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达有些尴尬:“我这个人不但接受批评,而且还经常做自我批评,我最不擅长掩藏问题,这个这个,前半夜我确实犯了错误……”
干戈说:“你把这些装备都还给富三儿吧,我有手电筒和刀子就够了。”

童真帐篷被烧了一个很大的洞。

夏邦邦搬了回来,他让小题继续睡在行军床上,他睡在睡袋里。

很快,天就亮了。

大家折腾了半宿,都在睡着。

干戈坐在车里,双眼依然炯炯有神。

太阳升起之后,夏邦邦第一个起了床,他来到帐篷四周查看,这一带地面坚硬,没看到任何可疑的脚印。

他四处转悠,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块沙子上,又看到了那个奇怪的脚印——前面4个脚趾,后面5个脚趾。

他朝干戈招了招手。

干戈下了车,走过去。

夏邦邦指了指那些脚印,说:“老鼠应该不会钻木取火吧?”

干戈说:“我脑子不够用,千万不要绕弯子,你想说什么?”

夏邦邦说:“肯定有人放火,对吧?可是,为什么又出现了这些脚印呢?”

干戈看了看那些脚印,没说话。

夏邦邦说:“只有一种可能,这些脚印只是烟雾弹。”

干戈说:“你是说,你的备胎也是人为毁坏的?”

夏邦邦蹲在软沙子前,仔细端详这些脚印,说:“你看,它们太端正了,太清晰了,想在沙子上留下这些明显的痕迹,甚至需要很小心。小时候,每次下雪,我都会跑到雪地去,把两只脚摆成外八字,然后一下下朝前踩,间距一致,最后就会出现一行醒目的脚印,很像大卡车的轮子压出来的。你看,这些脚印和那种故意踩出来的‘轮印’很像。如果是一只真正的老鼠跑过,它的脚印反而不会这么整齐,边缘应该是毛糙的,有深有浅,前后脚印之间也不会那么平整,爪子会带起一溜沙子……”

干戈说:“有人在伪造!”

夏邦邦说:“这是第二个问题。首要的问题是——这里有人,和我们一样有五官有四肢有心计的人!很明显,他不想让我们进入罗布泊。我猜测,这个人又想来毁坏我们的轮胎,他伪造了这些脚印之后,却发现车里坐着一个人——就算徐则达睡着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后,他索性绕到童真帐篷后面,点了一把火。”

干戈说:“妈的,他要是被我抓住,我会把他活着火化。”

第22节:可疑的薇拉

夏邦邦给骚叔打来了电话。

他说,他们营地失火了。

当时,骚叔正坐在薇拉住处的沙发上,他大吃一惊。

夏邦邦继续说:“另外,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那个脚印应该不是老鼠的,而是人造的。”

骚叔更惊诧了:“人造的?”

夏邦邦说:“罗布泊有人,已经接近了我们的营地,那脚印是人伪造的。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如果说老鼠是个骗局,那么,你提到的那个俄罗斯族女孩很可能也是骗局的一部分。”

骚叔半晌说不出话来。

夏邦邦说:“你要留意她点儿。”

骚叔说:“我对喜欢的女孩从来都没有判断力……”

挂了电话,骚叔开始胡思乱想了。

罗布泊有人!

这个消息本来就很惊悚,而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又伪造了老鼠的脚印……

薇拉在骗他?

薇拉没有主动接近他,正好相反,骚叔是在茫茫人海中偶然认识这个女孩的,如果她是骗局的一部分,怎么可能那么巧?

还有干戈、干戈的父亲、小题、阿甘……骚叔觉得自己就像撞上了一张蜘蛛网。

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薇拉起床了。

骚叔赶紧端正了一下姿势,假装在玩手机。

薇拉走出来,说了声:“早上好。”

骚叔朝她妩媚地一笑:“美人早上好。”

薇拉去了洗漱间,过了好久才出来,她已经画了个淡妆。她在骚叔对面坐下来,问:“早餐想吃点什么?别说油条煎饼啊。”

骚叔说:“随便吧。”

薇拉说:“你等着。”

她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来了八宝粥,火腿和煎蛋。她说:“我从来不吃早餐,凑合下吧。”

骚叔说:“已经很丰盛了。谢谢。”

两个人吃着吃着,骚叔突然问:“你确定你爸见过那种变异老鼠?”

薇拉说:“你怎么问这个?”

骚叔说:“探险团队在罗布泊发现了人的踪迹,他们确定那些脚印是人伪造的。”

薇拉停止了咀嚼,愣愣地看骚叔:“真的?那太恐怖了……”

骚叔说:“你说你爸遇见过那种变异老鼠,差点误导他们。”

薇拉盯着骚叔,说:“你说我在骗你?过去我只是听我爸说过,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相信了,这说明罗布泊确实有那种变异老鼠,所以才有人伪造它们的脚印。要是他们伪造恐龙的脚印,你会信吗?”

想想,薇拉说的也有道理。

骚叔继续吃。

过了一会儿,薇拉说:“你还有心事儿。”

骚叔说:“我发现了一个细节。我们处女座很注重细节。”

薇拉说:“你说。”

骚叔指了指那张地图。

薇拉说:“怎么了?……噢,昨天夜里我爬起来抽烟,掉了个火星儿,烫了个洞,哈哈,你们处女座最受不了这种不完美了,是吗?我把它扔掉,哪天再买一张。哎,你们处女座看到这个洞是什么感受?我很好奇,是不是像百爪挠心似的?”

骚叔指了指那个洞,慢慢地说:“这是罗布泊的位置,这里被烫了一个洞,然后,夏邦邦他们的营地就失火了。”

薇拉瞪着眼睛说:“失火了?”

骚叔端详着薇拉的眼睛,并不说话。

薇拉继续问:“真的假的啊?”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你什么意思?我用烟头烫了罗布泊的地图,他们在罗布泊就失火了,难道你认为我是女巫?”

骚叔还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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