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旬,京里最热闹的事莫过于五公主大婚的事情,事,那自也是民间的喜事,戏院子里排的都是喜庆的大戏,大小店铺都挂着红灯笼,贴着喜庆的对子,那庙会也较往日热闹的多,更有许多家族的公子小姐,沾着皇家的喜气,那结亲成婚的都成堆了,喜坏心的自然是各处的媒婆子。
五公主的大婚,那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做为冷面王的四贝勒主持这次婚礼,自上次苏州回京后,这四贝勒却是韬光养晦,很少出门,总是窝在自个儿府上礼佛,他本来一直是被标上太子党的标签,但因为此次苏州的案子,那方百岁明显就是索额图的人,也就是太子的人,他在苏州一方面为太子捻钱,另一方面又为太子收罗各色美女,用来拉拢和监督百官。

虽然苏州踹匠罢工案以方百岁自尽而不了了之,但有心之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比如那康熙就曾私下招见索额图,据侍候的太临和侍卫事后说,那索额图出来的时候而如土色。

太子也因此对四贝勒极为不满,据说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四贝勒难看,而康熙对此情形却是不闻不问,谁也不了解他在想什么?

当然,朝局的种种变幻不关文茜的事,五公主的大婚自有嫡福晋雅娜出面,所以不管外面怎么忙,她依然可以悠闲的在家里逗着小凤儿偶尔同浅绿一起织着冬衣,文茜觉得她现在越来越懒了,以前带着小文佑的时候,那时她做的活儿多,熟能生巧之下,那针线活儿也能见人,可现在,日子舒服了,事儿也丢的差不多了,那针线活儿,连她自个儿看着都汗颜。

想着莫玉兰那织功,这人还真不能跟人比不是,莫玉兰那群仙贺寿图竹地,不但花工夫,现在更是在砸钱哪,据说为了显示华贵,莫玉兰要在那些仙人的衣服边上全部镶上金线,那样一幅图,得耗多少金子啊,让文茜看着那叫一个汗颜,烧钱啊。

当然,这些都不关文茜的事,一切有雅娜决定,而如今让文茜头疼地就是她家小猫米米的病,小猫米米的精神越来越差,也越来越焦燥,那全身地毛已经掉的差不多了,现在在开始烂皮,给小猫灌了药,涂了药膏都无济于事,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让文茜一点辙也没有。

几天的阴天后,今天一早就开了太阳,文茜便把小猫地窝移到太了阳下,据说晒晒可以杀菌,对于它,文茜现在只能听天由命,米米在太阳下倒是显得放松了些,两个小瓜子伸到空中,有一抓没一抓的。

而就在这时,在一边看着的文茜突然觉得眼前什么一闪,金黄黄的很是刺眼,好象是从小猫地胸前发出,文茜用布包着手将小猫翻了个身,仔细一找才发现,在那些杂毛中有一根短短的如同金线似的草。它直接插进了米米的皮肤里。

为什么文茜一眼就能分辩它是草而不是真正的金线呢,这是因为,她所处的角度正好,透过太阳地光线正好看能到了那金线上一些短短的白绒毛。

几乎是立刻地。文茜就确定。小猫米米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就是这种金线草地毒。因为在南山寺那会儿。了凡大师虽然教了她不少医术。但同时也教了她认识了不少地毒物。其中就有这种金线草。

这种金线草其毒性绝对是在所有毒物地前三甲中。而且是没有地冶地。这种草很尖。它一但刺入动物地体内。就会致产生一种腐性毒。其结果就是象米米现在这样。掉毛。皮肤一块一块地烂掉。最后拖上几个月后死亡。然则这还不是最恐怖地。其毒辣性真正地恐怖在于其毒地群杀性。就是那边上地细细。几乎不可见地白绒毛。这种绒毛其实就是一种气体构成。它平时是无害地。但一但遇上特有地苏合香地香气。那么这种白绒毛会被分解。散落在空气里。任何人只要吸入一点点。当场立毙。想救都没得救。

可是。接下来文茜就觉得头大了。具有这种毒性地草自然不会很多。要不然。就破坏了生存链条。而就她从古书上所知。这种草一直就藏地云南深山里。而数量也是极其稀有地。可让文茜百思不得其解地是。为什么这种草会出现在十一阿哥府呢?

