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看了一眼卓锐扬,然后朝他走去,在他手指的床边坐下。
“你刚才可真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卓锐扬伸手揉了揉傅婉的头发嘲笑道。

她拍下卓锐扬的手,不满的回击:“谁是小媳妇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这都多少天了,我天天看着这手机就等着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结果连等了这么多天,连个信息都没有,我这受伤可都是为了谁啊?我这条腿可是差点就废了,你说,我该不该惩罚你?”

“那你想怎么惩罚?”

卓锐扬听傅婉这么一说,眸子贼坏的转了转,随即伸手拉近眼前的女人,鼻尖对着鼻尖,暧昧的姿势。

“就惩罚你这个!”他说着另一只手腾空,手里握着的一把钥匙出现在两人之间。

傅婉看着那把钥匙,震惊的眼睛看向卓锐扬,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这是?”

“我公寓的钥匙,我现在想把它交给属于它的女主人。”

她看着卓锐扬将那把公寓钥匙塞到自己的手心里,慌张的一颗心跳越不安,抬眼看着卓锐扬犹豫的拒绝道:“这个我不能拿!”

“为什么?”卓锐扬笑意的脸色顿时随着这句话冷落下来,“你想什么呢,我让你拿这把钥匙是为了方便照顾我,我这不是要出院了嘛,再说了,我这条腿也是因为救你才受伤的,所以你必须得补偿照顾我,别对我想入菲菲!”

她听着卓锐扬的这番解释,本来还挺感动的一件事瞬间没了浪漫,原来这家伙是想免费的请个保姆回去,真是个奸商,她拿着钥匙狠狠的瞪着一眼卓锐扬。

卓锐扬出院的那天是秦文娜和何东来接他出院的,而傅婉的任务就是提着那两大箱子跟着前面的三剑客走到停车场,她怒气吃力的提着两个行李箱,不就是住个院嘛,也能用得着这么多东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卓锐扬是去国外度假的呢,真是一个字,作!

走出医院大门,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媒体记者见到坐着轮椅出来的卓锐扬,立马蜂拥围堵过来,闪光灯一阵猛照,刺眼的令傅婉不由的伸手挡住眼睛。

“卓二少,我们可算等到你了,听说公安部还特意召开新闻表扬了你,那么这次抓黑枭金炳的行动中,你是和警察一起合作的吗?”

“我只是配合他们的行动,谈不上什么合作。”

傅婉听着卓锐扬这番回答,心口微微一震,惊讶的朝前面的卓锐扬看去,卓锐扬去泰国不是为了去找自己吗?

“听说金炳之前跟你姐姐卓江蓉有过生意来往,你是不是怀疑你姐姐的事情与金炳有关,所以才答应和警方合作的?”

卓锐扬在听到这个问题后面色冷冽下来,随即开口说道:“简直是无稽之谈的传言,我姐姐怎么可能和金炳这样的人有过生意往来,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传出来的!”

“那卓二少你为什么要去泰国呢?是因为傅小姐吗?听说她这次也在泰国。”

卓锐扬看了看,嘴角故作的扯了扯没再回答,倒是眼尖的记者看到了隐藏在人群身后的傅婉,大声喊道:“咦?那不是傅小姐吗?”

“傅小姐,卓二少真的是因为你才去的泰国?是不是你们两个已经复合了?”

“傅小姐,听说跟你一同前往的魏雪在行动中牺牲了,对此你是不是很难过,要不要替魏雪说两句?”

提到魏雪的事情,傅婉的心口又再一次疼痛起来,她伸手挡着镜头慌张的开口吼道:“不要拍我!我什么都不想说!”

“卓二少今天出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之前因为卓江蓉的事情闹得已经分手,难道你跟卓二少又复合了?”

“大家都放过傅小姐吧!”卓锐扬的声音在嘈杂中响起,戴着墨镜下的那双眼睛鹰猎般的扫视了一圈后,这才开口回答道:“请大家都不要再猜测了,我跟傅小姐并没有复合,她今天来只是跟娜娜和东子一样接我出院而已,希望这个话题不要被放大,造成我跟傅小姐不必要的困扰,谢谢!”

傅婉听着卓锐扬的这番解释,心口不知为什么就是难言的酸楚,他说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复合的时候,傅婉的心脏都紧缩了下,没来由的疼,可是卓锐扬的回答也没错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和卓锐扬的关系到底应该用一种什么词语来诠释,她只能在心里疼痛的嗤笑一声。

她拖着行李低头走过那群记者的时候,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看她这样就知道卓二少不可能跟她复合啊,要真复合的话还让她像个佣人一样拖行李。”

“那你说她今天为什么要来?”

