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羊汤店里回来,暗市基本已经散了,只剩下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我顺着原路回去,很快进了小区。
我抬头看了看,天边隐约泛起一道白,天就要亮了,这次在暗市转了一晚上,算是有点收获,我摸摸了怀里,硬邦邦的,那是从金爷那收来的胭脂盒。

想想羊汤店里的遭遇,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按了一下18,电梯启动,上面红色的数字不停的往上走,等我从里面出来我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嘎吱一声,隔壁的门突然自己开了,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这种门和普通的门不一样,如果没有人在里面按住门把手,风绝对吹不开。

我刚搬过来住不久,对住在这栋楼里的人并不是十分熟悉,虽然住在一个楼层也只是见过两次面,我的对面住的是一对夫妻,四十多岁,男主人姓王,人不错,这种隔壁的老王一直不太受人喜欢,好在我是光棍一个,不用有那方面的担心。

我站在门口那,看着开了一个缝的门犹豫了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刚把钥匙插进去锁眼里,听到对面的屋里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王叔,在家吗?”

我回头喊了一嗓子,听人说,这个小区曾经遭过贼,贼就是趁着天还没亮溜进去偷东西,如果真有贼,听到我这么一喊,应该也就跑了。

别看我不怕鬼,其实胆子没有那么大,我只是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并没有进去。

钥匙还在门上,我站在那一动不动,仔细听着对面的动静,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对面没有任何动静。

我还是决定去里面看看,从外面打开门,门边上放着两双鞋,这是平时穿的鞋,可以肯定,人一定没有出去。

“王叔。”我站在门口那使劲喊了一嗓子。

扑棱一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我前面的柜子上跳下来,当时,我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屋子里挡着窗帘,那个东西从上面跳下去,而且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双幽蓝色的眼睛格外的诡异。

靠,是只猫。

不过是虚惊一场,一只猫从上面跳下来,通体黑色的猫,猫回头看了我一眼,直接钻到窗户帘后面。

“小李?你怎么进来的?”

王叔身上穿着睡衣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一脸的诧异。

“我从外面回来,看门是开着的,担心进来贼,所以进来看看。”

“门是开的?”

王叔挠了挠脑袋,“一定是我昨晚回来的时候没关好,没事,进来坐坐。”

“不了,大早上把你喊醒挺过意不去的。”

“喊醒?”王叔看着我,没有说什么,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因为比较尴尬,打了招呼就从里面出来,直到后来这里出了事,才想到那天见到的那只猫,有些古怪。

打开房门,我直接进了卫生间,脱了衣服,拧开喷头,任由热水从头顶一直向下浇在身上。

这是几年下来养成的习惯,我每一次从暗市那种地方回来,都要从头到脚认认真真洗上一遍。

就算懂得一些对付那种东西的方法,同样不想扯上任何关系。

从暗市买来的胭脂盒被我放在洗手台上,那一刻,不知是好奇还是其他原因,我忍不住走过去拿在手里。

我拿着胭脂盒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卫生间的镜子上完全被水汽遮住,如果此时擦去上面的水汽然后去看,一定不敢相信,自己当时脸上的表情。

咔的一声,右手拿着,左手刚刚放在上面,没有施加任何力道,手里带暗扣的胭脂盒居然自己开了。

浴室里弥漫着热气,盒子里香艳一幕尽显眼前,女人白白的身子,双腿分开坐在下面的的男人身上,女人上身尽量后仰,这样的姿势让女人耸立的双乳看去更显迷人。

别看盒子里的画像不大,图案勾勒得十分清晰,甚至是脸上的表情都能看清,就如同直接印上去一样。

不能再看下去,我砰的一声用力扣上,低下头,双手扶住墙面,我不停大口喘气,那一刻,我的嘴里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热得吓人,这是怎么了。

我在年轻人里,算是定力不错,毕竟见过太多别人见不到的东西,此刻,触碰胭脂盒的一刹那,身体有了特殊的反应。

合上开关,水顺着头顶不停滑落,深吸一口气,打开凉水扬在脸上,可以让自己清醒一些,我用手擦了一下脸,然后伸手从一旁的钩子上拿下浴巾缠在身上。

看了一眼沾上水珠的胭脂盒,按照以往的习惯,这种东西明明应该放在外面,毕竟是暗市弄来的东西,一定要在太阳底下晒几天才行,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我给拿了进来!

有时候,你会不经意的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等你发现了以后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那样去做。

我再一次把胭脂盒抓在手心,那种奇异的感觉从上面传来,仿佛女人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心轻轻触摸,那种感觉格外的怪异。

胭脂盒有古怪,恰如这间房子一样,除非使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或者出于什么目的,里面的灵才会自己出现,否则,就算是我,同样无法通过肉眼找出。

一阵倦意袭来,我拉紧窗帘,整个房间随之一暗,解开披在身上浴袍,此时的我身上不着任何衣物,我的脖子上带了一块半月形的兽骨,那是临行时外婆给我的,所有一直带在身上。

胭脂盒就放在一旁的桌上,当时我真的很困,于是放下之后直接钻进被窝。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升起,从头发开始,到了脖子后面,那种感觉越发怪异,后来我用笔记下这一段的时候,总觉好像少写了什么。

放在桌上的胭脂盒发出咔的一声,声音很小,上面的盖子缓缓打开,一道白气向外冒出,等到下一刻,昏暗的房间内多出一道黑色的影子,站在床头痴痴的看着我。

等我察觉到不妥,从被子里钻出来,房间里空荡荡,忍不住看了一眼桌子,胭脂盒放在那里。

一阵风吹来,窗帘掀起,这才发觉光着身子,要是被人看到,还不被误以为是变态,连忙从柜子里拿出内衣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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