下意识地。文茜立刻就想到了莫玉兰。想到了她要用金线勾勒地群仙贺寿图。若是在那些金线里掺和几段这种金线草。那是神不知鬼不觉。而皇太后地庆典。那熏香自然是少不了地。而苏合香正是熏香里面地一味重要材料。到时。一旦这画被打开。那后果。文茜想都不敢想哪。

于是之前一些想不通地也就迎刃而解了。难怪莫玉兰要把熏香送给别人。难怪她要花这么大地心思去绣这幅图。难怪她到府里都一直这么低调。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在等待这一天。

文茜坐不住了。第一次主动地去了主院。

找到雅娜,太后的寿诞就要到了,雅娜正在一一检查祝寿的礼品。对于文茜要看群仙贺寿图很不理解,那个图她刚刚封存了,她正一边理着东西一边同莫玉兰聊天了,这个莫小姐一手绣功真是不错,可以学着一点。

“我已经看过,封好了,你还要看吗?”雅娜道,很有一点文茜没事找事的感觉,而一边的莫玉兰却是脸色有些绷紧,那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文茜,这让文茜更加肯定了那群仙贺寿图有古怪。

“我必须要看。”文茜道,这时可不是退让的时候。

“什么时候这十一阿哥府的事都需要经过你的眼睛了,福晋的话都不算数了”一边的莫玉兰嘲讽地道,那抓着椅背的手握得死紧死紧的,隐约着可见那手背上地青筋。

本来雅娜还觉得给文茜可莫玉兰的话提醒了她,这里面不仅仅看一会儿的问题,还关系着她一个福晋地权威。

“没事,我已经看过,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就不用多此一举了。”雅娜着。

头痛啊,文茜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却接着道:“雅娜福晋,你要想清楚,你今日之举,若是以后这竹品出了什么问题,我凭着今天的行为可以置身事外,而你怕是要深陷其中了。”文茜这话恐吓的程分比较大,那竹品若真象她想地那样,那一旦事发,这十一阿哥府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你这话倒底什么意思?”雅娜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了,文茜的个性她多少还是了解的,独是独了点,却不是个爱惹事的,尤其象今天这种挑衅她权威地事情,莫不是其中另有隐情。想到这里,雅娜看了看一边的莫玉兰,这时那莫玉兰明显着就有些紧张,脸色也有一些白。

“有些事情,在没有看之前,我不能妄下断言。”文茜看着雅娜道。

“好,就给你看,但看过后,你若没有合理的解释,就别怪我拿家法冶你个无礼妄言之罪了。”雅娜板着脸道。

文茜点头称是。

雅娜让下人将刚才封存的群仙贺寿图拿出来,然后在文茜面前撑开,加了金线的群仙贺寿图看着果是华贵无比,然而文茜无心欣赏这些,她让下人们将画平举,她的视线沿着画边朝那些金线看到,果然在中间几处金线较多地地方发现了金线草,文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针,轻轻地将那几段金线草挑下来,用手帕子包好,然后将手中那已经完全变黑的银针凑到雅娜面前。

看着那黑得不能在黑地银针,雅娜有些张口结舌的道:“这……金线有毒吗?”

文茜摇摇着,摊平手帕,用银针挑着一段金线草举高在雅娜面前:“福晋看仔细,这可不是金子溜地金线,它是一种草,一种巨毒无比的草,叫做金线草,也不知莫小姐从哪里弄来的,颇不容易呢。”若是这样一幅绣品进了宫,一旦毒散发开来,那后果,文茜这时想,那背都觉得发寒。

说到莫玉兰,文茜和雅娜看向之前莫玉兰站的地方,这时那里早就没人了,怕是在文茜查看群仙贺寿图事,莫玉兰知道事败,逃了。

“快,方管事,带人封了那莫玉兰的院子,抓住莫玉兰。”雅娜咬牙切齿的道。

文茜摇摇头,那莫玉兰又不是傻瓜,又怎么还会回院子,等着你去抓,早应该逃得远远的了。

果然,过来了会儿,方管事来报,莫玉兰已不在府中了。

到了傍晚,十一阿哥回府,知道这事后,立刻派人在整个京城里搜捕莫玉兰,而不知怎么,这事儿传到了太子的耳里,立刻上报,康熙知道此事后自然大怒,立刻封了京城四门,全京城戒严捉拿莫玉兰,同时还很是严厉的说了十一阿哥几句,说他不该留这样身份的女子在府里。

