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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驻地离学校并不远，有三四站路的样子，驻地还是派了几辆卡车来接学生。李前进孙胖王飞等等历史系一班的学生坐上领头的第一辆卡车，车轮飞滚朝部队驻地驰去。
今天是学生们练习打靶的日子，男士们都翘首以盼了很长时间。
没有打靶项目的军训，多么的枯燥无味！当然，孙胖王飞他们这个寝室的男生也有少许的担心。
上次内务评比为了让寝室获得第一名，李前进可是和黑脸汉姜晨阳打了赌，比赛项目就是打靶。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李前进就要答应黑脸汉一个条件，一个任何条件。那不是惨兮兮了，万一姜晨阳让李前进吃屎喝尿，李前进能不答应吗？当然姜晨阳肯定不会摧残祖国的花朵，肯定不会提这个有些邪恶有些变态的条件，但假如提出那个条件呢——让李前进离朱紫远点，怎么办？
虽然李前进和朱紫的关系让大多数男生心里不舒服，说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但那是对内而言。对外而言，朱紫这道好菜总归是吃到了自家人的嘴里，也是同学们津津乐道的谈资。有道是好水不外流，只要水浇灌在了自家园田，具体灌溉在哪一块并不重要。现在万一李前进打赌输了，黄花菜凉了，朱紫被姜晨阳横插一刀夺了，那可是让全体学生没面子！
将近驻地时，卡车前面闪出了一辆地方牌照的轿车，车速不快，死死地压在卡车前面。部队上的车都娇惯惯了，司机就死命摁喇叭，催促轿车让路，那辆轿车仍然故我，惹得同学们火起。
“压他！压他！”孙胖在车上喊，其他同学也附和，司机大汗！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学生会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他是忘了几十年前的那场革命，学生可是绝对的主角，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暴力的影子，不过平时掩饰的很好没有表露出来，一旦土壤合适，就会发芽爆发。
同学们这么一喊，前面的那辆轿车干脆停了下来。
卡车司机看摁喇叭没用，打开车门跑到那个轿车前面，要展示一下部队士兵的肌肉。
谁知轿车的窗户慢慢摇了下来，司机探头一看，马上脸色大变，“啪”地一个敬礼，神态极其恭敬。
同学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轿车一摁喇叭绝尘而去。
耷拉着头回来的司机瞪了同学们一眼，吼道：“叫什么叫，叫什么叫？一群王八羔子！压死他？你们压压试试！”
站在车厢前面的孙胖“扑哧”一下笑起来，小声对李前进说：“我看见轿车里面坐的好像是部队首长！”
于是众皆噤声，拿可怜的目光看向前面一脸灰白的卡车司机。
汽车把同学们直接拉到了驻地操场后边的靶场，在一个土坡前面下了车。
“等一下同学们互相配合，一拨学生躲在掩体（土坡）下面拿着靶子，一波站立在远处朝靶子上射，要努力射中靶心，一人10发子弹，射完换班。”靶场的教官已经不是周强，换成了一个黑脸汉。
真正来到了部队，同学们看着沿途经过的操练的士兵，貌似都是寸头黑脸汉，像周强教官那样帅的竟然难找！孙胖说道：“看来‘军训的教官都是选拔出来的’这句话没错，起码咱们教官的摸样是出众的了。”同学们纷纷赞同，前面领路的士兵却是“扑哧”一声笑，原来部队里最嫌弃“小白脸”！
靶场的教官让大家围着他席地而坐，每人发了一把81式全自动步枪，他蹲坐在中间给同学们见解起枪支结构。
潘成林拿着自动步枪，暗地里瞧了教官一眼，趁他不注意，咔咔咔，手握着枪托拆解起来，等教官发现时，枪支零件散落了一地。
“有本事你就给我装起来！”教官以为潘成林是故意捣乱，朝他吼道。
潘成林看着地上一堆散件，看着教官皱了皱眉，一声不吭地组装起来，四五分钟过去，手托着枪柄一按一压，“咔”地一声，整只枪竟然在他手里组装了起来！把枪扛在肩上，潘成林瞄准了教官做了一个扣扳机的动作，同学们看着窘迫的教官大笑。
