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乡试结束了,本来闹得沸沸扬扬的试题泄露传言立时消散,因为当天的试题公布出来同原先泄露在外的根本就不一样,试题泄露之说自然也不了了之,而接下来的阅卷,却又是朝廷另派专员,等到结果公布,中的自然欢喜,不中的亦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毕竟那榜上之人,学识已是公认,可以说,这一年乡试是最公平公正的。
而此时的李蟠,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觉得,这顺天乡试就是对他撒下的一张网,这些天来他心情恍恍,贿赂收了,事儿却没办成,不管是哪一方,如今都容他不得,等待他的结果不言而预。

十一阿哥胤禌回府已是深夜,文茜是在梦中被他叫醒,睁开眼一看,却对着胤禌放大的脸,文茜刚想叫,却被胤禌捂住了嘴巴。

“嘘”胤禌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神情却是有些贼头贼脑的。

“天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这时候来我这里……”文茜的话没说完,那唇便被胤禌的唇堵住,让文茜脸一阵子焉红,心里却又十分的气恼,她心里很难受着呢,这人的出现常常是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别出声,我刚回来,从小门进来的,没惊动府里的人。”好一会儿,胤禌松开文茜,满足的叹口气道。

一阵轻响,胤禌脱了衣服,着中衣就钻进了文茜的被窝,文茜不由的往边上躲了躲,却被胤禌紧紧的拉住,春天的深夜还是有些冷的,靠近胤禌的身体,文茜便感到他一身的寒意,不由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却是一片苍白,心下一叹,虽然有些恼这人,但这人的身体却不由的不让人担心,有时候,文茜觉得,这人就是她的孽,那心一软,便不由的便抓住那双冰冷的手,细细的搓揉,有些轻轻的抱怨道:“怎么这么晚了还赶回来,你身子骨可不好,这春夜的寒气最是伤人。”

“有你这个大夫在,我还怕什么。”十一阿哥眨着眼道,看来心情十分的好。

“心情很好,差事办的不错喽……”文茜不由的有些乐了,瞧这人眨样的儿,耍赖吗,不过说实在的,这一刻却有一种十分宁静的感觉。

胤禌侧过身子,轻轻一捏文茜的鼻子:“当然,有你这个女储葛在,还有什么事为夫拿不定。”

正说着,西院传来一阵琴声,那琴声竟是激昂如浪淘,可以感觉弹情的人心情极度的不平静。

两人都不说话了,胤禌静静的听着,文茜不由的又是一阵郁闷,便转开脸去,看着墙里面。

胤禌使劲的将文茜的身子又转过来,两手捧着文茜的脸蛋道:“生气了……

“爷多心了……”文茜有些闷闷的道,对于现在的处境,文茜多少有些怨氛的,却也知道是莫可奈何之事,用突宿命的话说那是,时也,命也。

在原来的那个时代,她即没想过成为别人的小三,也没想过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之事,该死,一切都是选秀惹的,康康太小心眼,不就是白大先生的弟子吗,还是半调子的。至于这么防备吗。

“傻话,那莫玉兰……”

“别说了。”文茜一侧身捂住胤禌的嘴,这个时候,她不想听任何解释的话,因为她认为,这种事没得解释,

胤禌摇摇头,拉开文茜的手道然:“这个我得说,你还得帮我留意着这她一点,这个莫玉兰,身份十分的可疑,我同她交往,其实就是一直在探她的底,不过,今天听了琴声,确是有些眉目了。”

“怎么说?”胤禌的话让文茜摸不着脑袋。

西院的琴声突的转入一片悲凉,胤禌闭上眼睛道:“我第一次遇见她是,是在台怀的南山寺,当时我正同你师傅下过棋准备下山,正好看到她同一个老妇人上山,那时,她明明就是大家闺秀。第二次相见,就在我回京后不久,而那时,她已是广轩楼的头牌了,而且,处处都有意在引起阿哥们的注意,因为那一次是我九哥带我去的广轩楼,我很奇怪,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就变成了红楼的头牌呢。”

说着胤禌顿了顿,然后看着文茜问道:“还记得上次京里抓刺客,我被抓当人质的事吗?”