而莫玉兰的真实身份也调查出来了,她是季青最小的妹妹,季玉兰,被官卖的,可不知怎的,就换了姓成了京里的广轩楼的头牌,而广轩楼也因为莫玉兰的事被查封。

一连几天,京城风声鹤唳,老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流言也越传越邪呼,有的说是前明遗孤要复明,有的说是抗清义士要刺杀皇上……

太后万寿节就要到了。

可这莫玉兰就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似的,硬是让人摸不到一丝痕迹。

这几天文茜也没得出门了,天天窝在风荷院里,每当她看到小凤儿的时候就在想,那莫玉兰可是小凤儿的姑姑呢。

“凤儿……笑一个。”文茜抱着小凤儿,上上下下的颠着,把个小凤儿乐得直笑,这时候的小凤儿再也找不出初见时那瘦巴可怜的样子。

“侧福晋,快进屋吧,天冷了呢,再说了你的腿也不能久站啊。”坐在门边的浅绿边织着冬衣,边冲着文茜道,她家侧福晋逗起小凤儿就是没完。

刚进入十月份,已是冬季了,只是这段时间都是大晴天,那气温才显得高一些,但一些怕冷人的,那火盆子都已经烧上了。

“好。”文茜答应着正准备转身进屋,却听到院门处传来声响,便不由的停了脚步,看过去,却觉人影一闪,一个人朝文茜这边直冲过来,文茜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阵天晕地暗,同时感到那脖子被东西勒紧,本能的护紧手中地凤儿,身体被一股力量带着直往后退。

“侧福晋……”一旁浅绿惊叫着,接着就冲着莫玉兰道:“你这坏女人,干什么,快放开我家侧福晋。”

“文茜……”这时十一阿哥也带着人赶了过来,他们是一路追着莫玉兰过来的,见到眼前的情形,却不得不投鼠忌弃,将莫玉兰和文茜等人团团围住。

这时文茜才搞清楚状况,她被挟持了,莫玉兰一手勒着她地脖子,同时感到尖锐物抵着背心,应该是匕首一类的东西吧。

“放开她,我让你走。”十一阿哥冷静的看着莫玉兰道。

莫玉兰一阵嘲笑:“我又不傻,放了她,那我才要当场没命了,让你地人,给我准备快马一匹,只要我出了城,我自然就不会为难侧福晋了。”

十一阿哥紧紧的盯着莫玉兰,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去准备。

“那让我把孩子留下吧,孩子还小,受不得惊吓地。”从刚才到现在,小凤儿就一直哭着,显然被突然的变故给吓着了,说着就抬了抬手,想把手中的婴儿抛出去,却感到背上一阵寒意。只得停了下来。

“信不信,在这孩子被抛出去时,我有好几种让她死去的方法,你还是抱着吧,这样我不用担心你做什么怪,说实在地,你这人我还真有摸不透呢。”莫玉兰冷声着道,同时那手上的匕首又往前送了送,文茜立刻觉得那背有些刺痛。感到内衣有些湿粘粘的,知道肯定流血了。

不一会儿,马准备好了。

莫玉兰拉着文茜上马,一手提缰,一手仍拿来着匕首,那马便扬尘而去,十一阿哥因为文茜的关系,只能跟在后,却不能下手。

茜被莫玉兰侧放在马背上,这个姿势是极其不舒服,手紧紧的抱着小凤儿,闭着眼睛,极力忍着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很快众人便出了城。

“莫玉兰,已经出城了,你可以放了文茜了吧。”十一阿哥在后面叫道。

“好,十一阿哥果然是个有情有义地人。”说着莫玉兰正要放开文茜,而这时边上射出十几只箭过来,莫玉兰虽然反应很快,但肩上也中了一支,同时马腿也中了一枝,马受惊,立刻狂奔了起来。

原来左侧又突然的杀出了一队人马。

“十一阿哥,原来你也是个小人,只可惜他们发动早了一步,要不然,我还真上了你地当了。”此时莫玉兰的整个肩部都染满了血,整个人看着样子很是凄惨,眼神也显得有些凌乱,她手上地匕首仍抵着文茜的咽喉,已经划破了皮肤,文茜可以感到,那里湿地。

马不受控制的狂奔起来

“太子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十一阿哥急怒的道,原来横里杀了出的正是太子和他的侍卫。

