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慕怀的罪行贤王可是找到了什么证据?”龙玄烨合上奏折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两兄弟在空气中有一瞬间的眼神交汇,彼此心中了然,快速别了去。

“贤王,此案证据确凿已经结案,还能有何隐情,而且皇上下旨秋后处决,您一句快了就想随便翻案,岂不是藐视天威,致我朝律法何在?”王尚书据理力争,给龙玄御扣上了藐视天威的大帽,朝堂上唏嘘一片。

龙胜王朝谁不知道皇上与贤王同气连枝,即便是藐视天威也无可厚非,但今日是王尚书当着文武百官面前说出来,就等于公然挑衅。

若贤王当真敢藐视天威,那就等于昭告天下他要造反,兄弟谋反可是历代君王的大忌讳,王尚书这是要将龙玄御逼上绝路。

龙玄烨目光变得阴沉起来,似乎是将王尚书的话听了进去,九五之尊是每个皇子都梦寐以求的,虽然龙玄御只有三千人的暗队,那可是胜过了千军万马的,谋反不过是分分钟的事,龙玄烨能不忌惮?

王尚书心中得意,几句话就把不可一世的贤王推至众矢之的,看他还有何心思为他人翻案,想必此刻他可是成了皇上心中的刺了,这就是和自己作对的下场,贤王又如何?

龙玄御不语半刻,冷着脸道:“王尚书如此阻碍本王为白统领昭雪,可是心知这里面有些不可告人的?比如会泄露了真正的通敌之人,影响了通天大计……”

一字一句敲打在王尚书的心头,震得他措手不及惊慌不已,暗道贤王当睿智,这件事计划得如此缜密,可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不会,要不然自己又岂能安然站在这里,这么一想王尚书心里也平静了。

“贤王这话岂不多余,真正的通敌之人不就是白慕怀,一封封书信经廷尉府鉴定可全是真的,倒是贤王的居心有待思量。”

“书信也可以密谋不是吗?万一白统领确实含冤,禁卫军可是皇宫守卫军,出了事王大人可会负责?”

王尚书语塞,被龙玄御问的骑虎难下,他说不负责那就是也不确定,白慕怀是不是冤的,简直自抽嘴巴。他敢说负责,皇上就会猜忌,怀疑他是不是那个通敌之人,然后对他密切监视。

朝堂上开始窃窃私语,若贤王的猜测是真的,那后果可是严重的多了,说不定江山都要改姓,皇上岂会不明?

“皇上,微臣认为贤王说的也不无道理,”张锦溪适时的站了出来,面若春风:“若真如贤王猜测,可真是兹事体大的,而且白统领为人正直,满朝皆知,说他叛国确实难以置信。

但是铁证如山也不可懈怠,国本不可动摇须慎重处事。索幸也未到秋后,所以微臣斗胆建议,不如就先依了贤王彻查此事,到时不论结果如何,也能去了江山社稷的威胁,岂不两全?”

“张大人说的有道理呀!”

“是啊,这可关系到江山大事啊!”

“还是张大人深谋远虑!”

底下附和声此起彼伏,都认为张锦溪说的有道理。有些文官还出列表示同意张锦溪说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好,就依贤王所言,彻查白慕怀通敌叛国一案,大理寺卿给与配合直到水落石出。”龙玄烨朗声道。

“微臣遵旨!”大理寺卿在人群中礼道。

王尚书的心哇凉哇凉的,浑身冒着虚汗,突然感觉脑袋离分家不远了。

通常京都权贵证据确凿的案件都是有廷尉府代理的,大理寺是龙胜王朝最高的刑府,审的都是些奇难要案,进了大理寺就是涂得再黑的白人,也能洗出一层黑水。

因为坐镇主审的刑部侍郎刘明,礼部侍郎王栋和内阁大学士张锦溪都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尤其张锦溪的巧言善辩,稀里糊涂就能把人绕进去。

辰时,三三两两的朝臣涌出宫门,张欣语在不远处巴望着,寻觅着一个身影,蓦然眼睛一亮,拖着笨重的身体跑过去。

龙玄御看着不远处跑过来的人儿,不自觉的瞳孔放大,他严重想要表示,可不认识这个女人!

张欣语在龙玄御的眼前站定,将身上的大包小包扔到地上喘息。

“这些东西重死本小姐了,龙玄御你说话可得算数,东西给你,钱给我!”

许多大人往这边看,直看的龙玄御心底生寒,再看这女人,她怎么就不知道找个小斯扛东西,就那小身板背这么多,咋不累死她,傻子!