“亲自送上来的呗,你以为卓江蓉那件事就这么轻易过去了,那可是卓二少的亲姐姐,人家现在成了植物人,听说是她造成的,就是因为当初卓江蓉死活不同意她跟卓锐扬的关系。”

“照你这么说,这个女人心肠真够狠的,那她怎么还不被抓起来?”

“嘘,我听说上面有人保着她,她公安部有人,不过那人现在已经被降职了,卓江蓉的事情肯定是要被彻查的,现在没人保她了,所以才来讨好卓二少啊,真贱!”

“原来是这样,这女人心机够重。”

傅婉听到这番对话,背脊僵硬在原地,握着行李箱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有种冲动,冲动的想要回去狠狠的抽践踏自己的那个记者,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

她将两个行李放进后备箱里,然后看着正要上车的卓锐扬和何东开口说道:“东西已经放好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要走手腕被人拽住,傅婉回头看到正拉着自己的卓锐扬,他的一双眼睛在自己的脸上细细打量,然后不由分说的硬是拉着傅婉上了车,容不得傅婉半点拒绝。

回到公寓后,何东见卓锐扬阴鹜着一张脸,知道他心情并不好,很自觉的拉着秦文娜回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傅婉和卓锐扬两人,傅婉站在两个行李箱中间,有些尴尬的开口道:“我去帮你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下。”说完拎着行李箱走上楼。

这间公寓她曾在这里住过,那张大床她和卓锐扬曾在那里相拥一起睡过,这里的每一切她都熟悉,如今却又看起来这么陌生,站在那间卧室里,傅婉心酸的落下泪,刚刚那些中伤的话怎叫她不难过,有些东西仿佛真的回不去了。

傅婉将东西整理好,走下楼的时候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卓锐扬正在阳台处看着远方,他的背影冷漠的处在那里,看在傅婉的眼里是一种说不上的悲凉,仿佛他们之间是那么遥远,他们中间若有若无的一种隔阂,这是傅婉能感觉到的。

她朝卓锐扬走去,走到卓锐扬身旁开口说道:“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他侧头看向傅婉,然后伸手拉下傅婉坐在自己面前,看着傅婉的眼睛开口问道:“你哭了?”

“我没有,我哪哭了。”

他伸手抚上傅婉的眉心,细细的在眉心处来回揉了揉,捧着傅婉的脸说道:“婉婉,你是在为刚刚的事情埋怨我吗?埋怨我没能替你说话。”

她拉下卓锐扬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并没有埋怨你,如果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回答。”

“那你在生气什么?”

“我只是生气我的无能为力,锐扬,我觉得我这辈子欠别人的太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身上已满身罪责。”而我离你也越来越远。

卓锐扬听着傅婉的话,久久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悲伤的女人,他平静的看着,然后将傅婉抱进怀里。

卓锐扬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是傅婉陪着他一起去的,能站起来的那天傅婉开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明知道卓锐扬的腿伤不是大碍,可是那天傅婉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为了庆祝,卓锐扬带着她去吃了大餐,那是两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烛光晚餐,璀璨的烛火,高脚的红酒,浪漫的音乐,她坐在卓锐扬的对面却心动的脸色绯红,竟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不敢去要求太多的奢望,总害怕眼前的幸福像泡沫般醒来后就破灭了,傅婉说那是她这辈子作为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即便那是多么的短暂和假象。

两人出来后难得的牵手走在大街上,这是傅婉最渴望的爱情模式,路过那家婚纱店的时候,傅婉停下脚步看着玻璃橱窗里的那件白色镶满珍珠的婚纱,竟莫名的驻足停留,她看着那件婚纱仿佛看到了她和卓锐扬的那场婚礼,她挽着卓锐扬的胳膊步向那红毯。

“先生,小姐,进来看看吧,这件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了,是米兰知名设计师亲自设计的,全世界也就两件。”

她缓过神来正迎上卓锐扬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那双眸子深邃的令傅婉探知不到它所传达的含义。

“进去试试吧,我想看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卓锐扬拉着傅婉的手突然开口说道。

她震惊的看着卓锐扬,有那么一刻的感动,可是她脑海里却想起了不能再见到光明的老九,惨死在血泊中的魏雪,更想起了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的卓江蓉!

“不了,我不想穿,它不合适我!”

她说完抬起脚步匆匆朝前走去,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卓锐扬还站在原地,脸色淡然而平静的看着自己,依然是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

翌日醒来的时候卓锐扬已不在身边,傅婉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她看到了站在花园里的卓锐扬,刚想推开窗户朝楼下的卓锐扬打声招呼时却突然看见了另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花园里,那人竟然是聂志荣。

聂志荣和卓锐扬聊了很久,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傅婉听不到,只是看见卓锐扬的脸色阴晴不定,还难得的看见卓锐扬抽了烟,傅婉站在那二楼的落地窗户里,一颗心竟不安起来。

碰到警局里的‘阿珂’是傅婉从老九那出来后,那天傅婉在门诊大厅里见到了右手打着石膏绷带的‘阿珂’,他正在排着队,看到傅婉的时候眸子深沉。

“‘阿珂’你的手怎么弄的?”

