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过是秉承皇帝陛下的仁德之本,不想妄伤无辜性命,那项羽不过是个暴徒,刘邦不过是个假仁假义的小人,想我陛下早是仁德遍传天下,今也只是想肃清域内,还我清明,强我国家,抗击外狄,诸君何苦……”
“呸,这才是假仁假义之言,老子是个暴君,弟弟是个昏君,哥哥杀了弟弟,也不过是个不仁不义之徒,何敢谈仁德……”

“住口,本是好意,居然谤言人君,休怪郭某无礼了,哼,出招吧。”

几个人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看这个人还有什么帮手没有,没有想到,把扶苏骂了都没有其他人出声,应该只有这一个人了,互望一眼,举剑上前,一直没有动的郭幕连居然后发制人,几人先出招,可是剑还没有刺出,已经有一个伤了手脉,都是一惊,同时掠开。

“你……你……你是郭幕连?”

“不错,在下郭幕连。”

众人一听,知道不能敌,下下狠心,众人齐上,拼尽全力,郭幕连一个身法,晃过了一个人,直取第二人,由于第一个的攻势在前,后面的人被一瞬间挡住了目光,待得出现时,太快了,于是顺势将剑一撩,旁边的配合无间的几个刁钻的角度,封死了路数,看来只有退,可是又退无可退,后面的一人虽然背对,确是转身横剑扫去。

“啊……”

“哼……”

“郭大侠……”

一时观战的诸将都是一惊,扶苏也觉得危险了,正要拔剑,只有车越倒是优游自得的样子。

说时迟那是快,郭幕连后退了小步,刚好前面的几人剑势已弱,跟着后面的一人毕竟慢了一点,郭幕连用剑出奇将前面的几人手腕上每人拍了一下,吃痛之下,剑顿落在地,然后嘴角微扬,将剑一反手挡在左臂,‘叮’一声,跟着一个侧踢,将身后的刺客踢翻在地,轻轻一纵,退后了一尺,还是站在门口,劈剑在手,静静看着几人。

这说用了许久,其实也不过瞬时的事情,一下子把大家给镇住了,跟着围攻的几人退成半圆,脱身的刺客聚在了一起,怒目看着帐内,却是一点不敢小觑门口的郭幕连。

“好,哈哈,来,车越,将朕的酒鐏与郭大侠赐饮。”

车越接过酒鐏,微笑的送到了郭幕连的身前,郭幕连从容的转身,一恭。

“小人谢过陛下,未曾全礼,乞陛下恕罪。”

“不罪不罪,朕早就说过,郭大侠与朕只论朋友之道,不讲君臣之礼。来,诸君配朕同郭大侠痛饮一杯。”

“请。”

众人共饮,郭幕连反而跪在地上。

“这是何故?”

“陛下,小人乃黔首卑鄙之人,得陛下恩遇,已是难得,万不敢在陛下面前称大侠。”

“哦,呵呵,好好好,说得也是见外了些,幕连啊,起来吧。否则,朕可有新的罪行了。”

郭幕连起身,恭敬侧立在门口,众人看得觉得不能思议,想秦自孝公尚法始,一代比一代威重,特别是始皇帝,由于担着统一天下的重担,所以威赫炽盛无人敢冒犯,无人敢直视,不想这个皇帝居然打破传统,与一个黔首剑客称兄论友。

“呸,不过是个收买人心的诡计而已。”

“不过是昏君的……”

“哼……

外边的刺客更是气愤不已,扶苏等人全当他们是死人一般了。实在忍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了起来。

扶苏单手轻轻一抬,阻止了愤怒的手下,起身拿起酒鐏,一举杯,众人连忙将酒杯捧起,却不说话,一饮而尽,众人纳闷的跟着喝了,然后疑惑的望着扶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男儿立身天地之间,壮志踌躇,猛士拥簇,天下安定,威武华夏,扶苏志愿也。诸位能够敢于刺杀皇帝,可见胆略过人,朕不惧怕任何挑战和刺杀,今日尔等已是笼中鸟,可还有什么疑惑么?”

听见扶苏说话,刺客们停住了口,面面相视,然后都将目光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身长体健,众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刺客,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知道必须出面说话了,清了清喉咙,镀步上前,双手一恭。

“陛下豪言,我等没有人指使,只是不希望暴秦再横掠天下。”

说完这句就停住了,以为扶苏会搭腔,抬眼望去,扶苏却正在把玩手中的酒鐏,一时尴尬,清了清喉咙。

“哼……哼,素闻公子扶苏仁义之人,天下敬仰。然,暴秦之政祸害已久,窃以为,赢氏不足以为天下共主,陈君揭竿,天下响应,我等虽是蝼蚁之人,不足以成大事,只想为天下尽绵薄之力……”

话音未落,扶苏一抬手,侍者将酒斟满,又饮一鐏,然后轻轻的说。

“恩,好酒,好酒。”

众将很配合的唱和。

“果是好酒啊,陛下。”

“你……哼,不要以为我等再你掌握,你就可以肆意侮辱……你。”

扶苏一伸手阻止了话头。

“啊,你是……哦,不用了,朕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朕问了,可是要记入史册的,如果要记的话,朕会让史官用刺客某代替就行了。对了某啊,真的夜了,朕明日还有大事要做,你们也该走了,朕休息不好,可是真的是大事了,将军们也去睡了吧。”

说完,起身就准备回帐休息了,众人虽然不明,但是都没有说话,遵从的走了,扶苏走到帐口,停下。

“对了,幕连啊,你今夜就与朕同榻吧,反正也睡不了多久了,天光了,大军就要攻城了。”

郭幕连正要回谢,可是看了看扶苏的坚决的眼神,不敢多嘴,只得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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