“我们要求在一分钟内装好，你这……你这算是慢的了。”教官脸面一红。
同学们“咦”了一声，王勇说道：“要是我也闲着没事整天摸枪，说不定半分钟就能装好！”
拿士兵的标准来比照学生，学生虽败犹荣，教官好不尴尬。
“希望你们不要出现去年军训时的情形：有人10颗子弹只有1颗命中靶，其余不知所踪。”教官岔开话题，说起了去年军训的事情。
孙胖“啪”地举手问道：“教官怎么知道只有一颗子弹命中呢？”
“因为靶子上面只有一个洞。”教官笑道。
“说不定人家是神枪手，10颗子弹都从一个洞里穿过去的。”孙胖辩驳道。
教官顿时没话说了，虽然即便发生这个奇迹，也不可能出现在只摸了半天枪的学生身上，但怎么说呢，这个事怎么辩驳呢？
驻地士兵中也有女兵，但在军队中，男女这个性别好像比较模糊，至少在训练时是差不多的，没有听说因为是女生就让其少训练一分钟。教官的脑子里有这个思维，男生女生也懒得分开了，只分成了两列，一列排队轮流进土坡下面的掩体举靶子，一队拿枪轮流打靶。
虽然打靶的时间有先有后，但比如“朝三暮四”这个典故，虽然得到的实惠都一样，但人人都想早得到。孙胖等人在第一波分到了举靶子一列，心里有些不满，躲在土坡下面小声对王飞说：“等一下不管打中打不中，咱都说没打中！”
零散的枪声响起，掩体土坡上被子弹打得尘土飞扬，孙胖等人在下面自然不能幸免。明明有一个打中了5环的，孙胖也报的是脱靶。脱靶脱靶脱靶，孙胖正说得顺溜，只听“啪”地一枪响过，靶子从中而断，原来不知哪个学生一枪打在了靶子杆上。虽然断落的靶子没有砸中孙胖，他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叫“畜生，畜生级学生！”
王飞嘻嘻笑道：“人家明明没有脱靶你还报脱靶，遭报应了不是。”
从此孙胖就老实多了，枪枪都报十环，只盼这一轮学生快点打完。
轮到孙胖他们这一队打靶了，每人照例发了10颗子弹，孙胖他们一排站定，端起了步枪。
“让你们打我的靶子杆，我也打你们的，让你们尝尝吓破胆的滋味！”孙胖小声说。
“你这位学生在嘟哝什么呢？”教官喝问道。
“报告教官，我说认真学习认真打靶，争取枪枪中十环！”孙胖一立正大声说道。
“同学们要向这位学生学习，不想打中靶心的学生不是好学生，希望同学们都枪枪中靶心！”教官说了以后，跑到队列一边，举起了示意开枪的小红旗。
靶场上吹起了小风，学生举着枪的手臂微微颤抖，屏气凝神地瞄准着前面的靶子。
旗子一挥，孙胖他们打了一枪。
脱靶，脱靶，脱靶，打在靶子杆上了——还是脱靶，还不容易出了一个3环的好成绩，教官一对照，发现是赵小满打的。
“赵小满这位同学打得不错，第一枪就中3环，不错！”教官表扬道，也是为了鼓舞士气。
赵小满好似没听到教官的夸奖，低头寻找着什么。
“赵小满，要精神集中！”教官教训道。
“报告教官，刚才瞄准的时候我的眼镜掉了找不到了。”赵小满低着头说。
孙胖他们大笑，拍着赵小满的肩膀说：“哥们，我们睁着眼都打不中靶子，你近视眼压根就看不到靶子竟然还蒙中了，高，高！”
“我打中了？我打中了！”赵小满高兴地跳了起来，只听“咯嘣”一声，赵小满愣在那里。
“兄弟，眼镜不用找了，在你脚下呢！”孙胖拍着赵小满的肩膀沉痛地说，眼神中却不无幸灾乐祸！
下面准备！教官又一次举起了小红旗。
“射击！”教官挥了一下红旗。
这次枪声响过后，没等前面报靶，潘成林就报告了一声。
“请讲！”教官说道。
“我这次扣扳机后，怎么感觉没有子弹发出啊？”潘成林纳闷地说。
教官拿过枪一看，“唰”，拍了一下潘成林的后脑巢，“笨蛋，谁让你改成‘连发’的？你的枪是连发，第一次扣扳机子弹就击发完了，还扣什么扣？下边没你的事了，边上歇着去吧。”
“教官，再发几颗子弹吧，这一梭子全出去了，我这还没尝到什么味呢！”潘成林哀求道。
“猪八戒！”教官骂了一声，嘴角带笑地继续指挥去了。
可怜地潘成林就因为炫耀似的拆了一把枪，不知道怎么就把枪的击发方式改变了，刚才削了教官的面子，教官在这一轮自然不会对他特别照顾，坐在一旁看着孙胖他们连打了8枪，就过了过眼瘾！
10枪打过后，马丹拿着靶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教官，见……见鬼了！”