“谢谢傅小姐关心,哦不,估计应该得要称呼你卓太太了。”

傅婉听着‘阿珂’生疏的回答,一时间也不明白为什么‘阿珂’突然这么的冷漠,记忆中自己好像与他的关系还算不错的吧。

“干嘛这么说啊?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傅婉看着‘阿珂’笑问道。

他看着傅婉倒是叹了口气,“其实我作为一个外人本来不应该说什么的,但是我实在是为陈亮和老大抱不平,婉婉,不说老大吧,至少陈亮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我都能看出来,可你为什么要那么对陈亮?你就算不喜欢他,就算想讨好卓锐扬那种人,但也不能这么做啊!”

“我做什么了?”傅婉听闻,心里便紧张起来。

“我听说那个窃听器是魏雪给你的,但是你怎么能把他给了卓锐扬和聂志荣呢,要不是因为这个聂志荣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升职,老大和陈亮也不可能被降职了!”

“你说什么?”傅婉震惊的一把拉着‘阿珂’的胳膊,“窃听器我给了伍思明了啊,怎么可能会把它交给卓锐扬和聂志荣呢,何况那还是魏雪用生命换来的,拜托我转交给伍思明的。”

“可是当时上交给领导的确实是聂志荣,聂志荣还说这是他和卓锐扬一起弄到的,也是他拜托卓锐扬去了泰国。”‘阿珂’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婉婉,若你说的这些是真的话,你还是最好离卓锐扬远点吧,他接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你太危险了,而且我还听说关于卓江蓉的那件事情,聂志荣已经开始查办了。”

傅婉震惊的顿在原地,她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事实,那个窃听器是自己亲手扔给伍思明的,当时陈亮也在现场,为什么会出现在卓锐扬和聂志荣的手里?她突然想起在泰国的那个晚上,第一个发现同心圆项链里窃听器的人就是卓锐扬!她想起那日在公寓二楼看到花园里聂志荣和卓锐扬的身影,原来这一切他们早就预谋在了一起,也许连卓锐扬去泰国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那么这些日子以来又该算什么呢?傅婉疼痛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她把伍思明和陈亮害惨了,可他们竟然并没有说,而自己更是辜负了惨死的魏雪,全都是因为自己!

去见王秋云的那天,她依然如方启凉所说坐在窗户前,见到傅婉走进来,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便又转过了头,既不装疯,也不傻笑,只是呆呆的看着窗户外。

傅婉走到王秋云身边坐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好久开口说道:“阿凉说,这世上最割舍不断的就是血缘,可我最近一直在常想,血缘究竟是什么呢?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小女孩突然跌倒了,她妈妈急忙一把将她抱起来,我突然就想到了我小时候也跌倒过,可是当时的你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走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我和莎莎的区别,对我的冷淡,我一直找不到原因,后来赵大鹏的事情我才了解到,原来在你心里是有多么的厌恶我,可是我还是想喊你一声妈妈,我只是不明白你若是不爱我,为什么当初要把我生下来,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不会经历这样的人生,我对你来说,到底应该是什么呢?我至少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吧,即使多么的恨,但我是无辜的,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是阿凉说我还是应该要来看你一次,就当是我还了你生我育我的情分吧,以后我恐怕都不会再来了,莎莎的事情我会去替她,就当是我为傅家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她站起身这一次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开,从王秋云的身上她从没有在一个母亲那里感受到一丝的温暖,这一次她只想告别式的离开,傅婉知道,即使心里有多么的恨王秋云,但是在自己的心里,她依然是自己的母亲,即使王秋云不开口,她也一定猜到在王秋云的心里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够保住傅莎莎。

直到病房的门被关上,握着椅背的手指才动了动,隐藏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良久轻声说了句:“婉婉,对不起。”

约了卓锐扬见面,傅婉只是想在自己去自首之前有些话当面问清楚,可是那天敲门进来的人却不是卓锐扬,而是带着一帮警察进来的聂志荣。

“傅小姐,关于卓江蓉的那件案子,我们需要你去一趟警局。”

她看着胸有成竹的聂志荣,心里也猜到三分,“去警局可以,但是我要先见到卓锐扬,有些话跟他说清楚之后我就跟你们走。”

聂志荣坳不过傅婉的倔强,最后打了电话通知了卓锐扬来,傅婉见到卓锐扬的时候,那天他穿着灰色外套,进了屋坐在了傅婉对面。

他们彼此沉默,好久,傅婉看着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说道:“卓二少,这场猜心的游戏最后还是你赢了!”

