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不理他,继续埋头扒拉草药。
龙玄御皱着眉头,贤王?她何时变得如此有礼,不对,除了称呼变了可没见她一点儿有礼的样子,就像现在瞅都不瞅自己一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张欣语动作一滞索性站了起来,浅笑道:“贤王说笑了,昨日我是去接父王和哥哥的,怎么会是去找您的?”

心思流转,父王和大娘的担心都是对的,自己不能为家族争光也不能给家族找麻烦,左右不过都要公审了,这趟浑水还是别蹚了。

“你不想知道白慕怀的事情?”

龙玄御黑了脸,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冥宇怎敢胡说,这女人又是怎么了,突然间和自己拉了这么大的距离。一口一个贤王,真是,刺耳!

想她这些日子一直关注此事,昨日来找自己也定是为了这个,争论什么的还是别介了,惹毛了她又该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不想!”这声回答真是干脆利落。

“你……”龙玄御气结,感情自个儿又自作多情了:“张欣语,你何时可以正常一些?”

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当初若不是她想管这事他才懒得出手呢,现在好了没事儿人似的。

“我哪有不正常?”

她每天吃的好睡得香精神也不错,何时有过不正常的举动? 转身朝小药炉走去,研究医书这么久下午决定用它炼个药丸试试。

龙玄御气的不轻,怎么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女人,想讨好她是这么难。

“那好,白慕怀的事我也不管了,让你二妹妹哭死算了。”

“不行……哎!”

张欣语刚刚拿起的药庐盖子,因着龙玄御的话一激动咣当从手里滑落,正好砸在自己脚上,疼的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抱脚呻吟。

“怎么了,给我瞧瞧。”龙玄御快速走过去蹲下拽出她手里的玉足,一脸担忧道。

药庐虽不大但却是纯正的青铜所制,纵然是一个盖子分量也是不轻的, 粉色的硬面锦缎绣花鞋生生砸了个坑,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多大个人了,就不能稳重些,我又跑不了你激动个什么,若是把脚砸废了看谁还要你。”

轻轻脱了她的鞋子,脚背明显肿高了许多,龙玄御心中一顿揪紧,恼恨之前口不择言的气话,既然知晓了此事岂有不管的道理,偏生还拿出来吓她。

张欣语也委屈,脚上钻心的疼,疼的眼泪都飚出来了,任由泛着蓝光的手心揉按自己的脚背,一股暖流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也是怪自己着急,明知他说的气话还是怕真的不管了。

“龙……呃,贤王,你不会不管的,对吧?你若是不管了,我妹妹真的会哭死的。”扯了扯龙玄御的衣袖那语气已经近似央求。

现在有能力救白慕怀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卖不卖国的她管不了,只希望那人不要死,二妹妹不要伤心难过,离开心爱的人那种痛苦她都明白,真心不想二妹妹同自己一般,和相爱的人天涯相隔。

龙玄御剑眉拧的紧,他敢肯定这女人对自己改称呼绝对不是偶然,也不是刻意的疏离,她在勉强的改口。

叹息一声:“为什么不再叫我的名字了?”

“还不是您老人家地位崇高尊贵无比,小女子我怕冲撞了您,哪个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再奏上一本连累了父王和哥哥,那不是很不划算,您要是愿意我叫您阎王爷都成。”

张欣语翻白眼嗤之以鼻。还是现代好,人人平等。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更荒谬的连个称谓都要计较。

龙玄御的脸色黑了大半,这女人真是……

难道生在帝王家还是他错了,怎么反倒怪起他来了。

“以后不要叫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唤我的名字,被你这么不情不愿的唤着,怕是会折了寿数。”不似耐烦的纠正。

他不喜欢她这么唤着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听她唤自己的名字,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那样的感觉很奇妙。

“我不,父王说了那样不合规矩,还是凑合叫着吧,大不了以后少见面就是了。”

撇撇嘴,等这件事儿了了,最好还是不要见面了,自从那一吻之后常常会莫名的想起他,浩轩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她也不想把心思分出来一些给别人。带着牵挂来的又怎么能带着牵挂回去?

龙玄御沉默了良久,最后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感觉两个人亲近了,她又决定远离自己了么?那怎么行?

“张欣语!”

“呃?”

“我们只是师兄妹,只要我不介意你可以唤我的名字,” 伸手取过地上的鞋子小心翼翼的为她穿好:“我答应你会为白慕怀洗清冤屈,但是你不能离我远远的。”

“为什么?”还卖给你了不成?

龙玄御抿了抿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这些年你害的我连个王妃都没娶到,我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前些天皇兄还笑话我来着,所以你得负责赔给我一个王妃,结束我单身汉的生活。”

“啊?”

张欣语还沉浸在龙玄御那一笑里,如梦似幻好不真实,就被这后半句雷的外焦里嫩,半晌愣愣傻傻理不清楚。

赔,赔个王妃?

好吧,确实是原主干的好事,自己就是来替她还债的,但是她上哪儿去给他抢一个王妃去?

“你不是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娶回去做王妃就好了,我保证这回绝对不搞破坏,如果需要我愿意去和太妃娘娘说说情。”

想起那日兰香园花会他拒绝李香玲的话,貌似有个现成的。自己现在又没有武功还能阻止了不成,早日划分清楚也好。

可是张欣语都没发觉自己说话时带了一点儿赌气的意味。

“可是我不确定她喜不喜欢我!”语气里是失落落的。

张欣语咬咬牙,莫名袭来一阵憋屈:“她是谁,我帮你去问问总成了吧!”

堂堂七尺男儿又是个王爷,竟然如此不洒脱,罢了,就当做是报答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恩情了。

见龙玄御不语只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顿时也感觉莫名其妙,不自觉红了脸。

手臂一拂: “喂,你不说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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