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鼎鼎大名的张辽,五子良将之首。张颌木木的看着眼前这一位汉子,这一位汉子就是在白门楼上痛斥吕布:“吕布匹夫!死则死耳,何惧之有!”的人。此话掷地有声,让人千百年之后,尚兀自对那张辽肃然起敬。所以也才有刘备后来宁救张辽不救吕布的一出戏。
张辽看张颌发呆看自己,他脸显疑惑神色。张颌清醒过来,忙对张辽道:“兄台姓张,兄弟我也姓张,我河间人氏,姓张名颌是也。”

“嗯。”张辽点一点头,张颌如今尚默默无闻,张辽自然没听过他的名字。

店伴不一会儿端上了饭菜,张颌请张辽共用,张辽却拿了几样菜来,每拣一些,倒于自己面前的饭碗中。张颌不知其意,有些诧异的看着张辽。

张辽端起那满盛了饭菜的红泥大碗,立起身来,对张颌道一声:“张兄弟请稍候!”

张颌怔愣不知其意。

只见张辽抬起腿来,蹭蹭蹭迈大步直奔门外而去。

张颌眼见张辽转出了门,片刻张辽又转身回来,只是双手空空,已经不见了那一盛满饭菜的大红碗。

张辽见张颌疑惑表情,也不坐,就站着缓缓对张颌道:“门外老母坐于车上,我去给老母送饭菜。”

张颌忙道:“何不请老人家来店中坐了共用,岂不甚好?”

张辽摇头道:“张兄弟的好意,为兄领了。但家母病重,不可轻动。嗯,这下来告诉张兄弟一声,我还得先行出去,伺候老母用饭毕,方能陪张兄弟一叙。”

张颌忙道:“应该应该!”

张颌复请与张辽一同去见其母,张辽辞谢不过,于是张辽在前张颌在后,两人都出了店门。在店门口,张颌果真看见一辆乌蓬大车停在门外。掀开帘子,张颌看见一位两鬓皆白的老人家,张辽介绍说:“这是之前我说过仗义的张家兄弟。”张辽母亲称谢不已,张颌连说不必客气。张辽母亲再三请张颌自去用餐不必管她,张颌才退后,自己一人先回到店中,边慢慢吃了边等那张辽伺候了母亲再进来。

张辽?张颌表面平静,心里却起了多少的波澜!张颌心里暗想,张辽,三国名将也,我非得结识了这一位名将不可。在风云突变的三国时代,多交一个朋友总是好的。更何况像张辽这等人品一流,有勇有谋的名将呢!

半个时辰,张辽回来。

张颌与张辽把酒相叙。席间张颌得知原来张辽是要带母亲去找张角去。

“找张大哥要去找张角?”张颌听了不由得紧皱了一下眉头。

张辽道:“嗯,对,找张角。有什么问题么?”

张颌再问张辽:“可是黄巾首领张角?”

张辽道:“正是此人。”

张颌面现诧异之色:“张大哥,找张角,莫非去投黄巾军?”张颌想着三国书上好像没有张辽投黄巾军一出戏吧。

张辽不置可否,他端起酒来,仰脖子一下喝干。

再咂一咂嘴,张辽才道:“我母亲病得厉害了。到处找人看病,钱也花光,都没用。我实在没法子,听说创太平道的张角能以圣水治病,所以我以大车拉了老母要去求他看病。”

张颌听了哦一声。

张辽接着道:“至于加入黄巾军,我本无意此想。不过,如果张角真能治我母亲,为了作答,我张辽也只好随了他,大不了拿条命相酬谢!”

张颌心里连连叹息,既感到可敬又感到可惜。可敬的是张辽对母亲的一片孝心天地可鉴,可惜的是如果张辽因此而入了黄巾军,岂不是自毁大好前途?一定要阻止张辽此举。

想到这里张颌连连摇头:“不妥,不妥。”

张辽瞪大眼睛:“有何不妥?”

张颌道:“张大哥,所谓张角可以圣水治病,其实全是谬传罢了。”

张辽哦了一声:“有这等事?”

张颌点头道:“是啊,所谓太平道,那不过是张角以之为的一个幌子。他不过是要聚集人手,最终颠覆天下而已。”

张辽定定看着张颌,道:“原来如此!”

张颌接道:“所以说什么治病。他不过会这样作戏:治好了病,就说是你信道的:治不好病便赖你不信道。总而言之,不过是愚弄百姓罢了,他哪能真治什么病呢!”其实张颌何曾见过张角看病,不过是史书上知道张角也弄的是封建迷信一套。通常这一套把戏,无论在古代也好还是在现代也罢,都是一个说辞,那便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张辽听了一拍桌子:“可恨张角!看来真是妖言弄众,我张辽也几乎上了他的大当!”

重重一拍桌子,张辽又颓然道:“可是家母的病……”

张颌接道:“不妨。之前我看老人家头痛的模样,我却有个方子。”原来治头痛张颌倒真有一个偏方,因为他曾经一段时期头痛难眠,也是求了一个老中医一剂偏方治好的,这偏方他至今还记得。

张辽听了两眼发了精光:“哦,张兄弟,真的?”

张颌道:“我虽与大哥初识,却甚为投机。我又何必以假骗兄长呢?”

张辽听张颌如此说,忙拱手赔罪道:“张兄弟,是大哥心里太牵挂母亲病疾,说错了话。”

张颌也不再多话,让店伴取来笔墨,他虽然用毛笔不太习惯,但抖抖索索也写了几字,张辽在一旁看着。忽然张颌停笔不书了,心想不妥不妥,我下笔为简古人阅繁,只怕他也看不懂,我这繁体也不会。想到这里,张颌索性停笔不写,对张辽道:“张大哥,小弟反正也没有什么急事,懒写单子了,就陪你药铺走一遭。”

张辽心下大喜。说实话,张辽正心里矛盾着,如果拿了单子自己去取药,又是手里没钱,再找张颌借吧,还真张不开口。

这下倒好了,省了这情面上的两难处境。

两人去药铺顺利拿药,再寻了一个客栈,两人安顿老人家服药休息。两个人在另屋促膝而谈。张颌道:“张大哥,你我一见如故,小弟想斗胆与大哥结为金兰之交,不知大哥可愿否?”

张辽闻言大喜道:“好兄弟,为兄早有此意,既然小兄弟不弃,这便结拜好了。”

叙了年岁,张辽为长,张颌为少,也不弄那繁文缛节,就在屋里拜了把子。

这一结拜,两人更显亲密。

张颌劝张辽等老人家病好了再行,张辽爽快答应。于是,张颌与张辽母子二人,暂时在此客栈安心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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