“没办法,老十一,我是奉了皇上的圣谕,今日必须拿此女到案,不过是个侧福晋罢了,以后让皇阿玛给你指几个就是。”太子淡淡的道。

十一阿哥没说话,他知道这事儿跟太子说不清,只得带着自己的人紧紧的缀着莫玉兰。

莫玉兰胯下的马去向已不受人为控制,她只是拉着缰,随着马的奔势,小心的避开身后的箭支,奔了一段路,马渐渐无力倒了下来,而后面的追兵眼看着就要近前了。

莫玉兰一手抓着文茜,看了看身后,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何况她手里还有两个人质,看到边上正好有一间茅屋,莫玉兰便拉了文茜进去。

“看来,你这个侧福晋在他们眼里也算不得什么。”进了屋,莫玉兰便抢过文茜手中的婴儿,然后将文茜绑了起来,手中的匕首指着文茜的脸:“都是你,都是你拆穿一切,要不然,等后天皇太后寿诞,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出。”莫玉兰道,此刻的她神情显得有些颠狂,说着,那莫玉兰又转过头,看着手里的小凤儿,许是有些吓傻了,小凤儿现在也不哭了,只是瞪着眼睛乌溜溜的看人。

“多可爱的孩子,只可惜命不好。”莫玉兰声音中有一丝温柔的道。

这时,外面的马蹄声已经近了。

“放了我们吧,在留下我们,于你并没有好处。”文茜道。

“怎么没有好处,至少黄泉路上有人做伴,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就该给我陪葬。”莫玉兰又开始激动了。

“看看孩子脖子上的玉吧,我相信,你知道那是什么?”文茜道,这莫玉兰即是季青的妹妹,那自然应该是认得这玉的,如今小凤儿的身世就成了文茜手上的救稻草。

“什么意思?”莫玉兰有些狐的拨开小凤儿的衣领,这才发现小凤儿脖子上的那块玉,那块玉对她来说太熟悉了,那是她季家的传家之物,一直就在哥哥季青身上。

“这玉,怎么在她身上。”莫玉兰皱着眉头问道。

“她叫凤儿,她的父亲叫季青,她的母亲是宫里的一位娘娘,去年季青第一次进宫行刺皇上时受伤,就是被这位娘娘相救的。”文茜道。

“我不信,我哥哥怎么会同一位娘娘在一起,还有了孩子?”莫玉兰一幅文茜瞎说的样子,可那块玉,又似乎说明了什么,记得过年时,哥哥同她见过一面,就曾听哥哥说过他的命是一位娘娘救的,当时哥哥好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要说的样子,只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这孩子真的是她季家的骨血吗?

茅屋外,人马声混成一片,显然,整间茅屋都已被团团围住。这时传来十一阿哥的声音:“莫玉兰,你今日是必死的局,你又何必连累无辜。”

同时又听到太子的声音道:“老十一,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过后,我们不管什么,直接带人冲进去,活抓莫玉兰。”

莫玉兰听着屋外的声音,又看了看屋里的文茜和怀中的小凤儿,突然间,她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罢了罢了,就放了吧,若文茜的话是真,她不但要放,还得要感谢这个之前让她恨不得食其肉的侧福晋,若不是的话,那她就全当在死前给自己行一善吧,仅仅为了那个可能存在的理由。

轻轻的解开绑着文茜的绳子,然后亲了一口怀中的婴儿,莫玉兰才把小凤儿放到文茜的怀里:“你们走吧。”

“那你……”文茜也不知此刻她该说什么。

“正如十一阿哥说的,我此番是必死之局。”莫玉兰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轻松和平静,文茜没有感觉到那种对死亡的恐惧,也许对她来说,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但我季家的女儿,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手上,也决不死在外面那些满人的手里。”说完,她先打开茅屋的门,将文茜推了出去。

“文茜……”一直在外面守候的十一阿一阵哥惊喜,急步冲上前,一把抱住文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翻,除了颈边和身后有些血迹外,倒没什么,而这两处也仅仅是皮外伤。

安抚似的轻拍了一下十一阿哥,文茜转过身,便看着那门边站着的莫玉兰一举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划过自己的颈侧,那正是颈动脉所在,血立时喷涌而出,这一刻文茜不知说什么,她只感觉到那眼睛酸涩无比。

随后的几天。

京里又连续的出现了几次大规模的冲突事件,而这些事情包括上次莫玉兰的事件,都有意无意的同前明拉上了关系。

康熙震怒,于是被关在牢里的朱姓王爷一家就倒霉了,一句话,午门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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