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松送给他们的那对情侣手表是国际名牌的二线品牌,主要面向青少年消费者,因此款式新颖,功能齐全,价格却不贵,拿来送给两个年轻人,既拿得出手,也不会有行贿或收买之嫌,只是,这对手表进行过特别处理,里面暗藏有超微窃听器、摄影仪和信号发生器,是目前最新型的间谍工具,可以让戴着它们的人不知不觉地为间谍机关搜集情报。
吕鑫查清楚这对表的功能后,让技侦科技局的专家们在上面加装了一个小东西,然后派人去这个品牌的专卖店买了一对一模一样的情侣表,并在表带上刻了L&L,这才将两对表交给凌子寒。

这时,雷鸿飞已经要开学了,凌子寒将一只吕鑫代买的“干净”手表戴到他的手腕上,一直将他送到学校门口,看着他进去,这才离开。

回到家后,他把那只经过特殊加工的手表换上,然后推开父亲的书房,跟他一边喝茶一边下棋。两人很少说话,偶尔讨论的也是今天吃什么或者凌毅叮嘱他出门时注意安全,完全是正常的父子相处模式。

晚饭后,吕鑫来了,严肃地对凌毅说:“老板,我有重要的事向你汇报。”

“到我书房谈。”凌毅很冷静,随口吩咐道,“子寒,给吕叔叔倒茶。”

凌子寒乖乖地答应,到厨房去洗杯子、找茶叶。他一副平时很少做家事的模样,沏个茶都花了半小时才找到东西,然后才慢腾腾地端上楼。在这段时间里,监测仪器显示,他手表里的信号发生器的功率陡然加大,显然有人企图突破别墅的电子屏蔽,清晰接收他*书房以后得到的信息。凌子寒仿佛没有察觉,端着茶杯进了书房。

吕鑫正与凌毅煞有介事地“谈工作”,见他进来也没停下。凌子寒没有打断他,将杯子放到他面前。吕鑫一口气汇报完工作,这才做长辈状,看着凌子寒微笑,“子寒越来越懂事了,长成大孩子了。”

凌子寒这时才说:“吕叔叔喝茶。”

“嗯,好。”吕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迫不及待地问,“老板,你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行动?”

“这事得好好斟酌,不能轻举妄动。”凌毅做沉思状,一直在说官话,却不涉及实质性内容。

这时,吕鑫派遣的秘密行动小组已经顺藤摸瓜,沿着遥控凌子寒腕上手表的信号通道查到监听人的准确位置,对此人进行严密监控。

凌子寒很快走房,若无其事地在家里看书、看电视、上网打游戏,一副乖孩子的模样,让那些监视他的人渐渐放松了警惕。

只用了一周时间,凌毅便掌握了这个来自F国的间谍网。他们主要在北京活动,用金钱、美色网罗了不少*公子和富豪后代,能量很大,对*造成严重威胁。

几天后,凌子寒在一次出游时不慎摔倒,将手上的表摔坏,让那些人再也接收不到信号。

这段时间,凌毅常常会与吕鑫在自己家里商讨工作,凌子寒进进出出的,他们也不避讳,于是那些人总会通过他手上的表听到一些支离破碎的“重要信息”,然后由他们的情报专家进行分析,认为很有价值,因此,一旦失去这个情报通道,他们肯定会着急。

周末,雷鸿飞从学校出来,兴高采烈地直奔梅苑,左右一看没人,就扑上去把凌子寒抱住,连声说:“想死我了,晚上做梦都梦到你。”

“你这样子精神不集中,飞行起来会安全吗?”凌子寒很关心,“以后别胡思乱想,不然我要担心了,你不想让我晚上睡不好觉吧?”

“当然不想,我要你吃得香,睡得好,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雷鸿飞心里甜滋滋的,“我一定听你的话,你别担心。”

“嗯,那就好。”凌子寒握着他的手,开心地问,“你累不累?有没有回家?”