那么一个小脑袋瓜子,偏偏有时候聪明的过了头,有时候又愚蠢的,可爱!

“自己背,你是不是傻?沐王府的小斯都是吃干饭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的味道。

“找人背?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张欣语都恨不得掐自己两把,她现在可是郡主,很多事不用亲自动手吩咐一声就行了,都怪在现代的时候自食其力惯了,都没想过麻烦别人,米虫也不是人人都会当的。

“怎么把药材送这儿来了,满朝文武都看着,你可真能耐。”

皇宫里采买都是走西门的,可从来没有过大摇大摆从南门走的先例,而且还是赶着么个下朝的时辰,她是怕别人都看不到是不是?

“不送这来难道送你家去?看就看呗,我又不指望他们谁来帮我背。再说了我是来找你的,背这里来比背你家去近的多。”

沐王府和贤王府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中间夹着皇宫,既然目的地是皇宫,干嘛绕大圈?

“强词夺理!”

……

“语儿?”

张青云同张锦溪一同出来,见众人分分侧目,顺眼望去俨然看到自家大姑娘拦着贤王的去路,地上还有两只布袋子扔在贤王脚边。

她这是要干嘛?来找事儿的?于是大步走了过去。

“语儿,你来做什么?”张青云人未近声先道。

莫不是女儿突然回复了记忆?又来缠着贤王了?

张欣语见到老爹和哥哥欢快道:“父王,哥哥,是昨日贤王托我买些药材填充太医院,女儿不负使命给他送药来了。”

龙玄御剑眉微挑,还真是会出其不意,咱能不能别瞎掰,你这么说他俩能信了不成?

但是……

“既然贤王托你买药也应该从西门进宫,怎么跑到南门来了?”张锦溪笑道。

龙玄御彻底无语了,这傻姑娘说的话还真有人信,太医院的药材都是有专门的供应渠道,何时需要他来到处托人去买药?嘴角轻抽,还托这么个不靠谱的。

“语儿有时候糊涂些,到时可千万别忘了向王爷收银子。”

“我知道了哥哥,王爷怎么会欠了我一个小女子的银子。”张欣语乐的不行,果然还是哥哥了解她:“那我们去走西门了,父王哥哥慢走。”

“溪儿,你可知道怎么回事?”张青云边走边问侄子,自己怎么看不出来他们刚刚是演的哪一出。

张锦溪眸光暗淡,浅笑道:“许是语儿闲来无事,又想出好玩儿的事儿了……”

龙玄御黑着脸还得拎着两个大包跟在张欣语后面,满心的愤然。

张锦溪那只小狐狸也跟着算计他,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看在他是未来大舅子份上,一定给他好看。

到了太医院,太医们也不敢去瞧冷面贤王的大驾,施礼之后都唯唯诺诺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大气都出的少。

龙玄御放下布包一抬手,立刻有人上来。

“王爷有何吩咐?”

“去把院主找来!”

“是!”

半盏茶不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白面男人步履匆伐而来,焦急的神色像是从哪个宫里赶过来的。

“卑职太医院院主林惊羽,参见贤王千岁,郡主福安!不知王爷和郡主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龙玄御负手而立,一身黑色蟒袍官服,衬的伟岸的身材更加挺拔,尊贵的王者之气浑然天成,让人望而生畏。

“林大人,立刻命人腾出一间药房,以后供语郡主专用,备上太医院所有种类的药材,另外再添置一只药炉。”

“是,卑职领命!”

林惊羽惊愕的一瞬领了命令,带着几个小徒离去,兀自叹息,郡主来太医院,再过些日子皇宫里还会有太医院吗?这祖宗一个不高兴拆了这里可怎么好?

“又怎么了?”

龙玄御一回头,正瞧见张欣语目不转睛盯着自己,那小眼神,看的他汗毛都立了起来。

“龙玄御,我现在才发现你也不是那么招人厌,还是挺会为人着想的。”

还知道给她安排独立的房间,备所有种类的草药,还弄个药炉,她在家都没敢这么奢求过,所以看在他这么体贴的份上,她决定以后对他好点儿。

“感情你以前很厌恶我的?”龙玄御询问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寒。

这妮子终于说实话了,原来自己在她的心里印象还真是差。

“都过去了,还是不提了,呵呵……”

张欣语连忙尴尬的陪笑,可不能惹怒了这位爷,万一他生气收回刚刚给自己的好待遇不就完了?

龙玄御也懒得和她计较,顺着台阶就下了。

“今日早朝皇上已经下旨彻查白慕怀通敌一事,现在只要找到能证明白慕怀清白的证据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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