的聚在一起,推牌九,赌大小,大过年的,小赌怡情,这个十一阿哥府却是不管的,只要别惹出事来。

“侧福晋新年好。”浅绿,和冬梅大早起来就给文茜拜年,文茜一人封了一个红包给她们,算是讨喜的。

小凤儿身是新,张着大大的笑脸,此刻正将那小肉手放在嘴里啃着,啃了一会儿看实在啃不出味来,才一扁嘴,眼泪就出来了,浅绿连忙把准备好的奶喂她,这才堵住她快决堤的眼泪。

文茜也是一身新衣,不过仍是一惯的色,不过是多添了点花边,再配上一件艳色的半截子小斗篷,整个人看着到是喜庆俏皮的紧。

“好看是好看,怎么瞧着就少了一点贵气。”金嬷嬷在一旁道。

文茜好笑,这时代的人讲贵气,讲究福气,而她,因为偏瘦的原因,福气那是一点也没的,贵气那种东西,有的是天生,有的是人造,天生的,文茜没那气质,人造的,文茜又不喜欢,所以文茜一直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能上厅堂的女人,她充量不过是一个入得厨房的小女人。

大过年的,十一阿哥和晋雅娜有着一大洛子的拜年名单,这点倒是她做为侧福晋的省事。

这天

吃过午饭后,文茜有些顶不住睡意了,昨儿个晚上,小凤儿有些不舒服,闹了大半晚,早晨的时候,又被不知哪里响起的鞭炮声给惊醒,直到天已经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靠了一边会儿。

早上十一阿哥又陪着她回了一趟纳喇家,给家里的伯父伯母拜个年,又走了几家宜妃的族亲,这才回阿哥府,别说,拜年也挺累的,一个上午下来,腿酸痛酸痛的。

眯着眼睛,也懒的回房了,文茜便在偏厅的软榻上眯一会儿,浅绿和冬梅出去玩了,难得在,大过年的时候,文茜放了她们的假,这两丫头就去找府里其他的丫头玩去了。小凤儿由金嬷嬷照顾着。

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冬梅和浅绿低低的声音在交谈。

“浅绿,刚才承年侍卫跟你说什么啊,瞧你人红仆仆的。”冬梅轻笑着低声问道,对于他们这些丫头来说,承年那也是属于白马王子型,一直跟在主子爷身边,人又好看,武艺又高,好多大丫头们都心心念念着希望主子爷能把自己配给承年侍卫,不过心里却也明白,那承年侍卫虽说是家生奴才,但迟早是要放出去做官的,到时候得配小姐们,她们怕是有些妄想,不过,就算是偏房也好啊……

“没说什么,只是问新年好呢。”浅绿低着头道。

“还没什么呢,那他怎么没跟我问新年好呢,还有……

我看到他脚上的鞋子,怎么着觉得眼熟的很啊,很象前些日子你手上做的那双,难道是相似而已。”冬梅的又道,还低低的笑道。

“死丫头,就会笑话我,不许胡说,在苏州那会儿,侧福晋出事,他照顾我很多,我看着他的鞋子都坏了,这才帮他逢一双的。”浅绿轻打着冬梅道。

“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急干什么?对了,听厨房的丫头晓紫说,好象福晋有孕了呢,今天一早,福晋在吃鱼翅粥的时候吐了,方管事找了大夫来看,说是喜脉呢。”冬梅有些神神秘秘的道。

“真的啊?那是喜事啊,怎么府里都没听说?”浅绿惊讶的道,同时又有些为自家的侧福晋担心了,怎么侧福晋到现在还没怀上呢。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主子爷还不知道呢,许是想给爷一个惊喜,才不让传的。”

浅绿点点头,看到软榻上文茜翻了个身,她连忙对着冬梅做个禁声的手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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