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感觉有人再拍她的脸,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力道,你丫的,别拍了好疼啊!
终于:“龙玄御,你再打扰本小姐睡觉就阉了你做太监...”

一句似曾相识的弱语很成功的让某人黑了脸。恶狠狠道:“都快死了还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回京都沐王府去?这么会惹人生气,怪不得阎王爷不收你!”

准是怕被她气的死的不能再死!果然命太硬天理不容。不过看她都能说这样的话了应该是没事了,龙玄御心里的阴云消散了不少。

张欣语扯扯嘴角:“你要是能把我踢回去倒是省了事,我都怕自己没命回去。”

才出来两天而已就受了这么多罪差点一命呜呼,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洪水猛兽,她的命简直比黄连还苦。

“谁叫你多管闲事来着,”玉紫烟突然怒气冲冲的道:“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学人家英雄救美,真丢人,看你以后还自不量力。”

又冷冷的白了一眼,这女人还这么爱逞能,现在又害得他们打夜战,真是没用!

张欣语清浅的笑笑,继续闭上眼休息,她怎么感觉那个小仇人,语气里冒着一点儿关心呢?

因为张欣语卧病在床,龙玄御成功当起了超级奶妈,负责买药煎药,玉紫烟除了偶尔伺候她两句恶语,连杯水都懒得递。

其实被冰山服侍,张欣语的心里是很痛苦的,比如:

“吃药!”

一碗浓浓的黑汤送到眼前,弥漫着辛苦的气味。

张欣语艰难的咽咽口水:“可不可以不喝...”要是这个时代有药片就好了,方便无痛苦。

“不可以!”龙玄御黑着脸,被人伺候还这么多废话。

于是床上的女人一脸纠结的接过药碗,久久未动。

“需不需要我帮你?”

“啊?”张欣语错愕的一瞬,紧着道:“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喝。”

然后一口气将碗里的药喝尽,又连忙端起一杯白水漱口。

要他帮忙?她伤的是身子又不是脑子,可没忘了昨天早上是谁,捏着她的鼻子将一碗药都倒进了她嘴里,差点儿没呛死她。看他那么厌恶自己还是别没事找抽了。

“喝完了!”

龙玄御接过碗:“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上路。还有诊金汤药加劳务费三百两银子,回到京都送到我府上。”

“噗!咳咳...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她会不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喝水呛死的人?据她所知诊金,汤药加到一起也到不了一百两,他居然黑她三百两,是不是是太恶毒了?

还有,就那张脸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看着都觉得消化不良,劳务费哪里值那么多银子?倒给她精神损失费还差不多。

“如果不同意的话,明天开始自己买药煎药我也落得个清闲”龙玄御冷着脸威胁:“顺便劝你一句,你的脸没有上好的白玉膏涂抹,以后怕是不能见人了。”

张欣语瞪着眼,虽然脸上的伤痕已经淡了不少,若是不好好调养还是会留疤的,借用人家的身体也得好好爱惜不是?可是让她自己买药煎药,别说她不会煎药,就是会,她哪来的银子买啊,这死男人分明就是乘机敲诈,一朝的贤王居然计较这点儿小钱,要不要脸?

看那气鼓鼓的摸样龙玄御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确不缺钱可是心里憋屈啊,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伺候人的地步?偏偏那人还是一脸的嫌弃,总得找回点儿什么,弥补一下心里的平衡才是。

“行!三百两就三百两。”张欣语一脸肉痛的道。

妥协吧,也只能对不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沐王夫妇了,自己还没回去就先欠了饥荒,转念一想,既然给了钱也得物尽其用才行。

于是:“龙玄御,我饿了去给我叫午饭,要四菜一汤,快点儿的。”

龙玄御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他好像在被人当奴才一样使唤呢?

“快去啊,我给了劳务费的。”见他没动弹张欣语蹙着眉又催了一遍。

傻了吧唧的,哪里值三百两银子?估计都没有三十两买来的好用。

“四菜一汤?别撑死你!”

一只大手险些捏碎了手里的青花瓷药碗,死女人,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她还真的把他当奴才了,使唤的这么理所当然。

看着龙玄御气的猪肝色的俊脸和愤然离去的背影,张欣语开心极了,想不到他也有今天,花三百两让自己出出气也好。

别说龙玄御的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不多时就端着食盘回来了,本来是可以让小二送的,因着张欣语这两天都在床上养伤只着了里衣,所以这两天饭菜都是玉紫烟送来,可是今天玉紫烟也出去瞎逛,还没有回来,不知出于什么私心,龙玄御并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见到美食张欣语噌的掀开被子,匆匆下了床,脸上不见一丝尴尬,欢喜的坐在桌前准备用餐。

龙玄御的脸真是黑的不能再黑,眉头紧紧锁着。

这女人当真是......她怎么可以这般从容?一点儿也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张欣语一边吃饭,一边瞄着眼前的冰山,他那是什么表情?活像看新奇动物一般,还是嫌恶的。难道是嫌自己吃的太多了,要不然自己掖着点儿?被人笑话太能吃总归是挺尴尬的。

“龙玄御,你为什么不会笑啊?你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一定更迷人。”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样就不会太注意她吃多少了。

“我不介意吃饭也喂你......”

“我介意,我自己吃...”被活生生噎死的感觉肯定不好。

龙玄御别过脸去,心思百转千回,每天伺候她不说,还要忍受她的调侃,吃饭也堵不住嘴,他的生活何时变得如此屈辱?

......

经过几天的休养,张欣语的身体基本上全好了,脸上也恢复了白净,脸蛋儿美了,心情自然也就美了。

吃过早饭就蹦蹦哒哒的站到龙玄御跟前,欣赏那千年不化的臭脸。

“我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啥时候启程?”

“明天。”

龙玄御瞥了她一眼,刚刚好就闲不住,像个兔子一样。

经历了大难,张欣语再也不敢再脱离群众,走了十来天,除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栈,就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龙玄御。

有时候龙玄御都觉得仿佛又看到那个,在他后面嚣张跋扈令人生厌的女人,可一对上那只说‘我就想用你当当挡箭牌’的眸子时,又暗暗摇头,发现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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