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冯秋生摔倒在地,牢牢摁住,雷鸿飞*着笑道:“小子,身手很不错啊,不愧是‘野狼’调教出来的,没给他丢脸。”
这场近身格斗打得非常激烈,雷鸿飞费了很大劲才占得上风。他是老特战队员,打过无数硬仗,冯秋生能与他对峙这么长时间,确实很了不起,可这个年轻人却并不满足,带了一丝沮丧地看向旁边观战的林靖。

林靖赞许地点头,“你能跟雷将军打到这个程度,的确让我有些意外。假以时日,你肯定能赢过他。”

这时,看得心驰神往的特勤中队队员们大着胆子起哄。

“林大队,跟雷将军打一场吧。”

“对,为我们特警大队争回面子。”

“就是,给我们做个示范,让我们学习学习。”

雷鸿飞顿时大乐,直起身来,挑衅地看向林靖,“怎么着?打不打?”

林靖没有推辞,缓步下到场中,将地上的冯秋生拉起来,微笑着说:“你们都站开点,让我跟他好好较量较量。”

队员们轰然叫好,立刻向后急退,围成一个大圈。两人要一较高下的消息很快传遍基地,其他中队也不管会不会有惩罚,全都中断训练,涌过来观战。

雷鸿飞的将军礼服早已脱下,领带也扯了,此时只穿着墨绿色衬衫,在热带的阳光下更显威风凛凛。林靖好整以暇地脱掉了作训服,也只穿了一件铁灰色的警用衬衫,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来自大漠戈壁的野性。两人相对而立,安静中弥漫出强大的霸气,让周围的人无不肃然起敬,都屏声静气地看着他们。

自特种部队司令部组建伊始,雷鸿飞与林靖就大打小打无数次,这时也不用特别准备,略微静了一下便突然发动。两人都是攻如雷霆火焰,守如江海凝光,既凌厉又不鲁莽,一场架打得酣畅淋漓,让周围的特警官兵看得心旷神怡。

两人的汗湿透了衬衫,却是始终不分胜负。他们并不是一味近身纠缠,而是不时进退趋避,伺机攻击,战场移来移去,那些官兵们也跟着奔来奔去,始终保持近距离观战。到最后,打架的与观战的都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倒像是一场群殴。

终于,善解人意的冯秋生站了出来,将两个依然势大力沉的将军架住,诚恳地劝道:“雷将军,林大队,你们势均力敌,不分胜负,让我们大开眼界,不如就此罢手吧。”

雷鸿飞长出一口气,收回打出的拳头,哈哈一笑,“好,就给冯中队面子,不打了。”反正他也过瘾了。

林靖撤回招式,笑着一拍他的肩,“行啊,下次再打。”

“没问题。”雷鸿飞看向眼前的异国特警们,大声说,“你们的林大队是我们最好的特种部队指挥官,让他过来,我可是忍痛割爱的,你们好好跟着他,很快就会成为一支铁打的队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是!”那些特警们都很兴奋,齐声答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林靖微笑着没吭声。他与雷鸿飞在私底下尤其是凌子寒面前虽然喜欢互相指责,冷嘲热讽,但在公事上却一向配合默契,这时见雷鸿飞为他造势,他心里感觉很高兴。

雷鸿飞说完话,大手一挥,“解散。”然后上前去揽住林靖的肩,神情又变得嬉皮笑脸,“去你办公室坐坐,晚上请我吃饭。”

“成。”林靖从挤过来的一个特警手里接过外套,对他们说,“你们继续训练。”然后便带着雷鸿飞走向办公大楼。

林靖的办公室自带一个小小的浴室,两人先后进去冲了凉,雷鸿飞换上林靖的衬衫,坐下来喝了杯茶,这才舒爽地长出一口气,微笑着说:“看来,你在这儿干得有声有色嘛。”

“还行吧。”林靖轻描淡写地道,“洛局很支持我,这样就好办事。”

“还能经常看到子寒。”雷鸿飞叹息一声,“我很羡慕你。”

“我总共就见过他三次。”林靖笑了笑,“一次在总统府,总统设宴欢迎我们,在座的除了他和总统,还有副总统夫妇以及我们教官团全体成员。一次在国安局讨论工作的事,洛局也在。还有一次就是他来看我,结果被人拍了照片,往他身上泼脏水。你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那也比我多见他三次。”雷鸿飞捧着茶杯,沉思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冷静,抬起头来问,“你不是要整顿纪律吗?搞得怎么样了?”

林靖笑了笑,“我现在是以静制动,还没开始呢,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他当众训话后却一直按兵不动,让那些特警官兵们全都惴惴不安。他不动声色地加大了训练量,对每个人的要求也更加严格,一整天训练下来,人人都趴在床上不愿再动,一些家境优裕的少爷兵便打了退堂鼓,纷纷托关系调到其他警务部门,还有的干脆脱了警服另找工作或者回去继承家业。特警队走了这些人,马上焕然一新,留下的大部分都是精英,虽然不排除仍有败类,但失去了那些少爷兵的掩护,要揪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雷鸿飞听他说了队里的一些情况,凝神想了一会儿便轻松地笑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用不着我多嘴多舌了。”

“嗯。”林靖点了点头,“你别光顾着羡慕我,其实我也羡慕你,可以参加那么大规模的演习,比我带着一个警队要好多了。特警大队不属军队编制,不可能参加军事演习的。”

雷鸿飞马上高兴起来,“哈哈,那我就不羡慕你了。干站在旁边看别人打仗,那滋味可不好受,我深深地同情你。”

“嘁,你这小子,要幸灾乐祸也别当着我面。”林靖鄙视他,“堂堂司令,还号称什么‘军界的少壮派领袖’,瞧你这浮躁轻狂的样子。”

“得得得,媒体记者瞎胡闹的话你也拿来讲,我可没承认过。”雷鸿飞挥了挥手,“你喜欢有事没事都板着一张脸装酷,就看不惯我这种热情开朗豪爽大度的作风,其实你这点应该跟我学学,既可以让别人觉得亲切,又可以麻痹敌人,嘿嘿。”

林靖微微摇头,有些纳闷地说:“你也算出身世家贵族,怎么养成了一身的痞子气?你看看子寒,人家多么优雅高贵?简直不明白,他怎么会跟你这种无赖做朋友?”

“什么痞子气?那叫仗义豪气,懂不懂?没文化真可怕。”雷鸿飞得意洋洋,“我跟子寒那就是缘分啊,投胎也是一门艺术,知道不?我们上辈子肯定是好兄弟,所以这辈子才会一出世就是兄弟,那是分不开的。”

就算是缘分吧,也是他自己不珍惜,亲手破坏了。林靖暗自思忖,却厚道地没有说出来,不想再戳他的伤疤。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他提议道:“走吧,我请你吃饭,尝尝这里特警食堂的东西,很有B国特色,味道不错。”

“好。”雷鸿飞欣然起身,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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