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和椤,奥菲拉尔天赋极好的稀有种族妖族里最强的战士和魔法师,此时,却目睹了让他们惊异无比的一幕……
男孩本来齐耳的短发开始变长,凌乱,飘飞着,四周的空气如浪翻滚。[]

他小小的身体就那样直直的站起来,完全无意识的立在床上,双目紧闭,当他黑色的头发长至腰间时,变化停止了。长发自然分在他的两边,随着气流乱舞。他苍白的脸又开始发生变化,一层黑色的金属状物体从脸颊两侧长出,将他的脸部完全覆盖。

他脸上的五官漆黑一片,和头发的颜色融为一体,像一团长出了无数触手的黑云。

“硼!”木床碎裂了。

可男孩怪异的身体却没有落下。

他就那样浮在原位。

双手张开,身体僵直,像一个静止的牵线木偶。

他本来残破不堪的衣服碎裂了,不到一米的身体上浮现出了金色的诡异的字符,那是椤和烈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文字。

接着,字符飞速移动起来,他的身体几乎是透明的了,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字符在体内移动的轨迹。

只见字符移动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四肢开始长长,接着身体也拉伸。直到大约两米左右,变化停止了。

一层黑色的金属,和他脸上一样的金属状物体,覆盖了全身,像是大陆骑士们穿的那种全覆式板甲。

他的指关节、手肘,膝盖,肩头……反是身体的关节处,都长出了锋利如刀的倒刺,看上去冰冷无比,充满杀气。[]

然后,一对翅膀,一对像鹰一样的翅膀,在他背后张开!

构成翅膀的,不是羽毛,而是刀!一把一把的刀!并不是真的刀,而是那些黑色金属片的形状和长刀的刀刃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构成翅膀的黑色刀刃,没有任何光亮。不止是背后双翼,他的脸,他的身上,那些覆盖着的黑色金属状物体,都是没有光亮的,像是一片黑色的迷雾,沉沉的,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那不是一般的黑,那种黑,是一种让人沉闷、痛苦的黑,就像无助悲凉的黑夜……

气流慢慢平息,男孩身体的变化接近完成。突然,椤和烈的眼前像是被冰冷的刀锋划过,一股浓烈的杀戮气息刺得他们无法睁开眼睛。

几秒后,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他们看见了,一双眼睛。

也许,这不能叫眼睛。

因为它不是心灵的窗户,而是,杀戮、仇恨、毁灭、愤怒等一切负面的狂暴的情绪汇聚而成的深潭。

多么冷漠,多么无情的一双眼!

就那样,镶嵌在黑幕般的脸上。

漠视着一切,像是在等待,等待眼前的生命恐惧,然后,无声无息的将他们收割……

如在夜的荒原陷落,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方向,也看不到出口,自然而然,就失去了求生的**。

烈和椤的感觉很怪异。那怪物的气息其实很弱,甚至无法到达他们面前,但是那股气息好像一种不详的预兆,让两人莫名恐惧。

注意,不是害怕,是恐惧。

恐惧,是来自内心的,是左右心灵的情绪,它无法克制。

这股气息,比戾气更暴虐,比杀气更恐怖,所以,它让人恐惧,一点一点的从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中滋生,直到崩溃!

死气……只能这么形容,让人恐惧直至绝望的死气。

“烈!杀死他!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死亡!一片漆黑,布满了鲜血!那将是一场浩劫!”椤的声音颤抖着,在那股死气的影响下,她的情绪异常激动。

烈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敢看那双眼睛,即使,他清楚的知道,他要毁灭眼前的怪物,不费吹灰之力。

“动手!!”椤的声音更加尖锐。身为一名精神系圣魔导,又修炼了妖族秘法,她对于气息的敏感程度非常之强。

烈用力甩了甩头,控制住了情绪,身形一晃,右手已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轰到了怪物面前。

“噗!”怪物口中鲜血狂喷,浮在空中的身体因为遭受的强力攻击而扭曲。

烈的脸色变了,虽然他没有出剑,但这一击的力量已经足够将任何圣级以下的修炼者轰成碎片。

但是,他面前的这个黑色怪物却硬生生抗了下来!

没有过多的迟疑,烈的第二下攻击又狠狠的砸在了怪物的身上。

这次,那个黑色的如金属般坚硬的身体没有抗住,重重摔在地上。抽动了几下后,黑光一闪,恢复成了男孩的样子。

烈举起拳头,却怎么也砸不下去,他真的没有办法对一个无力瘫倒在地上的孩子下手。

影响情绪的死气消失了,椤也恢复了正常,她走到烈身边,冷冷地道:“他不是一个孩子。”

烈没有说话,慢慢放下了手臂。

椤抬头看着儿子的表情,足足一分钟后,她摇摇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让他活着吧。我们救了他,猎魂不起作用,你也杀不死他。也许……也许这就是上苍的安排。”

“我会看着他的。如果他真是个魔鬼,或者对我族不利,那时我会亲手杀死他。”烈蹲下,抱起了男孩。

他看着怀中卷缩成一团的小身体,突然有点心酸,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可怜的小生命,会像母亲说的那样是个带来死亡的魔鬼。

“母亲!”

椤停住了脚步。

“可能……”烈的心里一阵暖流经过,一种温软的感觉在他心间缭绕。“他和我们一样,是一个特殊的种族吧。”

椤回头注视着烈的眼睛,“你现在的感觉,就像那个时候遇上娜一样吧?”

烈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只是转身看着躺在一张软毛皮上还在昏迷的娜。“那您呢?您现在对娜,还有当时的感觉么?”

椤的肩膀轻颤了一下,没有回答。

她离开了,也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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