他抬眼看向傅婉,烦躁的从身上抽出香烟。

“傅婉,我姐姐她还躺在病床上,你说这仇我该不该报?”

“报,当然得报,可是魏雪呢?傅乐山呢?他们的仇该找谁寻?卓锐扬,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至少也要让我走出这个房门后清清楚楚。”

卓锐扬连抽了几口烟,随即将它泯灭。

“那个窃听器你是不是复制了一个交给了聂志荣?你去泰国也不是为了救我吧?”

“我只能说谢谢你帮我解决了金炳,去泰国是聂志荣和我一起安排好的,我知道魏雪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而且它里面也有不利卓江蓉的事情,要怪只怪魏雪这么多年太多事。”

“你与金炳到底是什么关系?”

“因为我姐姐才认识了他,其实你能与金炳遇见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你要的那批货是从我手里转给你的百分之三十,目的就是要通过你牵住金炳,找到他的老窝。”

傅婉嗤笑一声,竟不想卓锐扬说得这么诚实,诚实得这么残忍。

“我和老九的那场车祸也是你派人做的吧?”

卓锐扬听后倒是摇了摇头说道:“那不是我,是金炳做的,真正想要嫁祸的人是七爷。”

“你说我接近了你,原来我才是被你摆布,蓄意被接近的人,卓锐扬,你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你的演技真是令我佩服,毫无破绽,我怎么就忘了,你身上流着和卓江蓉一样的血!”

她忍着眼泪看了卓锐扬最后一眼,然后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傅婉。”卓锐扬突然喊住她,不甘而又挣扎了好久开口问道:“我也想问一件事。”

“你想问什么?”

“你有没有爱过我?”

听到卓锐扬的这句话,傅婉震惊的站在原地背对着他,心里却疼得要命,沉默良久,她嗤笑一声回答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因为你说过这只是一场猜心的游戏,只是没想到最后赢的人却是你卓锐扬!”

“其实我今天约你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打算去自首,给你姐姐一个交代,只是没想到你还是快了我一步,卓锐扬,真的,你真的没必要让聂志荣亲自来抓我!”

“傅婉!”

“若是你能念在咱们过往的情分上,虽然那不过是一场错误的孽缘,可我还是想最后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请你保住我妹妹,所有的一切我会去承担。”

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傅婉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每个人都要为他所犯的错承担应有的代价,不管是赵大鹏,还是卓江蓉,无论是魏雪的痴情,还是伍思明的悔恨,只是傅婉觉得她这一身沾染了太多的罪孽,亏欠了老九和陈亮,这一辈子都是还不清的。

聂志荣推开门看到站在窗户前的卓锐扬,愣了一下,倒是开口问道:“那傅莎莎呢?这件事······”

卓锐扬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姐姐的事情只与傅婉有关!”

傅婉戴着手铐进那间高大的铁门时,她看到了闻讯赶来的老九和陈亮,还有傅莎莎和悦月,陈亮搀扶着老九站在不远处,傅莎莎哭得泣不成声被悦月拦着,傅婉眼光落到了老九身上,老九的眼光追随着自己,但是傅婉知道,那双眼睛早已经看不到。

好久,她听到老九大声喊了一句:“傅婉,你听着,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你出来的那一天!”

她听着老九这声宏亮的喊声,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落下来,傅婉看到不远处停在那里的那辆车,她知道那是卓锐扬的,他推开车门站在车前看着自己,只是傅婉再也看不清卓锐扬脸上的一丝一毫,她嘴角笑了笑转过身走进那扇铁门,与外面彻底隔开。

卓锐扬接到电话,是婚纱店打开的,店里的老板说傅小姐要的那款婚纱已经派人送到了,只是没人开门又打不通傅小姐的电话,卓锐扬就问为什么有他的电话号码,店里的老板回答说,傅小姐填的资料上丈夫那一栏里留的就是卓锐扬的联系方式。

“卓先生,婚纱还要吗?”

“要,当然要,那是我太太的!”

上帝创造了亚当和夏娃后,这世上便多了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只是遇见的爱情总是残缺的,有一种遇见叫相见,有一种相见叫不如不见,卓锐扬,我和你的感情算什么呢?那三个字我们彼此都没说出口,即使曾经我们多么亲密的接近对方,体会过彼此的温度,可我想到你的时候还是会难过的要哭,他们说我和你之间的那是孽缘,可我不想承认这两个字,若是非要定义的话,我只能说那不过是一场烟花易冷的爱情,即使多么绚丽的光芒,终究也只是一刹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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