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是夜,
渝州城客栈里张欣芮悠闲的吃着点心,秀美的小脸在烛光下显得更有朝气。

张欣语洗漱完瞅了眼张欣芮,摇头道:“晚上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尤其是甜食。”

张欣芮起身拍了拍手指缝的渣渣笑道:“习惯了,不吃些东西睡不着,嘻嘻。”

“不好啦,着火啦着火啦!”

门外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然后便嘈杂了起来。

姐妹俩对视一眼打开房门,客栈外面呐喊声脚步声此起彼伏,慌张的出了房门,张欣语拦下一个火急火燎的路人问道:

“大哥,请问哪里着火了?”

此人看是两个弱女子就回道:“是流霜堂着火了,不知道白堂主是得罪了谁竟放火烧了流霜堂,真是太可恨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赶紧和大家一起去救火,也许可以救出几个人来。”说完又急匆匆的跑走了。

“芮儿,我们也去看看。”

张欣语冲张欣芮说完也跟着向外面跑去。

听那人的口气,这流霜堂定是个不一般的地方,要不然怎么会惊动这么多的人去救火?

明明是漆黑的夜里,此时却亮如白昼,城西门庭宽阔的流霜堂更是浓烟滚滚,冲天的火焰吞噬着半边天空,强大的热量让人无法靠近。

“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放火烧了流霜堂啊,真是缺德啊,可怜流霜堂上下百余人,竟没有一个逃出来啊,老天爷啊,你不开眼啊,竟任由恶贼残害好人那......”

一个迟暮的老者坐在地上痛哭咒骂,众人也跟着潸然落泪。

“造孽呀!”

“真是可怜呐!”

......

张欣语和张欣芮挤在人群里,心中的疑窦不断的加深,扯了一下身旁的一个妇人问道:

“大婶,这流霜堂里是什么人哪?大家好像都很爱戴似的。”

那大婶也是个实在人,一眼便看出这是两个外地来的女子,叹息着道:“流霜堂我们县城最受尊敬的地方,堂主白天明一家都是大好人.

我们城县土地比较贫瘠,常常都有人吃不饱饭,所以每年白堂主都会吩咐堂下给穷人赠米施粥,不知救了多少人命。

而且呀白堂主武艺高强,平时没少做行侠仗义的事,听说还收到武林大会的请帖了呢,城里人还盼着他能做得武林盟主之位,造福更多困苦的人,没想到啊......”

妇人叹息着不再说了,张欣语也明白了大概,这白天明武功高强有收到了武林大会的请帖,结合这段时日收到的信息,他的死怕是和这武林大会脱不了干系。

能一夜之间灭人满门的也一定不是个善茬子,眼中云雾拨开,莫不是血魔教?

突然,人群外面出现一个人影,确切的说是两个,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悄悄地向一条黝黑的街上跑去。

张欣语抬头的瞬间不经意发现了,秀眉暗暗皱起,难道火是她放的?那也没有理由抱着孩子来放火啊,还是说她是这场大火力的幸存者?

“芮儿,你跟我来”张欣语拉着张欣芮就走。

“大姐去哪里呀?”张欣芮疑惑道。

张欣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带她朝女人去的那条街追去。

果然没走多久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和小孩子的哭声。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你们已经灭了我们流霜堂,杀害了天明,可以回去交差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母子,如果可以放过我的孩儿我愿意一死。”

女人抵挡不过,想做最后垂死挣扎保住自己的孩子。

“雇主要求流霜堂一个活口不留,我们血魔教有我们的教规,只要雇主给了钱,我们必当誓死完成任务”一个杀手冰冷冷的说。

自知没有退路,那女人只得拼命抵抗,看样子女人的武功也是不弱,虽然伤痕累累却依然坚持没有倒下。

张欣语和张欣芮躲在一方岩石后面看得心惊胆战。

“芮儿,你能不能打过那几个人啊?”张欣语满怀希望的问。

“只有送死的份。”

张欣芮如实回答。就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打打地痞流氓还绰绰有余,遇上真正的高手根本就是不够看的。

张欣语失望的看了她一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那边打得你死我活,这边张欣语心急如焚,突然一个杀手在女人的背后举起大刀,刀锋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阴寒的白光,这一刀下去女人必死无疑。

“小心后面。”

张欣语惊叫出声。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锋接近女人后背一厘米的时候,杀手通的一声倒在地上,一个锦衣男子出现在死去的杀手的上方,徐徐落地。

看到同伴的死去,其他杀手立刻红了眼,全体朝他砍去,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女子吃力的抱着孩子走到墙边倚着墙壁,顺势坐在了地上。

这个朦朦胧胧的男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张欣语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终于笑了,原来是你啊。

“芮儿,我们快去帮忙。”

“大姐姐,看样子那个公子可以对付他们,我看他都没用尽全力,我们就不用去了吧!”张欣芮怯怯的道,话说谁都怕死的。

“哎呀,我们不去打架,你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快支持不住了吗?而且还抱着孩子,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放心吧,有那个帅哥在,他不会让我们受伤的”说着张欣语已经走出去了,她真的很担心那个女人。

锦衣男子大掌虎虎生风,根本没有动用腰间的佩剑,每一掌打在杀手身上都将人震出五六米远,口吐鲜血。

张欣语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拿出自己的手帕擦去女人嘴角的血渍。

“夫人,你怎么样?你要坚持住啊。”

那个女人一把抓住张欣语的手,又嗝出一口鲜血,缓了口气,气若游丝:“姑娘,我不行了,我是流霜堂的堂主夫人何彩悦,”

又紧了紧身边啼哭不止的孩子:“这个是我和白天明的孩子,我夫君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侠义勇为,没想到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我也要随他而去了,只可怜了我的孩子,即将成为孤苦无依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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