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对张让斜手做了下砍之动作。赵忠做着动作的同时,脸上带着狠毒的表情。张让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吕强早就为此两人看不惯,现在他主动挑事,正好反过来利用此机会,把吕强干掉算了。也怪他自己,谁让他没事找事!赵忠的意思很明显了。张让其实也早有此想法,不过待赵忠先说出来,他再附和而已。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不毒一点,在宫中立不住脚。对于吕强,或者是大功臣,或者就是大奸臣,全在张让与赵忠的密谋之中决定了。这两个极端的定性其实就这么简单。而要先扳倒那吕强,毫无疑问的,先得罗织一下他的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呢?封谞的认罪状里得添上吕强的一笔,而且应该是厚厚的一笔。这一笔添得也容易,随便让人写了,只将封谞打烂的手强压着在上面按了血红的手印,一切就搞定了。封谞的口中嚯嚯乱叫,却说不出话来。单这一笔,也就足以要了吕强的性命。张让与赵忠负责向灵帝报告了审理那封谞的结果。张让对灵帝道:“经臣下查实,的确有封谞通黄巾一事!”灵帝听了后背冒冷汗:“啊?真有此等事?”灵帝的眼睛瞪到最大。封谞真是通了黄巾,这实在是让人震惊之事情。张让很坚定的说道:“是的,这事确凿无疑。也有证据在手。”张让说着,赵忠连忙配合着拿出了证据——不过是封谞之前供述如何与黄巾互相勾结之事。事情原委细节都一一在列。灵帝仔细看着各种证据,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也正常,任谁看了手下要让自己垮台的证据,他的脸色估计都非常之难看。至于张让所查到的封谞真正去投靠黄巾的原因——只为妒嫉自己,张让却并没有向灵帝说明。当灵帝如张让所料问到封谞的动机:“这可恶的封谞!可他会什么会干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朕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灵帝连连摇头,又补了一句:“朕倒真想知道封谞是怎么想的!当面问问他为了什么!图个什么!朕可是待他不薄!张爱卿,赵爱卿,你们说呢?”灵帝就是想不通封谞如此显贵,还生异心,他真是十分的想要弄个明明白白。看灵帝的表情,再加上听灵帝的口气,灵帝好像有意去亲审那封谞一番。张让却不想灵帝亲审封谞,他一不愿节外生枝,二也不愿封谞有针扎他之事让灵帝知道。于是张让忙拦道:“封谞已知其罪必死,所以他便口吐污言,辱骂天子。我已经令人拔其舌,以惩其对天子大不敬之罪!”“哦!”灵帝听了点一点头道:“封谞已然被拔舌,嗯,他真是罪有应得!”灵帝想到十常侍里居然真有反贼。他想封谞时机成熟,只需要头上一裹黄巾,就会摇身一变为名符其实的黄巾贼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躲藏于暗处,伺机向自己下刀,那这宫中还有何安全之感可言的呢?——灵帝想到此处,不由得寒毛尽皆竖起,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寒噤。此宫中还有其他黄巾内应潜伏否?这事关个人安危的大事,再不爱务正事的灵帝,对此事却不得不严加重视。张让察颜观色,完全清楚灵帝现在的恐惧心情。张让再趋前一步道:“回禀圣上——”灵帝见张让脸色凝重,忙问道:“张阿父,你有何事要告?”张让道:“封谞之外,另有一人,也通与黄巾!”灵帝闻言不由大惊道:“还另有一人,那是何人啊?”张让道:“那人是吕强是也!”灵帝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大不解问那张让道:“吕强?这事又是从何处言起呢?吕强不是举报了那封谞的吗?怎么吕强又变成了与黄巾贼人勾结之人?朕实在是弄不明白了矣!”灵帝一头雾水。张让暗笑,赵忠也暗笑。这里面的东西,也只有张让与赵忠两人明白。灵帝怎么会明白这些,当然,另一方面,其实灵帝对这些也没什么很大之兴趣。灵帝对其他事更感兴趣些。比如,灵帝那一日(封谞事发之前),与张让赵忠还有封谞等十大中常侍,来一个大讨论,讨论的议题是赏赐将来擒住张角黄巾贼首的大功臣妃子的事。初步确定将唐妃赏给那未来未知是谁的功臣。干这事,灵帝干时是眉飞色舞,比如今兴趣深厚得多矣。但是张让还是得给一个答案啊。张让当下对那灵帝道:“吕强与封谞两人皆图黄巾钱财,又为分钱不均,所以内讧也。”这理由其实编得也太差了些。中常侍封谞是不会缺钱花的。还贪钱财还分赃不均,尽皆不通到极点。然灵帝听闻张让如此说法,竟然信以为真。灵帝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悲复可叹啊!”大概因为灵帝自己就爱财,财入西园众多。所以灵帝方觉得张让的说法很是靠谱——这也是因为张让深为了解灵帝之心思,方才如此这般说话矣。除了对美女感兴趣之外,灵帝也就算是对钱财具有怀慕之心矣。张让眼见灵帝相信了,他再度对灵帝道:“圣上啊,这吕强还没有拿下,我看咱们得先将吕强擒住了,免得他逃亡,到时就不好再拿他了。”灵帝听了忙道:“对,对,立即传朕旨意,捉拿那吕强!”灵帝明白吕强如果逃出京师,即便发出海捕文书,也难捉拿其人。因为灵帝还是明白的,如今这大汉朝廷不比当初,很多地方已经失去了强力控制,地方势力群起,要抓个人,不容易啊。随便躲于哪一个地方势力控制之范围内,便知道其人位置,朝廷也拿他没有办法。立即殿前侍卫前往吕强之家,捉拿吕强。张让使一个眼色,赵忠先行称事告辞,尾随那殿前侍卫而出。再数步抢于其前,对领头的李侍卫道:“且慢,先听我说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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