“不累,我没回家,直接跑你这里来了。”雷鸿飞嘻嘻哈哈地说,“我家老头子老太太知道我是一向不着家的,没关系。”

“那不行,还是回家陪你爸妈吃顿饭吧。”凌子寒劝道。

雷鸿飞怎么肯跟他分开,握着他的手就往外走,“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吃饭。”

就像雷鸿飞常常住在凌家一样,凌子寒也是从小就经常在雷家蹭饭,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用不着避讳,两人出了梅苑,不便再手拉手,就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往竹苑的方向慢慢晃过去。

已是仲春时节,道路两旁的树都绽发出翠绿的新芽,阳光也有了温暖的热量,人们都脱下厚重的外套,换上轻巧的春装,虽然这条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放眼看去,也仍然能够感觉到那种属于春天特有的生机。

雷鸿飞总是不肯好好走路,略微老实了一会儿就跳起来去拽树上的嫩叶,偶尔还在地上翻个筋斗,接着蹭到凌子寒身边,抬手搭在他肩上,一脸惫懒地给他讲述学校里发生的趣事,逗得他一直在笑。

来往的行人总会多看两眼,那个清秀少年的年龄实在太小,他们都不会想到暧昧的事情上去,只会觉得这两个孩子的感情真好,而且都很单纯。看着他们亲密地走在一起说笑,一个高大魁梧,浑身都充满阳光,一个修长清秀,脸上的微笑如和煦春风,那情景特别美好。

雷鸿飞旁若无人,搂着凌子寒直奔自己家。快到竹苑时,旁边有人叫道:“鸿飞,小凌。”两人转头一看,街对面站着杨志宏和李清。那天在杨家打麻将时还没察觉,这时见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谁都看得出他们的亲密关系。

雷鸿飞爽朗地笑着,拉着凌子寒的手奔过马路,站到他们面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杨志宏笑眯眯地说:“我们到这里的咖啡馆坐坐,正要回去就看到你们了。怎么?周末回家?”

“是啊。”雷鸿飞心无城府,张口便道,“我和子寒到我家去吃饭。”

杨志宏略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带点戏谑地问:“怎么?见家长了?”

雷鸿飞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挠了挠头,“见什么家长?”

杨志宏更加讶异,“你不是带小凌回家吗?”

“是啊。”雷鸿飞仍然摸不着头脑,“他经常到我家吃饭,从小到大吃了十几年了,有什么稀奇的?”

杨志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小凌,请恕我眼拙,你父母在哪里高就啊?”

凌子寒暗中拽着雷鸿飞的手,不准他脱口而出,然后腼腆地说:“就是普通的部级干部。”

雷鸿飞知道他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家事,而且他父亲的身份也比较特殊,不宜随便在外面宣扬,便连连点头,“是啊。他爹跟我爹是好朋友,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比亲兄弟还要亲。”凌子寒微微一笑,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杨志宏更加诧异,“那他怎么没上雪英小学或者雪英中学?”

“有上。那时候我打架,检讨都是他帮我写的。”雷鸿飞兴致**地说,“后来他不想再跑来跑去,就申请转成网络生了。”

“哦,这样啊。”杨志宏呵呵笑道,“怪不得我没印象。”

李清一直温文尔雅地站在旁边倾听,这时才微笑着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能碰上,不如一起吃饭吧。”

杨志宏显然很迷他,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绝无异议,马上附和,“对对,鸿飞,我们去吃饭吧,你明天再陪伯父伯母,怎么样?”

“这样啊。”雷鸿飞犹豫不决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

凌子寒没有吭声,只是暗中捏了捏他的手。雷鸿飞心领神会,知道他讨厌应酬,便婉言推辞,“今天就算了,这是刚开学第一周,家里的老头子老太太等着我回去查问情况呢,还是下次吧。”

杨志宏看了看李清,那个俊美的男人并不勉强,温和地笑道:“好,那就下个周末吧。”

“行。”雷鸿飞爽快地答应,然后与他们道了别,拉着凌子寒跑过马路,大步走进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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