“怎么啦？别慌！”教官严肃地说道。
“我这个靶子上有十一个子弹孔！”马丹举着靶子说道。
马丹这个靶子对应的是王勇，在第一次报靶时王勇是没打中的，后面9枪即便全中，也不可能有十一个子弹孔的！
莫非真有鬼？
孙胖“扑哧”一声笑了，大声说：“马丹，大家都偷偷摸摸地想尿你那一壶里呢！”
这句话明着说的是有人明明瞄准的是自己的靶子，却是击打在了马丹举着的靶子上，属于严重脱靶。但另外一层含义却有些色色的味道，马丹当时脸唰地红了，瞪了孙胖一样，把靶子往地上一摔，捂着脸跑向那个土坡掩体。
“大家都严肃点，都瞄准自己的靶子，没事打人家的靶子干嘛？”教官也有点好笑。
“报告教官，我们都瞄准了，但子弹不知怎么就跑偏了，可能那边引力太大！”孙胖的话激起一阵笑声，在笑声中开始了第二轮打靶。
不过在这一轮，有些女生就偷偷地和男生搞交换了，连马丹都不愿再拿枪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摸次枪！”潘成林睁着眼睛问，一脸的惋惜。
“那小嫩肩膀的，能扛得住这后挫力？这天生就是咱男人的玩意，女人的天职就是抱男人生孩子！这地危险，还是该上哪玩就上哪玩去吧！”孙胖扬扬手嘿嘿笑道。
“孙胖，是这样吗？”随着孙胖身后一声娇喝，马丹等女同学看着孙胖后面就笑了起来。
“朱紫……朱紫教官！”孙胖吓得一缩脖子，“我是瞎说呢，教官这种女中英豪，军中少见，那是……那是国家柱石，迟早要砥柱中流的。”孙胖坑坑巴巴地说。
“我怎么听有人说女人天生不是摸枪的料，话里话外，说女人不如男人呢？”朱紫走过来看着孙胖嫣然一笑，眼神中杀机盎然。
“谁说的？站出来！敢说朱紫教官的坏话，我孙胖第一个不同意！”随着孙胖的声音，和他站同排的男生有默契地齐齐后退一步，这样虽说没人站出来，孙胖却是独自一人傲立在众男生外了。
“你们……怎么这么不仗义呢！”孙胖为之气结。
“孙胖怎样？嗯，比一比？”朱紫说着到旁边枪架上提了一杆步枪，看了看装有子弹，“啪啪啪”几枪放过去，前面的靶纸像蝴蝶一样飘散在空中，竟是被打爆了。
“谁胡乱放枪呢？”土坡掩体下响起一声喝声，正在检查靶子的靶场的教官从里面跑出来，一看是朱紫提着一杆枪，马上跑过来，“啪”一个立正，“报告首长，连发10枪，全中，靶子已被打爆，成绩无法计算。”
朱紫把枪扔给孙胖，扬了一下下巴，眼中轻蔑之意显于眼外，“你也开几枪？”
靶场教官连忙跑到土坡掩体内以便记录成绩。
孙胖看了看朱紫，看了看身后看热闹的同学，硬着头皮举起枪，“啪啪啪”放了几枪。
掩体里一个靶子举了举，靶场教官喊道：“不是打朱紫教官的靶子，是打这个靶子！”
众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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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真有鬼？
孙胖“扑哧”一声笑了，大声说：“马丹，大家都偷偷摸摸地想尿你那一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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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胖怎样？嗯，比一比？”朱紫说着到旁边枪架上提了一杆步枪，看了看装有子弹，“啪啪啪”几枪放过去，前面的靶纸像蝴蝶一样飘散在空中，竟是被打爆了。
“谁胡乱放枪呢？”土坡掩体下响起一声喝声，正在检查靶子的靶场的教官从里面跑出来，一看是朱紫提着一杆枪，马上跑过来，“啪”一个立正，“报告首长，连发10枪，全中，靶子已被打爆，成绩无法计算。”
朱紫把枪扔给孙胖，扬了一下下巴，眼中轻蔑之意显于眼外，“你也开几枪？”
靶场教官连忙跑到土坡掩体内以便记录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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