文茜点点头,这个她有印象。

“当日,我本来根本就不会走到那里,是她一直引着我走那边的,也就是那一次,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同那刺客有关,所以,今天回来的路上,我让承年侍卫先一步回府,把季青死的消息装做无意中透露给她,而我不在府中,我想,她多少会露出点马脚的,果然,如此激昂不平的琴声,我以前可从未听她弹过,显然是季青的死刺激了她。”

原来这里面还这么多的绕绕。

“你即知她的有问题为什么还留她在府中?”文茜问道,没有人愿意把危险摆在自己身边的呀,这人是嫌自己活得太自在了啊。

“九哥坚持送的,我若推拒,那岂不是扫了他的面子,再说她若没了我这边的路子,必然会钻其他人的路子,我知她底细,会防着她,别人却不知道,岂不更危险。”说到这里,胤禌又长叹:“这回去顺天,我还是把大哥给得罪了,那李蟠是大哥的人,明天我折子一上去,李蟠至少是个流放的罪,还有那些个贿赂的,好几个都是大哥的下面的人,问题是这折子我还不得不上,父皇盯得紧呢,”这翻话,胤禌说的意兴阑珊。

十一阿哥的大哥就是直郡王胤禔,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天还没有鱼肚白,胤禌就离开了文茜的院子偷偷的离开了,没惊动府里任何人,按规定,他外出回来,必须先回宫里才能回府的,而昨半夜的时光也算是偷得,所以,府里除了文茜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回来过。

第二天,十一阿哥府很热闹,听跟着十一阿哥的侍卫承年说,皇上很是嘉状的一翻,还赏了十一阿哥几十匹布,和一些个时兴玩意。

文茜也分到了几匹布,浅绿兴冲冲的挑着:“侧福晋,这天眼看就越来越热了,这料子正好呢,做几件春衫,瞧这块嫣红的,我前些天看福晋穿过,很好看呢,我剪了明儿帮侧福晋做一身,亮亮眼。”

文茜正逗着小猫米米玩呢,米米现在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文茜弄了个线团,那小猫爪就一个劲的挠啊挠得,玩得不亦乐呼,文茜瞧着也是十分有趣,这时听浅绿的话,看了看那匹嫣红的布,确实是很亮眼,但不适合她,便对一边的金麽麽道:“麽麽还是把那亮眼的布都收了吧,还是那粉蓝的好,配点碎花,清爽着呢。”

金麽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将那些亮眼的布都收进了库房。

浅绿自然中的文茜的,只是眼中不解,文茜也不说什么,生存所需,任何时候,低调都很重要。

吃过午饭,十一阿哥还没回来,文茜便带着浅绿出门了,今天零晨,十一阿哥走的时候,在她手里塞了一张房契和一把钥匙,是东市的一间面,有里外间的,做药堂正好。所以文茜这会儿就准备去看看。

东市的地面算是不错,紧邻着城煌庙,燕窝儿大街从边上穿过,而那店面,即不紧邻着街边,却也不太偏,店面也较宽敞,尤其是后间,还带着个小院子,同台怀张氏药堂的格局相似,文茜相当满意。不过,现在让文茜犯愁的就是掌柜的人选,思来想去,突然想起一个人——白良,这个人在纳喇家危难之时曾担过纳喇家的管家,后来,大伯回来掌家后,他就辞了,文礼去归化,白良因为妻子在家便没有跟随。这人的能力相当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曾经就是个掌柜的,不过,文茜有些担心,不知他愿不愿意,毕竟,文仲曾经想找他帮忙管米行,他都辞了。

管他呢,试试吧,文茜看了看天色,今天怕是来不及了,她也不能在外面呆时间太长,便先回府,改日再来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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